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留痕》目錄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年後(二)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年後(二)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樣,拿著家裡寄的錢在裏面大吃大喝,或者為了日子好過一點,去孝敬獄警了。
本來奄奄一息的我,頓時打起了精神,我連忙坐起來,就看見穿著藍色獄警服的女的,從外面走了過來。她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女人的手上提著一個包包,她的臉上露著慈祥的笑容。
出來以後。我才知道,李夢蓮用的方法竟然是交換,她用另外一個毀容的女人去幫我坐牢。
我連著喝了四杯,她出去接了三次。
我眼淚越流越厲害,我一邊流,一邊使勁的點了點頭:「嗯!我願意!」
我端過粥,狼吞虎咽的吃著,吃了一些后,我的胃很痛,大概是餓得太久了,加上剛剛又喝了那麼多的水,我的喉嚨里翻滾出來一陣很噁心的感覺。
可當我躺在李夢蓮給我安排的床上時,我卻怎麼都睡不著。
李夢蓮抱著我,她點了點頭。
而那些人並沒有還要放過我的意思,一腳又是一腳,不停的往我已經滿是傷口的身上踢打。
我發出了凄厲的驚叫,頓時痛得滿頭大汗,眼前一片漆黑,雙腿都深深的蜷縮了起來。
就連我身上的傷好像被牽連著,都痛了起來,越來越痛,痛得我牙都咬不緊了。
一個人想要折磨你,想要你死的時候,就算哪怕你踩死了一直螞蟻,也會被變成被欺負的借口。
她又讓我吃點粥。
是她來了。
但是我知道,李夢蓮她不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她只是在逼迫我,她在逼迫我更加的恨宋愷威。
她為了報恩李夢蓮,在一年前,也就是我判刑的那段時間,她吃了跟我相同的葯,抓爛了她的臉。
這一年來,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宋愷威沒有,李夢蓮沒有。
「……」
我在監獄里的半年,雖然只有一年,可我卻受了很多的罪。
我沒吃多少,在監獄里的一年,我基本上都沒有睡好覺,所以,我到了這裏的最大願望,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
差一點就吐了出來,李夢蓮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她說:「姍姍,你想好了嗎?」
但是半個月後,南山監獄發生了泥石流,聽說裏面的犯人,全都埋在泥土裡面了,失蹤了十一人。其餘的屍體,都腐爛到認不出來的地步。
我看到她倒水的時候,我頓時撲了上去,搶過了她手上只倒了半杯的水。
這一次過後,我發了高燒,因為身體不適,打完了鞋墊以後,我走得慢一些,但是慢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飯菜都沒了。
「啊!」
我點頭的那一刻,無論是我,還是她,我們的眼眶裡都濕潤了。
我的小腹一腳又一腳的被踹著,小腹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我其實是恨過宋愷威的,我甚至也恨李夢蓮。
她把牛奶遞給我,讓我喝掉。
我點了點頭,我說:「好,我接受整容,並且。我想去美國魔鬼訓練!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
反正那個號碼,肯定不會是我的。
我捏著手裡的保溫蓋子,不停的咳嗽。
我連著兩天都沒吃到什麼東西,甚至連水都沒喝幾口。
她說的娟姐,是南山女子監獄里的最管事的一個獄警。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嘲諷的笑了一下。
「……」
我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把嗆在鼻子里的水咳嗽了出來以後,我的心裏才舒服一些。
下午,我被預警叫去收拾垃圾。
李夢蓮似乎也看出來我乾裂的唇,她連忙從包包里拿出來一個保溫杯來,給我用保溫杯的蓋子倒了一杯水。
我沒有錢給獄警,我便是常常被欺負的那一個,有很多次很多次,幾個不講理的女人,經常罵我丑,還讓我半夜上廁所,說是會嚇到她們。
我沒做聲,因為我的喉嚨還是干涉得說不出話來。
可我推著垃圾,準備去倒,就看見幾個凶神惡煞的人走了上來。
李夢蓮說,她之所以這麼久才來救我,就是因為她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艹你大爺的,還敢拿監控來威脅我,看我不打死你!」
中午些許的休息時間,我難受的躺在床上呻吟著,就在我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外面傳來了一些凌亂的腳步生意,這些腳步聲中,有高跟鞋的清脆聲響。
聽說。那個替我坐牢的女人,本身是個殺人犯。
在這改造的艱苦歲月里,我連一包好的衛生巾都買不起。我分配的工作是做縫紉,打鞋墊,每天打幾百雙雙鞋墊,卻只有幾塊錢。
李夢蓮抬起手來,想要摸我這張臉,但是我整個人卻防備的往後面退了一下。
聽說這件事她還是託了層層關係,才成功的,因為我在明面上的罪孽實在太重,加上我『犯法』的性質很嚴重,再多的錢都沒法保釋,李夢蓮才想了這個辦法。
我下意識的抬起手,去摸我的臉,可我摸著摸著,李夢蓮拉著我的手說:「孩子,我想送你到韓國去整容!整容以後,媽媽會給你換個身份,以及名字!到時候,便沒有人能夠認出你來!」
她心疼的看著我:「孩子,你在這裏等著,媽媽再去給你倒一杯!」
我再也不要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一個月的勞酬只夠買一包衛生巾,和吃幾碗肉很少的混沌,許多時候。都想喝有營養的雞湯,因為太貴,我只有忍著。
而站在邊上的另外幾個人,其中的一個,狠狠的一腳就踹到了我的小腹上,我手膀子還被其他兩個人鉗制著,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嘴裏只能不停的尖叫。
第二天。
李夢蓮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她看著我一臉憔悴的樣子,滿眼的心疼:「姍姍,你瘦了!」
她們還惡狠狠的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醜八怪,你是想要逃跑嗎?」
時間飛逝,轉眼已經是三年後。
我忍耐不住的時候,反抗了幾下,重重的煽打在了我臉上,我臉上的皮膚自從那次中了毒被我抓爛了以後,就一直很敏感,此刻被煽了耳光以後,我的臉立刻刺痛了起來。
我甚至想過自殺,可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等著什麼,更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的還在等著我。
我連忙求饒,我是說,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要逃跑!你們別打了,有監控的!
