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邪皇》目錄

第四十四章 結陣鋒矢

第四十四章 結陣鋒矢

此時前面那具寒武甲,已經陷在了敵陣之中。被四具速狼,與數十甲士合圍,不過這卻難不住二人。四口丈余大刀揮舞,驀然掀起了一片白刃風暴。
嬴福刀光劈斬,在旁邊一具撼山甲的援手之下,將身前的『速狼』一刀兩段,而後巧妙的閃身,將那殘骸避過,繼續護翼在了嬴沖的身側。可此時他的眼中,卻是一陣茫然。
「結陣,鋒矢!」
即便是他們傾盡了全力,以秘法激發了潛能,也不該如此簡單輕易才對。
嬴沖卻沒理會,寒武甲依然在往山下滑行著。這使嬴福微微一驚,難道說,世子之意,是要將張義等人拋下,就此突圍離去?
嬴沖在寒武甲內,神情冷漠的看著這些潮湧而退的敵軍。這確是軍中精銳,哪怕是撤離之時,也是井然有序。
而這一次,那數百余游騎軍組成的軍陣,竟然是一觸即潰!
剛才他們雖殺了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斬獲極大。可對面的速狼甲,還有著足足六十四具,赤翼天狼與四具火狼甲,更是分毫未損。這次撤離,只是為稍作休整而已。
那邊正好是敵軍的側翼,因這些游騎軍是正面強攻之故,這邊人數不多。被他們九尊墨甲一衝即跨。而待得整個鋒矢陣,又攀援到足夠的高度之後,嬴沖的寒武甲,就又再次轉向。這次是從那側翼處,再一次殺入到敵陣之內。
世子他,這難道是要去找死不成?
四年之前,世子武脈被廢,就已使他們自責後悔了一千多個日夜。今日若再讓世子戰死於此,那麼他們這些人,即便還活著,也將如行屍走肉,死後更無顏去見大帥。
見得此景,平常將領可能會知難而退,任由他們退離。嬴沖卻是唇角譏諷的一個斜挑,而後就又駕馭寒武,從這城牆之上一躍而下!之後便全力催動著寒武甲內的符咒,使墨甲雙足下方寒氣森然,赫然凍出了一片冰面。而嬴沖駕馭的這兩丈甲身,就在這冰面上滑行著,迅若雷霆,殺入到了那正逐步後撤的敵陣之中。手裡丈八長槍只是輕輕一抖一挑,就將一具還未反應過來的『速狼』甲,硬生生的穿刺挑飛。
這一路下來,也不知斬殺多少敵甲。不但前面世子駕馭的寒武,幾乎被鮮血徹底染紅,他自己這具『刀螂』,也同樣被濺上了許多血跡。
與其如此,倒不如陪世子他死在這裏!
可此時的戰局,已經容不得他們多想。嬴沖毫無停歇之意,那寒武甲幾乎是所向無敵,繼續急沖往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將兩具『速狼』強行擊毀。迫使著他們,只能繼續跟隨往前,傾盡全力去護衛住了嬴沖的身側左右。此時後方那六具撼山甲,亦全速跟隨了上來。正是之前隨嬴沖在帳中養精蓄銳的那幾位,各據兩翼——那城寨之上,張義與嬴如嬴意等人都已沒了力氣,只有他們這六尊撼山甲的戰力,仍是全盛狀態。而此時此刻,六人追隨在嬴沖與嬴福嬴德三人身後,亦是勢如下山猛虎。
因憂心嬴沖,二人不但毫無保留,更將所有的潛力都激發了出來。頃刻間就將前方十余甲士連同兩具『速狼』甲,都斬成了碎片。使鮮血紛灑,碎甲激飛!
要知天位之下,所有墨甲的動力來源有二,其一自然實武者的氣力真元,其二就是墨石,也稱靈石,靈玉,或者元石。其中後者才是主力,幾乎承擔著墨甲七成的元力消耗。
而當嬴福再回神看眼前的時候,發現他們這個小小的鋒矢之陣,赫然已經將敵陣徹底穿透!
然而那寒武甲只下滑百丈,就又一個轉折,帶動整個鋒矢陣驟然變向,往側旁無人高處衝去。
嬴德的情形,也沒比嬴福好上多少。之前悶著頭衝殺時不覺什麼,可如今透穿敵軍之後,反而不知該如是好。
