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真相大白（下）
莫啟哲笑道：「少點兒沒關係，嘿，就算沒有也無所謂，我吃白食經驗豐富，你跟著我絕對餓不著！」
「五文錢」
玲瓏點頭道：「你們快點兒說，我一會兒有話要問你。」說完，她取回了自己的解骨尖刀，走過去折磨李肉人了。
「得，得。」莫啟哲很闊氣地一擺手，道：「別跟我報菜名，也別跟我說菜價，有什麼好酒好菜，你就都給我往上拿，別替我省錢，聽著沒？」
莫啟哲苦笑著說道：「對是對，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現在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哎呀，老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你可要知道，咱們要想日後征服世界，可全得靠你的肚皮啦！」
玲瓏一切都聽莫啟哲的，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李佑仁早把嘴裏的草吐光了，他道：「你有錢？好啊，等了集市上，能不能給我買雙鞋，我光著腳走路實在太疼了！」
玲瓏不解，可又不願說什麼，她推了一把李佑仁，和他一起先進了酒樓，莫啟哲則在外面轉悠了起來，東張西望，假裝溜達散步的樣子。
店小二忙道：「您老要點什麼，我們這有……」
莫啟哲忽然間想拿玲瓏開個玩笑，他道：「你們這兒有沒有炸羊鞭啊，給我來一盤兒！」
西夏武士一聽合不勒的女兒竟然在此，都是大怒，立即衝上前來，奪過了玲瓏手中的解骨尖刀，把她和莫啟哲一起抓住。
上了大道，莫啟哲這才鬆了口氣，暫時性地脫離了危險。這時，他才覺得餓得發慌，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啦，餓得腿都軟了。
「你老還有吩咐？」店小二忙點頭哈腰地回來了。
莫啟哲嘿了一聲，道：「小二，回來！」
莫啟哲笑道：「不清楚也沒關係，告訴你，這次咱們回到汴梁以後，可以直接發兵滅掉金國了！」
玲瓏氣得直跺腳，「這都什麼時候啦，你還有心思胡說八道！」
玲瓏「哼」了一聲，低聲道：「不見得！」
李佑仁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想罵人。忽聽窗外一人拍手叫道：「啊哈，原來你們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莫啟哲笑道：「我不吃它，怎麼和你勃起支斤啊！」
「哎呀，好久沒見您老人家了，我這心裡頭正惦記著呢，不想您這就來了！快裡邊兒請，給您留了上好的座位！」店小二殷勤地道。
李佑仁這個草包太子才不管他倆結沒結錯婚呢，他指著玲瓏叫道：「你姓孛兒只斤，那你和合不勒那個強盜是什麼關係，你這個蒙古女強盜！」
「嘿，您老真會吃，不瞞您說，我們這兒還真有這道菜，
玲瓏鄙視地說道：「你也就這點兒本事了，告訴你，我們蒙古勇士象牧草一樣茂盛，你今天殺了我，日後我的族人必會為我們報仇！」說完，她轉頭問莫啟哲道：「你說對不對？」
莫啟哲苦笑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是皇太子啦，是你自己不信！」
李佑仁怒哼一聲，道：「好，我們拿你父親無法，今天卻要把你們殺了，以報那年年掠奪之仇！」
店小二大喜，這可是個闊主兒啊，雞啄米似地點頭答應，道：「我看您三位來四個熱的，四個涼的……」
莫啟哲本來想給李佑仁來個全身精光，可一想玲瓏還在身後，自己這個老婆雖然丑點，但讓她看到別的男人的光屁股，他還是不願意，於是勉強的給李佑仁留了一條內褲，至於其餘的衣服，則一齊套到了自己身上。
莫啟哲笑道：「就在這兒吃，你們能將就啊？」他問兩人。
玲瓏一聽別的地方一文錢一個肉包子，她就想站起來出去吃包子，可又想到莫啟哲的吩咐，只好又坐下，她又問道：「那你們這兒麵條多少錢一碗？」
