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五十章 失道寡助
他不想何家的人死，李江南自然也不想武青蕾與江蓉死，他的腦袋在急速地轉動著，過了一會兒，才望著何凱道：「何凱，我問你，靠近森林最近的村子離這裡有多遠，最好是偏僻一點兒的。」
何凱點頭道：「鄭伯，你是知道我不會騙人的，現在堡主在這裏，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何凱頓時著急起來，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爺爺，還有我們何家的人都還在裏面啊。」
李江南道：「不要耽擱時間了，快帶路吧。」
何凱頓時恍然大悟，道：「堡主，你是說……」
這時何凱急忙道：「鄭伯，曾家堡忽然向我們大舉進攻，現在將武家堡包圍了，我和堡主突圍出來，正準備去柳家堡找柳堡主求援，你快去找一輛車，送我們過去。」
李江南搖了搖頭道：「錯，錯，你這個思想大錯特錯，要是你爺爺他們被殺，你最好的方式不是報仇，而是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去泡一個好妞，要奶子大屁股圓那種，然後不要怕辛苦，日夜操勞，多多生產一些姓何的小孩子出來，我想那才是你爺爺對你的希望。」
鄭伯道：「我們的菜賣不出去，倒不是絕對地原因，堡主，你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讓我們種罌粟，要知道，這不僅違背了武家祖訓，更是傷天害理的惡行，對武家堡真正忠心的人無不失望，而那些想賺大錢地人倒是願意服從。不過武家堡出了事，他們絕不會捨命前往的，所以，現在不管是忠義之士還是貪財之人都不會再幫武家堡，堡主，在各個村子里，你根本就再也調不動人了。」
李江南趕緊道：「不錯，鄭伯，曾敦儒真對我們武家下手了，現在你趕快去找一輛車，送我們到柳家堡去，不過只怕路上曾家堡會派人封鎖，還得想法子避過才是，對了，你也要組織村子里能打的人，向武家堡增援。」
隨著他的聲音，那屋子裡頓時有一個男子警惕的聲音響了起來道：「誰，外面是誰。」跟著裏面的燈也亮了。
就聽到裏面「啊」了一聲，沒過一會兒，門就打開了，現出了一個還穿著短褲背心，身體瘦削，大約五十來歲的一個男子。
李江南聞言大喜，道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果我猜得不錯，曾家堡正在全力進攻我們武家的城堡，是還顧不得這些村莊的，我們到那裡去看看，要到柳家堡，光靠走路可不行。」
李江南瞧著這鄭伯，覺得有些面熟，記著好像他和一些其它村子的村長為蔬菜賣不出去的事到武家堡來找過自己訴苦，不過自己有些愛理不理的，讓這些人大是失望過。
鄭伯搖了搖頭道：「堡主，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得罪你，就實說了吧，不是說武家沒有了號召力，而是堡主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這一點兒，李江南當然很明白，道：「是，我這個堡主沒有當好，讓大家沒錢賺。」
何凱大聲道：「我們何家對武家世代忠心，現在武家有難，我身為何家的後人，當然要以身赴難，只要有我在，就要讓堡主平安無事。」
然而明白結局已經無法挽回，這趟柳家堡之行卻不得不去，李江南便道：「鄭伯，村民們幫不幫武家，這事先放在一邊。現在我必須儘快趕到柳家堡去，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完了，武柳兩家真的完蛋了，曾敦儒對武家堡的進攻。其實早就發動了，武家地男人頻繁而死，村民們早就沒有了一個固定效忠的對象，方太夫人倚老裝傻，這些年也沒有來籠絡人心，他們又憑什麼來為武家堡拚命。
何凱不假思索地道：「向前再走十里，再往左側走五里，就有我們武家堡的一個村莊，那裡主要種植茄子，所以又叫茄子村，在武家堡各個村莊里雖然不是最偏僻的，但靠近森林，是一條死路，平時也很少有人去的，堡主，你難道不知道嗎？」
李江南與他一路而行，知道這何凱是個憨厚的人，便道：「你說說看。」
何凱道：「爺爺說過，你們武家的祖先曾經救過我們何家的祖先，如果沒有你們武家，就沒有我們何家，更沒有我們這些人了，所以我們不是保你，而是在保武家，是在替何家的祖先給武家感恩。」
