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盛典前的籌備（三）
喬安的表情忽然愣住了，如同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那樣，愕然問道：「你……確定？」
居然在他們真的決定要去的時候收手？他很想抓著對方的脖子用美元一張張扇過去，怎麼的？看不起我們南美的富翁？
喬安只聽到這句話，眼睛就瞪圓了。
她抬了抬下巴：「有興趣嗎？」
「Cheers。」男子笑著碰了一下，看了一下電視，嘆了口氣：「南佛州和路易斯安那受災嚴重，這都幾個月了……」
「當日，我來晚了，我根本沒有聽到現場版！而我，愛德威公司的董事長，現在正坐在離我家鄉不遠的地方，準備參与災后重建！」
「我出一百倍的價格購買！」
「我必須去。」喬安目光如火：「我不去，我對不起我的家鄉。」
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喬安過了半晌，才表情複雜地放下了大哥大。
「你也沒接到？」洛維奇還沒坐下去，一位婦女同樣皺眉道：「我都沒接到……上周我在紐約還和他們副館長聊得很開心，他們答應過我亞特蘭蒂斯一旦開放必定會通知我。他們這是鬧什麼！」
整個餐廳，氣氛都有些不太對。他們自認為都已經是高端人士，但是他們不知道一點……
國會來了，國務卿來了，副總統來了……一位位美國乃至世界中心的實權人士，就算再不想來也必須來。畢竟這是政府的態度，他們還想下一屆連任。
「這不正是你的好機會嗎？
晶瑩的刀從玉質一般的盤子上劃過，一塊肥美的鵝肝被切割開，被剔透的叉子叉住，送往嘴裏。
二話不說，他立刻抓起了磚頭一樣的大哥大：「考克？是我，你怎麼做事的？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是赫木斯坦德的一員了？什麼？你不明白？好，那我告訴你。按照音樂廳的慣例，在確定預售之前的一周，就會對各大知名人士發送劇目表。我不相信我沒有收到。愛德威公司在佛州不說前三，前五沒有任何問題……什麼？！」
「各位觀眾，請注意，新奧爾良市再次召集志願者……一：退役士兵。二：醫療相關行業者。三……」
他心中泛起一絲驚疑，這到底怎麼了？卡內基音樂大廳瘋了嗎？他們是徹底放棄高端市場了？
「赫木斯坦德我剛到就已經被預定一空，能趕上周圍幾個重災縣就已經知足了……」喬安笑著嘆了口氣，隨後收斂了笑容搖了搖頭：「赫木斯坦德啊……我的家鄉……其實就算不為公司，我也很希望為它出一把力……愛德威走到今天，資產上億美元，赫木斯坦德的鄉親當年對不懂事的我的幫助，我一直銘記於心。
電視上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卻恰好能讓每個人聽到：「這次音樂會，是為了紀念8月24日州難日，安德魯颱風突襲路易斯安那州和佛羅里達州。州難日歌曲，將由兩位頂級藝人聯手演唱，讓您重溫新奧爾良感人的一幕……」
「喬安。」婦女轉過頭來，笑道：「你也應該接觸一些高雅的東西了，愛德威公司蒸蒸日上，在兩大洲已經是鼎鼎大名的億級公司。」
這是一家極有品味的法國餐廳，從周圍垂落的潔白帷幔，四處擺放卻不顯凌亂的浮雕，以及彩繪玻璃上可以看出它的價格同樣很有品味。一位白人男子悠閑地吃著鵝肝，他的女伴——一位四十多歲，穿著低調而華貴的中年婦女笑著抬起了手中的紅酒：「Cheers。」
不對啊！
「仙妮蕾德女士……」婦女附在喬安耳邊輕聲道：「佛州受災……這個首府塔拉哈希就是佛州所有名流匯聚之地。她是英國報業巨富的女兒……繼承了一筆不菲的遺產，每年光吃利息就足夠她活幾輩子那種遺產。」
「給我頂住！」文森特興奮地眼睛都有些泛紅。牛啊？牛是吧？平時老子捧著吹著請你們來看，你們不來！這次剛剛公布新聞，急了？急個屁！
「也許他們忘了？」婦女疑惑地說。
「不，不會，你知道嗎，他們就連哈姆雷特都給我的秘書發過劇目！這次怎麼會忘？」喬安愣愣地想了半天，忽
「我沒受到劇目表……」喬安不敢相信地晃了晃腦袋：「這不可能……卡內基音樂大廳走的是高端路線，我自認為還是高端人群中的一個，愛德威公司雖然不是美國頂級，但是美國著名……不，南美著名不為過吧？」
