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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九章 二者死一

第九七九章 二者死一

觀那劍勢,雖已被削弱了足足七成之巨。可也仍舊有與聖境對抗之力。
此女既然做了初一,那麼他這裏自然要做十五,小小回禮有何不可。
此時此刻,卻一擊而潰。難道是那宗守,已經放棄了?
九都仙庭在此覆滅,對大乾其實無半分好處,只會是便宜了他人。
不過想來也無可厚非,至境愛女,怎無保命之能?
早就知曉了,今日他與成信,是必死一人。
那刀入胸腹,姬命整個身軀,就被徹底的凍結在厚厚的冰層之內。彷彿一具冰棺,懸浮在虛空之中。
可沒必要,為這九都仙庭陪葬!
那含濤逃遁不及,只好四下挪移,與這發簪糾纏。
敖怡卻一聲冷笑,從秀髮內取出了兩枚發簪。輕輕丟擲了出去,立時化作了流光幻影,疾追而去。
葉軒大寰震劍術,可敵聖境三人。此時少了一個柳絕,至少可省出近半之力。
嗤啦聲響中,竟是將這面金印,硬生生的完全穿透,擊在飛舟之上。
那凄白劍光卻完全置之不理,劍意更銳,毫無畏怯的迎擊。
揮劍一掃,柳絕的身軀,就已毫無懸念,被揮成了兩段。
一來是力有不及,只能如此。二來也是知曉宗守之意。
「太上誅絕!」
而那凄白劍光,在擊碎飛舟之後,終是稍稍黯弱了剎那。
宗守的眉頭,微微皺起,目中隱現遺憾之色。
既是如此,那也只有遁走一途。他是九都仙庭的聖境供奉,每年從柳慕塵那裡領取年薪,為仙庭辦事。
寒冰之力散開,抵禦不住,瞬時形魂俱滅。
剩餘的幾位聖境,都已再無搏命之念。知曉此時,即便拼盡全力,只怕也傷不了宗守毫毛。
宗守對其餘逃遁之人,同樣都不去理會。
虛空之中,瞬間血光飛灑,四下飄落。
只是最先有戰果的卻非是宗守,而是葉軒。
可當那劍光沖至,卻並不指向成信與容璧之間,任意一人。
匯聚為一,自然能斬落聖境。
若不能頃力以付,他們二人之中,只怕多半要在此處隕落一位!
也在這時,那敖怡也驟然出手。就在那姬命含濤幾人,為這變故分神的那一剎那。
直接朝那許詢與姬命含濤三人下手,這三位分屬玄靈修會與極絕仙庭。
斬殺之後,正可給這兩方勢力重創。也是警告二者,可徹底斬斷,玄靈修會與極絕仙庭伸來的爪牙。
支離破碎,崩離瓦解。內中的不少仙境修士,在這巨力衝擊之下,是直接身死。而其餘的神境,也同樣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氣息晦澀,散亂不堪,明顯也是身受重創。
對其餘幾人,敖怡卻再未出手,任由其往遠處虛空逃散。
只可惜臨來之前,沒能夠料到。
「大寰龍擊!」
糾纏的時間越久,大乾就越能受益。可以心無旁騖,在元蓮世界站穩跟腳。
聖境有不壞之軀,具滴血重生之能。可在這凍絕之力蔓延之下,根本就無法有半點作用。
而後就在遠處二人,都為之驚愕之時。那劍光又在輕吟聲中,聚於一線。如一條白龍,飛閃而逝。
那飛舟之內,先是一道楓葉狀的刀光,橫斬而出。
而此時那冰刀,就在他身影停滯之時,又再次追至。只是十幾個回合,就也被重創。身軀所有血肉,都被徹底凍結。人雖未死,卻也被凍在了冰棺之中。
故此對其餘九都仙庭的聖境,敖怡都不怎麼去理會。
虛空界河之內,宗守則一聲冷笑。
恰好將那晴明,徹底的淹沒!
許詢則更凄慘一些,同樣被簪影刀光疾追,狼狽不堪。
「宗守你好惡毒!」
緊隨其後,卻是一個化作萬丈方圓的金印,驀然從上空壓下。
並無血肉紛飛的場景,傲怡出手,卻遠比葉軒宗守,要溫柔的多。
卻快不過宗守的劍,后發而先至,十分之一個彈指,就已追到了飛舟之後。
不過此時,卻已來不及去悲傷。那口楓葉大刀,再次聚合,迎著仍舊未絕殘餘劍勢,橫掃而去。
管仲退,柳絕愈發的孤身無援。孑然一身立在宗守面前,雙臂俱斷,顯得凄涼無比。
敖怡的雙手中,都突兀地結出十丈冰刀。凍絕之力,把相當於神境二十息遁速的靈河,徹底固鎖。
更是攻二人之必救!想要躲避也不可得!