半個小時之後，三百人帶著燃油就上了貨車，李江南與何凱也擠了上去。
那年
霎時之間，就見到一道火牆衝天而起，並且熊熊燃燒起來，那紅色的火光與濃濃的煙霧只怕十里之外都可以看見。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大聲道：「我，我願意跟堡主前往，那片森林和通往柳家堡的路我都非常熟悉。」
然而，就在這時，武家堡的方向傳來了巨大的撞擊巨響與吶喊之聲，不用說，曾敦儒所給的一個小時時間已至，下令開始硬攻了。
何凱沉默了一陣，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就先結婚生子，然後再去報仇。」
果然不出李江南所料，很快的，森林的兩側就有無數的黑衣人手持著箭弩跑了出來，向武家堡的人開始發動攻擊。而武家堡的人早就得到過吩咐，見到有人出來，立刻紛紛跳上了貨車，向城裡撤退。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跑得慢些的中箭倒地。
正說著話，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然後鄭伯就小跑了進來道：「堡主，何凱，你快出來到車上去，我們準備出發了。」
何凱答應了一聲，又向前而去，腳步甚是敏捷，而李江南自從「手少陰心經」被打通之後。雙臂雖然有力了，但腿部各穴尚未通，與平時還一般無二，腳步比起自幼習武，又經常在森林里鑽的何凱來自然差了一些，不過知道事情緊急，只好暗暗咬牙堅持，那是比在學校長跑時辛苦多了。
此時森林邊的現場已經亂成一團，但李江南與何凱早就穿過了火牆中一道數米寬的空隙，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鄭伯答應了一聲，招呼著自己的老伴起來給李江南沏茶，就匆匆出去了。
何凱咬著牙道：「要是爺爺他們被曾敦儒殺了，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
李江南打量說話的這人，卻見是一個青年男子，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略高些，應該在178厘米左右，長得虎頭虎腦，一臉的憨厚，皮膚黝黑，看起來甚是結實
卻見何凱一下子抬起頭來道：「誰說我怕了，堡主，你想不想聽我說實話。」
何凱聽著武家堡那邊傳來的巨大聲音也是一臉的焦急，腳步未停，道：「回堡主，現在就從這森林右側出去，就可以走大路，一路不停，走七八個小時就能夠到，不過我怕有曾家堡的人守著，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完全穿過這片森林，然後再上大道，不過估計需要十來個小時左右。」
此時，那何凱又大聲道：「小時候我最愛到森林里采蘑菇玩兒，所以裏面的路是非常熟的，而且柳家堡我也經常去，堡里還有我幾位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李江南道：「我才回來，有些村子在什麼地方早就忘了，我問你，這個茄子村應該有汽車吧。」
李江南知道憑他一人之力去殺曾敦儒只有送死，不過明白這小子是那種不怕死的牛脾氣，又是欣賞，又是惋惜，一時也無法勸他。
那男子藉著燈光，看清了李江南，一臉的驚詫，連忙鞠躬道：「堡主，你怎麼來了？武家堡出了什麼大事？」
李江南聞言一喜，道：「好啊，鄭伯，那你快去辦。」
何凱的聲音頓時大了，道：「堡主，其實你真的不是一個好堡主，過去你那些事我早就聽說了，最壞的是，強姦了別人的女人，還殺了那個人，真是……真是太過分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你還要種罌粟，這世上的壞事，都快做齊了，你說誰還肯來幫你，誰還肯來幫武家堡。」
李江南道：「曾敦儒這次進攻武家堡，目標主要是武家的人，我、老祖宗、江蓉、武青蕾是一定要殺死的，其餘的人必然就是逆我者亡，順我者生了，你爺爺和你們何家的人對武家堡很忠心，如果城破，肯定會拚死相抗，只怕是會凶多吉少的，不過還好有你這麼一根苗，何家不會絕後。」
鄭伯點了點頭道：「堡主，你放心，既然你找上了我，我絕不會推辭，這段時間蔬菜無法外運，柳家堡就成了我們銷售茄子唯一的地方，所以我們村每天都會有幾車茄子運到
