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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回 賭注

第374回 賭注

卓知遠心裏微微一愣,心道還有上邊么?看來是賭注更大的地方,便點點頭道:「也好,那你便帶路上去吧。」
急急忙忙拿了銀票,去柜上換成了一百兩一張的銀票,厚厚的一大摞,又順手換了些十兩一錠的銀子,讓人用托盤端了來。倒不是覺得卓知遠會只押十兩,從身上隨便掏掏就是一千兩黃金的人,又怎麼可能押寶只押十兩銀子呢?這些就真的叫做零錢了。是讓卓知遠用來打賞的。
只是,這名女子也沒想到,卓知遠會第一手下注就數百兩,此刻也多少有些尷尬。
卓知遠看在眼裡,笑笑順手拿了幾張銀票塞給了那名女子,女子受寵若驚的接下。然後輕聲問了一句:「公子,其實這裏不適合您玩的,不如到上邊看看吧!您剛才輸的那些錢,都夠這裏人輸一天的了。」
看了看賭檯上,其實多數也不過都是些散碎銀兩,大一點兒的也就是十兩左右的元寶,卓知遠便笑著對身旁的女子說道:「煩勞你幫我把這銀票換成零錢吧,好像這一鋪上去,倒是比整張桌子的押銀高的多了。」
「那好,頭前帶路,我們便到後邊去見識見識,究竟可以有什麼新鮮的賭法!」卓知遠摺扇一揮,便讓女子領路。
輸了一把之後,卓知遠笑了笑,又走到一張賭牌九的檯子前,依舊是扔了幾張銀票,結果毫無疑問。這種本來發什麼牌就控制在發牌者手裡的賭法,卓知遠更是沒有任何一點兒贏的機會。當然了,他想贏可以贏得很簡單,使個障眼法就行了,但是他總不會這麼去做。
衣著華麗,器宇不凡,讓人一眼望過去就似乎知道此人絕非尋常百姓,也不是什麼一夜暴富的小商人。其實卓知遠跟他們並非同類,但是由於卓知遠身上那股經歷了生與死的修鍊之後,而積留下來的氣質,在常人眼中倒是也和貴胄類似。雖然並不知道這個女子是如何在不曾見到卓知遠之前就能得出判斷,不過想來,即便在賭城裡開設賭場的人也絕非尋常之輩,他們自然有一套他人所不知道的手段,就比方說在客人還未進入賭場之前就已經將其分門別類,前邊的店小二一將人帶過來,這裏頭就已經知道需要用什麼樣子的規格去接待這位客人了。
接二連三的,將賭場里幾乎所有的賭具都試了一遍,自然是輸多贏少,大抵已經輸出去有一萬兩銀子了。
是以,這張賭檯周圍的幾乎所有人,都把詫異的目光望向了卓知遠的身上,似乎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這樣的一個傢伙。
卓知遠看到之後,自然也心知肚明,順手先取了一錠銀子丟到端著托盤的小二手裡,那小二受寵若驚的接了下來,卓知遠讓劍仆接過了那個托盤,然後順手取了幾張銀票,數也沒數,就輕飄飄的扔在了賭檯之上。
其實對於卓知遠而言,這種伎倆又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只是卓知遠重在歷練,當然不會去跟這種人計較,笑笑也便作罷。倒是劍仆,他當然也知道瓷盅里的骰子原本該是兩個四一個五的十…大,剛才那人玩的手段,他更是心知肚明,若不是卓知遠暗中傳音給他讓他不要動任何手腳,他早就把整個賭場給滅了。
說罷,走到了一張開大小的賭檯之前,只是一伸手,劍仆便立刻從身上取出裝有銀票的袋子,從中取了一張一千兩金子的銀票,遞到卓知遠的手裡。
「公子要不要到後邊再看看?據說那裡的賭法也和前邊不同。」女子見卓知遠已經輸了兩萬多兩。心裏也著實忐忑,不知道還該不該領著卓知遠到後邊去,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家輸錢么,這位公子爺似乎對於賭是一竅不通的。
女子連忙走到一名黑衣男子面前,低語了幾句,那男子皺皺眉頭,又打量卓知遠兩眼,大步朝著卓知遠走了過來。
縱然知道卓知遠不在乎這點兒錢,但是那名女子的臉上也不由得顯出幾分肉疼來。
聽到那女子的話,卓知遠笑了笑:「先去骰子那邊試試手氣吧!」
而且,她見卓知遠氣度不凡,而且來到賭場之後也沒有絲毫露出新奇表情的地方,自然以為這位公子爺早就見過吃過,也自然應該知道這裡有更高級的地方,此刻不著急上去,想來就是喜歡這裏的氛圍。的確,不少有錢人就是這樣,按照他們的賭法,都該到上邊去,可是上邊顯然人數遠不如這裏多,根本就沒有什麼賭場的氛圍,於是那些人就寧願現在這裏賭賭小注,為的是享受賭場的這種氛圍。
不過,他倒是觀察了一下,這裏賭客甚多,可是卻也並非所有賭客身邊都有個女子陪伴的,如同他這般的,倒也有幾人,只是略微的掃了一眼,卓知遠便尋找到了那幾個人身上的相同之處。
