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風雲際會
第四十五章 妙策
她一邊說，一邊竟很主動的來拉李江南，李江南只得進去了。
不過李江南沒有多想，更沒有多看，而是飛快地按了幾下快門，然後將相機交到了方老太太的手中，連話都沒有多說，就奪門而出。
李江南看到這老太太第一眼，還以為這是一個瘋子，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判斷錯誤了，因為這個老太太開始向白敏等人詢問起萊斯雅胸罩的功能來，而且問得是相當的仔細，語言中條理甚是清楚，絲毫沒有精神上有問題的跡象。
那馬老太太並不回答，而是拿一雙小眼睛打量了李江南一會兒，這才笑道：「你這小夥子，說話都不敢抬頭，倒是滿害羞的，人挺精神，還沒有結婚吧，來來，進屋來，坐坐喝口茶再說。錢少不了你的。」
雖然自賣自銷沒有掛白板，但對新品的推廣失敗已經是毫無疑問了，大家的薪水與前途堪憂，四個女人都顯得大是沮喪茫然。
順著有些陰暗的樓道上去，李江南就看到了5—2的門牌，便去敲了敲門。
望著她紅紅綠綠的背影，李江南忍不住道：「我靠，真的假的，這老太太捨得花一千五買六個這個東東。」
李江南雖然真有些渴了，但不敢去喝茶，腦子裡卻浮想起「迷奸」之類的字眼兒，這個馬老太太雖然不是瘋子，但看起來總不對勁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要是被她老牛吃了嫩草，自己真是陰溝裡翻船，除了含羞自殺，實在別無他途了。
李江南也不想這麼早回公司，接過兩樣東西，就答應了，然後幫著她們幾個將貨物與桌椅等東西搬到了前面停車場公司的車上，這才告別。
李江南道：「什麼事？」
誰知那馬老太太根本不理會他的感受，仍然在嘮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生平，她年青時怎麼愛打扮，其
李江南實在是聽得頭昏腦漲了，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大聲道：「馬姐，我還有事，要走了，貨錢請你給我。」
李江南正想著，白敏等人已經將貨收好了，讓他搬到前面公司的貨車上去，就在李江南抱起幾箱貨要走之時，卻見到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李江南一聽，完全不相信自己地耳朵，道：「什麼，六個全要了。五百一個，買一送一也要一千五啊。」
馬老太太道：「就在沙發上，你別急，我擺個姿式。」
李江南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拿眼睛往她的身上瞧，低著頭道：「馬老太太，我叫李江南，你的貨我拿來了，錢準備好沒有？」
想到木子美與芙蓉姐姐這兩個網路紅人，李江南心中猛地一動，頓時停下了腳步，大腦急速的思索了一陣，忽然拍手道：「我太陽你個爛西瓜的，可以試試啊。」
李江南抬頭望去，卻見滿目所寫的照片都是這馬老太太一個人的，不由得道：「你沒有老公，也沒有孩子嗎？」
很快，那老太太就要求購買，李江南只好重新開箱讓白敏她們拿出所有的款式來供她挑選，而那老太太很快就選了一個進入了還沒有拆走的簡易試衣間。
李江南只好重複道：「馬姐，錢你準備好沒有？」
這樣的要求，李江南也不好拒絕，便接到手中道：「好吧，在什麼地方拍。」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橫躺在了沙發上，李江南拿著相機正要拍照，卻見這馬老太太忽然輕舒老臂，緩解羅衫，竟然將睡衣解開了，露出了裏面的胸罩來。
她說著這話，竟真的去貨箱里挑選起來，見到她這樣，另外三個新品組的女人也都動了心，跟著各自挑選，只是經濟有限，每人只要了一樣
李江南心裏說「是」，但嘴上卻道：「那裡，我覺得你很會打扮，這叫……這叫享受生活。」
李江南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馬老……這個，馬姐，是那些男人全是土包子，跟不上潮流，沒娶你，是他們的損失。」
原來，這是一個大約在六七十歲上下的老太太，頭髮顯然是焗過了，是那種很流行的捲髮，她的容貌可以用眼小鼻塌嘴大來形容，雖然滿臉枯皮似的皺紋，但偏偏用厚厚的狀如麵粉般的東東擦過了，最讓人噁心的是，她的一張大嘴居然塗著鮮紅的唇膏，完全當得「血盆大口」四字，而她的衣著卻是很招搖的，上身紅，下身綠，竟是一付青春少女的打扮。
應該說，在那一瞬間李江南是愣住了的，因為他看到了沒有想預料到的情景，那就是一個紫色的胸罩，而裏面兜著的是一對圓圓的白白的物事，這方老太太估計是大家出身的關係，皮膚保養得不錯，如果將她的頭和腰以下斬去，竟然極有熟女的風範，這胸罩的確有神奇的塑胸功能，白敏對這方老太太也沒有亂拍馬屁，怪不得她自己也要買了。
又過了一陣，那老太太就和白敏一起走了出來，一臉很滿意的神態，道：「好，這六個款式的胸罩我都要了。」
那馬老太太熱情地招呼著李江南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跟著就泡了一杯熱茶來遞到他手上。
慢慢地用過餐，李江南就照著地址而去，還好那馬老太太留的地址並不難找，李江南順著大街只拐了兩條街就找到了，卻是一幢臨街的舊樓。
看著總算有人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了，白敏幾人也興奮起來，白敏在幾個女人中最具有銷售經驗，就跟著進
一念至此，他頓時轉過了身，然後就向著樓上衝去，很快到了馬老太太的門口，伸手就敲起門來。
