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天寅幻樹
「這是……」
待要細看，那天寅幻樹偏是頑皮無比，聶飛虎又變回樹身，樹上現出滿目的靈果，白光耀眼，靈獸歡騰。
聶無雙也急了，隨手放出天雷劍器，電光一道接著一道放出，原本在魔域神州之中，無堅不催的電光，此時卻失去了作用，天寅幻樹似無實體，電光穿過樹身，將後面那片光亮打滅，卻傷不得幻樹半分。
「嗯，去看看天寅幻樹是何等模樣。」
「如此說來，你我看到的，並非相同？」
七劍天魔拍著大腿帶著哭腔說道。
眯著眼睛看了數息，身體崩得筆直，哪裡是什麼熟悉啊，這人不正是心妍的哥哥聶飛虎嘛？
七劍天魔叫道，卻不敢上前，別說他只是藉著七子魔仆的身體，便是他的本體。以貪、欲、痴、情為根本，也絕對無法承受三足金烏周身的銳光。
七劍天魔哈哈笑道：「當然可得長生，慾海長生、樹長生、魔長生，偏就是修士皇族不得長生。」
天寅幻樹之根深扎地下，樹榦樹枝卻變幻成一個人的模樣，只是由樹幻人，終是只有幾分相似，聶無雙定睛細看，那人的樣子，好似眼熟，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聶無雙笑著問道。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他自然不會當真，何況無邊慾海之邊的東西，哪一樣都得加著萬分小心。
「此樹可得長生？」
三足金烏越飛越遠，可與那天寅幻樹的距離永遠保持不變，急得它鳴叫不停，雙翅鼓動不停，四周空中
這會兒聶無雙心有所感。根本沒心思回答七劍天魔的問題，閉上雙眼片刻，再次睜眼，眼前果然又是不同。
猛然間，三足金烏周身金光大盛，翠鳴一聲，響徹天際，尖喙張至最大，小腹收縮至巴掌大小，一股無以倫比的巨大吸力傳出，天寅幻樹搖搖晃晃，居然還根被拔起。
聶無雙非是魔域神州之士，心魔在內，七劍天魔自然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暗自讚歎之後繼續說道：「慾海之中，有真舟假舟之說，真舟便只有一艘慾海木舟，假舟無窮無盡，稱之慾望之舟，只要你想，便總是有的。」
樹枝是伸展的雙臂，雙腿合併，眼睛似閉似睜，頭上一團淡淡的火苗環繞，十指大開，指間有星辰劃過。
聶無雙終於從天寅幻樹上清醒過來，七劍天魔這幾句話，倒讓他對天寅幻樹多了幾分了解。
口中鳴叫，一縷金光勁氣**而出，身體瞬間將速度加到極至，那金光透過天寅幻樹，雖不曾真箇傷到樹之根本，幻樹卻是一陣搖晃。聶無雙知道，三足金烏乃天下間至剛至銳之獸，無堅不催，不管那天寅幻樹是何物所化，終有其根本，想來這一下便讓它難受一陣。
三足金烏吃了半棵幻樹，再加上七劍天魔那死了老爹的神情，讓聶無雙微有虧欠，轉瞬間又恢復如初，跟這些魔沒什麼好講究的。別看七劍天魔好似對自己不錯，他根本不相
嘴角微微抽搐，聶無雙這次來慾望之海，便只是想見識一下。三十滴舟中水，以他的能力，已經是攜帶的極限了。剛才看到海中木舟，心動了片刻。倒也忍住了，既然此水不易攜帶，再多又能如何？
「啊！不好，這是三足金烏，獸中銳之王者，快阻止它。」
閉上眼睛，還想再看，誰知囊中燥動不停，隨手一拍，三足金烏從囊中跳出，伸直了脖頸。發出幾聲尖厲的叫聲，雙翅展開，向天寅幻樹飛去。
「好。」
「聶強者不覺貪念太強了嗎？想見時見不到，不想見時隨處可見。如果你想，眼前便是慾望之舟。」
果不其然，半刻鐘之後，天寅幻樹一半在其腹內，一半掙扎著生根，兩下里僵持不下，勢均力敵。小金烏伸長了脖頸，小眼睛憋得通紅，堅決不肯吐出腹中的半棵天寅幻樹。
一想到天寅幻樹的名字，聶無雙全身一震，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是真。難道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聶無雙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景，呆立良久，目不轉睛。還是七劍天魔嘆了口聲，輕聲說道：「我不知看了多少次這天寅幻樹，每次看到，都有不同的感受，便是魔，也是有欲的。」
「唉！」