他看了看身邊的玲瓏，這小姑娘堅強得很，趕了一夜的路，一聲苦半聲累都沒叫過，相反李佑仁這個大男人倒是沒停過口的相求，想要歇一歇，一嘴的草也堵不住他的哀求。
「有點兒大，這人比你要高出不少！」玲瓏回答道。
「不是。」玲瓏搖頭道：「我要十個饅頭。」
把那塊破羊皮往李佑仁身上一扔，莫啟哲問道：「怎麼樣，我穿這個還行吧？」
「哦！」玲瓏打開自己背上的那個包袱，取出了一個小口袋，從裏面掏出了把小錢，仔仔細細地數了十個，遞給了店小二。
李佑仁「卟」的一聲笑了出來，玲瓏則大嗔，道：「你吃什麼不好，為啥要吃這個？」
三人一齊轉頭，卻見窗外笑嘻嘻地站著一人，正是莫啟哲。
莫啟哲一聽到蒙古二字，心中疑團豁然解開，弄了半天，自己這個元配夫人竟是蒙古人，而且還是大汗的女兒！怪不得自己一聽到孛兒只斤這個姓，就會聯想起世界和征服，這不就是成吉思汗的姓氏嗎！成吉思汗帶著他的無敵軍隊，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世之人公認他是「世界征服者」，我的天哪，我的老婆竟是他的先人，而且現在我是孛兒只斤倒插門
「哎喲，您瞧您說的，我哪敢管您呢！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給您叫菜去！」店小二心道，好極了，一大清早便來一冤大頭，這回可得好好宰他一把。
莫啟哲點頭道：「咱們這就走吧！」
此話一出，李佑仁臉色大變，登時向莫啟哲怒目而視。玲瓏這回可聽清楚莫啟哲把她的姓叫歪了，她氣道：「我姓的是孛兒只斤，什麼勃起支斤，胡說八道，說得這般難聽。喂，你剛才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進來？」
「我不是怕您老吃不了嘛！」店小二滿臉媚笑地道。
玲瓏和李佑仁正糊塗著呢，那店小二可急了，忙道：「別著，別著呀，您看您都進來了，哪還有到別家的道理！咱家一點兒不比別家差，您就在這兒吃吧！」
看著手持利刃的玲瓏，莫啟哲心道：「怪不得成吉思汗那麼愛打仗，原來竟是遺傳！」他連忙對玲瓏說道：「老婆，你可千萬不要總是這麼暴力，會教壞小孩子的，你想你的後代要是個個象你這樣……」
兩人來到了後面廚房，莫啟哲問道：「你知不知道蒙古這個民族？」
聽到這話，楊再興心道：「哦，我說的嗎，都元帥還是正常的。」
正在他們就要英勇就義之時，外面又是一陣馬蹄聲，街上跑過一大群黑衣騎士，領頭之人竟是楊再興！
店小二「嘿」的笑了一聲，道：「饅頭上的快，不過你們買了饅頭得出去吃，把這張桌子給別的客人騰出來！」
莫啟哲搖手不理他，自顧自地道：「你們這兩個人啊，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這小地方哪裡是咱們應該來的地方！走，我請你們到大地方吃飯去！」
楊再興衝著玲瓏一咧嘴，怎麼搞的，都元帥興趣變了，竟挑了個這麼黑的女人做老婆！
莫啟哲看了一眼玲瓏，只見她毫無懼色，仍然拿刀指著李佑仁。而李佑仁則一指他們二人，命令道：「他們是合不勒的女兒女婿，把他們拿下！」
楊再興猛地聽到莫啟哲叫嚷，連忙勒住戰馬，向酒樓中看來，見都元帥被人抓住了，他立即跳下馬來，帶著驃騎兵衝進了酒樓。店中強弱之勢登時扭轉，驃騎軍一上來便是砰砰嘭嘭一頓暴打，眨眼功夫就又把李佑仁等西夏人變成了階下之囚。
玲瓏和李佑仁又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然地點了點頭，莫啟哲這才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對店小二道：「行啊，那就在這兒對付一口吧！」
楊
玲瓏點頭道：「我有點兒錢，但是不多！」
「什麼？」楊再興大吃一驚，他連忙道：「都元帥，你不是在說夢話吧！我剛才來的時候碰上其他部隊的兄弟了，聽說你又被……你受苦了，我知道這都是我們不好，保護不周，讓你接二連三的受委屈，可你也不能說這種話啊，現在就要跟金國開戰，咱們哪有那實力啊！」