那馬老太太點了點頭，拿著胸罩進了裡屋，過了一陣才出來，將錢遞給李江南，卻道：「小夥子，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可不可以？」
馬老太太卻淡淡的一笑道：「你知道嗎，我的父親過去是一個很有錢的資本家，我從小到大是在美國讀的書，後來我地父親帶著我回到中國，卻碰到了那一場荒唐的史無前例的運動，結果他被批鬥死了，財產也被沒收了一大半，而我卻倖存下來，在那個年代，我的觀念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所以交過幾個男朋友，他們都覺得我個人作風太活躍，無法適應，然後分手了，而我也沒有再找男人，所以這裏的照片，當然只有我一個人了。」
看到這個女人，李江南差一點兒乾嘔起來。
這馬老太太的語氣中有些哀求，竟還帶了點撒嬌之意，李江南渾身地雞皮疙瘩頓時衝天而起，不過就在此時，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馬老太太的那一對東東上。
那馬老太太趕緊揮著手道：「小夥子，別怕別怕，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看著你們公司這種胸罩非常好，讓我看起來年輕了許多，想拍個照留念，麻煩你了，好不好。」
白敏則將六種不同款式的胸罩裝在一個盒子里，連帶那馬老太太留的紙條交到李江南地手上道：「李江南，你就先別回去，下午到這裏去收錢，我估計應該沒有問題，那個馬老太太雖然打扮有些……有些前衛，但言談舉止不像是騙人的人，反正漢白路離這麼並不遠，你去試試也費不了什麼事。」
馬老太太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因為很多人都這麼想，小夥子，你看看這
她一邊說著，一邊讓白敏拿來了紙和筆，匆匆寫著「漢白路48號1幢5—2馬秀蓮」，字跡居然還甚是娟秀，留了地址之後，這個叫馬秀蓮地老太太就走了。
那馬老太太立刻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叫我老太太，叫我馬姐。」
馬老太太忽然從另一隻手拿了一台數碼相機出來道：「你能不能給我拍個照。」
很快，李江南就聽到她在裏面發出了驚嘆的聲音道：「哇，老太太，你用了這個體型完全不一樣了，我看至少年輕了四十年，真是太神奇啦，你自己看看，我可不是吹捧你。」
走到了樓下，李江南的噁心感才稍稍好些，思索著這方老太太的作風以她的年齡來說實在是很前衛的，而且從那一屋子裡掛的照片來分析，這個方老太太應該有那種嚴重的自戀症，就像網路里流行的木子美，芙蓉姐姐之流。
這一下子，李江南駭得差點兒將相機落在了地上，就像女人一樣尖叫起來：「你做什麼？」
那馬老太太約定的是下午，此時是正午時分，李江南就去找了家餐館用飯。正吃著，柯向東卻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事到G市去了，不過讓李江南辦完了事仍然回過去的住所，說是明芷萱還在那裡，不過身體已經開始好轉了。
只敲了三下，就聽到門一響，一個女人已經現了出來，正是那個馬老太太，不過此時她已經換上了睡衣，而且那睡衣是黑色的薄紗材質做成，有一些鏤空的地方，如果換一個年輕的女人穿，多多少少是會有性感之態的，可是這麼一個六七十歲地老太太穿在身上，實在讓人反胃。
雖然這麼說，但他這現代人對馬老太太的作風一樣的感到不適應，便又道：「對了，馬姐，把貨物的錢給我吧，我還
進屋一看，卻見這是一套三居室足有一百多平方的屋子，裝修得相當的不錯，不過在屋子地各處，都掛著一些照片，李江南掃了一眼。全是這馬老太太的，不過有些是她年青時照地黑白照，都有些發黃了，而在照片里這馬老太太穿得很是體面，應該是當時最時髦的服飾了。
那老太太居然少女般的撅了撅嘴道：「一千五就一千五，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我今天出來逛街沒帶這麼多錢，這樣吧，我留個地址給你們。你們下午送到我家裡來拿錢。」
聽說柯向東去袁定國所在的G市，李江南心中就「格登」了一下，擔心兩人又衝突起來，不過昨天晚上袁定國還給他打了電話要他去G市作客，語言中甚是輕鬆，不應該是有什麼事地樣子，柯向東或許是另外有事要去辦吧。唉，這兩個人要是再針鋒相對起來，只怕是黑白兩道都要鬧得不可開交，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隨著這聲音，就見到白敏揭開帘布走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還朝著大家做了個OK的動作，然後拿了另外的五種款式進去，不一會兒。就又聽到她連連發出讚歎之聲。
白敏卻道：「我看是真的，你沒看到，這個馬老太太戴上這個萊斯雅胸罩真的是大不一樣了。本來是癟癟的，但一戴就變成了圓圓地。怪不得大老闆對這個新品這麼看重，只可惜中國的消費還比不上國外，銷售上不理想，不行，今天趁著打折，我要買幾個放著。」
那馬老太太瞧著他的樣子，忽然深深的一嘆道：「小夥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瘋瘓癲癲地。」
立刻聽到那老太太用不悅的聲音道：「什麼老太太，我有那麼老嗎，叫我馬姐。嗯，這個胸罩貴是貴了點兒。不過的確效果不錯，你出去給我把另外幾種款式的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