說著向遠處一點。果然不假，遠處海平面上，一帆一舟，隨風而行，不過片刻，已經到了岸邊，順著海岸行駛，轉眼間又駛向遠
「完了完了，這下子可完蛋了，天寅幻樹沒有萬年時間，怕是休想複原。」
「呀！那是什麼？」
七劍天魔笑著搖頭：「沒什麼好解釋的，不過是樹上結的果子罷了。」
「那今朝果又是何解？」
七劍天魔見聶無雙沉穩如山，並沒有向慾海木舟飛去，倒多了幾分佩服：「聶強者好眼力，一眼看出是假舟，第一次到慾海之人，少有聶強者這般定力的。」
眼見得天寅幻樹大半已經被小金烏吸食入腹，最急的自然是七劍天魔，卻無半點主意。聶無雙看得真切，三足金烏確是天寅幻樹的剋星，可畢竟它尚未長成，這股吸力看似巨大無比，可後繼乏力，只怕不能持久。
七劍天魔應了一聲，兩人眼前再次變幻。眼前忽然明亮一片，白光刺眼，遠在百丈之外，一棵參天大樹聳立在地上，地面上兔似玉，鶴在舞，仙禽仙獸歡快的玩耍著。樹榦粗有數丈，古藤纏繞，綠葉滿枝。枝頭桃、杏、參果琳琅滿目，千里飄香。
「何處能看到慾海之舟？」
這小傢伙真是古怪，天寅幻樹是什麼他並不知曉，可這虛無之物，居然也能吃掉，真是古怪。回頭一想，聶無雙暗笑自己胡思亂想，那靈獸最喜歡的可不就是獸魂，那東西本就是似虛還實之物。除了水蓮子是實物之外，他還真沒見過小金烏吃有實體之物呢。
聶無雙連忙上前，只是幾步便走到小金烏的面前，將它抱起，仔細查看一翻，吞
聶無雙點點頭，不遠處就能看到樹上的果子，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
七劍天魔搖頭晃腦的說道：「那是自然，不僅你我所看並非相同，便是每次來看，都有不同的模樣，至於是否有收穫，最終看的還是機緣。不知聶強者，眼前看到的是什麼？」
誰想到，聶無雙雖未出手，可隨便弄出一隻古怪的靈獸出來，便將幻樹吞食了一半下去，魔域的損失大了。七劍天魔寧願聶無雙將舟中水全部搬空，也不願意有這樣的結果。
另一半天寅幻樹終於縮了回去，背後的白光消失無蹤，變得黝黑一片，在黑暗之中，似有星辰變幻。原本光彩奪目的大樹，變成一株巴掌大的小草，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輕輕搖晃著，一株綠草，聶無雙居然看出一張哭喪著的臉孔。
有了之前那段話，再說這段話，聶無雙便不在意了，斜眼掃過，心中暗笑，天魔的勾心之法，應該不僅只有這些，倒是他們小瞧了自己呢。
這慾海波濤翻湧，倒真有幾分海的樣子，可不用近看，他便能感覺到，海中並非是海水。而是一股股的慾望，那股強烈到極至的慾望，距離很遠，就能令人感到莫名心悸。難怪一提到慾海，四尊者的臉上就會很難看，能夠
聶無雙根本就沒打算阻止，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小金烏對那棵天寅幻樹，志在必得，就算他想攔也未必能攔得住。
在聖域之中，小金烏尚未長成，能力普通，算起來還比不得各大宗門圈養的靈獸，可到了魔域之內，其威勢之猛，連聶無雙也得暫避鋒芒。
聶無以點頭說道，這慾望之海，看過也就罷了，舟中水如果能多拿，他倒不在意自己的慾望過於膨脹，可惜只能看，拿不了，再看下去沒什麼意思。
七劍天魔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數百丈之外，接著便不見所蹤，下一刻，出現在聶無雙眼前的不再是七劍天魔，而是七子魔仆中的一具。
七劍天魔長嘆一聲，隨手虛虛劃過，天寅幻樹立時一分為二，小金烏一口將屬於自己一半的吞入腹中，看著另一半，眼中滿是不舍。接著轉過頭，看向聶無雙，一副委屈的樣子，雙翅一合，抱著小腦袋，片刻之間，傳出鼾聲，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這天寅幻樹，可不是簡單的魔域一景，而是實實在在的天寅推算至寶，介於無形有體與有形無體之間，即不是真實存在，也不是虛幻之物。在此之前，此樹從無損傷，天魔也曾試過種種手段，卻根本傷不得此樹分毫，因此帶聶無雙來此，也有幾分炫耀之色，你外域強者再強，倒是傷得此樹看看？
樹后則是一片耀眼白光，聶無雙定睛觀看，亦看不到樹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