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累心累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等我真正變成Alpha之後，這個小小的花園根本阻擋不了我的腳步，」長安依舊心情不錯，她向前邁出一個小小的步子，「只有同為Omega的你才會懂得這種感覺，這種不甘心吧。」
「用不到多久，」蘇雪回答，「這邊長安他們販賣人口，人體製藥和為了支撐這一程序而種植特殊植物牟取暴利的行為，證據已經取得很多，現在只缺一份重要的文件。為了將伊登的數據記錄在冊，她肯定會再拿出來。」
「呃，你可以摸摸胳膊，摸摸手什麼的，」林樂樂開口，「總之現在是不是比被人觸碰會好一點。」
「速成？」伊登看她，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對，是這樣，」長安微笑，「讓我猜猜，你那位受人矚目的哥哥一定佔盡了好處，你就像一個影子那樣生活著，你的父母不會虐待你，但是他們會忽視你，忘記你，直到最後，沒人記得你，直到你像一件商品一樣展出。」
伊登也表現出了一個恐女症該有的堅持，堅定搖頭。
這樣簡單的句子，林樂樂將它在腦內拆分合併，組合不成其他的形式，終於確定了它的含義。
「你現在應該結束曬太陽了，」戴利克開口。
「明白，」林樂樂點頭，「讓他裝死就好。」
「放鬆，」林樂樂知曉他的恐女症多發生於他眼睛能看到，能夠意識到的情況下，她將伊登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看
「是的。」長安笑容慢慢增大，「所以我說過的，我們是一樣的人。」
伊登他臉色泛白，顯然還處於和女性接觸后的驚恐之中。
蘇雪注射完畢，將針收回看向林樂樂，「還有想問我的嗎？」
不是躲避，不是平日的怒視，他這些抗拒的姿態都擺不出來，驚恐地看著林樂樂。
他這樣嬌羞的模樣，林樂樂一陣好笑，「第一次主動觸碰女生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不是那麼可怕了？」
「十多年？」林樂樂皺眉，「那肯定是相當危險的實驗。」
伊登點頭，林樂樂才發覺他手是顫抖的。
「怎麼了？」已經全身心都準備好的伊登有些疑惑地看向林樂樂。
林樂樂眨眼，她也許應該換個方式，「伊登，你來摸我。」
「只要觸碰就會難受？」林樂樂皺眉，之後的時間伊登還有著機會和女性打交道呢，「這可不行，我們來速成！絕對不能拖了蘇雪姐的後腿！」
「需要什麼配合？」林樂樂在蘇雪出現之前已經猜測蘇雪也是學校的人。
林樂樂點頭，「那我伸手了？」她伸出手剛要觸碰到伊登的胳膊，就看到伊登的顫抖。
「我們沒有時間了，」林樂樂點頭，「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出來你還有反抗的力氣，不能看出來你對女性的恐懼，你明白嗎，最後時候逃出去的時候能夠依靠的人
伊登還有意識，看到拿著針筒的蘇雪瞪大眼睛。
唔，還以為會被摸手嘞，竟然是臉嗎。
「等一下，」林樂樂小心開口，「戴利克呢？他呢？」
「開玩笑吧。」這樣的話，說出口，不知道給誰聽。
如果蘇雪真的一直都在等待著伊登被抓，肯定也最快速度知道林樂樂同樣在這裏。
林樂樂坐在伊登面前，兩個人面對面，「這樣難受嗎？」
她只能這樣說著，她看到伊登僵硬的面部和手臂鼓出來的肌肉，他是在拚命克制著身體的反應。
伊登臉色依舊泛白，看到林樂樂的眼神後點頭，「我知道了。」
「克麗絲如何？」蘇雪微笑，「我是她曾經的隊友，我知道你是她隊里的人。」
「我有個哥哥，」戴利克輕聲回答，「他是Alpha。」
「……長安？」林樂樂睜大眼睛，「她還只是個小孩子！怎麼把首領說的是她一樣。」
「曾經，」戴利克重複這個詞彙。
「沒有如果，」戴利克回答。
林樂樂託了下巴看他，「真的那麼可怕？」
她使勁在戴利克身上擁抱一下，又快速放開，「我可真是愛死你這樣的冷漠了，如果是你這樣的商品，一定是在最高的櫃檯，最精緻昂貴，冷漠地看著那些達官貴族為你大打出手，想想就有趣。」
「現在？」伊登還有點不敢相信。
她是如此的肯定
「我很清楚那種感覺，」長安褐色的眼睛溫潤而迷人，像是能把人吸進，「我曾經有個哥哥，他是Beta。」