「嘿，誰說我們沒那實力，現在有了！」莫啟哲洋洋得意地道。
楊再興搖頭道：「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是在很遠的地方！」
莫啟哲連連拍手，一副他鄉遇故知的表情，一搖三擺地走進了店裡，他身上的白龍甲雖然有些髒了，但其華貴卻是人人都看得見的，店小二一見來了貴客，連忙扔下玲瓏，向莫啟哲迎來。
「什麼？你就是李佑仁！」莫啟哲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這小子和自己一樣，也是那部落抓來的呢，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是李肉人！
玲瓏怒道：「你少說廢話吧，我的後代不就是你的嘛！這傢伙在罵我父親，就是你的岳父，你還不快點兒教訓教訓他！」
驃騎兵一聽這女孩兒語氣中竟含有小瞧自己之意，都是不服，可莫啟哲卻並不生氣，問道：「再興，你怎麼會來這兒啊？」
莫啟哲問道：「玲瓏，你身上有錢沒有，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李佑仁趕緊搖頭，這種事有什麼好試的，莫啟哲道：「站起來，跟我們走。還有你嘴裏的草不許吐出來，就這麼叼著！」
李佑仁發現身上冷颼颼地，再一看莫啟哲，發現自己那身衣服竟跑到他身上去了！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莫啟哲把手按到了他的肩頭，威脅道：「你要是敢叫，就把你殺了！要不要試試？」
砰的一聲大響，把正在說話的莫啟哲和玲瓏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竟是李佑仁拍的桌子，只見他站起身來叫道：「好啊，原來你們是蒙古人！哼，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告訴你們，我就是西夏太子李佑仁！」
「我們這兒饅頭可貴，一文錢一個，和別的地方肉包子一個價，怎麼著，你要幾個啊？」店小二不屑地道。
「廢話，要是一塊進來的話，不就讓人看出來咱們是一齊來吃白食的嗎，這還用問……」
玲瓏瞪了一眼莫啟哲，低聲道：「沒錢擺什麼譜啊，你瘋了是不是！」
一夜跌跌撞撞的，三人終於離開了山谷，來到了官道。幸好，部落里的人因為莫啟哲和玲瓏新婚之夜，不宜去打擾，也沒派人看管，所以到了天明也無人前來追捕。
他也如剛才李佑仁那般扯起脖子大叫道：「再興，再興，好兄弟，你們老大我在這兒呢！」
玲瓏噘了噘小嘴，心想：「越沒錢越臭屁，裝什麼大頭，沒錢誰讓你吃東西呀！」
莫啟哲大喜，好啊，自己的人也來了！這頓飯吃的，該來的人全都來了！
「啊……都元帥說什麼哪？」楊再興心中肯定，莫啟哲一定是瘋了！
玲瓏大怒，她也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了那把解骨尖刀，喝道：「你再敢罵我一句試試，合不勒大汗是我父親，他是英雄，不是強盜！」
玲瓏忽然一拉他，「那這個人怎麼辦，要是把他丟在這裏，說不定會被部落里的人發現，他要是說出看見過咱們，那可就不好了！」
楊再興道：「蕭大人不放心你來燕京，怕出意外，便讓我隨後跟來！」
「那你是誰啊？」玲瓏也是吃驚不小，指著莫啟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不會嫁錯人了吧！
莫啟哲想想也對，抬腳踢了一下李佑仁，把他踢醒。李佑仁「哎呀」叫了一聲，睜開了雙眼，莫啟哲在地上拔起一把野草，往他嘴裏一塞，免得他再大呼小叫的。
「你煩不煩哪！」莫啟哲瞪眼道：「我說都往上拿，就是都往上拿，聽不明白怎麼著？」
