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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幻心之能

第二七六章 幻心之能

轟!
眼見對方目光一凜,一招無定靈皇拳遙遙擊至。宗守緊接著又雙目一睜,同樣一拳迎上。
宗守胸中一悶,只覺既是慚愧,又覺驚悸。
宗守倒是不覺怎麼吃力,此刻的他,魂力較之初入夜遊境界時,已增長了十倍,也提純了近十倍。
自己一身坦蕩,奪舍之事,不由自己,並無心虧之處!對這宗未然,又何必懼之?
越來越覺此事,是關鍵無比。關係到那宙極命世書,吞天元化經,甚至自己為何能從萬載之後,來到這個時代的所有奧妙。
心裏是下意識的,不願與這一位過早見面。畢竟自己,是奪舍佔據了對方唯一愛子的身體。
一時之間,無數輕煙騰起。被這幻心鏡引來的太陽真火,燒灼靈魂。
即便是完整的明月,對他的傷害,也是寥寥,絲毫都不放在眼中。
對這位未來的狂血妖聖,九尾狐王,宗守的感情,是複雜之至。既有些敬佩,又覺忌憚排斥。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使提升品階了。只有突破到第五階境界時,自己或者才能一窺這神通全豹。
心念冥冥,宗守元神之內的創痛,也漸漸平復。本來需時至少半月時間,才可修復的傷勢,此刻卻僅僅一個時辰,就有了複原的跡象。
此鏡鏡面圓滑,幾乎可與明光鏡比擬,甚至更勝數分。宗守遙遙祭起,不多時就已飛騰出窗戶外。
清晨初起的陽光,是越來越強。哪怕經幻心鏡反射過一次之後,也是夜月中的十倍之上!
想也可知,那宗未然對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雖是魂力總量減少,可日後以此法修行,就可直接把神魂轉為陽剛。
宗守猛地一個深呼吸,把這些念頭,都強行壓下。
真正最難應付的,是那因幻心鏡鏡光照射,而引發的重重幻象。
只是那畢竟只是在遊戲之中,儘管號稱有九成九的模擬真實性,也無法將靈器之能真正完整展現,更無法作用到現實。而所謂心境的提升,也只是一堆數據的堆砌。元魂轉陽,也同樣如此。對那位靈師在現實中的修行,全無幫助。
當宗守睜開眼時,只覺是腦仁之內,是一陣劇痛無比。
而更令人驚喜的是,遊戲之中的設想,放在現實之中,居然也同樣可行。
又思及方才,那宗未然的身影,宗守的眉頭一皺。
不過,整體而言,宗守實力卻非但未曾削弱。反而就在這片刻時間,增長了一截。
而當宗守的元魂,從眉心竅穴之內騰出,暴露在這月光之下。
一聲炸響,宗守意念里的幻象全消。感覺自己元魂之內,赫然全是焰流,一陣燒灼劇痛。
也不知此物「原版」的功效,到底如何。
凡是看不順眼,就一鏡幻殺。而直到宗守,奪得那宙極命世書時。此人也依舊未曾隕落。仍是囂張如故,靈法強絕,實力僅遜七皇與幾位巔峰靈師數籌。
今日他藉助幻心鏡,卻是輕輕鬆鬆,就跨越過去。
正常而言,靈師想要達到這一步。是魂力積累到極致,由此陰極而生陽。要突破這一境界,哪怕再怎麼天才之人,也往往需要幾年時間不斷的積累,不斷的提純。
這就是「養魂」,通過一些祥和美麗,令人心曠神怡的幻鏡,來使人忘記痛楚,使元魂漸漸愈合。
宗守正欲再接再厲,那習武房的大門,卻被人輕輕敲了敲。外面傳來初雪的聲音:「少主,現在可有空?是靜雲雅樓來人了,那個韻蘭小姐,說她是什麼輕音門傳人,要求見少主——」
哪怕最低階的靈器,若能夠用得好了,深入挖掘,盡展其能,也都可有不小助益。
卻毫不慌張,只意念一起,渾身上下,就是一層紫雷籠罩,把那陽光火力全數屏絕。緊接著,那面幻心鏡也同樣偏開。滴溜溜的一轉,就又重新穿回室內,回到他身前。
恰是凌晨時分,有正值月中之時。幾乎是一輪完整的明月,把這面幻心鏡,照射入這寬廣室內。
宗守早年曾與這人的一位好友,印證過武道,由此交好。也因此知曉這人之所以天資平平,卻能在靈法一道上,早早就有驚人成就之因。
特別是東臨雲陸。曾經有人早早得到此寶,而後是四處屠戮殺人。
好處還不止如此,此刻當宗守專心修鍊,擴張魂海之時。修行之速,幾乎是以往的兩倍有餘!
