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六十六章 走火入魔
儘管已經到了能夠忍受的極限，但李江南想著也許再用力沖一衝就可以通過，否則這種痛苦就又白挨了，實在划不著之極，於是怎麼也捨不得放棄。就一次又一次的像發動衝鋒般的引導體內的真氣向會陰處進攻，然而，他越是心急，那裡就越熱得厲害。更可怕地是，到了後來，體內氣息竟然再不聽使喚，到了會陰前方，鼓脹成一團，完全無法退出去。
方太夫人沉吟著道：「叫李大哥有些生份，就叫南哥吧，而李江南也不能亂叫你什麼『阿蕾妹』了，乾脆就叫蕾妹，總之你們之間就要像真正的兄妹一樣。」
於是武青蕾就很乖的叫了一聲：「南哥。」
柳柔瑤瞧著武青蕾害怕的表情，就拉了拉李江南道：「江南，方太夫人說得對，你和蕾妹喝杯酒表示個意思就行了。」
李江南道：「柳家掌不錯是不錯，不過好像沒有輕功，我剛才跳了一下，雖然比過去跳得高多了，但最多兩米多，不知道你有沒有可以飛很高那種輕功教我。」
柳如龍道：「好，是什麼事？」
李江南心中一熱，暗忖：「還是柔瑤最關心我，有了你，武青蕾這丫頭就沒那麼讓我心動啦。」
他立刻坐起了身子，不過此時他就明白了自己能夠渾身舒適醒來的真正原因。
武青蕾嚇了一跳，道：「拿……拿刀，拿刀做什麼？」
不過李江南倒是覺得這誓言自己佔了便宜，要知道武青蕾比自己小，而且據可靠科學驗證，女人地平均壽命比男人高，而且武青蕾雖然活潑，但不愛惹事，一般來說沒有什麼危險，要是同日死，那倒也不錯。至於有福同享一誓就更妙了，方太夫人將武青蕾已經視為振興武家的稻草，要是逃過這場大劫，不管是否真要與柳家堡聯姻，將來嫁的人必然不會是平凡之輩，真要有福同享，自己當然是好處多多的。
柳如龍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道：「李江南，我知道柳家堡形勢危急，你很想將武功更進一步，但只怪我對你少說了一句，內功之道講究的是清靜入寂，循序漸進，心煩氣躁與急於求成是修
於是他騰空而起，奇迹發生了，一直無法練成的「曾家腿法」中的「連環旋風腿」此時居然能夠成功地使出來，而且他清晰地記得。江蓉在傳他這一招的時候只在空中連踢了三下，而現在，他竟可以快速的連踢五下，那是已經超過了江蓉。
李江南聽他說沒什麼事，總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道：「柳堡主，你放心，沒有下一次了，我一定會小心的。」
這時武青蕾望著奶奶道：「老祖宗，那我今後該怎麼稱呼他，就叫李大哥還是叫別的什麼？」
她說著就匆匆返回，但沒過多久，就與那盧嫂各端著一個托盤到了石桌邊，卻是兩葷兩素四樣菜，另外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而柳柔瑤端著的，就是一壺酒與幾個酒杯。
於是，他就又按照那「獅吼功」第三式的姿式，平躺在了地面上，然後運行丹田之氣來。
李江南將眼一瞪，道：「當然是歃血為盟了，你沒聽說過嗎？要割手指頭滴血的。」
離開柳柔瑤的院宅之後，他徑直就來到了書房，然後關上了門，照著先前由簡而難的計劃，開始練起曾家腿來。
柳如龍道：「『蜻蜓點水』與『一葦渡江』這兩種輕功其實我小時候就聽說過了，而且我和你一樣，還很好奇的問過我的父親，不過……」
武青蕾不好意思起來，道：「對不起，可是我……我從小就最怕痛的。」
李江南頓時道：「要結拜，這點痛算什麼，你不要這麼沒誠意好不好？」
李江南點了點頭，關切的道：「柳堡主，你……你沒事吧？」
放下飯菜后，盧嫂就離開了，而柳柔瑤坐在了李江南的身邊，拿著筷子給他挾菜，道：「江南，你肚子餓了，先吃飽，結拜的事，後面再說。」
柳柔瑤聽說要酒，連忙道：「啊，我沒有準備酒，這就叫盧嫂拿去。
柳柔瑤瞧他的樣子，知道吃飽了，也不再勸，便道：「江南，好了，你就和蕾妹結拜吧。」
因為就在他地旁邊盤膝坐著一個人，一個身材健壯，方頭大耳，一臉虯髯，五六十歲的男子，正是柳如龍，只是他這時的面色很是難看，而且身上的衣裳也明顯的浸透了，就像是不久前剛與人進行了一場生死搏殺一樣。
柳如龍微微一笑道：「那些輕功你是不是也是從小說電影里看來的？」
李江南道：「是，昨晚我練『獅吼功』會陰穴一直衝不開，有些心焦，就將內息逼得很急，沒想到後來竟然退不出氣，內息聚在那裡散不開，就像是電腦無法關機了一樣。」