我喝掉了牛奶,李夢蓮把杯子接了過去,她看著我,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
新聞上還報道了,我看著這個報道的時候,是下了大雨的午後,我穿好鞋子,下樓,沖了一杯咖啡。
我見她把飯盒打開,粥和幾個小菜都還在冒著熱氣。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臉,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我不知道給我替身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我咬著牙關,死死的咬著,我想在心裏想著。我不要再在這裏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取好自己的行李,出航站樓的時候,一路上,不少的帥哥都對著我吹口掃。
每個月只能拿幾十塊錢,牢獄的東西貴,最差的衛生巾都要二十幾一包。
我拿過來以後,直接倒進了嘴裏,喝了個精光,因為我喝得太快了,吞的時候被嗆到了。
我得了胃病,因為經常被欺負沒飯吃,我的肚子常痛,我還重度貧血,稍微站一會兒都頭暈。
下午,我終於走出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李夢蓮托關係給我弄水洗澡,還給我穿了乾淨的衣服,我才出的監獄。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一年了,我在這裏,勞動改造,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期盼有人救我出去,再到絕望。
呵呵……
旁邊一個稍微胖一點的女的大概心要柔軟一些,她一臉的憐憫,像是想要想要開口給我求饒。
我剛剛從美國飛到重慶,下了飛機,才到行李託運處取行李,我媽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到哪裡了。
(其實有時候,我很餓的時候,我悄悄的捉過老鼠吃。)
我坐在冰涼的木椅上,我微微的張合著唇,想要說什麼的,但是因為嘴唇和喉嚨太幹了,什麼都說不出來。
很多年前,她就該死的,是我這個所謂的親媽救了她。
從這一天起,我便進了南山女子監獄。
我被踹得呼吸困難,疼痛連連,痛得我連尖叫都快要喊不出來了,就聽見那些人暴露的對她吼道:「醜八怪,居然想跑!看我們今天怎麼踢娟姐教訓你!」
我想著想著,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淌。
出去以後,我看著外面明朗的陽光,我的心裏卻是苦澀的。
李夢蓮站起來給我拍背。還不停的說:「孩子,慢點喝!」
我不想再這樣了,我不想這樣活著。
這一年來,我吃了太多的苦,被太多的人欺負。
我跟著李夢蓮回到了別墅里。別墅里本來有保姆做飯,可李夢蓮卻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兩個穿著藍色制服的獄警打開了門,對著裏面一臉蒼白的我吼了一聲:「王珊珊,有人來看你了!」
畢竟當初,是我親口承認,當著那眾人承認,我有罪……
我被人帶到了外面的親人見面室內,我跟她坐在簡單的椅子上,我們的中間有一張桌子。
她一口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突然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親媽說,她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最長氣派的那輛車,就是接我的。
我扶著眩暈的額頭走到門口,看見李夢蓮的手上透著一個飯盒,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心裏還一陣陣發慌的亂跳,有好幾次都差點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我扶了扶臉上的墨鏡,給我親媽直接超級了一口標準的英語,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親愛的媽媽大人,我已經到重慶機場啦。
還有直接上來搭我訕的。
我常常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我捧著自己那張坑坑凹凹的臉,默默的流淚。
但她似乎又不想惹事,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
我再一次的點了點頭,她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對著我又是笑,又是流淚的。
李夢蓮說:「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了?你願意嗎?」
我說好的,謝謝老媽大人。
我坐在凳子上,身體很虛弱,再加上可能水喝得急切,我的身上冒著很多的冷汗。
她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女兒,可是這一年了,她卻不曾來為我洗去任何的冤屈。
喝下去以後,我還是感覺不夠。
李夢蓮來到我的房裡,是傍晚,她給我沖了一杯牛奶,進來的時候,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
看在搭訕我的帥哥,還不錯的份上,我隨便告訴了他一個號碼。
我已經抵抗不住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整個人重重一沉,徹底的暈了過去。
我望了一眼她手上的杯子,我都沒有徵求她的同意,直接將杯子搶了過來,我咕嚕咕嚕的將杯子里的水都喝了下去。
我感覺我全身的骨頭都要被踢碎了,痛得幾乎要死過去,而那些人還是停手,那個女之前就一直透著憐憫的女獄警終於動容了:「別打了,萬一打出認命可不好!教訓一下就行了!」
我正要解釋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被拽起來。抵抗不住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這些人一邊罵我醜人多作怪的同時,一邊不停的往我身上拳打腳踢,我自從進了這個女子監獄以後,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她們還經常這樣欺負我,我差一點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我不知道我的兩個孩子怎麼樣了。
李夢蓮忍不住的又問了我一遍:「你願意重新做人嗎?我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願意嗎?」
我看著她轉身走出了見面室內,不一會兒,她便接了一杯水回來。
我便主動給問她:「您有事情跟我說嗎?」
我依然還是沒說話,我沉默的看著李夢蓮,李夢蓮眼神有些閃爍:「願意跟我走嗎?」
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無意間調到新聞頻道,我看到了這條報道,直接上的中央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