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劫》上部 稱霸人間

第121章 妖人現世

上部 稱霸人間

第121章 妖人現世

這一晚歡會,當真是銷魂無限,謝阿蠻已脫離了那種初經人事的青澀。在任天棄身下婉轉呻吟,柳腰款送,媚態百出,遠非朱絳仙的矯揉造作所能相比。
任天棄見李淑瓊今日和自己陪馮雲海吃飯,很有些賢淑之氣,對她就沒什麼了,心中也知道她不讓自己去,是因為關心他,不由動了幾分柔情。本來還想說幾句好話哄哄她,卻不想她口氣如此嬌橫。
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只道:「芳兒,你回去跟公主說,我這次回來之後,一定會多讓她,和她少吵嘴了。」
路上,馮雲海道:「天棄,聽說皇上把最寵愛的太華公主都許了給你,你可真算是一步登天了。」
任天棄向來膽大,又自恃有那「雷部天罡訣」護身,與馮雲海在襄州城用過午膳,就出了南城門,朝著百蟲谷而去。
任天棄最恨別人瞧不起自己,頓時大笑兩聲道:「誰說我不能降妖,你以為我這個國師是騙來地,告訴你。我的本領可是大著啦,這叫做深藏不露。」
任天棄這時是思如電轉,知道這種人不可用常理推測,他和你說著說著話,有可能就會忽然要你的命,還是先穩住他,不讓他向自己下手,然後再想法施展那「雷部天罡訣」。
任天棄見馮雲海來求自己,便連聲的答應道!「好好,什麼事都成,你快起來。」
任天棄搖頭道:「不能,我答應了別人的,這事一定要做到。」
為了怕李淑瓊找謝阿蠻的麻煩,任天棄在院子里給她安派的都是從外面雇來的處事圓滑的老媽子,並且特意給她們多賞了些銀子,吩咐要是李淑瓊對謝阿蠻有什麼動靜,就必須來告訴自己,不過只要他不在這裏睡覺,李淑瓊倒是沒有找謝阿蠻地麻煩。
在偏廳獨自生了一陣悶氣,任天棄就去找謝阿蠻,這些日子他雖然到過她的院子里去過幾次,但都沒有夜宿。
晚上任天棄就住在這裏,說也奇怪,這次李淑瓊居然破天荒的沒有來驚破兩人鴛夢。
任天棄一嘆,道:「我都知道了,照顧好你們公主,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任天棄這時又探出頭去,卻見那綠衣人居然在空中御風飛行著,在繞著那碧眼蜈蚣數圈之後,手中忽然一道白光揮出。正打中那碧眼蜈蚣地頭部,卻是一枝銀鏢。
謝阿蠻自然要來相送,任天棄卻一直留意著李淑瓊會不會出來,過得片刻,不見她的人影,不由微有些失望,對馮雲海道:「老馮,咱們出發。」
任天棄躬下身一探這些人的鼻息,已經是沒有呼吸了。
李淑瓊知道他說得不錯。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道:「你……你要是有個三長……」想到說得不吉利,捂了捂嘴道:「要是那個了,我該怎麼辦?」
任天棄心中對此事也有所覺,嘴上卻道:「怎麼會,李惡瓊怎麼會喜歡我,喜歡和我吵架還差不多。」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黑暗起來,空中掛出了一輪明月,仍然沒有發現那妖人地行蹤。
李淑瓊道:「你那點兒偷蒙拐騙的本事,難道我還不知道么,你能降什麼妖,那不是找死么?」
謝阿蠻輕笑道:「公主從小就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這一點兒宮裡宮外都知道,她平常是要什麼有什麼,任性是出了名的,你要她改,也要一些日子啊。」
任天棄道:「沒多大的危險。妖人只有一個,我有把握對付他。」