叫出了這一聲后，李江南覺得結拜之後自己與武青蕾的關係其實更親熱了些，而且對於明麗漂亮的武青蕾，他也實在沒有什麼真正兄妹一樣的感覺，想到柳如龍的吩咐，還有那麼多自己急待練習的拳腳功夫，李江南就很自覺的站了起來道：「行啦，我有事，該回去了。」
李江南只好作罷，便倒了兩杯酒。自己拿了一杯，而另一杯給了武青蕾，讓她舉了起來，然後學著柯向東地樣子大聲道：「我李江南與武青蕾今日結為異性兄妹，從今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人神共鑒，若有違誓，天打雷劈，天誅地滅。」
李江南對此很是好奇，緊接著問道：「不過什麼？」
沒多久，李江南就將一大碗飯吞下了肚，那四盤菜也只剩下了一小半。
和上次一樣，丹田之氣從大郭穴上升。循肺經之道過中焦，再由腹至胸，從中府、雲門循臂聯入手少陰心經過手指地少商穴，然後下沉到會陰穴就被阻滯了，周圍的地方就像是火燒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之中，李江南忽然有了感覺，一種就像浸在浴缸里那種感覺，渾身都在溫暖著，四肢百骸似乎都在此時通泰起來。
而李江南也很肉麻地叫了一聲：「蕾妹。」
李江南立刻很誠懇地道：「柳堡主，多謝你救了我。」
當下他趕緊平
柳如龍搖頭道：「小心也未必能避免，像『獅吼功』這樣奇功，越練到後面就難，也越不好控制，便是你處處小心，都有忽然走火入魔的可能，要練到最高之境，除了勤奮、悟性之外，還要看的是天意，所以自從這『獅吼功』傳世的千百年來修練者很少聽說有人到達巔峰，可以將方圓數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齊皆震死，說不定只是傳說而矣，李江南，你能夠到達什麼地步，適可而止，不必強求。」
一縷陽光從窗外斜透而出沐浴在了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好生舒服，而從這陽光的光芒的強度上看，已經過了清晨。
李江南知道是柳如龍到書房來救了自己，心中一片感激，不過明白他為了自己一定耗費了大量的真元與體力，如今正在調息之中，自然不會去打擾，就站了起來。
李江南嗯了一聲，又向著武青蕾與江蓉各自點頭示意，卻不理方太夫人，眼光最後在柳柔瑤清美如蓮，溫柔若水的臉上停留了數秒，便轉身大步離開，很果決的再也沒有回頭。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李江南下了必通之心，雖然感到了下體越來越難受，就像是被放進了烤箱里一樣。但還是在努力地堅持著，而臉上已經不知不覺的流下了斗大的汗粒。
聽著李江南要走，柳柔瑤、武青蕾，包括江蓉都流露出了不舍之意，不過誰都沒有留他，柳柔瑤反而點頭道：「江南，那你走吧，不用擔心我，好好的替柳家堡出力，讓爸爸知道他有一個了不起地好女婿。」
這樣的話，他當然說不出口，就拿起了那碗飯，「呼呼」的吃了起來，他不屬於瀟洒倜儻的公子哥兒類型，自然也不用顧忌什麼形像，再加上實在餓得有些厲害了，完全一付狼吞虎咽之狀。
方太
李江南點頭應是，忍不住道：「柳堡主，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你。」
柳如龍揮了揮手道：「不必擔心我，我沒事，只是為了打通你的經絡，耗費了一些真元，最多一天就能夠恢復過來，不過你的『獅吼功』也的確厲害，幸虧你的功力並不算太深，我還能勉強控制引導，再練一段時間，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我，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這一站直身子，李江南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下肢與過去不一樣了，兩腿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充盈著。