而當他再回望後方時,只見是一片狼藉,人仰馬翻。
換而言之,在對方更換墨石之前,眼前這些數百敵軍,在他們這九尊墨甲槍下,完全就是待宰羔羊!
前面傳來了嬴沖的聲音,包括嬴德在內,都是想也不想,就本能的各自站位。等到幾人回過神時,一個以嬴沖為鋒首的鋒矢陣,就已瞬間成形。於是那急突之勢,又更猛烈數分!結陣之後,九尊墨甲可彼此照應援手,互為羽翼,戰力又驟然提升近倍。
確實,他們若要脫身,再沒比此刻更好的機會。只需沖至山下,就可揚長離去。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之所以如此,應該是另有緣故——難到說是他們累了?遠來疲憊之故?可這不該,游騎軍的精銳,哪怕與人鏖戰兩日兩夜,都不成問題。
而此舉不止是令那仍在牆頭奮戰中赤翼天狼吃了一驚,便是嬴福嬴德等人,亦是無比錯愕。
忖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剛才從寨牆上跳下來,只是想要把世子他救回營寨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的情形?怎就由救人變成了結陣突擊?
那赤翼天狼與四具火狼,則仍在寨牆之上激戰,這是主動承擔起了斷後之責,儘力使部屬得以安然從牆上脫身。
還有他這些對手,未免也太稀鬆了?真不敢相信,這些死在他刀下之人,就是令張義他們苦戰整整一個時辰,在佔盡地利的情形下,仍舊死傷近三十人的強軍。
「世子!」
無論是那十幾位四星甲士,還是那兩具『速狼』,放在平常的情形,都不是他們輕易可以拿下的對手。
忽然嬴福腦海內,有一道靈光乍現,可當他想要抓住時,那光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人好弱!反應遲鈍到超乎想象。往往當他刀至之時,他們格擋的動作,才只做到一半。這些人,真的出身游騎軍?
此時還有數輛盪箭車豎在壕溝旁,那些從寨牆前退下的甲士,就以圖以此為屏障,抵禦牆上的箭只。互為掩護,彼此接應,有序的撤離著。
想通之後,嬴福的心內,頓時就湧起了一股興奮豪情,胸中戰意也在這頃刻間飆升到了極致。腦海內再無絲毫雜念,繼續追隨著嬴沖的寒武甲,在左側山坡嫻熟繞出了一個弧形之後。又第三次殺入到了敵陣之內。
這個時候,他們只有據守地利,才能有一線生機。可世子他卻不知發什麼瘋,居然孤身一人,沖入到了敵陣!
而此時的嬴福,腦海內也終於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靈光。他已經知道緣由了,是墨石!這些甲士使用的墨石,分明是已餘力無多!
不假思索,嬴福也同樣躍下了寨牆。而嬴德的動作,甚至比前者還快上數分。他們在八歲時,就已被送到了嬴沖身邊陪伴,而當時的世子,仍在襁褓。這十幾年來四人習文練武,唯一的使命,唯一的信念,就是護衛世子,守護安國公府,以報答國公夫人的恩德。
而他眼前這些對手,之所以動作緩慢,應對遲純,正是因他們甲內墨石,已經元力耗盡之故!只憑武者自身,根本就不可能將這些墨甲的威力完全發揮。
突入之時感覺明顯比前次更輕鬆得多,九尊墨甲結成的鋒矢陣,就似一把利刃,插入到了敵人的腰肋之中。所向披靡,只用了短短不到百個呼吸,就已將這陣穿透,強行從對面殺出。
漫天血雨中,二人只一個瞬步,就已到了嬴沖身側。然後都各自感覺有些奇怪,忖道這未免也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