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降世獨尊大願術，掌上獨有一乾坤（上）
混元球，張凡曾認定其為證道法器的配件，是夢中證道大法的輔助，是前世西方佛門的至寶……
此聲一出，天地色變，千萬里雲氣散盡，朗朗晴空亦如幽谷，回聲不斷，彷彿天地為之應和，為之欣喜。
「哦？」
這，是一種大願，願世間人，獨尊於我，修行於我，升華於我，鍛煉於我，終能得大自在，大造化。
張凡微微一笑，開口應聲。
沒有人能送「我」上得九天，成就長生仙道；也沒有人能推我下地獄，受那無盡苦厄。讚美蒼天不能得氣運，咒罵大地不會失眷顧，這一切，都不能使人離得悲苦，獲得極樂。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三生七世，又似須臾剎那，天地萬物如鏡面倒映而後轟然破碎，所有的活動能力恢復。
張凡的聲音，悠悠然響起：「降……世……獨……尊……大……願……術……」
——降世獨尊大願術！
這個時候，所有聽得這八個字的人，心中皆有一種明悟。
隨即，一聲悶哼，如炸雷般在眾人的耳旁響起，隨之一個巨大的身形虛空中浮現，踉蹌著倒退。
雙方的力量層次，遠遠在在場的百萬群仙之上，種種玄妙，竟是連看都看不明白，然而這一切，卻不妨礙百萬群仙，齊齊沉浸入了一種玄妙的意境當中。
滾滾聲浪，帶著無盡的神通玄妙，通天徹底的威能，轟然迴響在這方天地。
仰天望去，可見那北疆老祖，擎天之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百萬群仙之中，忽有人驚
一佛出世，萬佛護持！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咄！」
風乍起，梵唱聲聲，張凡緩緩起身，周身光暈環繞，如同諸佛護持，凜然不可侵犯，正是：
張凡指天對地的雙手合併在胸前，仍成一上一下，對應天地之勢，緩緩坐下。
昔有釋迦摩尼佛，誕生之時，向四方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唱詠偈句曰：
北疆老祖如此強者，竟然會受逼迫而來，這怎麼可能？
頓了一頓，北疆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聲聲如同山石滾落懸崖般的聲音，伴隨著他扭動龐大身軀，步步而來的動作。
這便是降世獨尊大願術中「大願」二字的由來。』
這個凶威赫赫的北疆老祖，竟會說出如此氣弱的話來。
張凡搖頭失笑，並沒有說出「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之類的話，而是淡然出聲：「本座不管你為何而來，又有誰逼你前來，有什麼苦衷讓你不得不如此？」
分崩離析，也不過如此，誰也不曾想到，在張凡一式降世獨尊大願術下，對方竟是傷重如此。
「哈哈哈哈……」
那裡，有一堆細微的粉末，正在狂風中散去，漸成無蹤。這隨風而散去的粉末，在那片刻前，還是曾伴隨張凡數百年，被其珍之愛之，不曾離身的至寶
一步，兩步，三步……至於七步，方才止住。
恍若一烏雲背後，大日高懸，億萬道金光穿透，普
隨著張凡最後一個字落下，尤其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八字響徹長空，那北疆老祖踏步而來的腳步猛地一頓，整個身子後仰，雖不曾如前般踉蹌而退，但也不能再進一步。
這前世釋尊到達人間的第一句話，也正是這門神通的源頭。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今茲而往，生分已盡。」
百萬群仙盡數愕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凡微微一笑，雙目依然閉合，卻是望向了一個方向。
這七個大腳印與此前留下的那些遍及九州的並無太大不同，但是有一點，卻是截然迥異。
震天狂笑之聲，帶起舞空巨石無數，若天崩地裂，恐怖無方。
在他的吼叫聲中，其法身寸寸崩潰，整個連雲山脈劇烈晃動如欲拔起，萬里大地破碎，千里江河斷流，有林木亂空，有土壤蔽日……
耳中，「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八個字，不住地迴響著，梵唱聲聲，更是如循循善誘，指明大道。
張凡與北疆老祖的較量，從未停止。
每個腳印上，皆可見得或岩漿迸射，或甘泉噴涌……顯然其威能不是僅止於地面，而是深入深邃的地底，引起地下諸般力量湧出。
區區一死物，又能算得了什麼？