「公子是打算帶我一併上去么?」女子忐忑的問到。
到了二樓之後,卓知遠依舊和在一樓一樣,走馬觀花,又輸了數千兩銀子,便自又上了三樓。在三樓輸的更少些,這是因為每層樓的賭檯都比下邊少了,而卓知遠依舊是每張賭檯上扔下幾張不等的銀票,總之一把輸贏都是在數百兩的樣子。
卓知遠聽罷,問了一句:「哦,賭法不同么?這賭來賭去不也就是骰子牌九之類,怎地還有其他的賭法?」
這話顯然就是打算帶著女子一起去了,女子也開心不已,至少可以見識見識樓上兩層,說不得還能見識到後邊的真正豪賭。
卓知遠稍稍詫異:「這裏還分什麼三六九等么!」
「這個奴家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而已。奴家聽說後邊每年都極少有人能夠進去,但是那裡邊,無論客人提出什麼賭法,都是可以的。曾經有客人賭過,在一個人身上最多可以割多少刀再讓他斷氣,又或者奴家還聽說過,有客人賭一個男子可以同多少名女子交媾,而不泄陽身亡的。總之,後邊只要客人提出來的賭法,就一定可以賭。」
賭檯上的搖寶的那位,也是稍稍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卓知遠,心下瞭然,雖然這種場面不多見,但是也絕不少見,看到卓知遠押的是大。便手上暗暗使了個巧勁,讓瓷盅里的骰子變成了一二三的小點數,隨即大吼一聲:「開了!」
「不知道公子喜歡那種賭法呢?骰子?還是牌九?」領著卓知遠進來的那名女子。又開始將身子往卓知遠身上靠,卓知遠當然還是不易察覺的微微挪開。
走到賭場最後邊,是一個狹窄的樓梯,女子領著卓知遠和劍仆,便已經邁上了樓梯。
這種說穿了也就是些小伎倆。無非有些早就制定下來的小竅門而已,不足為奇,是以卓知遠也不會去太過於深究。
雖然只有幾百兩銀子,但是對於那些普通的賭徒而言,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大注了,要知道,賭場其實也是有規格的,如同卓知遠這種下注的方式,他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一揭盅,赫然一二三六點小,那人又喊了一聲:「一二三,六點小,殺大賠小咯!」同時眼角瞥向卓知遠,觀察他的反應。看到卓知遠並沒有什麼反應,心裏不由得大喜,遇到一頭肥羊,這傢伙根本就是送錢來的。
女子雖然一開始就得到了暗示,卓知遠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爺,出手必然豪綽,但是眼見他隨意取出的一張銀票,居然就是一千兩一張的黃金,也不由得是暗自心驚。這就等於是十萬兩雪花銀了,萬貫家財對於這人而言,都只是小蝦米而已。
卓知遠這才明白,不由微微一笑道:「前邊帶路,我們一個個的去見識一番。」
女子這才恍然,原來這位公子根本不知道賭場的規矩啊,連忙解釋說:「這裏一共分三層,這裏只是給尋常賭客們下注的,賭注您也看見了,除了您,多數都不會超過十兩。上邊一層人就要少一些了,每次下注至少二十兩白銀,而第三層人數更少,每次下注至少一百兩。」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頓了頓道:「其實後邊還有更高級的地方,只是奴家也只知道那裡的賭注相當驚人,這裏加上上頭兩層,一個月的輸贏或許還不如後邊一把的賭注大,不過那就不是奴家所能知曉的事情了。不過奴家看公子出手豪綽,或許那裡才是最適合您的地方。」
那個女子也有點兒尷尬,她作為這裏專門服侍出手闊綽的賭客的人,當然不會不懂得這一點,只是,更高級的地方並不是她能去的。而卓知遠到現在還沒給她打賞呢,並且似乎對她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自然也不會願意帶著她往上走。小小的私心,一來是希望卓知遠能帶她上去,也好見識一番,二來還等著卓知遠的打賞呢,她當然不會去跟卓知遠說這些。
聽到這些,卓知遠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一路上來,他倒是似乎也在隱約的明白一些什麼道理,既然已經到了這裏,當然還是要到後邊見識一下的,歷練,原本就是增廣見聞的事情。來了,又豈可交臂而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