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雞肋的神通
「同伴……」
金袋子之上，出現了一股血色的光芒。但這血光，遇到靈識青蓮，便如同雪水消融。
「洪荒之中有九污泉，相傳為開天上神盤古身軀之污血凝聚而出，隱於大地之中，蘊無盡殺伐、毀道之力……我等修士，僅知冥河血海為一泉，其他八泉皆不知其所在與形狀。」
控水訣自行運轉，周舟閉目沉思，心中多了幾分明悟。
又比如，注入了此時金丹境真元，飛羽會不會有更強的殺傷力。之前在萬福鎮之戰，飛羽劍總是不能將那些鐵鏈血奴幹掉，這讓周舟的意氣很是受挫。
「被發現了？」
道融境時試著煉化，卻是怎麼都打不開上面的禁制。但此時自己已經入了金丹，靈識境界更是逼近元神。
這個好像……也不是。
「是的，主人。」
他聽恭極老人講過巫妖大戰，知十二祖巫的來歷和神通。其中，水神共工更是出名，與火神祝融大戰撞翻了不周山，引得天河之水倒灌大地，才有了女媧補天。
真元緩緩旋轉，周舟不敢將心神沉浸其中悟道，畢竟還是在趕路，也怕浪費悟道的機緣。
他高中時，放學路上一個不慎的摔倒卻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清純女生裙擺下面竟然是蕾絲黑邊時，一樣。
周舟：「啊，沒事的，以後我們回去了，我肯定也是金仙，就是主宰級的修士。也跟你一起，做那什麼文明守護者吧。應該挺有趣。」
第二種，名為「山之重」，乃是大地深處的水脈，被大地之重量不斷擠壓，歷經萬年方能形成的奇水。這種奇水，蘊含重土之力，無色、極重，一滴可化滔天山洪。
打開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奇水錄之中，有三種對洪荒奇水的介紹，符合自己丹泉之水的特性。
「米凱爾是區域宇宙守護者，並未見過同為守護者
雖然已經學了虹光術——這種法術算是金丹基本的法術，也不算高明。周舟費了些功夫，在上個坊鎮那邊已經用些許法器換到了。但畢竟這是金丹道人才能用的法術，著實是狠狠地花費了一筆沈老頭的「遺產」。
有此丹泉，可掌控洪荒天地間絕大多數的「水」，江河湖海之水，靈識覆蓋之下，皆能被他調用！
還記得天使妹子在萬福鎮南側的林間，出手殺了兩名元神道人，當時環境並不算危險，周舟還去將這兩個元神修士儲物用的寶貝收了。
「米凱爾，你在星際間流浪的時候，見到的外星人很多嗎？」
枯木訣對氣息的遮掩，似乎還沒穩定下來，失靈時不靈的。
等等，自己在進入血膜之前，曾聽那個血神道人說什麼了？
靈光一閃，一個法門，躍上他心頭。
萬福鎮周圍三萬里，關於歸青和血神道人那一戰的隱約傳聞，早已經傳開了。畢竟那麼大的坊鎮就直接毀了，又有那麼多大修士死傷，萬福鎮方圓五百里已經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地。
再有，他現在的靈識堪比元神道人，是否可以布置出更大的太清殺陣？
他剛入金丹，已得神通！
對方既然能拿到那件了不得的寶貝，若是得到一滴水神共工之血，卻也剛好合理。而且，祖巫之血，和那天地九污泉，似乎也有共同的淵源和出處。
然而學了之後，他發現自己駕流光的速度只是米凱爾飛行速度的五分之一，就名正言順地繼續在天使妹子身邊蹭溫暖了。
周舟的目光，始終是坦然而誠摯的。起碼此時，他心中沒有什麼雜念；剛才他想的是什麼，就說的是什麼。
「很多，很多式樣，百分之六十
「左前方，按照主人所說，是隱藏了氣息以躲避了主人靈識查探。」米凱爾低聲解釋著。
他還記得，自己讓天使妹子在鎮外等著，一個人進入坊鎮的時候，所引起來的騷動……
靈光一閃，祖巫二字湧上心頭。
他記得，這水之力原本，交纏在一股「毀滅」之力上。當時進入自己體內的那滴紅藍之血，此時化作了兩股，一為丹火中的黑色之焰，一為自己的丹泉。
於是，他將心神沉入了丹火和丹泉之中。
元神算什麼？仙人亂戰他也算是經歷過。但說不定，前面是血神道人一夥安排的陷阱，就在等著他上鉤。「繞開那邊，如果對方要出手，我也不介意順便打劫。」
十二祖巫的神通各有不同，盤古身死後，元神化三清、肉身精血誕生出十二祖巫與大地巫族。是以，巫都是走肉身證道之路。祖巫得傳承自盤古大神，修為也都是極為高深。
米凱爾突然停止飛行，極快的速度瞬間變為靜止，防護罩周圍卻颳起了一股強風。
周舟一拍額頭，在曲元袋中尋找了半天，在角落中扯出了一個金色的曲元袋，一隻血色的寬手鐲。
「算了，雞肋就雞肋吧，也是肉不是。反正不是什麼壞事，這丹泉沒有半分雜質，有雜質的也就是那些丹火。」
換而言之，大多數的情況下，這神通沒啥獨到的效果。
她說：「主人，發現小行星級別能量反應修士，是否清除。」
那股意志曾經侵入過他的靈識，周舟還隱約記得，那個瘋狂的聲音在喊著天地不仁，竟然還在罵諸聖人……
剛還在感慨神通無用的周舟問：「怎麼了？」
米凱爾終於多說了幾句，雖然話語平淡，但也能看出，她並不反感和周舟交談。
