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功
「這便是丹田！」肖老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替你解毒期間，為師的水屬性真元在你體內與火毒抗衡，竟無意間助你開闢丹田，對於外門弟子而言，這可是十分重要的一步。」
木易的心中隱隱有些泛酸，但他還是表現出一副替師姐高興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一定處於一個十分炎熱的環境中，因為他感到全身像火燒一般炙熱難耐，他的血液彷彿沸騰的岩漿，所過之處，烈焰騰騰。
肖老眉頭微皺地說道：「這些為師也仔細考慮過。你的的確確初開丹田，這一點毋庸置疑。為師猜測，也許是你的經脈修鍊，已經相當不俗，的確存在開闢丹田的可能，又經過火毒攻心的淬鍊，雖然極為痛苦，卻鍛煉了心脈，加上為師給你服下的幾種解毒靈藥，也都非凡品，對於洗滌經脈也有一定益處，種種機緣巧合之下，你的丹田就恰好在此時開闢出來。」
「王鐵生？前幾年入門的內門弟子？」肖夢陶微微搖頭，說道：「師姐雖然自小就在平海宗內長大，但從未聽說過這個人。當初入門的弟子不少，如果不在本堂，師姐也不能一一認識。王姓倒是本宗四大家族之一，但師姐從未聽說王鐵生這個名字。」
突然間，木易只覺得小腹處微微一暖，那些火焰巨浪緩緩彙集與此處，身體經脈受到的壓力慢慢減弱。
木易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先後有數波甘泉流入體內，但都只是暫時性的壓住
「是，多謝師父提點。」木易的情緒平靜了許多，這次他無意中開闢丹田，有利有弊，但既然已經發生，就要去面對。
肖老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說道：「不錯，你眼前的這位師姐，就是為師的獨女肖夢陶。這一次你捨己救人，救下為師獨女，為師也要對你說聲感謝。」
「是啊，既然木師弟已經開闢了丹田，假以時日，辟出氣海也未可知，屆時便能成為一名玄士了！」肖夢陶從旁勸說道。
「弟子清楚，弟子什麼困難也不怕，什麼苦都能吃！」木易語氣堅決地說道。
木易見過師父兩次，都是一副十分嚴肅的莊重神色，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師父慈愛的笑容，看來師父對於獨女，是相當疼愛。
「不要妄動！」肖老沉聲說道，「你傷勢尚未複原，還需靜養月許才能下床，否則後患無窮。」
「只不過，」肖老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的經脈受到的衝擊不小，此番過後，是否會留下後患，為師也沒有把握。如果你練功之際過於精進、一味求猛，可能會傷及經脈，切記要小心。」
肖老微微一笑，說道：「你摸摸自己的小腹處，感受其中的氣息。」
終於，有一股澎湃的清涼氣息湧入他的身體，這股氣息與先前的甘泉大不相同，氣勢如虹，彷彿海上的滔天巨浪。巨浪以狂
肖老盯著木易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既然如此，此番你將功贖罪，為師就撤去對你的處罰，也不再追究你如何入門之事，你在這裏修養一月，身體恢復后，就回靈草峰做一名正式的外門弟子吧。」
「木師弟！」
「木師弟開闢了丹田？」肖夢陶將信將疑地說道，「爹爹不是說過，丹田只能自己開闢，要麼是天賦過人，要麼是經脈修鍊有成，外人無法相助么？」
木易也沒有多少失望，平海宗內門弟子近千，要想找到鐵蛋的下落並不容易。
「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就應該能在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進入內門，有機會成為一名玄士；如果你做不到，就老老實實的做一名外門弟子修得一技之長，為師特准你五年後可選擇離開宗門，這對你和你唯一的親人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肖夢陶陪著木易說了幾句話，見木易似乎有些累了，便也離開了這間屋子。
「爹爹？」木易微微一愣。
「是，弟子遵命！」木易畢恭畢敬地回道。
肖老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這裏。
「師父！」木易一驚，頓時徹底清醒，他立刻就要掙扎著坐起身來行禮。這名老者，正是他的師父肖老。
「多虧師弟大義，我早已經好了。」少女誠懇而感激地說道：
肖老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本堂葯祖峰。你中的毒十分罕見，除了普通的蜈蚣蟲毒外，蘊含的火毒更是十分霸道，並且居然與你的血液融為一體，毒火攻心，更加兇猛。為師試了幾種解毒藥都難以將你喚醒，只好以精粹的水元素之力，沖入你的經脈之中，暫時壓制住了那些火毒。」
