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探望小鯉魚
叭！她嘴邊的氣泡輕輕炸裂，魚嘴像是留著口水一樣。
「咦？」小鯉魚看著周芷燕，納悶道：「不是那個麻煩精了呢。」
「那你之前不是還吵著她可怕之類的。」
「哈哈哈，好了，不鬧了，我在水底給你布置一個遮掩的陣法，你不要亂跑，就在這裏獃著修行吧。」靈識抽取方圓百里的水元，手持飛羽劍各處勾畫，在水底做了個簡單的迷陣。
水面如鏡，星辰如簾，那月都不忍露頭打擾這份安寧。
不用施展游水訣，丹泉再次輕輕蕩漾，周舟的身影就融入了水澤之中。
應該是恭極老人傳授給她的那種修行法吧，恭極老人神秘而強大，乃是周舟在洪荒的引路人，他給的修行法，必然不可能弱了。
她嗖的一聲在石縫裡竄了出來，在水中游的快若流光，嘩的一聲衝出了水面，射向了周舟。
「你是主人的朋友嗎？」天使妹子小聲問著。
小魚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那雙小眼，露出那五彩斑斕的眼瞳。她迷糊地喊了句：「誰呀？」
叭的一聲，周舟敲了敲她額頭，疼的她魚眼泛淚。她為何態度轉變這麼快？周舟也有些納悶地問了句。
浩瀚萬頃，接天蔽星，浪潮滾滾。
「這就是天使嗎？感覺鴿子精絕對不可能這麼漂亮喲。」
就見星光中，一道彩色的彩虹在水面揚起，朝著半空站著的三道人影撲去。
「你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嗎？你竟然背著魚！哼！」
心念一動，水底石縫處，一股水流凝出了一根手指的模樣，輕輕地戳了戳小鯉魚的身子。
說完，她轉過身，沉入了石縫之中，不多時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天使妹子這是要男女通吃的節奏。
周舟有種要吃烤魚的衝動。
小魚
他囑咐道：「你記得不要亂跑，我靈識剛才探查了千里，八百裡外就有一些大妖在。」
周芷燕笑容一僵，頹然低頭，卻是被小魚一句就戳到了心神。
「吶，本魚化形了，肯定比麻煩精漂亮。嗯，是比大麻煩精還漂亮！」
「那不是她要殺魚嗎。」小鯉魚嘴一嘟，別過頭看天狀，但目光又忍不住撇回了天使妹子的臉蛋上。
「哦。」小魚鼓鼓嘴，滿滿的不樂意。
「她是麻煩精嗎？嘻嘻，這名字好貼切哦。」周芷燕瞬間笑眯了眼，連帶著對小魚的好感度直線飆升，點頭道：「對呢，她走到哪都在惹麻煩，可不是麻煩精嘛。」
這不是控水訣，而是丹泉所帶的神通。
周舟眨眨眼，手指捏了捏目瞪魚呆的小鯉魚，催促道：「快點接受，我都沒見過她這麼和氣地說過話。」
芷燕被她這模樣逗的輕笑，說了句：「她倒是像個孩子呢。」
周舟笑道：「這傢伙竟然睡著了，還真是不思進取。」
「啊，就是東方。」周舟笑著說了句。
「咦？你竟然會布陣了呢，不錯哦，小道士。」
「你要去哪？」小魚淚眼汪汪地看著周舟，「我也想一起。」
「我。」
「重塑程序完成後。」米凱爾輕聲回答。
「哦，那你也不要亂跑，你不是說洪荒很危險，要找個山頭安穩地修行嗎。」小魚反而說著。
米凱爾當下就要下沖，還好周舟早有預料，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天使妹子注視著小鯉魚，後者被周舟禁錮了魚身，只能緊緊地閉著眼，魚嘴還在抽泣著。
「一年？」小魚頭上掛了
小魚稚聲說了句：「魚的直覺說，惹麻煩的話，你好像也不差呢。」
「越往南走，修士越少，凡人越多。聽說，除了邊界那邊不大太平，有很多妖族聚集，大多情況都遇不到危險的。」周舟解釋了句，靈識在大澤中尋找著，「你不用太過緊張。」
周舟臉一黑，訓道：「你就睡了這一年？」
小魚衝到，周舟右手湧出一股清泉，一個牽引，讓她進了裏面。小鯉魚瞪著眼看著周舟，魚尾擺動著，魚嘴長開，卻半天沒說什麼。
米凱爾輕輕點頭，並沒有再出聲回應，繼續將目光恢復了注視周舟。
周舟拍拍額頭，「米，你這是給魚留了多少心理陰影。」
周舟不由笑了：「那我倒有些期待，你脫離戰爭程序之後，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從今天開始，本魚要更刻苦的修行了！
小魚開心地想著，看著三道人影化作流光向南飛走。
「是，主人……戰爭程序中止。」
米凱爾輕聲說了句：「米凱爾對誤傷主人朋友的行為致歉，希望獲得原諒。」
「老實修行去，等你什麼時候化形了，我再帶你到處去逛。」
「哈哈！」周舟開懷大笑，故意托著小魚朝著天使妹子那邊行走，又用了個法訣，讓小魚周圍的清泉禁錮住了小魚的軀體。
周舟架了道流光，十里煙波不過須彌，米凱爾跟在他身後，三人懸停在了一處煙波前，這裏已經不是大澤邊緣，沒了潮汐，異常平靜。
對著天使妹子片刻之後，小魚才和芷燕問好……
被他托著去找米凱爾，小鯉魚都快急哭了，聲音顫抖著：「不要、
「有天使沒魚的傢伙！」
「當、當然是……本魚是會產卵的魚！」
