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三章 鈞天拳甲
搖了搖頭,宗守收回了雜念,重回眼前。
一隻巨大的魔掌,也同樣擊至。一個雄渾之聲,遙遙傳至。
「果然,我這具身軀,如今是萬邪不侵,萬魔不入!話說回來,我宗守怎麼可能會是聖王?這聖王之氣,到底是哪來的。」
一時間無數凶厲可怖的念頭,不斷的自意念中掠過。宗守只覺胸中,是莫名的憎恨。
依人弱水卻知宗守底細,並無多少憂容。
那些侵入的魔念,大半皆被他身軀里,那莫名其妙的聖王白氣給沖潰凈化。
居然是九階的靈丹,此物之用,正是專為渡劫嗎,據說可消減劫力。
話音卻未說完,當拳掌交擊。那百丈魔掌,僅僅只抵擋了不到半息,就徹底的潰散瓦解。
而此時數百里,幾乎所有靈境,都是噤若寒蟬。
不過宗守卻知,這些靈紋,可不僅僅只是好看而已。
那百里時空,都被這浩瀚巨力,強行摺疊。然後那壁障,也轟然粉碎。
自己也是疑惑不已,如他這樣的憊懶之人,一年到晚連政務都沒處理過幾件,居然也能成聖王?也未免太掉價了些。那麼又是因何緣故?
沒有四五十年的時光,根本無法完成轉化。
即便修為再低,這般劇烈的靈能波動,也能感應。
宗守一路踏空而行,把意念遙遙散開,覆蓋二百里地域。
宗守也走出了這間靜室,只見室外,軒轅依人與弱水師若蘭幾人,還有任博這些個乾天山的老臣。都在靜靜等著他,多是眼含 憂色。
而那人聲音,明顯是既驚又怒。
宗守眼微微一眯,本是懶得去理會。可須臾之後,卻又目透銳芒,看向了南面。
心中微暖,果然還是自己愛妻,曉得心疼人。
不過就在瀕臨崩塌的剎那,這間二十丈寬的房屋,又恢復如初,毫髮無傷。
氣息身形,皆不斷的變化。虛虛實實,閃爍不定,往遠處逃脫。
卻是一個七旬左右的老者,眉心之上,有著一個魔蝠印記。
直到這時,才將這對拳甲,牢牢掌握!那些倒鉤銳刺,都瞬間收起。
也不知天魔穹境,到底是使了什麼樣的手段。把這好好的一套戰甲,徹底染成了魔器,已污及本源。
而後眼前這片空間,就彷彿一塊巨大的畫布,被從中撕開。氣沖萬丈,劍寒千里!
此時他渾身上下肌膚,都是泛著一層肉眼不見的玉黃光華。
只想殺人,殺!殺!殺!把眼前所有一切,都盡數摧毀。
「倒是有些小看了那武軒!」
「都說人是上古晶獸中的一種,果然有些道理!」
此物宗守雖沒打算用,也用不上,卻仍覺欣喜,小心翼翼的,放入到乾坤袋中。
接著下一刻,宗守的唇角,就又斜斜的挑起。
魄境巔峰的劍意,蘊藏於拳中,猛地擊落。
他與雲荒時代末期,那幾位霸王,差距果然還是不能以道理計。
遠處百里之外,也傳來了一陣凄厲慘嘶。可僅僅只是響了一聲,就恢 復了寂靜。
不過此時戰力,也差不多增添了兩成!
不是如以前他所使用的那些靈器一般,只增加某種特定靈法的威能,又或者只增加一些氣力。而是全方面的提升!
囊袋裡的靈石確已不多,而此時體內積蓄的神靈之力,也是全數無存。
有對他好奇的,也有惡意深藏的,更多的卻是還未曾察覺。
宗守稍稍猶豫,卻還是伸出手,將雙手探入這雙拳甲之內。
宗守不禁是再次失神遙想,而後是微微搖頭。
宗守的目光一厲,也不動劍,直接一拳,轟向了百二十裡外。
此人已被他意念牢牢的鎖定,藉著說話,把陣陣魔音,灌入過來。試圖引發他對這次生死之劫的恐懼。
宗守卻懶得說話,難道方才留手。這元始魔宗,就會手下留情?
他把武軒的頭顱換回,這對拳甲卻留了下來,天魔穹境,也未向他索取。
說完又將三枚紅色丹丸,打入半空:「此是依人所煉消劫渡厄丹,或能助夫君一臂之力!」
自然,他借取的一國之勢,也不可能隨之翻番。
「元始魔宗?血河祭!敢在乾天境內,取孤子民之血,你好大的狗膽!」
宗守劍光,一收一帶。就把一個老者的人頭,帶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正是從武軒手中,搶來的那對鈞天拳甲。
當那些神力徹底消化之後,他的肉身確實又強了不少。不過到差不多七成之時,肉身就到了極限。
那些血液, 正是汩汩的流動。形成了一個血祭之真,而那修者的目中,也泛著絲絲紅光。渾身上下,更籠罩著一層血霧。
而那甲片,也由原本的墨黑,轉為赤紅!緊帖著他的肌膚,就彷彿是身體的一部分。毫無半分不適之感。
往東南那登天台的方向一步百丈,離開了乾天山。
能夠壓制這鈞天拳甲內的魔氣,不被其所控。至少心志方面,就很是了得。
實力等同於翻了兩倍!