當其落坐于地，臉上浮現出一抹安詳之色的時候，一個詭異的聲響，忽然自東皇宮外傳來：
問答之間，整個連雲山脈，東皇宮，都在劇烈地顫動著，無數狂風嘶吼，明明白日天上有星辰遙墜，朗朗晴空又有落石
狂風頓止，穿空巨石盡數被震碎成了齏粉，揚揚洒洒石雨，歸宿大地。
可是真正沉浸神通大法的奧秘中，幾無先後之別，百萬群仙，都領悟到了其中真正的含義，真正的大願！
「啊啊啊啊……」
什麼時候，張凡講道的東皇宮，已然擴大至千萬里之廣大，即便是那撐天巨人踉蹌倒退了七步之多，數百里山河退去，卻沒能離開東皇宮的範圍。
「也許叫……」
北疆老祖並沒有否認張凡的話，好像默認了是受逼迫前來的一般，繼而大笑出聲，隱含悲憤與狂怒，喝道：
對混元球的毀去，張凡不曾有半點的心疼，心障一除，障礙頓消，很多此前不解的東西，再不成其難。
每一個人，都是最尊貴者，不需要跪拜，不需要祈求，沒有人能給你更多！
這種踏碎地殼的恐怖力量，卻僅僅是其止不住趨勢，踉蹌而退的後果。
「什麼神通？」
若論威勢，自是這腳踏實地，生生踏碎地殼來得猛烈，然而百萬群仙百萬顆忐忑心，反而倒是沉凝了下來。
「咔嚓……咔嚓咔嚓……」
這一較量，無疑是張凡佔了上風。
北疆老祖咆哮不止，彷彿帶著無盡的痛苦一半。
——混元球！
彷彿瓷器在龜裂，又似山體在崩頹，如天宇出現裂縫，似大地撕開溝壑……心有靈犀一般，百萬群仙齊齊抬頭，望向那片刻前帶著踏碎一切威勢而降的巨足。
「我」生天地間，一切造詣一切成就一切所得，一切吉凶禍
現在，只是一堆粉末，須臾無痕。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示弱之語，在他道來卻讓人感覺不出分毫，反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在不斷地攀升著，幾無止境。
一上一下，兩強相爭，恍若時間都為之定格，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連百萬群仙的思維都為之凍結。
「東華道君！」
大地上，張凡周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轟……」
要不是這話出自張凡之口，怕是沒有人能相信分毫。這般強者，猶自不由自主，天地之廣大，強者之眾多，可想而知。
一口吐息，便是飛沙走石，化作了狂風。
「我只知道，你擾我講道，壞我九州水土，天意如此，汝當為吾試法之人。」
天空中，北疆老祖巨大的腳掌凝于東皇宮頂端，巍然不動。
「北疆老祖！」
「什麼？」
這門大神通，若是出現在青銅鼎上，或有其餘的名號，然在此時卻不過是張凡隨口所取的名字
「或許，我真不當來。」
整個過程中，他雙眼緊閉，神態安詳，彷彿不是對陣平生大敵，只是講道弘法，普度眾生。
「那是什麼神通？」
「降世獨尊大願術嗎？」北疆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一個降世獨尊大願術！」
此言一出，他的雙眼也同時睜開，那安詳之氣散去一空，唯有一字一句，言出法隨：
一股狂風，驀然而降，在東皇宮內盤旋，如風之神龍，咆哮蜿蜒地舒展著身軀。
北疆老祖的無限恐怖，顯露無遺。
這七步過處，如踏北疆而跨九州一路留下的腳印一般，赫然七個巨大的足印烙印在大地上。
話音未落，那遮天蔽日，讓百萬群仙從頭到位都不曾看見完整真容的龐大身軀，驀然間千瘡百孔，無數的光線從中透出。
那巨大的腳掌，再無踏碎山河的恐怖氣勢，肉眼可見無數細密的紋路在不斷地蔓延著，終成燎原之勢，最後「轟」的一聲，巨大的腳掌破碎成空。
那便是，此前那些腳印乃是憑空浮現，好像大地突兀地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個天坑一般；現在的七個腳印，卻是真正撐天巨人，腳踏大地而成。
「唯我獨尊」四字，本是無限張狂，不盡霸道，何況配上「天上天下」，更是吞噬一切寰宇的恐怖。
這件昔日得自一名連名字都在張凡記憶中淡去的小人物，毫無疑問是他有今日修為實力的一大助力。
「呼……」
未知神秘，方為大恐怖。
「那老祖我就一試你東華道君大法！」
這裏的唯我獨尊的「我」。不是指的張凡自己，而是人，每一個人；是生靈，天地間的任何一個生靈。
一切的一切，皆發生在不知不覺間，或是在張凡吐氣開聲之時，或是神通交鋒撕裂巨足國際級，或是張凡安詳地坐下，閉目以手指天地時……
「咦？！」
場中百萬群仙，九州頂級高手，亦是屏氣斂息，靜觀這兩個恐怖的存在隔著數百里之遙對話。
悶聲悶氣，有金鐵之鋒銳，有土石之渾厚，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