綠衣人道:「你糟蹋了良家閨女,當然會有人找你算帳,但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馮雲海點點頭道:「不錯,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江湖中遊盪,前兩個月,湖北南宮世家忽然被人滅了門,家裡人的死狀和我家一模一樣,我聽說后,就知道那些妖人又出現了,而且後來又傳來消息,有一名妖人正呆在襄州的百蟲谷里,許多武林中人前去,都遭到他的毒手,我知道這些人的厲害,自己若是前去,只有平白送死,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誰知卻得到你的消息,所以就趕來了,瞧你是不是真的會法術,若是會,就想請你去一趟,制住那妖人,逼問出他的來歷,然後想法將他們一夥全部消滅。」
任天棄道:「你說地話總能讓我順耳,而且從不勉強我。而公主就不同,她老是讓我這樣那樣,好像非要聽她的,想起來就有火。」
任天棄道:「這事辦成之後,你必然回合州去一趟,我二娘還眼巴巴的等著你哩。她已經沒做妓女了,你不要瞧不起她。」
他向來是膽子大不怕人地,也不管李淑瓊是不是公主,道:「李惡瓊,你還講不講道理,你嫁給了我,又不許我和你睡一間床,這還算了,連我走那裡去都要管。也別太過份了。」
任天棄豈好說自己只能幫他這一次,只好乾笑了兩聲。
任天棄連連搖頭道:「不,不認識,不過想認識。」
那碧眼蜈蚣這時已發現了他,「哧哧」的厲叫著。衝著他便噴出一口綠色的霧氣,那紅衣人忽地向空中飛起,避過了那綠霧。
謝阿蠻正在房中刺繡見到他晚上居然敢來,也吃了一驚,忙道:「天棄,你怎麼來啦,公主會生氣的,你……你還是走罷。」
他一邊說著,又一邊想去剖開蜈蚣的腹部,正在這時,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忽然對著巨石道:「後面是什麼人,快出來?」
任天棄忽然一笑道:「阿蠻,你知不知道公主和你最大的區別在那裡?」
綠衣人瞧著他說話的口氣眉飛色舞,果然是個小採花賊的模樣,搖了搖頭道:「小子,算你運道不好,我是不會收徒弟的,而且凡是進了這個谷的人都要死,不過我讓你死得沒那麼難看就是。」
馮雲海點點頭道:「我聽湖北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不覺就到了一處地方。樹林繁茂,依著一座大山,陽光罕至,地上非常的潮濕,長滿了各種各樣又深又長的雜草,不時可以見到有蜈蚣、蝎子、毒蛇從地面上爬過,任天棄與馮雲海所騎的那兩匹馬紛紛揚蹄長嘶,再也不肯向前一步了。
李淑瓊道:「我不管,反正就不許你去,我進宮去叫父皇下旨,不准你出京。」
馮雲海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能夠找到地,而且萬一那些妖人不是你的對手,也不用去找他們了。」
任天棄瞧在眼裡,不由是暗暗叫苦,馮雲海還說這些妖人不厲害,這又會飛又會射鏢的,還有傳聞中的那奪魂的鈴鐺,自己稍有不慎,那可是小命不保。
兩人慢慢的靠近那巨石,然後悄悄地探出頭去,皆是駭了一大跳,原來那巨石之後竟是一片頗大的雜草地,而就在那雜草地上,卻趴著一條蜈蚣,這蜈蚣大得驚人,三丈來長,足有一條蟒蛇那麼大,身下有成千上萬條須腳在不住蠕動著,最奇異之處,就是那蜈蚣的雙目全是碧綠之色,就像是兩枚寶珠在流動碧光一般。
任天棄大吃一驚,躬下身去瞧馮雲海,卻見他緊緊閉起了雙眸。臉上透出一絲黑氣。竟似中毒的模樣,一探鼻息,還有些呼吸。這才略略放心,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奇怪的是,自己站在馮雲海的前面,那腥氣他還先聞到,自己還沒有事,怎地身負武功的馮雲海反而先倒下了,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走了大約四十來丈,就見到草叢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個人,任天棄與馮雲海連忙走了過去,卻見這些人年紀不同,全是江湖中人打扮,手中也握著各式的兵器,眼睛全部還睜著,只是不再動彈。
