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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一章 逆流緣由

第九一一章 逆流緣由

宗守在九絕死獄中的行程,也將比他人,艱難無數。
發自本能,好幾次險些克制不住。
同一時間,九絕死獄之內,正是接連瞬移中的宗守。
在紫袍中年面前,卻全不存在「距離」這一概念。
以自己如今狀況,在此人有備之下,根本就無奈其何。
「你倒是聰明!心機深厚。罷了,就為此人耽誤個一時半刻,也是無妨。」
紫袍中年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凝思片刻,就是輕聲一笑。
又道:「那位至境,氣機好生陌生,又有些熟悉,令人好奇呢!正好也可順便會一會,看看到底是哪一世界人物,居然無聲無息,居然就成就了聖境尊者——」
便連那冰輪禁術,似乎效用也減弱了不少。
卻同樣引發出那血靈之力,氣血逆流倒灌,直入眼瞳。
雖是這麼說著,心裏卻有些不確定。
美目中光彩流轉,而後視角的餘光,就望見旁邊凈音,正是面色蒼白,緊閉著眼,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辭。
似有無數的冰寒之輪,在元魂中切割磨壓。
「你可知陸家的燃髓血靈咒?」
林玄霜聞言,是不屑的撇了撇唇:「性命無礙,只是有些麻煩而已。怎麼也是我林玄霜這一生,唯一合心意的徒弟。若無萬全的把握,怎會讓他去死獄中送死?」
然則當這禁術及身時,明明進入體中的,是冰寒之力。
直攻人魂識,論及痛楚,還在第五層之上。
凈音卻一臉的狐疑,有些不信。
在鈞天宮中,霍然站起。而後是以手撫額,微微嘆息。
只是一步,就已到了九絕死獄之外,那星火微塵陣中。
只聽了幾句,就知這是祈福的經文。林玄霜頓時冷笑出聲:「九絕死獄是什麼地方,便是你那前生,預言之力也未必能有用。何況如今,還未覺醒前世宿慧之時。」
「陸家九絕死獄的禁術,與燃髓血靈咒頗有相通之處,幾乎可稱是同源而生。除此之外,陸家每年近三千,在死獄中死難弟子。所有的血髓元靈,也有大半都會被死獄禁陣吸收。而此時宗守身上,恰有血靈咒在身——」
最使人心煩意燥的,卻非是這元魂之痛。
陸天青用了整整半個時辰,才跨越過的空間。
「這氣血逆流,當是與九絕死獄的禁術有關。第一次在千刀死獄,就是這般,由此引發。之後除了晗曦,吞噬那些變異獸丹,反饋異種元力那一次。每一次,都是由禁術引發。」
「這人,真是精擅瞬空之術,使你陸天青都無奈其何?」
在他而言,這些折磨,也未必就比那燃髓血靈咒強上多少。
不禁忖道是不是請個幫手,去把宗守另一位師尊喚來。
這一次,隱藏在數十世界之外的林玄霜,心中也忽生感應。
此處仍是在第六層,一片滿布冰雪的世界,名喚冰輪死獄。
這位玄霜聖尊的不靠譜,她已經是領教過一次。
目光深邃,遠遠的眺望虛空。
而那骨髓血元,則是在燃燒。周圍雖滿是陰寒之力,對他卻全無作用。
怎麼就驚動了這位人物?
陰力遍布,寒氣飄散。同樣是到了子午之時,就是那禁術發作之時。
「玄霜聖尊,終始佛他如今,可是有難可對?凈音方才,只覺心驚肉跳。不知緣由,只知應當是與終始佛有關。可能危及性命,其中又有些變數——」
紫袍中年皺了皺眉,一聲輕哼,面色終是稍霽。
沒有死掉瘋掉,就已是極其難得。
※※※※
「切!你前世記憶還未醒,這神通之力,倒是已聚了八成。」
卻是無盡之寒,浸入到體內。
「至於是否判錯,天青也無把握。只能從一些線索,猜測而已。不曾親見,又怎能確定,說此人定是含煙之子——」
不禁發愁,此時莫非是只能祈禱,她那弟子能平安無恙,自求多福么?
陸天青只覺渾身上下,都似被燒灼。瞳孔一縮,終現出幾分懼意。
要將焚空之血,推升至最頂層,何其不易?
靜靜聽著,紫袍中年的目光如刀般,颳了過去。
可是這些血靈之力,到底因何而來,卻仍是不知。
當日落難,逃至蒼靈世界,似乎也因此故。
有兩人在此,晾那邊那位,也不敢造次。
林玄霜渾然不覺,見凈音的神情,面上更是不爽。
哪裡有那麼挖坑害人的?至如今,她每當想起那日之事,也依然有種莫名慾望。是恨不得把這玄霜聖尊,掐死才好。
「燃髓血靈?」凈音挑了挑柳眉,怎麼沒聽說?宗守最近,似乎被這門咒術折磨的極慘。
神情卻仍舊是維持著鎮定,淡淡言道:「究竟如何,聖尊看看便知,又何用問天青?無論如何,此人能請動至境聖尊,為其出手。來歷必定不凡,聖尊總不會白走一趟。」
宗守體念過以一次,整個意識都被凍住,完全無有思考的能力。
忽然是蹙著眉,看了眼天際。
話音落時,眼前無數重虛空,就已紛紛扭曲摺疊。
話說至此,林玄霜就又覺不對,微微搖頭:「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說了你也是不懂。只需知曉,他如今雖陷險地。可絕境之中,卻仍有一線生機。說不定,還能掌握那焚空陸家,最強血脈。」
凈音怔了怔,面上神情,卻更是惶然。
宗守隱隱感覺,自己已經是摸到了幾分,氣血逆流的脈絡。
「確然,可須臾間挪移數百里地域。便是我等聖境,雖能辦到,距離也遠在其上,卻頗費力氣。可此人的瞬空神通,卻似乎毫無消耗。再有,我觀他劍術,尋常的神境初階,只怕未必就是其敵。除此之外,應當另有擅長陣道之人,為其遮掩氣機。」
說到此處,那陸天青又是一笑:「也非是無奈其何,只是需耗費些時間而已。再者我既已猜出他來歷,那麼只需在陸含煙那裡,守株待兔便可。只是此人,無論是何身份,都事關重大。故此來請示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