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凶卦
周大俠蹭蹭鼻尖，嘿笑了聲，站在那看著雲起雲落。嘆道：「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拷問本心，自己為何會對米凱爾有歉疚？是因為自己接納了東方羽兒的一片情意？其實不然，是他的心分了一些給東方羽兒，所以才會有對米凱爾的愧疚。
周舟和東方羽兒說了之前發生的那一幕，這讓東方羽兒也是有些糊塗，不知道歸青的大德祖師和自己祖母為何牽扯到了一起。
這雙目不能視的婆婆，今日為何有點「不太正經」？
淺藍色的花瓣飛舞中，周舟身畔伴著米凱爾。東方羽兒撲上來后，她先按捺住心中的歡喜激動，對著米凱爾盈盈一禮。
當然就算此時，玉帝也是無法號令整個道門的，他沒這個資格，換做三清聖人才可。
其中，勾陳大帝統御萬雷；紫薇大帝統御萬星；青華大帝也就是東木公，統御萬類；長生大帝，也就是羽兒的爺爺，統御萬靈。
「周舟！你來娶羽兒啦？」
「如果主人在這裏可以保證自身安全，我可執行潛藏指令，去將歸鴻、妍兮等目標擒拿……抓回來。」
噹啷！噹啷！
東方羽兒眨眨眼，打量著周舟，輕笑一聲：「你何時這麼尊禮數了？」
「你、你先等我片刻。」羽兒低頭說了句，轉過身，三步並兩步跑回了自己的閣樓。
打開了所有情感限制就是不一樣，米凱爾竟然開始主動出謀劃策了。
周舟走到了水潭邊，看著裏面坐著的那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拱拱手：「前輩身體可恢復無恙了？」
「嗯。」天使妹子應了句，東方羽兒輕咬著嘴唇，靠著她更近了些。
周舟笑了笑，搖頭拒絕：「不是都說了，你在我身邊獃著，哪也不要去。」
「嗯！」東方羽兒喜滋滋地說了句，她也是聰慧，沒有靠到周舟身邊，反而是過去挽著米凱爾的胳膊。
「不是擔心歸青山，管他山崩地裂的……只是擔心歸青中的幾個人罷了。」
周舟笑著伸手，想去和以前一樣，揉這丫頭的腦袋，抬手卻有點尷尬。
米凱爾似乎有些窘，在心底喊了聲主人，周舟笑而不語。
勾陳大帝在西……
那半
「我和你一起。」羽兒看了眼米凱爾，輕笑道，「天使姐姐可以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我心裏不知道有多羡慕。」
「東方，你不用……」
「對哦……」
「可是友人之生死？」
一連串的機械式彙報后，米凱爾站在那似乎並未有任何變化，只是那清冷的面色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停駐的情緒。
周舟走在前面，樂的清閑。
「你喊我羽兒不好嗎？」
這指令下達，讓天使措手不及，但主人的意志她無法違抗也違抗不了，微微閉眼，喃喃著：「情感系統限制完全解除，情感系統調整正常，基本認知情感恢復，基本感觸情感恢復，基本延伸情感恢復。」
周舟腦海中回想著，卻沒多少有關這位大帝的信息。不過沒事，東方羽兒已經為他打聽清楚，也調查清楚了。
立天庭時，道祖立下了玉皇大帝之位，就隱於混沌之間，不再現身。玉帝為鞏固天庭威勢，或說鞏固自身的權力體系，又懇請三清聖人立下了五御，統稱六御。
周舟靜靜等著，心中開始思索自己該想誰。
周舟想了想，笑道：「還是先帶我見見你父親吧，貿然見你母親，還是在你家，于禮數不合。」
「還是喊東方吧。」她迅速敗下陣來，鼓了鼓嘴角，也不敢對未來夫君表示半點不滿。
摸頭的動作順勢換成了拱手，周舟笑道：「芊霖也長大了？不錯。」
其實是周舟心中已經有些著急，想快些趕回歸青罷了。
米凱爾淡淡的回答著。
周舟站到了靈婆婆面前，靜靜地等帶著。靈婆婆問：「你要測何事？可是和我們小姐的姻緣？這是我之前就測算過的，花好月圓。」
周舟笑著點頭，繼續思索著，心底越發有些不太安寧。到底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能想到的最麻煩之事，就是家中後院每日起火。如此時這般，東方羽兒和米凱爾多親近些，他還能對米凱爾愧疚少些，對東方羽兒接納的快些。
