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應願第一步，劍開靈仙闕
所有人望向張凡頭頂慶雲上托著的迷你宮殿，不由得都露出了幾分忌憚之色。
「花費人如此大的代價，諸般驚天手段，方才凝練而成的東皇宮，不知有是怎樣的恐怖？」
「嘭……」
龍雲、悠悠等人，忍不住踏前一步，手上拿著數件張凡方才賜下的至寶，或欲將之遞還，或躍躍欲試，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三聲東皇鍾，共東皇宮震動，借玄黃慶雲承托之力，上響徹九天雲外，下洞穿厚土大地，恍若將環宇都放在鐘聲中震蕩。
做出如此驚人之舉的張凡，眉頭卻為之一皺，顯然這一劍，還不能令他滿意。
張凡轉身，頭頂慶雲，高懸東皇宮，手托東皇鍾，猛地抬頭，目視九天之上，一片虛無之域。
眾人的目光對張凡來說，如同清風拂面，好不在意，緩緩駕著玄黃雲氣，從九天之上落下。
金碧輝煌，堂堂正正，有鎮壓天地之勢，瓦威懾八極之威……
一聲悶響，天地隨風雨飄搖，靈仙闕上爆發出無數雷霆紫電，劇烈顫動著，似遇得地龍翻身，穩不住根基一般。
由於說不出的顧忌而心存忌憚，一直沒有動手隱忍至現在的一眾靈仙按耐不住了，數十化神雲氣中不乏躍躍欲試者。
「撕拉……」
隨著他的接近，下方百萬群仙皆能清楚地見得，張凡頭上的玄黃慶雲與昔日周天星辰慶雲相比，已是天壤之別。
唯有在提及「東皇」二字的時候，那聲音略微帶出了幾分顫抖，些許憤怒。
當這一切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百萬群仙面
更讓百萬群仙皺眉的是，在那靈仙闕下，一道光帶如龍，上入靈仙，下引人間。
人間強者，欲入其中，只有以元神顯化，裹挾含空間之力的本命法寶，收納肉身諸般事物，才能穿越靈仙闕的阻攔，入得其間。
其上，偶爾還會爆出一團團的火花，威勢駭然已及，即便是隔著億萬里之遙，仍能想象出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汩汩汩……」
造成這一切的，乃是一座精緻小巧，又顯得大氣恢弘的宮殿。它懸浮在張凡頭頂玄黃慶雲上，滴溜溜地旋轉著，每一轉動，有玄黃色絲絛垂下，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爾等修為，尚不足以參与其間，若明其中道理，日後好生修鍊，方才不會再有今日之遇！」
漸漸地，光暈凝實，分化七團，各自吊墜在神通樹最高處，隨著光彩逐漸收斂，現出了七枚碩大而青澀的果實來。
「這是……」
「恩師……」
百萬群仙中，有那靈醒者臉色不由得就難看了起來。
「嘩……」
這七枚果實固然青澀，一看就是離成熟尚遠，但其上散發出的氣息，卻穩穩地壓過了此前三千六百五十神通道果累累掛枝時的威勢，儼然雲泥之別。
凝成這七枚大神通果實后，張凡並沒有繼續動作，那七枚果實更無半點成熟的跡象，就那麼靜靜地懸挂著，似可直至天荒地老，世界寂滅。
法相宗山門外，
「咚……咚……咚……」
這七彩光暈，炫目至極，相映于枯敗的樹身，顯得分外的醒目。
張凡當年碎丹成嬰，成就元嬰大道時，那一瞬間，也曾窺視得天上宮闕，隱然門戶，正是這靈仙闕。
這般威勢下，張凡卻恍若不聞，神念長劍轟然撞擊在靈仙闕上。
光帶猶如銀河倒掛，其中不僅僅有氤氳明亮的光暈，更有實質的河流，在奔涌不息，由下而上逆流，淌入靈仙界中。
數以百萬計的目光匯聚，盯視著張凡的神念長劍破開一切，轟擊向靈仙闕。
每一枚青澀的果實，都有不盡的深邃玄奧在其中，讓人一望之下，忍不住目迷神馳，拔不出目光來。
「靈仙闕，這便是張某選中的第一步，無論如何，哪怕天上仙人降世，也不能阻我將其一劍兩斷！」
如地涌清泉似的，濃郁的靈氣從靈仙闕中泄露而下，恍若一片濃霧，籠罩整個九州人間。
張凡聲音淡淡的，卻有不容忤逆之威，七大弟子，百萬群仙，皆是不由自主地躬身應諾，遠遠退避。
頓時，所有人都明白了張凡的目的，聯繫到此前的大宏願，更是若有所悟。
在百萬群仙面前，當著數十靈仙的面，劍劈靈仙闕，這是何等的目中無人？
「這條光帶是……」
目之所及，心神為之奪！
「靈氣長河，九州龍脈！」
「那爭鬥者，難不成就是鎮守九州人間的化神道君與一眾糾纏住他們靈仙？！」