要了悟這道真符奧妙,這小傢伙可算是他唯一速成的希望。不過此刻神通不顯。自己也無法從其身上,領悟太多。
聽說此物,是仿製天狐雪氏族中傳承的一件至寶而煉成。
只唯獨那個「凈」字,進展緩慢。宗守在這習武場內,枯坐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潛能耗盡,總共才聚結了六個吞字真籙靈禁,凈字卻是一個也無。
也就在夜色漸退,天邊處第一縷陽光照射而下,經由那面青銅圓鏡,反射到習武房內,照射入宗守神魂內時。
新產生的魂力,本身也會帶著陽氣,再無需費工夫轉化,不知省去了多少功夫。
開始一枚枚聚結真籙靈禁,靠著前兩日爆發出來的潛力,幾乎所有與「吞」字元相關的靈禁,都是順暢無比。
未來有一句靈師間廣為流傳的理念,對靈師而言,靈器法寶,不在其品階,也不看其材質,而要看是否合用,也是否能盡展其能。
「這就是還陽境的魂力么?」
地極丹之類的丹藥,隨隨便便就可以弄來十顆八顆。可卻又不願因此,而毀了這小傢伙的未來。
宗守那時也從未想到,自己會在萬載之前得到此物,更擁有天狐血脈。
更能清晰感覺,自己元魂對天地靈能的控制,又增加了不少。
只是他如今,雖是財力雄厚,已經掌握乾天山城,資源極盛。
接著眉頭一挑,宗守心中,一片冷寂:「他走之前,說是什麼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又是什麼意思?」
關鍵是對這面靈鏡的應用,與煉製此物的七尾雪家是全然不同。
那月光越強,幻象就越重。都是他心靈之內,留下的種種破綻。
而在宗守眼中,這幻心鏡的作用,價值就可與那法寶之流比較。
一雙鳳目,正冷冷望下:「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為何要佔據我兒身軀,我兒而今何在?」
可是「宗守」的遺願,偏偏就是儘早把這宗未然,從沉淪雲海中搭救出來。
宗守能知曉此物,是因這幻心鏡,曾在神皇遊戲的早期,凶名赫赫。
不再像以前那麼畏懼陽光,與丹田輪脈之內,那些真氣的衝突,也同樣大幅削弱。
腦仁之內,依舊是刺痛異常,宗守直接又將那面幻心鏡祭起。
宗守意念之中的那幻境立時一變。出現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身影,俊美絕倫,身形頎長,一身氣勢卻仿如天柱,可支撐天地。
這麼看來,就只有靠自己悟了。
靈器之類,都無需祭煉就可使用。而這幻心鏡,卻又稍微特殊一些,需得天狐血脈即可。
最後乾脆是放棄,宗守睜開了眼。一隻手撫著化成薄膜狀的小金,陷入了沉思。
只見是鏡光一閃,宗守意念之內,再次出現幻境。卻是一片綠色原野,充斥著鳥語花香。
「幸好!原來我心靈之中,不知不覺,就留下一個這麼大的破綻。果然要完善心境,就需了解自身——」
方才冥想靜觀,感覺元魂海中,不再只是陰寒,更多了幾分陽氣。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
極其洒脫的鬆開了手,宗守微微一笑,就又把一面銅鏡取出,正是幻心鏡,胸內是隱隱興奮。
「真是麻煩!罷了,此事就不去管了。說不定那宗未然,正在沉淪雲海下面苦修,日子過的悠哉游哉。這具身體,我已全部融合。就過河拆橋了,這已經翹了辮子的小子,又能拿我怎樣?」
這就是他陰魂,強行承受太陽真火燒灼的代價。魂海漩渦之內的魂力靈能,已經消減了足足半成。
哀傷喜怒,都盡皆從意念之中浮起。
畢竟是元神上的徹底融合,那日在祭天台上,魂海雖只往外擴張了三成區域。可魂力本質,卻是提升近倍,真正不遜於還陽境界。
令宗守是暗暗欣然,開始無比認真的考慮,那「宗守」的第二個遺願——此刻正藏身於「沉淪雲海」里的宗未然。
宗守體察了一番魂海,不禁是嘿然一笑。這就是前世那位靈法強人的秘密,正是靠著此物,一邊歷練提升心境,一邊把元魂轉陰為陽。
宗守的面色,也漸漸相合。人間一切美好之事,都在他眼前一點點展現。
天狐雪氏,自從在雲界之內,將此器煉成之後,就只當成是殺伐之器。可在後世那位靈師的眼中,卻並非如此。
只在是陽光照射之下,宗守只支撐不到一刻,整個元魂就彷彿要燃燒了起來。
開發出來的許多用法,都足可令雪家捶胸跌足。
以前用三日時間增長出的魂力,如今只需一日,就可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