他緊皺著眉頭。
這不經意的表白竟然沒用…
「是勾陳大帝。」羽兒聲音一低，前面引路的兩名仙女卻都是恍若未聞，繼續引路。
周舟訕笑了聲，拱拱手，轉身而去。
守護契約發揮作用，米凱爾察覺到了他煩亂的心緒，在周舟心底問：「主人在顧念我的看法，所以心中不安嗎？」
靈婆婆正色道：「大凶。挂念之人，命不久矣，恐魂飛魄散。」
羽兒父親問：「是何事？可事關生死？」
周舟對著那靈婆婆做了個道揖，問：「靈婆婆，我可否求一卦。」
周舟聞言一樂，笑吟吟地說了句：「解除最後的情緒限制吧。」
雖然米凱爾並不想離開周舟的身畔。
「前輩請自重！」
「東方羽！」
對於她這般親熱的舉動，米凱爾稍有些不適應，但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並未將她甩開。東方羽兒明顯是鬆了口氣，臉蛋紅紅的，小聲喊了句：「姐姐，你也曾想過我嗎？」
「嗯？」周舟愣了下，不知道天使妹子突然怎麼了。
說到底，周舟始終是被後世的愛情觀影響太深了。若是換做俗世人族出身的公子哥，三妻四妾、奴婢歌姬，那都是數不勝數……
一名仙女道：「小姐，姑爺，咱們玄清有瞞天大陣，除卻那些不可提的名號，其他都是可隨意說的。」
往前走，走到了化仙池的峽谷之外，周舟遇到了特意在這裏等候的小芊霖，也遇到了守著小芊霖的靈婆婆。
「娘親在其他地方住，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這玄清山的伙食也太好了吧？這才幾年不見，芊霖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身高已經到了周舟的肩膀。一想，這又是羽兒的娘親轉世，還有他和羽兒一起策劃的「那件事」，周舟當然不能太過失禮。
這絲情緒，是不滿。
「這麼急，可你……」羽兒本想說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但顧念心上人的自尊、看到了他目光的堅定，也就立刻轉了話語：「我這就去請祖母出手相助，最少讓她送我們直接到歸青附近。」
這種感情的糾結，當真是難以言說。
周舟笑道：「不帶我們在你家逛逛？小芊霖在哪？現在長大了沒？」
周舟笑著點頭，道：「也是個種緣法……你修行突破了？」
玫畫，大胸……呸，大凶之兆。
米凱爾開口道：「主人，聖人如果就是造物主般的存在，他們為什麼還存有慾望。」
不過聽周舟所說，歸青的小祖師和東方祖母還有這般淵源，她也是有點讚歎。
「莫非，是佛門？」周舟眉頭輕皺，喃喃了句。
和羽兒說著在外面遇到的一些事，她聽到周舟太清弟子身份人盡皆知，也是臉蛋微紅，稍微地跟著驕傲了一小下。
四御鎮壓三千世界，守衛天庭四面，和玉帝的關係，相當於四面的大諸侯和中央皇帝。
「算親友命途，你心中想的那人不必告我，我告你吉凶就好。」靈婆婆身體顫了下，也無法發覺她有什麼仙力波動，就開始搖晃那一看就是老古董的龜殼。
周舟：哥距離能夠有資格身體背叛天使妹子的目標，還有漫漫長路需要去走，不可懈怠啊！
周舟嘆了聲，道：「我心緒不寧，怕自己挂念之人出什麼事。這個該怎麼測算？」
「可是差點毀了我殘靈之人？」那水潭中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好女婿，過來讓岳丈瞧瞧！」
玉皇大帝統御萬天，至高無上；其他四御為輔佐。
在西……
羽兒輕笑道：「天使姐姐心地善良的很呢。」
引路的仙女們一半進了閣樓伺候，一半在附近站著，等候周舟傳喚。周舟轉身看著山中雲霧，目光有些出神，心中還有些不太安寧。
還好把芷燕認作了義妹，不然可就真要亂套了。
對周舟突然給自己下指令的不滿，似乎是怪周舟不和她商量，就直接解開了她所有的情感限制。
「咳！」周舟被看的老臉一紅，提醒道：「你先回屋換身衣裳，穿著小衣就往外跑，還光著腳。」
「總不能給你丟人才是……」周舟搖頭輕笑，看了眼米凱爾，三人朝著仙台另一側漫步而去。
「嗯，去吧！」羽兒父親哈哈大笑，「不愧是羽兒看上的後進，我欣賞你！以後提親這一
她那小衣配薄褲的打扮，樸素自然，又美的渾然天成，讓周舟也是有點道心微漾。