袖中陸續飛出了數十枚玉簡,赫然結成「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卦之行。
惡毒?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天狐幻術!眼前所見一切,分明都是虛假。
卻也僅僅只是三十分之一彈指,隨著遠處宗守一聲冷哼。
成信卻不喜反驚,奇怪怎的如此輕易。
「第二元神?可惜了——」
「晴明!」
而在遠處,那虛空界河之內。
又唇含冷笑,他這太上誅魔陣的誅絕之劍,卻也不是這麼簡單。
那一雙冰刀,輕飄飄的斬去。寒封千里,姬命大驚之下,傾力的躲避逃逸,身影仍是漸漸慢了下來。
強橫的劍勁衝擊,那艘中品仙寶級別的飛舟,立時從后碎散。
成信容璧的面色,立時微微一變。
而一瞬之後,他的身軀,就已開始了沙化。被那誅絕劍意,徹底摧毀了所有生機。
獨缺中央,太極陰陽之圖。
他修為不如含濤,更是躲避不開。傾力抵禦冰刀,卻被那玉質發簪,直接插入到腦髓之內。
不過就在他挪移身形,準備以身當之之時。就聽旁邊容璧,忽然出聲:「師弟,我常年妄窺天機,壽元本就無多。這次劫數,還是讓我來!」
周圍諸人,也同樣大驚失色,四散開來。
只需稍稍尋思,就了知宗守之意。
與劍光稍一交觸,就疾退而回。
而是蜿蜒中,往眾人中那個窈窕身影所在,繼續伸展。
「劍勁未絕,還能斬殺一人!」
互視了一眼,兩人的目中,都齊齊掠過了無奈決然之色。
那容璧此時,則無聲苦笑。
一波波的宏偉巨力,從內狂涌而出。
九都無生絕刃陣滅,再無人能有實力回護柳絕。
宗守也毫無留情之念,冷漠地看了對面一眼。無名劍就再次揮動,引發百八十四名源海誅魔士的氣機,御控誅絕劍意!
這意念一起,他目中所視,靈覺所感的世界,都在崩潰。
不甘身死在此,道途斷絕。
說話之時,容璧的身影,已經是攔在了臉色死灰的晴明身前。
管仲一死,九都無生絕刃陣毀去一座,道門之人逃離。
卻是那管仲的身軀,被這一劍而碎,所有身軀都化作血肉碎末。
在大乾而言,只求能將九都仙庭重創,無力反擊便可。
旁邊的具野生,是面色大變。毫無半分繼續力戰之意,往後瘋狂暴退。
那成信毫不猶豫,就把荷葉狀的仙寶丟出,護在了晴明的身前。手中拂塵,更探出三千銀絲,試圖困鎖那劍光。
誅了柳絕之後,他御使的凄白劍光,就是不斷的撕裂虛空,向遠處瘋狂伸展。
最好是還能剩些實力,抵禦其他的勢力侵攻。
在他悲痛容璧殞亡之時,毫無形跡的侵入到他內心之中。
可瞬即之後,就又重整旗鼓,重新恢復到了鼎盛之時。
再看眼前,那仍舊強橫的凄白劍光,正如潮般從他身旁掠過。
被寒力影響,身軀麻木。那冰刀斬至,就如擊朽木。輕輕鬆鬆就將那大弓斬開,而後直破入他胸腹之中。
成信那邊,立時是一聲嘶吼,宛如瀕臨死亡的野獸,充滿了絕望之意。
穿擊而去,先是那荷葉被犀利劍光,直接擊穿,而後又刺破了三千銀絲的阻攔纏繞。
就在那般誅絕劍光肆意縱橫之時,葉軒那分作兩股的大寰震劍劍光,突然一一散去,消逝不見。
三人之中,他算是唯一還算完好之人,卻已心膽俱裂。再無有擒拿宗守之心,只想退開,遠遠遁離。
就在那舟碎之時,成信容璧二人的魂念間,就齊齊掠過了此念。
穿過了數十層時空壁障,劍勢卻不見半分衰減,反而更盛三分!
本就是中品仙寶,此刻在兩位聖境催動之下,更是快到了無法言喻。如疾光閃爍,瞬間可疾掠萬里。
穿透了界河,斬破那一重重壁障。劍意所指,正是那正瘋狂逃遁中的一艘飛舟。
他這樣的人,對性命死亡倒無什麼畏懼,隻眼中全是怒恨不甘之色。
二者交撞,劍光就立時潰散。
斬殺晴明,那宗守只怕也不止是為解胸中之恨而已。
更是針對琨銘!若這唯一後裔身亡。只怕他們那位小師叔的至境之劫,又要生出變數。
那劍光猛地破入,把些玉簡全數震飛。而後穿梭入內,直接洞穿了容璧的腦髓。
一劍劍鑿擊!須臾之間,就把晴明的身軀,洞穿出千百血孔。只一剎那,就生機消絕。
今日此戰,是敗局已定,無論如何都已翻轉不過來。
只在那八卦玉簡之前,被阻攔了片刻。
柳絕殞、管仲死、姬命死、白道子亡,到此刻已有四位聖境,陸續隕落。
瞬間之後,成信就又猛地一醒,是驚怒交加,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