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82章 我一直把你當親爺爺！
「見過。」
「……」
他不敢。也不能。
「我一直把你當親爺爺啊。」唐重激動地說道。有種沉冤得雪的暢快感覺。
蘇山為了救他而重傷未醒，自己卻把她一個人丟在這深山老林里，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蘇山和老酒鬼都沒事，他不用兩頭為難，也終於不用做那冷血無情的小人。
說完之後，又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
「你？」
「原來是這樣。」老酒鬼說道。雖然天色已經昏暗，但是他的眼神異常的明亮。看到躺在草叢裡的蘇山，大驚問道：「這丫頭怎麼傷成這樣？」
「爺爺，我沒關係。」蘇山說道。
是的，他想下山去救爺爺。
「我來了。你們也不用下山了。」老酒鬼說道。「那不知道那些龜孫子死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咱們也不能把這災給引到村子裏面去……不地道。今天晚上，咱們爺孫仨就在這山上將就一夜吧。」
他真是太高興了，高興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既然這樣，你覺得這樣爛俗的理由就能夠把我趕走嗎？」唐重笑著說道。
「怕掉下去。」蘇山小聲說道。
一槍在手，幸福感也瞬間提升了無數倍。
蘇山知道，這是他和爺爺的第一次相見。甚至，之前他都不能夠確定那個老酒鬼就是他爺爺的事實。
可是，如果不去，他的心裏又痛苦糾結的厲害。
「我把你丟在這兒跑去救我爺爺，回來后你被壞人抓走了或者你被野狼給吃了……那樣
一邊是以命相救的紅顏知己，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至親爺爺，唐重應該如何選擇？
在蘇山昏迷的時候，他就生下了這樣的念頭。
「為難了。」
太好了。
「爺爺，我是你孫子。」
不得不說，兩人之間的代溝還是很明顯的。
等到這次把他接出山去，讓大鬍子親自給他講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吧。
「不行。」這一次輪到唐重拒絕了。「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天越來越黑，你又傷成這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萬一他們找上來……就是他們找不上來，山林裏面的一些毒蛇野獸你都沒辦法對付。」
「有人。」他附在蘇山的耳朵邊小聲說道。然後快速地閃進旁邊的草叢，把蘇山的身體小心地平攤在草地上。自己卻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沙鷹。
「他們沒有為難你？」
武功再高，也怕子彈啊。
唐重把樹葉丟掉，然後蹲下來抱起蘇山。
嗖嗖嗖……
剛才覺得無比偉大光榮的決定，怎麼聽老酒鬼這麼一說，自己就那麼的猥瑣呢？
「放心。我是專業的。」唐重說道。
「有人跟到了山裡，他們想要殺我。」唐重坦白地說道。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辦法隱瞞。
「我背你下山。」唐重咬牙說道。他也同樣的固執。
「殺手僅僅是這幾個人嗎？」蘇山反問。「如果不只是他們三人的話，其它人在哪裡？他們是什麼時候跟進來的？如果他們知道爺爺的存在的話……
如果老酒鬼出了什麼事情，他怎麼向大鬍子交代？他怎麼對自己的良心交代？
老酒鬼沒事，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要不是那會兒沒槍在手，唐重又怎麼會被紅狐那娘們追得跟兔子似的？
「我們擔心你的安危，準備下山去救你。」唐重說道。
山裡濕氣重。等到夜色降臨，露水就能夠把他們的衣服浸濕。他倒是無所謂，能被雨淋能被火烤，就是泡進河水裡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蘇山此時的身體狀況就承受不起這樣的折磨了。
「幾十年不見的親人，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你去陪他說說話吧。」蘇山勸慰著說道。
唐重的心情正應了時下正流行的那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緩了口氣，蘇山接著說道：「你知道，我怕死。如果爺爺有危險，你把我背下去只是讓我和你一起去送死。我拒絕這樣的安排。」
唐重一震，滿臉驚訝地看向老酒鬼，說道：「你見過他們？」
「……」唐重無言。
他看著蘇山，說道：「娃娃，委屈你了。」
「我了解。」蘇山若有所指的應了一句。
來人走的很急，氣喘吁吁。而且，落腳的時候，一聲輕一聲重，好像是一條腿有毛病。
他取了一個葉子水包，大口大口地喝著補充了些水份。又問蘇山要不要，蘇山搖頭。
「你沒問。」唐重說道。其實是他故意隱瞞了唐心的存在。唐心重病住在