「我現在觸碰你，」林樂樂開口，「一點點程度加深可以嗎。」
林樂樂聳肩，她現在在等一個人。她所知有限，能夠做出的也不過是推測。
原本想要放上去的手就開始猶豫。
吃完了東西后，不知道是林樂樂猜測的食物中有藥物是真的，還是心理作用，伊登很快開始精神不支。
對方比她要高的溫度透過繃帶傳遞到臉上，伊登半天沒有別的舉動，甚至只敢觸碰一個地方就不敢再改變。
戴利克依舊安靜地看她。
身份證林樂樂是從摩爾根教官那裡見過的，她搖頭，「我分不清真假，你不如說個我認識的人更有效。」
「你很勇敢，伊登，」林樂樂開口，「你很棒。」
「時間到了，」戴利克對長安說，「照太陽的時間太長對你不好。」
「小孩子？」蘇雪笑笑，「你知道她保持這個身體有十多年了么。」
「伊登，你來摸我，這樣說不定會好一點，」林樂樂很大方地開口，「我們是隊友不是嗎？你應該試著靠近我一點。」
「大約多久我們可以回去？」林樂樂提問。
林樂樂嘴角抽搐地看他，「因為……肉多。」
「讓那群人注意力分散，但是最好不要牽扯伊登，」蘇雪從口袋裡取出一
林樂樂全身發冷地看著再次緊閉的大門，她回頭伊登正好對她說了什麼，但是她只看到伊登口型的開合，並不知道他的言語。
整個世界像是安靜了一般，只有蘇雪剛剛說出的言語回蕩耳際。
伊登避開她的目光，「還可以。」
「長話短說，」蘇雪從口袋裡取出身份證，「鄭一潔，需要你們的配合。」
伊登聽話地看她，但是顯然他的大腦依舊清晰地告知著正在發生的事情。這也是林樂樂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伊登的恐懼，他瞪大眼睛看她，像是努力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林樂樂身上，可是他眼睛依舊是滿滿的恐懼。
「你會難過嗎，後悔嗎，拋棄你的同伴選擇我？」長安笑笑，靠近戴利克，長而卷的眼睫微顫，「你不會後悔，因為他們根本支撐不了你的野心。你和我都懂得的，出生那一刻，成為Omega那一刻，我們拼盡全力也得不到別人出生就擁有的權利。」
「是呢，」長安眯了眼，她穿著淡米分色的碎花裙子，閉上眼有風吹動，裙角舞出蝴蝶的模樣，「可是太陽是個好東西不是嗎？」
「戴利克？」蘇雪關上門的時候正好回答林樂樂最後一個問題。
※※※
她這句話剛說出口，原本坐在那裡的伊登跪著向後移動幾
「戴利克？他叛變了，你不知道嗎？」
伊登這一刻的眼神映入她的眼眸，認真到不可思議，那樣認真的眼眸讓原本沒什麼壓力的林樂樂都開始有點緊張了。
林樂樂順從地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感受到額頭被觸碰的粗糙感。
「否則就不會由我來專程潛伏好幾年，」蘇雪點頭，「那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是離開的時候了。」
戴利克輕輕眨眼。
長安並沒有惱怒他的打斷，反而開心地笑起來，「你在躲避話題呢戴利克，你明明站在我的這邊，可偏要做出這幅冷漠的態度。」
「來我這邊唄，」林樂樂表現出一個隊友該有的親和。
戴利克低頭和長安對視，女生露出甜甜的笑容，「在遇到你之前我就一直猜測著和另一個Omega的相遇，一定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伊登皺眉看了林樂樂良久，抿嘴，抬了手，他手上一貫纏著繃帶，帶著顫抖靠近林樂樂，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下手，最後喪氣開口，「你閉上眼睛。」
伊登看了她一眼，有些遲疑，還是提出自己的問題，「為什麼你的臉那麼軟？」
戴利克沒有回答，看向後院那些花朵。
果真在林樂樂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又傳來輕微的開門聲，這一次動靜非常小，有個人悄悄潛進，對著林樂樂露出一個笑容。
林樂樂遲疑了一下，緩緩睜開眼，對上伊登的注視。
伊登觸電一樣抽回手，「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