談著談著，周舟問了句：「米，你還有其他的同伴嗎？和你一樣的天使。」
米凱爾眼中有些迷茫，歪著頭思索了下，那雙大眼將周舟看的有點臉紅。
比如自己此時的戰鬥實力，到底是怎樣。
「是，主人。」
天使妹子小講堂一開，就像是讀取資料再念出來。她將一些信息整理，強行灌輸給了周舟。
第三種，名為「開天污泉」，也是有一滴，就能化出無盡之水的奇水。但這玩意，來頭實在太大。
「不過是頭髮暫時變了些顏色。」周舟撇撇嘴，「修士也都是些以貌取人之輩，我怎麼就殺人不眨眼了。」
說起打劫……
「修士打架，還真是破壞生態環境啊。」
周舟咧嘴笑了，暗道幾聲「此行不虛」。但轉念一想，笑容就變成了訕笑。因為有點尷尬的是，這神通和自己的玄元控水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都有些什麼樣的？」周舟努力地找著話題。
米凱爾有些欲言又止，低頭注視著周舟。那雙平靜，且因為太平靜而沒有多少神彩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波動。
這才是他一貫的風格。
「對了，差點將它們給忘了！」
正是歸鴻子在歸青仙人那邊為他求來的《洪荒奇水錄》。
「都天十二神煞陣」、「殘破的水神共工之神煞旗」……
自己這丹泉的來頭，有這麼大嗎？就算是玄都親自跑過來，語重心長地告訴他這些，周舟都是不敢信的……
她淺色的唇微微張開，說了兩個音節，周舟感覺防禦罩外呼嘯的風聲都消失了，只留下她所說的那兩個字：
這些能讓地球科學家們瘋狂、或者嗤之以鼻的信息，被周舟津津有味地聽著，他心中並無厭煩
周舟思索了下，雖然天使妹子殺元神如同砍瓜切菜，但也沒必要去冒半點風險。
萬福鎮的陰陽大磨盤後來怎樣了？
「哦？」周舟精神一振，有元神修士在，自己竟沒察覺到，「在哪？」
等他們飛走，一處雲霧中，有著一雙鷹眼的道人陰沉著面色鑽出半個身子。
周舟首先否定了這個，自言道：「又沒去過海中，晶也應該是固態，再說，哥這丹水又不腥。」
坊鎮大多都有一個不可爭鬥的規矩，就算是殺戮甚重、心術不正的邪修，只要進入坊鎮之中，遵從坊鎮規矩，就不會有人出手針對。
這種水，比凡水要強太多。
因為她不管說什麼，聽起來都是那般的有趣。只要是她的聲音，就算少了幾分情緒，多了些清冷感，周舟都是願意一直去聽、去感受的。
如此，周舟在坊鎮中，也被當做了不祥之人。他進入坊鎮的時候，還直接驚動了守護坊鎮的大修士，有人一直跟在他背後，直到送他出鎮子。
不多想，先將手鐲收起來，眉心綻放一團青光，一朵小巧的青蓮，附在了金色的曲元袋上。
在火山口中初試三色丹火的威力，周舟便是屈指一彈，做出了一大片水浪，撲滅了岩漿噴涌……
自己的丹泉，水之力實在太過純粹，純粹到不能容納半點凈化、毀滅之力，而成就出了三色丹火。當然，更沒什麼土之力了。
哼，算那金丹道人命大！
更重要的是，天使妹子所說的那個世界，就是他來的地方……雖然他沒有和天使妹子一樣見過太多的文明和星球，像是一隻水塘中的青蛙，但她口中的，也是「池塘」所在的世界。
周舟腦海中靈光閃爍，一篇他曾經看過的，但只是看了一遍記下了裏面信息的圖文，躍上心頭。
就跟……
……
對修士的價值觀，強加正邪、
一路向西南，周舟也在路上不斷體悟著體內金丹的奧妙，很多地方他都還沒來得及細細去探究。
她眼中略微思索，總結道：「主人，生命構成的最核心元素是生命之力，而不管何種形式的生命，本質上也都是相同。文明，也不過是大環境自行調控下所發生的環境變化現象……」
第一種是「海眼泉晶」，產自深海海眼，歷經萬年匯聚海水之精，由海眼凝聚而出。為湛藍、為固之水，一滴可化百丈海水。
還真是，有些高冷。
「嗯，這其實比做你主人，還要我開心很多。」
水神共工之血？
可有可無，故而謂之雞肋。
米凱爾好像，並沒有和他聊天的興趣。甚至在周舟感慨的時候，米凱爾也只是在一旁聽著，如果周舟沒有主動出聲下命令或者直接詢問，她並不會像普通的女子那般，說句「嗯，是的呀」。
「主人……」
「九污泉之水，取一滴，而翻江河；取一方，而覆山嶽。九泉污水若齊出，則洪荒沉降、萬靈不復。」
與其說是法門，不如說是一個「辦法」，利用他體內丹泉之力的辦法。
羽翼輕顫，像是在空中劃過了一個閃亮的折線，不過是轉瞬，就已經衝出了不知多遠。
祖巫之血？
這也沒辦法，血色總是和不祥有關。
米凱爾低聲應著，攜著周舟，改向正南飛行。
周舟一絲靈識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那表情，立刻就跟……
畢竟很多奇水只是有這樣、那樣的功效，能夠一滴化作巨大浪頭的，也不多見。
這丹泉無比純凈，力量純凈到沒有多少雜質。周舟在體內釋放而出的清泉，似乎一滴，就蘊含了一方水池那般。
周舟被米凱爾拉著，在空中朝著歸青的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