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聊齋》目錄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從心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從心生

這時輪到楚有才抽籤了。
要知道楚昭雲平時性情極為膽怯,人多的時候也唯唯諾諾,不敢大聲發聲,如今怎麼忽然僭越地跑到大殿當中了。
自己拿符時,嚇不走那鬼,分明是自己手在顫抖,連符也沒有完全激發其力量來。
自己心中有了恐懼,看到陰影也以為是鬼。
「聽說她膽子都被什麼鬼給嚇破了,如今連比斗也不敢嗎?要知道楚有才被我們郡王府棄出去的,修為極低,九妹實在是……」
楚有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看不出究竟來,原來楚昭雲的脈象沒有問題,相反的是,她的神魂受到了損傷。
楚有才微微一笑,說:「後來第二天晚上,一個妖魅前來,拋石擊在那窗戶上,一夜裡連續了幾次。那塾師還以為又是唐生所為,一開始並不懼怕,只是後來發現外面居然真的是妖魅,不由嚇得面色如土,從此離開了那裡逃去了。」
這一刻,見到楚昭雲忽然露出難得的可愛樣子,與之前的唯唯諾諾、嬌弱的樣子全然不同,楚有才便知道楚昭雲已經徹底恢復了心神,如今不過是因為感激自己而棄權罷了,不由心頭一暖。
但幾乎同時,他心下湧起憤憤之意——哪怕那芙蓉城主再強,可是父親也不應該不顧自己!自己一定要拿下比試的第一名,得到詛咒寶器,也得到女夷仙子的寶物,或許就可以解此災厄!
楚有才不由問道:「九妹你似乎遇到了什麼事?」
說完后,她看到遠處楚有才露出驚詫的目光時,她的心頭便泛起一絲喜色來,當下便走下大殿,走到楚有才身邊。
楚有才頓了頓,繼續說:「那塾師恐怖地問是誰,唐生便說:我是鬼。頓時,塾師面色恐怖至極,命他的兩個弟子通宵達旦,守在他的窗戶前。結果第二天的時候,塾師面色委頓,病倒了,連床也起不來。朋友過來問的時候,這塾師便說:有鬼,有鬼。隨後事情傳揚開,眾人都知道是唐生所為,不由撫掌大笑。」
否則郡王府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鬼出現不斷?
楚有才看到此時,不由心頭一動,因為他忽然想起了聊齋里的某個故事,雖然有些出入,但與這般極為相似。
楚有才微笑著說:「你是我九妹,何須如此鄭重。」
聽到這裏,郡王面色一冷,說:「自作孽不可活。這災,你就自己熬吧,芙蓉城主只給你如此一個教訓,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這一刻,他萎靡在地。
聽到這裏,楚昭雲反覆聯想,忽然心神通明了。
楚昭雲卻是搖搖頭,摸緊了懷裡的香爐,臉上萎靡,一點鬥志都沒有的樣子。
然後她對楚有才說:「謝謝三哥指點。」
這一刻,她內心的鬱結頓時被解開,一時間心神曠達,說不出的愉悅。
就在眾人好奇的時候,楚昭雲站在台當中,此刻她內心不由微微打鼓,但想到楚有才說的話,鬼從心生時,不由心頭一靜,然後說:「這一輪比斗,我棄權。」
楚有才上前去,拿到了一個八號的簽。
楚有才這時不由心生好奇之意,說:「九妹,看你的樣子,你似乎不在意這次比斗?」
他沒想到楚有才居然還敢來,而且還與楚昭雲談笑風生,一點都沒有懼怕自己的樣子。
他們不稱呼楚有才為三哥,臉上沒有一點恭敬之色,相反,都覺得楚有才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語氣嘲諷不已。
聽到芙蓉城主這個名字,那女夷仙子也是面色微變。
比斗名次關係著身份地位,不進則退,郡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而幾乎同時,在殿中的楚于王向楚有才投去冰冷的殺意來。
這時,燕于棟沒想到父親居然如此之說,不由心驚肉跳。他知道父親性子,極為護犢,如今這樣說,難道是對方身份高不可攀?
便在這時,他驚異地發現,身邊的楚昭雲卻是將手裡的簽向他展示出來,分明是七號。
楚有才點點頭,說:「正是。震撼恐懼之時,其氣已餒,而鬼狐則乘機前來,這就是鬼狐借人之法。」
楚昭雲不由輕輕吐了吐舌頭說:「我的心志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的,得好好調養才行。」
而楚有才和楚昭雲在一起的場景,則吸引了別人的目光。
聽到這裏,楚昭雲面色一頓,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說:「那是說明,真的沒有鬼嗎?」
楚有才詫異地說:「九妹,我看你的心神已經恢復了,而且有了戰意,為什麼要棄權?」
他們不由竊竊私語:「沒想到九妹居然棄權了,真是不可思議!」
楚昭雲輕輕地說:「我前段時間失了魂魄,不知為什麼,怎麼也鼓不起精神來。」
也就是說,他的第一場比試,是與楚昭雲之間舉行的。
這時,比斗還沒有開始,眾人見楚昭雲忽然走了出來,不由大為詫異。
楚昭雲便說:「我最近被鬼纏了半個月,但周圍的人誰也沒有看到鬼影,都以為我是精神過度疲憊,看花眼了。」
「那楚有才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遇到這樣的機會!我們拼死拼活,都未必能上前一輪呢。」
而聽到楚昭雲還動用了符時,楚有才心中靈光一閃,當下便說:「九妹,或許有個故事能幫你解決這個病症。」
這瞬間,他內心殺意四溢。
他回到位置上,微微一笑,說:「既然這樣,九妹請手下留情。」
楚昭雲怔了怔,仔細聽著。
楚有才說:「古時有一位姓唐的士子,生平狂妄,而他的塾師有一次講學說到鬼,便說這世界原本沒有什麼鬼,一切都是普通僧徒捏造得流言蜚語罷了,這唐生心下不服,便晚上灑著土在這塾師的窗戶上,然後還擊打著窗戶。」
「我去求了一些符來,也沒什麼用。」
「嗯。」楚昭雲此刻目光清潤,全然沒有剛才的驚慌,只覺得周圍無比的燦爛,當下便把手裡的香爐放在旁邊,站起身,走到大殿當中去。
「不過下一輪,他必輸無疑,這樣強撐一輪又有什麼意義?」
楚昭雲這才愕然,說:「啊?」她似乎悟到了一個道理,說:「是因為心志已經被嚇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