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戀不轉彎》目錄

PART2

PART2

真有意思,我索性多給自己甩了幾巴掌,看著人影不停的變身,心情大好。再給點燈光特效,感情我一個人也能拍奧特曼。
我微笑的向他走過去,搖搖擺擺,伸手摸摸他的臉頰,那上面有我剛剛揮落五指指痕。
「寧墨……」
他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
就算我少根筋,就算我是自我催眠第一流的葉紅旗,我的面子也掛不住這麼犀利的指責。
很遺憾,我向來是行動派。
我頓了頓,揚起下巴,對著他又道:
「寧墨,你憑什麼覺得我夠不上你的標準!」我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脾氣又發作了,聲音陡然上去半個拍。
「對不起,手滑,抽錯了方向!」我向他鞠躬,頭昏的厲害,掙扎著脫掉身上的衣服,塞在那位聽牆角根的手上。
我怒,哈哈大笑:「我葉紅旗從來不要次等貨,我不要進翔實,我要進天悅,翔實檔次低!不是我的品味。」天悅是翔實的死對頭,也是A市的拳頭企業之首。 比起翔實來,天悅的規模超出的絕對不是一點點。
寧墨微怒,斜眼瞄了我一眼,冷笑:「她哪裡像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要求。」
「夠了,紅旗!不要打了!」
於是,我拎起他的肩膀,以標準的過肩摔姿勢,將他遠遠的拋了出去,會場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被揪住的那位也不害臊,眸子亮閃閃的看他:「寧墨,是你的女朋友?」
我進餐廳的時候,裏面已經是香衣鬢影,一派繁榮。
所以,我以後就自由了,賤格就要提升為人格了!
寧墨冷笑一聲,索性撕破臉道:「你不差,只不過和我女友的標準是兩個層面,無法類比!」
我都不知道他原來還有夢中情人的要求,一直以來我好像都忽略了這一點,一直一廂情願的追逐著寧墨。
他靜默片刻,嘆口氣:「紅旗,為什麼你……」他正要說些什麼,卻瞄到身旁擠來的朋友,立刻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轉過身去,微笑:「怎麼你有聽牆角的習慣?」
他的面色不愉,卻兀自隱忍著。我當然知道,人前的寧墨是白馬王子一樣的存在,失態這種事,向來也只有我葉紅旗做的來。
好吧,關鍵時刻,我的賤格又一次發作,居然奇迹般的穩定了下來。
「疼不疼?」我很溫柔的看他,唏噓不已,這麼白嫩的小臉,怎麼能有瑕疵哦!
我自豪的站在燈光下,踏出腳,踩向錢鐸的胸,碾轉用力,怒吼咆哮:「說,廁所在哪裡!」
他愣一愣,冷冷的撇了撇嘴:「你周一就可以來翔實實習,這是我給予你最後的補償,畢竟你那樣,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不是么?」
他沉著臉看我:「葉紅旗,你不要哭啊,我最討厭看女孩子哭!」
相看兩厭,我和他同時轉過身去。
倒是剛剛一直聽牆角根的那位,笑得眼淚泛光,拍著寧墨的肩膀:「寧墨,你就告訴她吧,你那亘古不變的條件!」
不得不說,這些外國酒就跟馬尿一樣難喝,發作起來,卻比鶴頂紅還要迅猛,眼前的人影頓時變身為三個。
「紅旗,你遲了足足半個小時!」寧墨微微皺眉,一身雪白的西服,燈光之下,儒雅更甚以往。
噗嗤,那個聽牆角根的居然還杵在那裡,聽見寧墨小聲好脾氣的勸解我,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咬咬牙,一甩頭,將托盤上餘下的四杯酒都吞下了肚子。
「你笑什麼啊!」我轉過臉,用眼睛瞪那個聽牆角的。
我聳聳肩,向他很認真的點點頭:「好吧,我會對你負責!」看他石化的樣子,我用力一點頭,習慣性的捶胸,胸脯給我捶得咚咚作響:「相信我!」
他的笑意暈染到眼眸深處,分外明亮:「好,我帶你去。」
一瞬間,我的汗毛通通倒立起來,再淡定的氣質也壓抑不了我狂躁的本質,我終於忍無可忍,徹底爆發。
寧墨的臉上終於不再是儒雅的笑容,他的嘴角甚至有些扭曲:「紅旗,淡定,淡定,不要把你最後一絲氣質給吞沒了!」
「細胞分裂了??讓我打回去!」我掙扎,一巴掌揮在了他的臉上,成了,終於又恢復成一個寧墨。
我被低燒燒得口乾舌燥,一點胃口也沒有,於是搖搖頭,問:「要不要再叫一個人來幫忙?」
我僵直的抬起眼來,直勾勾的看握在我手腕上的大手,看朝著我說話的人,儒雅的寧墨,俊逸的寧墨,身影從一個分成了兩個,兩個分成了四個……
他突然輕輕彎了彎左唇角,似笑非笑道:「葉紅旗是吧,你這張嘴真比你的人還不討喜,難怪寧墨看不上你!」
寧墨的臉一下子紅透,表情像是凹凸曼爆打怪獸時電量不足一樣,滿面的彷徨憤怒。
他抿嘴,面無表情的看我,許久之後,答我:「那是最好!」
「還有,你不需要補償我,我喜歡你,關你什麼事!」我歪頭,看他臉頰上的血紅手印,越看越猙獰,忍不住笑一笑:「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寧墨,你放心好了,今天我撞了南牆,也見了棺材,以後不會纏著你了!」
「我哪有那麼差?」我乾笑。