「哎。對了……狗勝子也就驢蛋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好去給列祖列宗交代啊？」老酒鬼擔心的事情和唐重擔心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驢蛋，你沒事？」老酒鬼快步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唐重羞愧的無地自容。
「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老酒鬼問道。
雖然唐重笑的比哭還難聽，但是此時的蘇山也完全沒有把心事放在這種事情上面，她的身體仍然虛弱，生命安全尚未得到保障，她也不會無端的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正在這時，唐重聽到前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音。
老酒鬼瞥了蘇山一眼，說道：「抱個婆娘去救我？」
他一把抓住唐重的手臂，激動地說道：「列祖列宗保佑，我就狗勝子那麼一個兒子，狗勝子就驢蛋這麼一個孫子……」
唐重快哭了。你果然是我的親爺爺啊。
「唐重。」蘇山急了。「我傷成這樣，你背我下山就等於多了一個累贅。如果爺爺沒事還好，如果爺爺要是有什麼危險……你這樣拖著我又能做些什麼？」
「我躺在這裏，你回去救爺爺。」蘇山說道。
「這個你確實很專業。」
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裡。她明明知道，這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她理解唐重的心情看穿了唐重的心事。
「為什麼不行？」
這次出來尋親，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武器。再說，就算他想帶，也沒辦法背著一把沙鷹過機場的安檢
「老酒鬼？」唐重試探性地喊道。
倒是金剛這樣的世界級殺手組織的路子比較野，他們有各種渠道把武器運送到他們指定的地點。這槍是唐重從野豬他們身上搜出來的戰利品。
唐重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解釋，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說我抱女人很專業……」
表白的時候你急著閃躲，不提的時候你又覺得失落。
「狗勝子還有一個女兒。」唐重說道。
「蘇山，你覺得我蠢嗎？」唐重問道。
「……」要是讓金剛的那些殺手精英知道老酒鬼把他們和一群土狼熊瞎子比，他們的心裏肯定很不是滋味吧。
「有酒味。」唐重的鼻子很靈。他立即從空氣里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很熟悉的酒味。
「是嗎？」老酒鬼表情一愣。「你怎麼沒說過？」
蘇山不再說話，只是抱著唐重脖子的雙手微微用力。
「我怎麼了我？」老酒鬼很不喜歡唐重的這種輕視的態度這種質疑的眼神。「你出門問問，五嶺村誰家院子里不掛幾張狼皮？那麼凶的土狼熊凶子我們都能打得，這幾個洋鬼子就打不下來？」
「不行。」蘇山拒絕。
唐重看了看天色，說道：「我得背你下山。總在這邊躺著也不是辦法。」
老酒鬼滿意的點頭，小聲對唐重說道：「這女娃除了乾瘦不好生養，其它各方面都好。」
「不蠢。」蘇山說道。
蘇山的眼睛稍微明亮一些，或者說，她的眼神更加堅定了一些，聲音柔和地問道：「你和爺爺多長時間沒有見面？
老酒鬼是他的爺爺，是大鬍子讓他出來尋找的爺爺。他們爺孫第一次見面，他們的相處才只有短短的兩天。
非常非常地想。
現在老酒鬼來了最好，他們先找地方躲起來，等到天亮了就想辦法出山。
「……」
「那他們……你沒事？」
「怎麼了？」唐重問道。
「是我。」唐重高興的應道。
最重要的是，在老酒鬼的心裏，他們還不如那些土狼熊瞎子。
「驢蛋？」來人的腳步聲音停止了。
他想把蘇山給藏在這裏，自己偷偷地溜到村子裏面去。
如果她生病發燒的話，情況可就更加危急了。
「不過，也算你有心。」老酒鬼安慰著說道。「抱著個婆娘還想著去救我，說明你還是把我當成親爺爺的。」
蘇山嘆息，說道：「唐重，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你這樣的選擇會有多麼愚蠢。如果爺爺出了什麼事情，你這樣抱著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那樣的話，你這一生都難以心安吧？」
「剛才咱們不是討論過什麼是最殘忍的事情嗎？」唐重小心翼翼地把蘇山抱在懷裡。「生不能生在一起，死不能死在一起，這種事情最殘忍。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虧待自己的男人。」
「你有更好的辦法？」唐重問。
「我沒事。他們有事。」老酒鬼咧嘴笑著，露出很不雅觀的兩排大黃牙。「我把他們的狗頭給打爆了。」
「我就知道那些洋鬼子是尋摸著你來的。」老酒鬼點頭說道。
好多次他都從地上跳了起來，但是最終又無奈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