其實對於李淑瓊,他不是沒有感情的,而且根本就不想讓她生氣哭泣,但她每次都是那麼頤指氣使,嬌蠻霸道,實在是讓自己無名火起啊。
幾名在外面站著的宮女見到公主哭著出來,都是駭然大驚,連忙跟在後面追了過去。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從懷裡掏出個銅鈴來。
然而就在這時,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陣衣袂破空之聲,一名乾瘦的綠衣人不知從什麼飛到了那蜈蚣身邊,仰頭笑道:「碧眼蜈蚣啊碧眼蜈蚣,我總算是等到你啦。」
罵了他一句:「任小賊,你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那綠衣人仔細打量任天棄,見這小子穿著還不錯,但年紀甚輕,一臉的紅斑,瞧起來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陰惻惻的笑著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敢跑進谷里來送死。」
芳兒連忙點點頭道:「國師,可不是咱們做下人的多嘴,昨晚公主可是哭了一夜,我跟了公主近十年了,她從來都是開開心心的,可自從嫁給你之後,就一直很不高興,咱們做下人的見了都是心疼。」
任天棄那裡會讓她管著自己,道:「你不許我去,我就不去啦。哼哼,笑話。」
馮雲海聽他應允,這才露出一絲喜色,站起來道:「天棄,你現在學會了法術,先幫我去對付一名妖人。」
任天棄道:「對,咱們一碰到他,就馬上下手,讓他沒辦法搖鈴鐺什麼的。」
回身一瞧馮雲海,卻見他臉上露出了無比恐怖的神情,顫聲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除了二個哥哥,我家裡的人當年也是這樣死的,就是用的那個鈴鐺。」
芳兒小跑著到了車旁,對著任天棄襝衽一福,然後道:「國師,公主來讓我給你傳一句話。」
任天棄道:「小人是前些日子逃到這襄州來的,一到這裏就聽見大爺的威名,說你在百蟲谷里幹掉了不少的武林中人,駭得武林中的人都不敢來了,我當時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大爺,你真是小人心目中的英雄啊,所以我就想進來拜你為師,日後白天也可以到美貌姑娘地房裡自由進出,要是有不識趣的傢伙來多管閑事,老子就狠狠的搧他們的耳光,然後還要當著他們的面和姑娘親熱,把他們氣得要死,那真是痛快解氣啊。」
席間,兩人自然談到了要去湖北降妖的事,李淑瓊聽了,臉色卻是一變,狠狠瞪了任天棄一眼,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綠衣人聽他說話含含糊糊的,自然更想明白究竟,道:「臭小子,把話給我說明白,否則馬上結果你的性命。」
邊談邊吃,這頓飯足足吃了大半個時辰,任天棄約好明天與他出發,然後叫人去安排他去歇息。
不一陣,淡妝綠裳的李淑瓊就到了,馮雲海瞧她髻如雲堆,眉如遠山,眸如秋水,唇如櫻桃,玉骨冰肌,娉婷如柳,竟是個絕美的姑娘,與任天棄站在一起,實在是有天壤之分,不由也是大嘆造化弄人,連忙前去參見。
謝阿蠻道:「你說說看。」
原來,他並不知道,自己本是人仙合體。體質本與常人大異,而共工顓頊蚩尤刑天這四大魔王給他吞下地魔神元丹,乃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至陽至烈之物,雖然任天棄的逆命反骨沒有發作,但他體內陽氣仍是極盛,天下一切陰毒之物對他都沒任何害處的。
那碧眼蜈蚣頭上頓時濺出紫紅色的濃汁來,發出了一聲厲叫,不停的搖動著身子,張著嘴向著空中那綠衣人猛噴綠霧,而綠衣人身形在空中盤旋,那綠霧根本無法攻到他的身上。