於是我從善如流,一張嘴:「膀胱,廁所怎麼走!」話一開口,我就察覺到了不妙,果然他的臉從白潤的玉質變成了深沉的楠木黑。
「我估計沒有辦法幫忙了,先回去了!」我晃蕩盪的,撐在桌前。
寧墨倒像是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的淡定,恢復常態以後,端著一張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閃爍爍的直向我瞄。 片刻以後終於忍不住,溫吞吞開口道:「紅旗,不是男女一定就要做朋友的,你看,像我們這樣第四類情感的,不也是很好?」
什麼叫第四類感情,所謂的第四類感情就是,可以調戲,可以曖昧,但是卻永遠不挑破那一層窗紙。
我喘著氣,接過他手裡的衣服,一股腦穿在了自己的衣服之外。
掀桌,咆哮,暴打……暴力的場景在我腦海里翻滾數次,我閉上眼,深呼吸,然後慢慢的睜眼,淡定的轉過身看他,決定以我強大的人文氣質去壓攝他。
他抿了抿唇,眸若點漆,黑幽幽帶著絲困惑看向我,卻並沒有答我。
因為勞累,我這一周都在發著低低的燒。
散完所有的傳單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每一棟大樓之中都投射出暖暖的燈光,我疲憊不已,心裏卻輕鬆無比,站在街心的天橋上有一種仰頭大叫的衝動。
寧墨的臉色沉沉,露出一種難堪並且被羞辱了的神情,指著我,冷冰冰的道:「就她,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粗魯少筋,我是有一套橫量女友的標準,可我不認為可以浪費在她的身上!」
我不由自主的口乾舌燥,舉起托盤上的酒杯,就著玻璃壁抿了一小口,覺得尚且不夠味,索性一甩而空,冰冷的雞尾酒順著我的喉管,一路流淌下去,以冰冷為開始,以炙熱為終結,讓我的整個肺腑頓時滾熱了起來。
做淡定的女人太辛苦了,我葉紅旗從這一刻起,要做勇敢的女王,咆哮於世界的頂峰。
我托著盤子,站在他的身後,心下一片空白。
我靠,我撐著桌子,小宇宙在胸前翻滾,寧墨!我是哪樣的女孩子,要不要這麼犀利?!說話要不要這麼直爽!
所以說,有時候賤格也是一種優良品質。
他躺在地上,眼眸黑亮的驚人,怒極反笑:「葉紅旗,你要為今天的舉動負責!」
哭你個頭,上你的墳我也不會哭,我強咽一口氣,繼續道:「你以為我說什麼啊,失戀心痛么,神經病,我說的是每天給你發誓保證,捶胸捶的悶痛!」
「不過,紅旗,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是不會喜歡的,所以,不要再追著我了!」
我揮揮手,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我忍不住又繞了回來,踢踢牆角抿嘴沉思的另外一位:「喂,請問廁所怎麼走!」那五杯小洋酒,沒有順著我的淚腺蒸發出來,另闢蹊徑,化作了我磅礴的尿意。
那位聽牆角的放下酒杯,朝著我彎起唇角,極為優雅的笑:「我不叫喂,請稱呼我為錢鐸。」
五點四十,正是的士車難以攔截的時候,我抬手看看手錶,咬咬牙,拼了,我決定一路小跑去餐廳。
三千冊的畫冊,我散了一周的時候,終於都撒完了,幸不辱命啊,寧墨啊寧墨,我真是豁了老命在奔波。
我以為拚命的做事,討好了他,他終究會看上我一眼,卻忘記了,他原來還有一套自己的擇偶標準。
傻子也能看出他眼裡的奚落,我愣了一楞,默不作聲的端起托盤,怎麼樣也要有始有終,人家看不上我,我也得最後一著做的漂漂亮亮吧。
「你不疼,我疼!」我伸出指頭,指指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
不行,我還不能休息,我晃晃頭,晚上還有一場晚會需要我去幫忙,這是寧墨拜託我的事情,我一點也鬆懈不得。
他滿不在乎的看來,眉頭挑一挑。
我管你錢多錢少,能解決我的生理問題,叫你膀胱我也所謂。
那位聽牆角的對上我的眼,突然轉過身去,捶牆大笑:「寧墨,你到哪裡找這麼一個活寶,你看她的眼睛,對的真趣致!」
寧墨同學,你狡猾啊!
我對著他很遺憾的攤手,我那人文氣質的嘴巴呦,你如此刻薄為哪般!
OMG,我用力拍打我的嘴巴,感覺僵直的眼珠稍稍動了一動,奇迹般的,人影頓時有三個又撤回成了一個。
果然最好,對他好,對我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紅旗,如果沒有實習單位,來翔實吧!」他像是在憐憫,更像是在施捨,翔實是寧氏的家族企業,很大很華麗,雖然我以前也憧憬過進翔實,但是如今這個樣子,我已經失去了進翔實的初衷。
「……」,他默然,我默然,全場皆默然,許久之後,我再次打破沉寂:「可是他媽的,廁所到底在哪個方位!」
寧墨呶呶嘴,示意我去就近端盤,「紅旗,要不要吃點東西再開始!」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好吧,我最擅長的就是負責。
於是,我舔舔嘴唇,托著盤子很小心的靠過去,插嘴問:「寧墨,你的要求是什麼,我可以去學著接近啊!」不恥下問一向都是我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