「嗯，老蕭做事就是仔細！」莫啟哲誇了一句，接著又對玲瓏道：「老婆，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和手下人有點兒事要說！」
啊，這是怎回事？玲瓏和李佑仁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都道：「原來他們認識啊！」這兩人都沒什麼下館子的經驗，不知這是酒樓里夥計和豪客套交情的常用話，還以為他認識莫啟哲呢。
莫啟哲沖楊再興一偏頭，示意他到後面說話。這時，店裡的老闆夥計一見來了這許多兇巴巴的「強人」，都嚇得躲開了。
走進酒樓后，玲瓏發現竟無店夥計來招呼他們，心中不快，她不知自己衣衫破舊，而身邊的李佑仁更是光著上身，他們這種打扮，人家酒樓肯讓他們進門就不錯了，誰還能有心情招呼他們啊。
現在的李佑仁和剛才莫啟哲一個打扮了，腰間也只圍了一塊破羊皮，他腳上的靴子也被莫啟哲借去了，他只好光著腳，一瘸一拐地往谷外走去。
莫啟哲這回可出氣了，他奶奶的，你小子竟然敢
順著大路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座小鎮，依著玲瓏的意思，她就想在路邊的饅頭攤買點饅頭大餅吃就行，莫啟哲笑道：「玲瓏，這你就不懂了，要想吃白食，可不能在路邊攤上吃，要進咱們就得進大酒樓，你看我的！」
「對，是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現在不同金國開戰……」
尋到了一家大酒樓跟前，莫啟哲道：「你們兩個先進去，尋個好座位，記著，可千萬別要單間啊，靠窗的位置最好！」
莫啟哲得了這麼硬的靠山，那興緻當時就來了，他也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罵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找死啊，連姓孛兒只斤的都敢得罪，信不信老子這就滅了你們西夏！」
「我哪有胡說，是真的！」莫啟哲現在是欲哭無淚，本來自己這次出來是要砍李佑仁的，沒成想現在卻反要被他砍。
李佑仁大怒，正想罵這店小二一頓，卻聽玲瓏問道：「你們這裏饅頭多少錢一個？」
店小二接過錢掂了掂，問道：「你要兩碗面？」
李佑仁一見幫手來到，當時就隔著窗子大叫道：「我是皇太子，我在這裏，你們快點過來！」西夏武士聞聲看來，見真是太子爺，都是心中大喜，連忙下馬，跑進店來。
玲瓏見無人理會，只好自己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連聲叫著店小二過來。叫了好幾聲，一個店小二才懶洋洋地走過來，問道：「你們想吃點什麼啊，告訴你們，我們這裏的東西可貴得很，沒錢吃的話還是趁早出去吧！」
玲瓏「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他，她對李佑仁一見自己就暈倒大為不滿，自然也就不愛答理他。李佑仁幾時受過這等冷落，見這個髒兮兮的醜女竟然不理自己，立時便想發太子脾氣，可一見旁邊的莫啟哲，他又不敢，只好把這口惡氣強忍了下去。
誰知，莫啟哲的話還沒說完呢，「而是同金國和西夏一起開戰，然後我帶兵打到歐洲，跨過多瑙河，再一直打到非洲去！啊，在這之前我們應該先把眼前這五國一起滅掉，這樣才叫爽！」
李佑仁一見莫啟哲發威，把他也嚇了一跳，他這時才想起眼前這對男女是一夥的，正唯唯諾諾的不知該怎麼反應時，忽然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跑來了幾名衣衫不整的武士，卻是李佑仁的親兵。
這位西夏皇太子有大好前程，所以還不想死，看著眼前這對雌雄大盜，他只好認命地站起身，嘴裏的草也沒敢吐出來。莫啟哲叫他走在前面，自己和玲瓏則在後面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