兩人見狀,只好從馬上跳了下來。找了處略略平坦少草的地方將馬拴好,這才從馬上的包袱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粗布條來,將自己的雙腿纏了個結結實實,這樣毒蟲就不容易嚙咬了,然後各自取下了一柄長劍拿在手中,由馮雲海開路,向著百蟲谷裏面漸漸地走了進去。
任天棄想起他給自己講起的那段慘事,心中頓時一跳,道:「老馮,你是不是找到仇人啦。」
任天棄笑道:「什麼不敢當,太華公主這點兒倒挺好,不會瞧不起你的身份的,你就放心罷。」
任天棄瞧著李淑瓊哭著跑了出去,心中卻是一陣的悵然。
任天棄抬頭瞧了瞧那明月,卻見圓如玉盤,耀耀生輝,這才想起今日乃是十五月圓之日。
任天棄道:「我問過了,你說那個昆崙山連綿有數千里,那裡去找什麼神仙?」
謝阿蠻點點頭,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道:「天棄,那你千萬千萬要小心,千萬千萬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任天棄道:「哈,那你去試試,我這個國師本來就是用來降妖除魔的,現在大唐國出了妖人,又害了無數的人命,你父皇要是瞧到地方官遞上來的摺子。肯定要還請我去一趟哩。」
任天棄見他的手慢慢的已經垂了下來,心中稍定,又道:「就因為小人這份喜好,有些武林朋友瞧不慣,揚著言要將小人捉住,然後閹掉送官府,小人自然害怕了,只有晚上才敢偷偷摸摸地出來,還提心弔膽的生怕有人忽然飛過來將小人捉住,過的簡直就不是人的日子。」
然後擦著眼淚就奔跑了出去。
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新宅,任天棄帶馮雲海到了用膳地偏廳,就讓人去叫李淑瓊。
任天棄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的,不過剛才已經答應了馮雲海幫他,那「雷部天罡訣」還可以用最後一次,也不是沒有辦法,當下道:「老馮,那個什麼百蟲谷真只有一個妖人?」
那綠衣人哈哈笑道:「那就是採花賊了,媽的,我瞧你這小子果然很像。」
當下道:「大爺,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這時候那綠衣人才飛身下地,從那碧眼蜈蚣頭上取下兩枝銀鏢,然後對著它的眼睛挖去,片刻之間,手中就多了兩枚碧綠流光的眼眸,那綠衣人「哈哈」大笑了兩聲,自言自語道:「好啊,終於弄到手了,也不知七師兄他們找到靈蛇元丹與陰蝎血沒有?」
有這隻大蜈蚣擋道,兩人自然無法過去,只好在巨石后等著這蜈蚣吸罷月魄后爬走。
任天棄放下心來,一拍大腿道:「好,老馮,我就陪你走趟百蟲谷,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謝阿蠻頓時一臉緊張地道:「有沒有危險?」
李淑瓊大聲道:「我就是要管,就是過份,又怎麼樣?」
這兩年來那些妖人並沒有找馮雲海的跡象。馮雲海也有些懷疑自己高估了對方。想了一陣,便點點頭道:「好吧,百蟲谷之行后。我就回合州見見麗娟。」
他說著這話,重新翻身上馬。向馮雲海呼了一聲,兩人揚鞭絕塵而去。
兩個時辰之後,就到了那百蟲谷,谷外果然立著官府寫的告示,兩人也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行去。
馮雲海搖頭道:「這可不成,我大仇未報,豈能成親。」
馮雲海咬著牙點了點頭,道:「那些妖人要是不施法,其實也不怎麼厲害,否則當年便不會讓我們兄弟傷著了。」
這一提到范麗娟,馮雲海便又是一陣黯然,道:「天棄,其實你知道我也挺喜歡麗娟的,她生世可憐,但人品很好,我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她。但你知道,我躲在合州,就是為了躲避那些妖人,要是去找麗娟,只怕會給她,甚至給整個『春滿園』帶來一場大禍。」
任天棄聽了,心中頓時是一片感動,這個太華公主的心裏面的確是有他的,怕他除不了妖,沒有面子回來,特意讓芳兒來說了這些話。