到了現在，李江南只能將武世光「我太陽你個爛西瓜」的亂罵了一通，不過此時也無法對何凱解釋太多，便道：「何凱，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不怕死的跟著我。」
雖然知道武家堡地屬民對武家不怎麼忠心了。但聽到鄭伯這一席話，李江南還是一陣黯然。因為他已經想到，就算是柳如龍答應出兵救援，而武家堡的屬民不響應，那麼就會形成柳家堡獨挑曾家堡的局面，最後還是一個輸字。
李江南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何凱，你是個老實人啊，你們何家都是老實人，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隨著何凱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果然出了森林，沿著一條小溪，上了一個山坡，就見到不遠處有一個規模不算很大的村莊，而整個村莊靜悄悄的，顯然還不知道武家堡被襲地消息。而且電路也沒有被斷，有幾間屋子還有燈光照著。
隨著北城門緩緩打開，七輛貨車就快速的向著森林邊駛了過去，沒過一陣，就到了。而各車皆有隊長，在各隊長的指揮下七輛車展開排成了一字形，然後車上的人紛紛跳了下來，每人提著一個油桶，向著外面的樹木就潑了上去，並且很快就點起了火。
李江南見他說得錚錚有力，忍不住又拍了幾下他的肩，心中一陣感慨，這真是家敗知妻賢，國破明良臣，這武家堡百來基業，還是有不少忠心之士的。
鄭伯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堡主，我們村子這些人從祖上起，跟著武家也有近百年了，按理說武家堡有難，應該拚死相助才是，但是，只怕就算我去一家一家的遊說，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
高強一邊說著，一邊就匆匆安排去了。
李江南道：「十來個小時？如果加上說通柳如龍，等他派人救援武家堡，那至少要一天了，我看武家堡未必能夠捱得過一天。」
李江南與何凱觀察了一陣，沒發現什麼異狀，就由何凱帶著，去找這裏的村長鄭伯。
李江南與何凱沒有呆在屋子裡，而是坐在了院子的台階上，李江南瞧著何
何凱立刻道：「鄭伯，是我，何凱，快開門，武家堡出大事了，堡主就在我旁邊。」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句話李江南在初中時就學過了。不過到現在，他才體會這話說得是多麼的正確。
沒敢走村子地大道，從一片莊稼地里穿過去，到了一個院子外，兩人沒有敲門，而是翻牆而入，到了裏面的一排屋子外。何凱顯然來過這裏，就敲起其中的一間門來，輕聲道：「鄭伯，鄭伯。」
何凱毫不猶豫的道：「是，不過要是有人想傷害你，我還是會為你拚命。」
方案既然定下，就要開始執行了，沒過多久，高強已經安排妥帖。由三百人乘七輛貨車出城放火，火由森林的中間放起，逼著曾家堡的人從森林的兩邊跑出來，而在中間火牆中要留一個空隙，好讓李江南與何凱鑽進去。
何凱立刻道：「好，這個村子的村長叫做鄭伯，我是認識的。堡主，他要是看到你，一定會給我們安排車的。」
何凱停下了腳步，忽然就一把抓住了李江南的肩膀，急促地道：「堡主，我不想爺爺他們死，你想辦法，想想辦法啊。」
那鄭伯聞言，也是大驚，失聲道：「什麼，曾家堡攻打我們武家堡了？」
李江南則面對著城樓上的人，大聲道：「現在情勢有變，我改變了主意，只需要一個熟悉前面那片森林以及到柳家堡道路的人隨我前往，你們有誰願意？」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那你也很看不起我了。」
想到無論裝備還是人數，曾家堡都大大地佔著優勢，武家堡絕對守不了多久，而城中江蓉與武青蕾的性命實在堪憂，李江南也大是著急，對在前面帶路的何凱道：「何凱，這麼走，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到達柳家堡？」
李江南道：「你是說武家再沒有號召力了。」
何凱果然很熟悉森林中的地勢，帶著李江南東轉西拐，離著森林的入口已經越來越遠。
李江南道：「什麼話，你就快說吧，沒時間了。」
那鄭伯瞧著兩人神色，忽然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望著李江南道：「堡主，我有一言相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