張凡的聲音，遠遠傳出，上一句平淡中
「小女子力也弱，不能相助，惟有借劍一用，望東皇功成！」
「所謂大宏願法，以本心對天心，發大宏願，預得天地相助，功德加持，然欲完整地施展完這個法門，還需得做出應願的第一步！」
那片刻前猶自讓百萬群仙趨之若鶩的神通果樹，已是脫去了所有枝梢，凋盡了一切葉片，光禿禿的主桿上，散發出七彩光暈。
「那法寶，不過外物，三兩件足矣，多之無用，為師已經不需要了。」
由於只是想象，故而分外完美！
兩句話說完，張凡的所有心神收斂，那舉世無雙的絕世神念豁然爆發，如一利劍，刺破長空。
神通樹上，再無累累神通果，去了此寶，竟是顯出了幾分零落與散亂，彷彿入得蕭瑟之秋，進入凋零之時一般。
一時間，所有的憧憬與嚮往，化作了不善。
一聲撕裂之聲，從虛空中傳來，但見大片大片的雪白雲氣憑空浮現，洶湧而出，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豁然分成了兩半。
現在，張凡神念一劍破開迷霧現出的，正是所有修仙者不至化神境界，不得入內的靈仙界一角。
在張凡降落下來，重新落回神通樹下的時候，那百萬群仙，已經摘取了神通道果，分罄了岩上諸寶。
「慢！」
這一幕，恰似以利刃而斷水，水固不可斷，利刃亦不可阻，倏忽之間，不知破開億萬里也。
若不是實力差距，怕是那百萬群仙早就化作了洪流，將上空處的數十化神淹沒了。
十餘聲斷
他們一個個或歡喜或懊惱，無論如何都不敢停留，一一退回遠處，以崇敬的目光，望向張凡。
上古以降，數萬年來，不知多少靈仙，在這靈仙闕上俯瞰人間，一邊截取吸納人間靈氣，一邊蔑視其下盡為螻蟻。
在場的，乃至於整個人間界，能與數十靈仙對陣而不落下風的，怕是唯有一人了。
「東皇宮！」
玄黃慶雲，有厚重凝視，凜然不可侵犯之威。
地絕天通久矣，仙界早成了那傳說，飛升靈仙界，不知是多少修仙者的夢想，代表的是長生樂土，萬劫不滅。
張凡嘆息一聲，又是自嘲一笑，伸手在神通樹上拂過。
如狂風乍起，枝葉嘩然，隨後枯枝混同敗葉，零落成泥，灑滿了大地。
那高大的宮闕，那富麗堂皇的裝飾，高聳的門戶，其後隱約可見的大道蜿蜒，仙氣繚繞……
眾皆愕然，驀然回首四顧，方才發現在那驚天轟鳴，玄黃翻滾之際，籠罩山門的東皇宮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蒼茫，望之心生別樣情懷。
有呈五色而納五行之包容、有色漆黑而吞宇內之霸道、有斑駁似龜甲而衍化天象、有點綴星辰而散發星輝……
闕者，門觀也，登之可高而遠觀。
「東皇劍開靈仙闕，對我九州人間其恩莫大也。」
張凡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正要繼續出手的時候，一聲呼嘯，帶著雷霆轟鳴，倏忽之間，至於面前。
「有強者在其上爭鬥！」
「爹爹……」
那
「好大的膽子！」
高高在上，卻不過是吸血螞蝗，這就是靈仙界！
「退下！」
話音未落，那神念所化的億萬里利刃驟然加速，破開迷霧無量，現出了盡頭處飛檐一角，為——靈仙闕！
「好一個東皇！」
「你們，退下吧！」
周天星辰慶雲，有飄渺仙氣，星辰無量，能籠罩星空，遮蔽天地；
一個冷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居高臨下，語氣中無喜無怒，反而帶出一點空洞無情，好像面對的不是九州修仙菁英，而是一群螻蟻一般。
百萬道意識關注的中心，張凡抬起頭來，仰望神通樹那陡然顯得稀疏了不少的枝梢。
霎時間，所有人的心中無端浮現出了一種感覺，這神通果樹、那此前累累神通果，所為的，都是孕育出這七枚大神通果實來。
在這一刻，張凡卻化神念為劍，展開迷霧，將其真真切切地展露在百萬群仙面前。
「吾既立大宏願，當踐諾而還願，所謂靈仙界，以小世界阻大氣運，吸取人間靈氣，斷絕上界仙靈，實為附骨之疽，不能不破！」
這種感覺玄而又玄，偏偏清晰無比地映入了所有人的心中深處，上至化神道君，長生中人；下至練氣小道，尋常修士，皆是如此。
這慶雲變化，恰似張凡本身氣息之別，此前之強悍，乃是自身實力威懾四方，此時卻彷彿融入了天地，冒犯於他，就是作對天心地識，自受一方世界排斥，削減福祿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