聽著李江南說著這些話。所有的女人都皺起了眉頭，覺得李江南與武青蕾結拜說這些話有些彆扭，而武青蕾更是撅了撅嘴，輕聲嘟嚕，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樣，武青蕾最終還是與李江南碰杯喝完了酒，結拜儀式算是結束。
這一次。李江南狠下了決心，一定要將「獅吼功」的第三式練成。讓力道能夠佈於四肢，練起那曾家腿來，才可以事半功倍。
沒想到，他很快就發覺，要練曾家腿，腿部沒有力量是不行的，因為無論是騰空而起地旋風腿還是伏地連掃的掃蹚腿，甚至是最簡單的單腿前飛，都需要用腿部力量來支撐，這些腿法才練得出來。江蓉雖然沒修習什麼內力，但她練過馬步、一字之類的基礎，就是武術所說地「樁子」，而且有了十來年的功底，可自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練習，使出來的腿法全部變了形狀，就和亂踢亂蹬沒什麼區別。
武青蕾眼神中露出了畏懼之色，期期艾艾的道：「啊，還要……還要割手指頭，那會很痛的。」
柳柔瑤不停的給他挾菜，生怕他沒有吃好，武青蕾則笑眯眯的望著他，就好像他是一個超級大帥哥一樣，而江蓉卻望著柳柔瑤給李江南挾菜時眼波里閃動的溫柔與專註，臉色一片黯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有方太夫人瞧著李江南吃飯時的猛男狀，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眼神也掠過了一絲輕蔑，似乎在說自己的光兒就算是再餓，
剛剛重新起身，就見到柳如龍也睜開了眼睛，然後站了起來。
昨晚他是在晚上九點鐘左右修習「獅吼功」的，想不到自己這一昏迷竟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那足足有十數個小時了，記起昨晚那痛苦的一切，李江南頓時有了重生般地感覺，心中在琢磨，莫非是這陽光照在自己身上，解除了他的痛苦，讓他蘇醒過來了。
李江南點了點頭，回憶起當初與柯向東在小飯攤結拜時的情景，便道：「阿蕾妹，將手伸出來。柔瑤，給我去拿一柄鋒利點兒的刀。」
頭部越來越重，接著就是一片地獄般的黑暗，李江南的痛苦在這一刻消失了，因為他從大腦到身體，似乎已經沒有了絲毫有生命地跡象……
柳如龍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力，去坐在了旁邊的靠椅上，這才道：「李江南，昨晚的確好險，要不是我想知道你的柳家掌練成什麼樣子了，到了書房，只怕這一遭你就算不死，整個下肢也會癱瘓。」
於是，他努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而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陽光。
李江南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他想要大聲呼喊救命，卻偏偏讓那巨大的痛苦折磨得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他的大腦也漸漸地處於一種昏暈狀態，在一點兒一點兒的失去意識，他還隱約的聽到書房裡似乎響起了電話鈴聲，可別說是去接，他此時就是連打滾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江南一點頭道：「是啊，我記得很清楚的有兩種，一種叫『蜻蜓點水』，在水面上飛得沒有力了，可以用腳在水上點幾下然後再飛一段距離，而另一種就神了，還和少林寺的祖師達摩有關，說他曾經踏著一根蘆葦，背著手很輕鬆地飄過了一條非常寬闊的大江，所以叫做『一葦渡江』。」
李江南只感到一陣劇痛，會陰的附近就像是要爆裂一般，這時候他才慌了神，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只怕是遇到了那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可是他已經無法再駕御了，那些氣流，就像魔鬼一樣在拚命的折磨著他，而且似乎隨時都要從他的會陰處衝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