第1170章 化神：三寶
「既然如此……」
「他悟了！」
在雲池助力下，其餘的一切難點都在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感悟中突破，唯一這個對其餘強者來說不是問題的小步驟，卻成了攔路虎。
張凡要是沒有及時醒悟，只會有兩個結局。一是成為只在雲池範圍內的化神，一出雲池，立刻會被打回原型；二是壓根就無法成就化神，那就一切休提了。
「竟然是這樣！」
「這麼說，二弟你明白了嗎？」
片刻，什麼都沒有發生，死寂沉沉一片。
莫名的，這個念頭在三個天人尊祖的心頭浮現。
「我要永恆與自在！這便是我道！」
其餘在雲池之中，得到元神成就的，無不是困在元嬰巔峰多年的強者，他們在外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衝擊，該經歷的早就經歷過。
哪怕是叔通，亦是如此！
兩百多年苦修，兒時的夢想，永恆與自在，終於在他的面前打開了一扇門戶。
——雲池的方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才強行抑制住了再次仰天長嘯的衝動。
「大哥，他……」
「肅靜！」
在這萬籟俱寂，如同黎明前最後一剎那的安靜中，「砰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入耳。
在他們的耳中，一聲長嘯若離弦之箭，驀然間充斥整個天地，洞穿了他們的耳膜，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
雲池一分為三，斯有所謂的天人三寶。
類似的事情，他們已經做了數十年，其間兇險亦是無數。
雲華仙子
張凡緩緩轉過身子，回望東方，似在沉吟著什麼。
三人之中，惟有玉鍾尊祖面露恍若，隨後化作一抹苦笑。
一個名字，在眾人的心中浮現出來，揮之不去。
與此同時，一道紅光，與雲中神劍擦肩而過，向著雲華仙子等人所在的地方投來。
霎時間，包括雲華仙子在內，無數道目光都凝聚在似蛟龍出海般的雲中神劍上。
「張凡的化神，要成功了！」
這是雲華仙子當年所言，張凡本也以為無錯，其實想來，不過是天人，乃至雲中人族們強加于其上的。
「他跟我們不一樣，跟以前所有使用雲池突破到化神境界的強者們都不一樣。」
正是此前近乎走火入魔的焦躁，才讓他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所在。
這麼多年來，不知多少兇險，他們早就知道以雲華仙子對雲中神劍的掌控，遠遠做不到這一地步！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真要讓張凡在靈寂期時從他們三人手上脫身，那便是蛟龍入海，再不可制。
「如何才能永恆，哪般才能自在，化神，便是第一步！」
「他，已經明白了！」
聲音的主人，乃是一個雪白披風，雪蓮花胸甲護體的高挑女子。
雲遠眉頭一皺，見得舞戀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舞戀神將？」
沒有將雲池複原，就不能以其溝通天地，藉以感悟成就化神。
他話雖沒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意思，無非是問舞戀她是不是神經過敏了？
深吸了一口氣，張凡終於將心湖中波瀾暫時按下，舉目四望，眼中的一切已是帶上了另外的意義。
「咦？！」
雲池天幕之外，百多天人們悚然而驚，面面相覷。
「這是……」
「準備狙擊他吧，等天幕散去之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將會是一個化神道君了。」
長劍出鞘，光寒十九州。
舞戀深吸了一口氣，才將那驀然浮現出來的心悸之感壓下，茫然說道。
若是那樣，就真的大事休矣。
元神成就，不過剎那，可那一剎那，卻是無盡的感悟，天地的交融。
雲遠話音一落，其餘的候選尊者們也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舞戀，惟有一人例外！
「嘎吱……」
在這個過程中，這些幾乎被天人們遺忘的候補尊者們自然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神劍尊祖和雷霆尊祖滿臉疑惑之色，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華仙子的身上！
其源頭，正是雲華仙子！
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此情況中，舞戀的舉動自然引得人人驚疑，不覺間所有人都將靈力提到了極點，隨時警惕著周遭。
玉鍾尊祖長嘆一聲，苦笑之色愈濃。
現在他們一行幾人，都是當年的候補尊者們，正在一處處的莊園、宮殿中穿梭著。