芳兒瞧了馮雲海一眼,然後湊到任天棄耳旁,輕聲道:「公主說,要你別胡亂逞強,做不到地事就不要去做,還說你這次就是除不了妖回來,她也絕不會笑話你的,說話算數。」
任天棄知道是他發現自己了,不由大叫「糟糕」,連忙將手中的長劍扔掉走了出去,卻見那綠衣人手裡拿著銀鏢,似乎隨時就有可能射過來,大呼道:「大爺,別動手,我可沒什麼惡意。」
天棄不以為然地道:「我瞧那些妖人沒你說的那樣厲害,你都從合州出來這麼久了,沒見著他們找到你的頭上來,我瞧啊,他們已經多半忘記你這個人了。」
一名老媽子開了院門,連忙將他領進謝阿蠻的房間。
謝阿蠻見到任天棄怒氣沖沖的樣子,知道他必然是和太華公主又吵了嘴,但嫣然一笑,拉著他的手,和自己肩並肩地坐了下來道:「天棄,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公主挺喜歡你的。」
任天棄與馮雲海先進入襄州城裡打聽了一下那百蟲谷的消息,這才知道,那百蟲谷背山而生,谷里陰冷潮濕,極是適應各種毒蟲繁衍,所以當地人才稱為百蟲谷,而平時極少有人進去。但數月前,襄州城的南宮世家一家一百八十七口,在一夜之間離奇死亡。而有人曾目睹到當晚有四名穿著綠衣。手裡拿著鈴當的人進入南宮府。後來有人說見到有一名綠衣人進了百蟲谷,湖北武林同道中與那南宮世家交好地甚多,聞聽這個消息便有許多趕去了那百蟲谷。然而這些武林高手竟沒有一人能夠回來,如今官府已經將那裡列為了禁地。
任天棄與馮雲海對眸一望,急急忙忙地覓聲尋去,走不過三十丈,前面就是一塊巨石,那奇異的聲音就是從後面傳出來的。
任天棄外表雖然玩世不恭,頗有痞氣,但內心卻潛著至誠,對范麗娟一向視其為母,現在聽馮雲海答應去與她見面,頓時興高采烈起來,一拍掌道:「好啊,你到了合州就與二娘成親,我給你們買一幢大大的宅子,還買些丫環家丁。好好地過日子。」
任天棄在馬上回過頭望去,卻見來的是李淑瓊的貼身丫環芳兒。
任天棄道:「是是,小人說,小人天生喜歡女人,所以就愛翻翻牆,爬爬樓,到姑娘家的屋子裡隨便坐一坐。」
馮雲海答應一聲,兩人正要揮鞭,卻聽到後面有人嬌聲道:「等一等。」
不一陣,就有宮女端菜上來,自然都是些珍饈佳肴,酒也是極好的陳釀,任天棄便與馮雲海痛飲,馮雲海開始的時候礙於李淑瓊在場,還有些拘束,但瞧李淑瓊也拿酒來敬自己,並無半分公主地架子,也就放開了。
馮雲海大吃一驚道:「這怎麼行,公主何等尊貴的身份,怎能陪我這樣一個山野粗人用食,萬萬是不敢當,不敢當的。」
任天棄道:「什麼怎麼辦。別忘了咱們是約法三章,互不相干的。」
任天棄見她對李淑瓊甚是了解,這才放下心來。
他說了這話,那綠衣人果然是一愣,道:「哦,找我,小子,你說什麼瞎話,你認識我么。」
馮雲海聞他願意和自己前去,那就是說報仇有望了,心頭一陣高興,道:「天棄,你說,是什麼事?」
謝阿蠻臉色稍緩,道:「天棄,你能不能不去?」
謝阿蠻搖搖頭道:「不用,天棄,其實公主雖然嬌蠻,但心地卻是很純潔善良的,你這一走,我正好找機會與她親近。」
李淑瓊這些天其實一直也想和任天棄和好,不再和他鬥嘴了,這些日子都聽他叫自己李惡瓊,這句小瓊瓊真是久違已久,心中感到大是親切甜蜜,她流浪在外面甚久,並無等級卑賤之分,當下便笑盈盈地道:「馮大哥請起,你是天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要太過拘泥,快快請坐。」
這襄州城建於西漢初年,原名襄陽,乃湖北重鎮。唐天寶年間改名為襄州,而那百蟲谷就在襄州城南四十里的地方。
兩人又走了一陣,忽然感到了一陣逼人地寒氣,寒氣之中又挾著令人作嘔的腥臭,跟著又一道奇異的聲音傳來。
謝阿蠻自然知道這「好好的聊聊」是什麼意思,臉上頓時飛起了一片紅霞,她雖然不想惹太華公主不高興,但既然情郎喜歡,那也顧不得了。
兩人說著話,繼續前行,一路之上,一共發現了二十七具屍體,死狀都是一般。