木易不假思索的懇求道：「弟子渴望修習玄法、做一名斬妖除魔的玄士，還請師父成全！」
木易睜開迷離的雙目，就看到那張熟悉的少女面孔正看著自己，在她旁邊，還有一名模模糊糊的老者面孔。
「做一名玄士？」肖老眉頭一皺，神色嚴肅地說道：「玄士就是逆天修仙，談何容易！而且，你的資質一般，要做玄士，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代價和努力，到頭來很可能還是一場空，你可清楚？」
肖老點了點頭，頗有感觸地說道：「救死扶傷，原本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是在修仙界，莫說見死不救、就是互相謀害之事也屢見不鮮，相比之下，能捨己救人，實屬難得。不過，這一次你也算是因禍得福，機緣不小！」
肖夢陶與木易聊起了石亭和閔師兄，肖夢陶告訴木易，她已經和閔師兄約好，過幾日就結伴去石亭賞
木易依言去做，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出，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氣流，一會兒十分溫暖，一會兒又有些清涼，但這感覺十分微弱，不仔細體會，難以發覺。
「木師弟，師姐之前隱瞞身份，還請師弟不要見怪。」肖夢陶向木易微微一笑地說道。
昏昏沉沉中，木易彷彿聽到師姐在不斷地呼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很想大聲答應，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說不出口。
與此同時，木易的經脈，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讓他全身脹痛不已，不但是沒有絲毫氣力，更有一種難以承受的壓力，連自主的呼吸都無法做到。
肖夢陶此時忽然說道：「爹爹，這次木師弟捨己救人，難道不應該受到獎勵么？」
「丹田！弟子竟然已經開闢了丹田？」木易又驚又喜，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可以開始新階段的修鍊！
對於從不向命運屈服的木易而言，他更希望看到心愛之人的敬愛，而不是同情！
「木師弟，你終於醒了！」少女的歡呼聲傳入木易的耳中，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些許芬芳氣息。
「機緣不小？弟子不明。」木易有些莫名其妙，他心中暗道，難道是師父要額外獎勵自己？
這一番奇幻莫測、真假難辨的體驗，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間，他感到有一股清涼的甘泉流過自己的身體，讓血脈里的火焰，頓時收斂了不少。
可惜，這甘泉與火焰相比，實在過於微弱，一會兒，當甘泉帶來的清涼被火焰熱血逼退後，他再
「不敢！救死扶傷只是本分，是弟子應該做的！」木易乖巧地答道。
「是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弟子的丹田，會不會有什麼隱患，比如突然消失？」木易有些擔心地問道。
「另外，你的火毒並未完全解去，只是被為師的真元壓制在丹田之中，若是你練功走火入魔，也有可能讓火毒再次複發。」
大概是得知木易出身貧苦，資質普通卻十分要強，木易總覺得師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同情之色。
「是！」木易聞言一動也不敢動，「師父，弟子這是在哪？是師父救了弟子？」
未等肖老介面，肖夢陶就向木易連使眼色，問道：「木師弟，你想要什麼獎勵？」
木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向師姐打聽一個人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木易彷彿又聽到了師姐的呼喚，這一次，他終於有能力睜開雙目，悠悠醒轉。
「當然不會！」木易說道。以他情竇初開的懵懂之情，只怕不論這位師姐做過什麼，他都能理解和輕易的原諒，更何況只是隱瞞身份這等小事。
雖然同情讓木易感受到了一些關懷和溫暖，但他心中卻極不好受。
「你總算醒了！」老者此時也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熟悉。
「有勞師父出手相救，弟子銘記於心！」木易感激地說道，他有些擔憂的向少女問道：「師姐，你沒事吧？」
火焰被逼退至胸口處，負隅頑抗，受到巨浪一輪又一輪的衝擊，但始終難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