不過在這時,他身後另一方虛空,也同樣被破開。
一雙拳甲就能如此,不知全套的鈞天甲湊齊,威能又將如何?
「好一個乾天妖王,血劍妖君!你這豎子,當真是不將我元始魔宗,放在眼中!爾如今劫期將臨,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從此劫中生還。三日之後,我元始魔宗,必要將你那乾天城滿城屠絕——」
靈念覆及的這個範圍,他能感應的靈境,就有近五十之數。
而後其餘的那些神靈之力,就被轉化成了這種紋路。
宗守朝著這些人一笑,又遞給依人弱水,一個安心的眼神。便直接遁空而起,往西南遁去。
頓時瞭然的一挑眉,原來是魔蝠老人。這傢伙萬載之後,在神皇遊戲中,還是一個小BOSS來著。
也不知軒轅依人,從哪弄來的單方,居然還真被她煉成了。
只是因此物,受純正魔氣浸染,宗守一直便不曾使用。只日日帶在身邊,只有每日有空,都會以吞凈二符凈化。又讓晗曦,時不時的以聖焰燃燒。
「 兩倍之力!真力魂力,還有這力量,都整整提升了兩倍!此物在那武軒手中,當真是暴殄天物!」
而在他而言,其實又何止是兩倍而已——
這一剎那,數百里內,所有的修士,都把意念遙遙灌注而來。
卻是東面一條馳道之上,一個靈境修為的修者,立於其上。
再意念一動,那拳甲就化入到他肌膚之中,不見了蹤跡。
而此時加上宙極命世書,已歷時已十數年。
立時可覺,那甲胄之內,彈出了大片的倒鉤尖刺。意圖刺入他血肉之內,卻被他的肌膚抵抗,牢牢的阻擋在外。
更有一絲絲戾念,同時在宗守腦海中騰起。
望之優美別緻,透著尊貴華麗之感。
除非別有機緣,又或本身境界提升,否則再難進半步。
這些靈紋,也只有修為足夠,將靈力聚于雙眼時才能看見。
還有他這拳甲,也可以更強。只需把乾天山下,那所有的血肉,都全吞噬掉!那時他可以舉世無敵!
三十日至,當手中靈石,只剩不到千枚。宗守便果斷的把時光加速停下,收起了那宙極命世書。
而在肌膚之下,更出現了一絲絲靈紋,就彷彿那些晶獸的表皮一般。
不意今日,卻被他一劍斬了。
「君上何必如此激怒?此是我元始魔宗在外域的弟子,不知君上的規矩。其實為這些性命一文不值的平民,又是何必——」
只是這拳甲之中,依然是有著一絲絲的魔氣纏繞,未能徹底驅除。
宗守也試著一揮拳,整個靜室,頓 時扭曲震蕩。
遠處那人,正專心汲取著那絲絲血霧。全不曾防範,發覺這突兀而來的一擊時,已然避之不及。面色霎時慘白一片,眼含駭色。
宗守又探手一招,將一雙只剩到手臂部分的甲胄,取在身前。
此時說什麼都沒用,唯有真正渡完劫,踏入靈境,次可使這些人安心。
剩餘的部分,已是龜縮回鈞天拳甲內潛藏,再不見蹤影。
面色慘白,一身黑衣。周圍是數十損毀的翻雲車,還有四百余具屍體。
「呵,還真是群魔亂舞!」
而宗守的眸中,也閃過了一絲精芒。
拳力轟下,直接將這位魔道修士,砸成了粉碎!
不久之前,宗守曾經試過,一旦以真力催運,可使他的肌膚皮表,抗力激增,更加堅韌。力量也是保漲,強了一倍有餘!
宗守隨手一招,就丹丸收入袖中。意念一動,回想這消劫渡厄丹的資料,就知此物之能。
足足片刻,宗守的神情,才回復了平靜,毫無波動。
意念波動,宗守的雙目泛紅。
宗守的意念,也毫無阻礙,伸展到甲內的核心。
儘管那傢伙,也明顯是有些神智不清了。
宗守意念一展,使那無名劍從袖中飛旋而處。握在手中,而後驀地一劍。由上至下,斬入身前空中。
不過當宗守,踏入空中之時,軒轅依人卻仍是忍不住開口:「雷劫兇險!夫君武道高絕此世,又乃一國之君。劫雷必定不是凡等,還請小心!」
對劍道靈法的參悟,更到了一個瓶頸。再參悟下去,也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