這思路才對嘛。想要攻略周舟，最好直接攻略天使妹子。東方羽兒開始主動找些話題，只是米凱爾不擅長應答，大多只是點頭或者搖頭。
這個妹子，他認了。
「血神道背後的勢力，有可能是佛門。我不信單憑一個神秘的道承，就敢對聖人立下的四御出手算計。」周舟嘆了聲，「而且你想啊，東方……」
「當真想不到，若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將小祖師早早告知給祖母哩。」
「嗯！」小芊霖點頭笑著，滿是朋友重逢的喜悅。
「嗯？」周舟額頭掛了些問號，笑道，「這個，我也不知了，可能力量越強，追求的就越多吧。可不是誰都跟咱家的天使一樣，以守護為命，以正義為行。」
周舟問：「對了，托你打聽四御的事，弄清楚沒，大師兄前世的身份？」
米凱爾目光錯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話說天庭剛立時，道門三教勢大，雖有老子化身太上老君入住兜率宮為天庭「撐腰」，但玉帝依然無法號令道門諸多弟子。
「這次本該和前輩多敘一敘，可又有事纏身，是來拜訪，也是來辭行的。」周舟嘆了口氣，看著這個曾見過一面的羽兒之父，心中也有些親近。
羽兒嗤的輕笑了聲，她想走過來靠在他懷裡，或是抱著他的胳膊；只是女兒家的羞澀，讓她並不能如自己想的那般大胆。
周舟笑道：「東方你想，四御代表什麼？天庭。不說四御是四個大諸侯，手下肯定是各種戰將、天兵，甚至還有大能輔佐。就說有人如果動了四御，就是挑釁天庭，挑釁天庭，不就是挑釁聖人嗎？」
周舟輕聲道：「你瘦了。」
這六御分別為：玉皇大帝、勾陳大帝、紫薇大帝、青華大帝、長生大帝，還有一尊為後土皇地祗，算是給地府一席之地。
靈婆婆找了塊大石，盤腿坐在了上面，手中拿了一個龜殼，塞入了幾個半月狀的小石板，神情很是嚴肅。
東方羽兒稍作打扮，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他身邊。一身淺黃色的衣裙，梳起的鳳尾髮飾，突
米凱爾輕輕點頭，表情雖然清冷，但也算有了些回應。
……
好個羽兒，真·賢內助發展路線。
「嗯。」羽兒痴痴地看著。
靈婆婆搖晃了九下，將龜殼豎起，將裏面的石板傾倒而出。
「所以，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周舟目光略有些無奈，「算計大師兄前世，應該就有佛門的影子吧。」
「是，主人。」
「是友人之事，我不好端端的在這裏站著。」
「無恙了，只是一直在裏面泡著，動也不能動，靈識也不能擴展，有些寂寥。」
「主人是擔心歸青山嗎？」米凱爾似乎剛反應過來。
「勾陳……」
「玫畫……」周舟輕輕地吸了口氣，看了眼這處山谷，道：「羽兒，我先進去見一見你父親，怕是今日就要動身回歸青了。」
「事關生死。」
「主人。」米凱爾倒是很認真地說了句，「守護契約凌駕一切關係之上，這是米凱爾的核心指令，不可更改。我是主人的守護天使，不會有其他身份……也高過其他身份。」
這就有點小尷尬了。
但他此時，突然對米凱爾有一份愧疚。覺得自己接受了東方羽兒，就是對米凱爾的一種精神背叛，雖然現在還沒有……身體層面的背叛。
羽兒輕聲問：「佛門什麼？」
周舟聞言，輕笑了下，轉身邁步走入了山谷。還沒在那白霧繚繞的水潭中看到人，他就朗聲喊了句：「前輩，可還記得小子？」
芊霖小聲說了句：「碎碎平安……的解釋……行不行。」她自己都沒這個底氣。
她嘴角似乎微微撇了下。
周舟還特意偷瞄了下她的表情，發現天使妹子竟然沒有臉紅，不由得有點小鬱悶。
這一幕，不只是周舟面色大變，羽兒和靈婆婆也是變了面色，幾人聚到了周舟身旁，小心翼翼看著周舟的表情。
但讓周舟眼皮一跳的一幕出現了……
羽兒問：「周，是誰？」
「姑爺吩咐就好。」靈婆婆笑呵呵地回答著，算是調侃。羽兒臉蛋微紅，拉著天使妹子去了旁邊。
其實都怪那次青獸峰的小院樹巔，她凄楚地告別，周舟一時心軟……不過既然答應了，周舟就沒有再反悔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