愛德威公司也有四五億美元，他沒有接到劇目表，這本身就不科學。結果這位見過幾面的巨富洛維奇先生，竟然同樣沒有收到劇目表！
餐廳里，剛才還輕微響起的刀叉聲停住了，不少人都抬起頭來看著這位中老年男子。婦女看了一眼，立刻低聲對喬安說道：「里根·洛維奇……路易斯安那州的億萬富翁，總資產達到了八億美元，壟斷了南美的木材市場。」
「你是個感恩的人。」婦女笑道，她正要說什麼，忽然，電視一閃，一條臨時新聞播了出來。
助理滿臉苦色地走了，文森特這才死死用牙床搓了搓雪茄，冷笑道：「頂級富豪？」
電視上的播音員嘴巴一張一合。直到聽到「於12月1日起正式開始售票」，大多數人才回神一般坐了下來。
「另外……」婦女頓了頓，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是個狂熱的藝術家……卡內基音樂大廳最頂級的『亞特蘭蒂斯之廳』召開的音樂會，他從未錯過一場……
「頂級富豪？」他戲謔地點了根雪茄，磨了磨牙：「去吧……頂住這一個月時間！無論這種『頂級富豪』來多少，都全部拒絕！」
「你還好？」婦女擔心地問。
「Oh...Shit!」話音剛落，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氣惱地放下了手提電話，鬱悶地說了一句：「在座的各位，你們都是佛羅里達州或者路易斯安那州的夥伴吧？大家的根，家鄉都在這裏，我就想問……」
他煩躁地站了起來：「卡內基音樂大廳那幫王八蛋給誰發了劇目表？票價多少？」
放棄他還有可能，放棄這種固定大客戶，卡內基真的失心瘋了？！
「剛才！那首歌曲！終於要在全美數一數二的音樂大廳演奏！」
美國，路易斯安娜洲。
兩句話，彷彿根本不搭，但是婦女卻完全聽懂了。她笑著點了點頭：「你要去？」
喬安沒有理她，而是瞪圓了眼睛，胸口都起伏地厲害。而就在同時，他身邊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推了推老花鏡，也站了起來。
「沒有。」喬安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我厭煩這種故作高雅的東西。我是土豆農場出生，我不懂高雅。」
「喬安？！」電視還沒播完，剛才說著「毫無興趣」「故作高雅」的喬安，已經「成」一聲站了起來，微張著嘴愕然看著電視機。
不遠處，一位四十多歲的黑人婦女，用帶著卡地亞首飾的手指輕輕捂住自己的嘴，愕然起立。
「你怎麼了？」婦女拉
有聲，卻無聲，餐廳中，起碼三分之一的人都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電視上的報道。
「真是可笑，國務卿都在位，你們這些平時我得笑臉相迎的億萬富翁也配叫頂級富豪？」
這次的陣容，比他們想的高端太多太多！別說幾億資產，幾十億資產都不知道有沒有入場資格！
喬安感覺心裏的問號和感嘆號一起冒了出來。
「各位觀眾，這裡是CBS午間新聞，現在，為您加播一條臨時新聞。」
「平安夜，紐約之星，全球十大音樂廳之一的卡內基大廳，將舉行一場盛大的音樂會……」
「別說索尼的大賀老鬼……一個秦皇朝都完爆你們！」
「怎麼了？」
喬安沒有回答，他緊緊抿著嘴，忽然狠狠頓了頓桌子：「聽到了嗎！」
「文森特先生！」與此同時，紐約，卡內基音樂大廳，一位助理緊張地對著辦公桌前的文森特說道：「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就在新聞公布十分鐘后至現在，已經有三十多位頂級富翁來責問我們為什麼沒有發過去劇目表！其中還有不少老客戶，我……」
比起受災的幾個城市，薛夫波特，麥特，門羅，拉法葉等等其他的城市，只是在幾個月前提心弔膽了一把，恐怖的安德魯終於停在了新奧爾良門口。但是，災后重建的工作讓整個南佛州和路易斯安那州全數動員了起來，圍繞著收容難民的新奧爾良為中心，兩大洲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災后重建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