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生之大悲
「老朽沒心情聽你胡說，莫要阻路，老朽要為女兒報仇。」
「惡賊，我李為先在此立誓，必用盡一切方法，誅殺於你！若不能應此誓，我之魂魄當化為厲鬼，詛咒於你！」
「對，莫要讓我碰到那惡賊，否則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給方二少報仇。」
「還虧方二少可憐於他、憐憫於他，在他最凄慘的時候接濟他、和他結交，豈知那惡賊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豺狼！」
「倒貼著給人做小妾，這不是犯賤么，居然還能贏得這麼多讚譽。」
人群登時渾身一陣發顫，這個詛咒太惡毒了，連人家的後代都不放過。
「說。」
「不得不說，這惡賊的城府當真可怕，為了方二少的一個乾坤袋，竟然硬是給自己弄了一身必死的傷，藉此博得方二少的同情。」
第四天清晨，蕭讓走出了客棧，十萬浮屠步和九天星辰掌的第一境界已經被他修成，在他的氣海正中央，懸浮著三片金燦燦的金紙。
「你死了女兒，我同情你，讓你罵上兩句也無妨，雖然那根本不關我事，但是，你過分了。」
「女兒，我的女兒啊！你死得好慘！兀那惡賊，竟然害死我女兒，老朽雖一介布衣，手無寸鐵，也定要竭盡全力，斬你狗頭，為我女兒償命！」
「然，李老先生雖德高望重，但乃一書生，在武修眼中，實為腐儒，方家以武為尊，自是看不上一腐儒之女。」
看著那老淚縱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李為先，眾人同情之心泛濫，均是為李家人鳴不平。
「哼，那惡賊當真罪大惡極的緊，為了方二少身上的乾坤袋，竟然裝作重傷，在方二少給他療傷之時突下殺手。」
一個哭天搶地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起，蓋過其他所有人的議論之聲。
周遭之人那些同情的話語落在李為先耳中，更加讓他悲從中來，對那惡賊的怨仇更甚，忽然就一手指天，鬚眉皆張，厲聲大誓：
李為先說道，蕭讓提到他女兒，他便不會不聽。
「啥？害死他女兒，他說得應該不是我吧？」
「老先生，你要為女兒報仇，那就更要聽我說了。」
「不錯，夫死婦隨，絕不獨活，此等深情，聞之讓人動容，只是可惜了，這本該是一段佳話，如今卻成了一樁悲劇。」
蕭讓沒有讓開，對李為先拱拱手。
「哎，可憐！」
「你之後代，為男則代代為奴，死於亂刃之下；為女則世世為猖，淪為人胯下玩物，被人慘虐而死！」
眾人的話語中，蕭讓知曉了方銘的身份，他不由暗自搖頭，本來是萬瑰城第二梯度的天才人物，卻因為見不得別人更天才而慘死。
「老先生，在下有些事情不明，向你請教。」
「就那一眼，李秀蓮便丟了魂，從此茶不思飯不想，發誓此生非三少不嫁，李老先
李秀蓮為愛殉情，這等事迹聽在眾人耳中，一個個都是佩服不已，交口稱讚，同時對「惡賊」罵得更狠。
「迎娶日子已經定下，便是今日，但方二少卻於四天前死於非命，再也無法迎娶嬌妻。得知這一噩耗的李秀蓮嚎嚎大哭，當場吐血三升，以頭搶地而死，自殺殉情！」
「可憐方二少，天縱英才，卻落得個英年早逝，那惡賊當真不得好死！」
「都怪那天殺的惡賊，將此等才子佳人生生拆散，我詛咒這惡賊不得好死！」
蕭讓的身體如半截鐵塔一樣佇立在李為先身前。
聽到這些傳言，蕭讓心底暗自發笑，方家人可真夠不要臉的，居然散布這種消息，不就是死了一個小輩嗎，混修界的，誰家沒死過幾個人，至於如此么。
「其後，李老先生每年的節慶之日都會備禮登方府，足足堅持五年，方府終被其誠心感動，
「父親德高望重，女兒為夫殉節，李家一門雙豪傑，卻落得如此悲涼下場，造化弄人啊。」
有人認出了老者的身份，驚呼出口，這老者雖然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在萬瑰城頗有些薄名。
「好一對神仙眷侶，男方絕頂天才人中之龍，女方花容月貌三從四德，這、這便是傳說中的天作之合啊！」
「方家二少，方銘，原來是你。」
幾乎是一走到大街，他便聽到了眾人的紛紛議論。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頭上扎著白布，全身白衣，哭的老淚縱橫的，雙手抱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血債血償」四個大字。
蕭讓暗中搖頭不已，他對這李秀蓮的做法，委實不敢苟同。
「直到有一天，李秀蓮在人群中遠遠的看到了方二少，那會方二少剛剛斬殺胡狼十八匪，騎著白馬進城。」
李為先冷冷道。
「那李秀蓮雖不通武技，又是一婦人，但我卻
「我知道，李為先老先生生有一女，名喚李秀蓮，生得是美若天仙，花一樣的美人，被譽為萬瑰第一美，求親者都踏破了李家門檻，但是李秀蓮眼光頗高，如此多的青年才俊卻愣是看不上一個。」
李為先渾濁的雙目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光芒，打在蕭讓臉上。
群情憤慨，眾人皆被蒙蔽，畢竟方銘乃四大家族出身，又是僅次於四大天才的高手，說他被卑鄙偷襲致死，人人都信。
「你之父母，若還在世，則被我厲鬼索命，下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永世不得超生；若已亡故，則其魂魄轉生為豬馬牛羊，淪為我女兒轉生之口中餐！」
有知情人士紅著雙眼，用悲痛無比的聲音將李老先生的事迹大聲說了出來。
蕭讓本來轉身欲走，聽到此話，他腳步停了下來，大步走到李為先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是李為先老先生，他這披麻戴孝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