周舟浮空走了兩步，站到了芷燕和天使妹子面前，主動對米凱爾介紹道：「這是小魚，你上次見過的才對。」
「是小魚嗎？」芷燕靈識不強，看不到那麼深的水底，只能小聲問著。
「吶……吶……小道士……別鬧……」
「才多久不見，你就變得伶牙俐齒了怎麼。」周舟捏著小魚的小唇，笑著說她一句，「好了你，在這裏好好修鍊吧，我來看你一眼，沒事就要去南邊了。」
控水訣自行運轉，然而金丹處的丹泉也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周舟恍然感覺，自己靈識覆蓋之下，這些「水」，盡皆在等候著自己的命令。
「嗯，那就好。」周舟點頭說了句，「不然你要是個男的，還整天盯著天使妹子看，我表示自己很難做啊。」
「我們靈物，對這種美到蘊含大道的存在，都是有天生的親近感的。」
嗯，先睡一覺養足精神。
「我是去俗世，除了邊界上有幾個妖怪，那邊沒什麼危險的。」周舟並不去說離別之後發生的種種，畢竟說來話長，而且也只是讓小魚白白擔驚受怕。
周舟問：「你這戰爭程序什麼時候打開的？」
「小道士！」小鯉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要在這待著，你把我放水裡啊！她會殺了我的！」
「哎，小道士。」小鯉魚被放回了石縫，她探頭，小聲問著：「你有了天使，會不會忘記了魚。」
她仙緣截斷，不是麻煩是什麼。
這個聲音是……
果然如同她所說，靈物對美到蘊含道韻的事物，都有莫大的親切感。或者說，天使妹子對她有很大的吸引
「吶、吶？」小魚弱弱地睜開眼，魚鰓鼓了鼓，弱弱地看著天使妹子。
不知怎麼，他只要看到小魚，就彷彿找到了七八歲時的童趣，成熟穩重自然氣質，都被他隨意扔到了腦後。
「麻煩精？」周芷燕眨眨眼，朝著周舟求救。
「好了沒事，我就隨口說說。啊，我找到她了，來這邊。」
「主人，附近三萬米範圍內，沒有威脅存在。」
「小道士！」
「好，大魚下去修行吧。」周舟對著兩人點了下頭，身影徑直朝著下方落去。小魚又盯著天使妹子看了陣，直到周舟一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伸手，拍拍魚的腦袋，周舟笑了兩聲，轉身向上。
周舟一愣，而旁邊沒多少存在感的芷燕也有些愣了。芷燕和天使妹子也算是相處了一個月，但從未聽她用這種口氣說過話。不只是她，周舟也很少聽到米凱爾用這種口氣。
「咦？你沒走嗎？哈哈，是捨不得本魚了對不對。」
周舟挑挑眉，並不多說什麼。啟動迷陣，水底之下出現了一層白霧，像是白色汁液在水中擴散，籠罩了方圓百丈。
小道士，來看魚了呢……
「致歉就是道歉嗎？啊，沒、沒事的。」小魚單純的天性發揮著作用，瞬間從恐懼之中擺脫，魚身也不掙扎了，又小聲問：「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星空之下的大澤，有種別樣的壯闊，更是一眼望不到邊際。
可能這便是小魚的本領吧。
再次來到和玄都師父、小魚分別的這處大澤，感受著那充沛到極致的水元，周舟還真就想在這裏住下修行。可惜，這裏沒座火山，若是長居於此，體內水火必定失衡，那就玩大了。
「嘿！」水中傳來了周舟的喊聲。
「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周舟
水深十丈，水底有一片發光的奇石，周舟看著那石峰中呼呼大睡的小小魚，不由啞然失笑。
「是，主人。」米凱爾對周舟應了句，目光落在小鯉魚身上，眼中似乎有些好奇。她喃喃道：「次猛獸級生物能反應，曾當做威脅清除，被主人阻止。」
「呀！」小魚突然緊張了起來，魚身顫抖著，看著那邊的天使妹子。「她、她、她！她怎麼出來了！」
小魚身周被元氣包裹，像是開闢出了一個包裹著她的獨特空間，大澤的水並不能真的貼到她身上。仔細感覺，方圓十里之內的水元，都朝著她匯聚著。
小魚哼道：「我才不是孩子呢，在魚里來說，本魚已經是大魚了！」
「嗯，她沒事。」周舟想了想，凝出劍指，朝著水面虛點。
周舟憑著印象，卻沒找到自己放下的那塊大石，心中不免多了幾分驚疑。靈識鋪展，他低頭看向了那波濤翻湧的浪潮，納悶道：「奇怪，這石頭怎麼被水淹了？」或是水位上升的緣故。
三人在浮空站著，米凱爾抓著芷燕的手腕，給她撐起了一面防禦罩。
「哦。」小鯉魚迷迷糊糊地又要翻身，當動作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主人……」她似乎有些不喜。
然後……
當然不是變成了水，而是在水中和空氣中別無二致，沒有半分水壓和浮力作用。
等他的身影出了如鏡的水面，盪起了淺淺的波痕，小魚痴痴地看著，一時間忘記了動作。
然而接下來的重聚時間，小魚都是暈乎乎地，嘴邊還露著些傻笑。
米凱爾喃喃著：「情感限制降低，當前情感限制：百分之五十一。」
她不斷追問著周舟：「她怎麼出來的？不是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