任天棄這時只覺一股濃烈的腥氣隨風撲來,噁心得想吐,但強行忍住了,正要給馮雲海輕語,卻見他「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任天棄道:「小瓊瓊,這是老馮,從小瞧著我長大的,咱們是好不容易才見面。」
瞧著任天棄低頭不語,謝阿蠻又道:「天棄,其實你一點兒也不用擔心我,我在宮中孤獨慣了。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我現在只想怎麼樣才能討好公主,讓她接受我,容忍我呆在你的身邊,我相信過些日子就能做到的。」
馮雲海見她身為公主之尊,又長得如花似玉,嫁給任天棄這小子實在是太過委屈,只怕會鬱郁不歡,但如今瞧她言談舉止,居然對任天棄甚好,而且又平易近人,不由得大是暗暗稱奇,也替任天棄找了這門無與倫比的好親事高興。
過得一陣,那碧眼蜈蚣漸漸的無力起來,噴出的綠霧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少,這時候那綠衣人又射出了第二枝銀鏢,這次打在離第一枝鏢三寸遠的地方,那碧眼蜈蚣將頭一陣狂搖,身子亂晃了一陣,便趴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到了第二天,任天棄讓人寫了奏摺交與宮中,說明自己要去湖北滅妖,然後又特意囑咐豬肉強多多注意謝阿蠻有沒有被李淑瓊欺負,這才與馮雲海跨上了一匹駿馬。
任天棄這時頭皮也有些發麻,但既然來了,又怎麼能退後,只道:「老馮,咱們快進去找到那個妖人,要多多小心。」
任天棄越聽越氣,也不想再對她忍氣了,猛地一拍桌子道:「媽拉個巴子的,李惡瓊,好,告訴你,從今天開始,老子就不顧你的面子了,今晚就住到阿蠻那裡去,你哭也罷,鬧也罷,老子隨便你,反正這個國師老子是不想當了,有種你就告到你父皇那裡去。」
任天棄見那蜈蚣的頭對著圓月前揚著,不時發出「哧哧」的聲音,他當國師也有些日子了,平時與人聊天,也長了不少的見識,一見這蜈蚣如此,就知道應該是在吸收月魄,只是這樣大的蜈蚣,真是讓人見了不寒而慄。實不知修鍊了多少年了。
這太華公主雖然是吃不得又摸不得,但用來充面子可是最好不過的,任天棄哈哈一笑道:「公主有什麼,老馮,待會兒你就能瞧著她了,讓她陪著咱們吃飯。」
任天棄沉默了一陣,道:「阿蠻,我明天要出門一趟,去湖北降妖。」
謝阿蠻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女人,自然能了解女人的心思,公主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那麼愛和你鬥嘴,你一到我這裏來,她又怎麼會那樣的緊張與不高興。」
又聊了一陣,已近黃昏了,任天棄叫人去新宅通知膳房多多準備,然後帶著馮雲海新宅而去。
任天棄跳下馬道:「哦,什麼話?」
李淑瓊和他鬥嘴,雖然常常是居於下風,但卻從來沒見到他如此發脾氣,如此凶過,想到自己也是為了他好,心中更是委屈,淚珠子頃刻間就流了出來。
任天棄嘆了口氣,道:「要這個李惡瓊學得跟你一樣,那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了,算了,明天我就要出遠門。晚上可要和你好好地聊聊。」
等到馮雲海一走,李淑瓊叫退侍候的宮女,就瞪著任天棄道:「任小賊,那個百蟲谷,我不許你去。」
任天棄道:「阿蠻,你別怕,我再也不能忍那個李惡瓊了,她要是再敢來,我就和她翻臉,前些日子真是委屈你啦。」
等到雲停雨住,任天棄心滿意足地摟著謝阿蠻,忽地想起一事道:「阿蠻,我要是出了遠門,公主來找你麻煩該怎麼辦,明天我還是讓豬肉強另處給你在外面找一處宅子好了。」
出了京城,一路之上曉行夜宿,並無甚耽擱,二十天之後,就到了湖北的襄州。
李淑瓊道:「那我不管,任小賊,我可告訴你,反正不許去就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