「雲華……」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們也不例外，等待數年後雲池那邊的變化，等待下界五大雲淵之主的命令…
那個關鍵是什麼，他們並不明白，惟有一點，他們清楚地聽在耳中。
——第一神將，雪蓮舞戀！
唯獨，張凡是一個例外。
「那小子……」
在他們三人搖頭嘆息，重新進入茅屋之中后，雲池天幕之外一眾天人面面相覷，臉上儘是駭然之色。
導致這一點，其實是雲池本身的不完整。
在離雲池足足有數百里之遙的地方，一個驚疑之聲忽然傳出。
這點，與其說是雲池本身的問題，不如說是他的錯誤。
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要收回雲中神劍？！」
她猛地一下停下了步伐，本來淡然的臉上儘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怎麼回事？」
雲池的這一缺陷，可說是非戰之罪，哪怕是天成的寶物，也不可能代替真實的世界。
雲遠與雲芸齊齊驚呼出聲，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四處張望。
張凡的臉上，驀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遙遙伸手一招。
舞戀剛剛問了一聲，話都還沒說完，眼中忽然一片雪白，寒霜般的冰冷，驀然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舞戀神將，怎麼了？」
想到這裏，張凡在激動之餘，也不由得苦笑。
恍惚間，張凡似可見得少年時的他，站在法相宗內，指天而立道心：
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已經做到了極致，所有的積蓄都已經到了頂點，偏偏差了些許，無法化神。
這種搜刮也不是隨意肆無忌憚的，他們也怕激發了什麼禁制，或是做得過了，引來了本來無視他們的天人們
「你是說……」
門戶洞開，三個天人尊祖漫步而出，望著在長嘯聲的源頭，神色變幻不定。
但是，他有其他的！
現在張凡終於明白了過來，其罪魁禍首不是其他，而是這個給了他無限助力的雲池自身。
一聲厲喝，從茅屋中傳來，一眾天人，噤若寒蟬。
這一招動，似無目的，身前數里之遙，一片空空蕩蕩，除卻不盡雲氣，幾乎什麼都沒有。
玉鍾尊祖最後一句說完，轉身便回了天心茅屋。
「長生天地間，不與草木同朽，如日月長在，任滄海桑田，我自巍然不動，是為永恆！」
雲中三寶，雲池、雲中神劍、雲霧彌天珠。
神劍尊祖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刷拉……」
唯一可以在的，就是準備在六年之後，狙擊在靈寂期，還不曾真正擁有化神修為的張凡。
這些年來，他們如同蝗蟲一般，在彌天境無數宮殿、居所穿行著，所過之處，不少天人們的珍藏，乃至他們昔日供奉上來的寶物，多被他們搜颳了過去。
她話音未落，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向了一處。
這個念頭還沒閃完，「轟……」氣爆聲聲，雲中神劍化作一條雪白的雲龍，在虛空中化作蜿蜒的痕迹，消失在遠方。
在雲中界一行前，他從來沒有嘗試過衝擊化神，一來是修為不足，二來是時機不對。
「那將是最後的機會！」
「大哥你是說？」
長嘯過後，張凡長身立於雲池核心，周身清氣天光亦掩蓋不住他眼中的神光。
那豁然
這個雲池空間，籠罩在天幕中，這個本來的保護，在那一剎那，便成桎梏。
「張凡！」
「我不知道……」
——雲華仙子！
所有人無不悚然而驚，在這一瞬間，雲中神劍的雲中劍氣衝天而起，彷彿擎天柱，直上九重天宇。
「我手寫我心，我行憑我願，哪怕是高居九天之上者，亦不能扭我心，迫我行，奪我命，是為自在！」
哪裡有什麼天人三寶，有的只是，雲中核心，世界本源——雲池而已！
玉鍾尊祖擺了擺手，打斷了神劍尊祖的話。
「我明白了！」
換句話說，整個天地早有他們的烙印，天地本身也早烙印於他們的神魂中。
……
在天人尊祖等人看來，張凡只是一時迷障，受限於雲池環境，才一直無法突破，只有張凡自己明白，在化神一道上，他是多麼稚嫩，壓根就沒有嘗試過，更沒有任何天地印記可供突破。
陣陣騷動，漸漸在天人們之中產生、擴散。
「一定是張凡！」
……
對其餘的老牌強者，藉著雲池成就化神的人類、天人來說，這完全是無所謂的事情，但對張凡來說，這點就致命了。
神劍與雷霆兩人，怎麼說也是化神道君，那一道關卡，他們也曾經度過，現經玉鍾尊祖一提醒，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們目光所及之處，正是雲池天幕。天幕之中，本來平靜的漫天雲氣，洶湧澎湃若大海驚駭，似欲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