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復讎之路
眼望著秦玉兒離開，地上的弟子們無可奈何，天劍法固然厲害，然他們的元力不夠，無法使出天劍法的最高境界。
從小在靈天城長大的秦玉兒，對於這套劍法的破解之法了如指掌。「你們想用天劍法困住我，看我的。」
糾結的秦玉兒，頓了頓，說道：「其實，其實……」要說出自己的父親是凌風的仇人，秦玉兒還是需要勇氣的。
扭過身，凌風一手掐住了秦玉兒的脖子，「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好，我就先殺了你。」憤怒的凌風瞪著秦玉兒，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凌大哥，我希望你不要找我爹報仇，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找我吧！就讓我代替我爹償還血債吧！」
在凌風看來，秦川就是一個奸詐的人，現在又聽到他的名號，不禁讓他心生恨意。「秦川？他主使蘇寧又是為何？」
「是誰殺了我的父母？玉兒，請你告訴我，你肯定知道的。」剛才還平靜的凌風，聽完秦玉兒說的那句話后，激動地抓住了她的雙肩，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我是不會和你們回去的，我還有事要辦！你們給我讓開！」秦玉兒強硬地說道。
望著凌風匆匆離去的背影，蘇慕說道：「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你們終於露出了馬腳，秦川、莫寒、洛辰陽，你們聯手殺害了我的師父，這筆賬我會和你們算清楚的。」
「凌風，我勸你最好不要妄動，你不是我們族長的對手的。」一名弟子道。那些弟子知道凌風的身手，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只將凌風團團圍住了，等待秦川的到來。
「承蒙族長的厚愛，我凌風才有今天的成就。族長，山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感到有些不對勁的凌風問道。
「他們想合併四大族派的力量，你也知道我師父是被他們陷害的，這幾年來我和他們也是少有往來，他們想除掉我，把四大族派的權力集合起來。」
「我懷疑他們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我哥在死之前搖手指著天、水、山，也許他是想告訴我兇手的名字中含有這三個字，今日我上山莊來，就是想從族長的身上找到一絲線索，不知道族長知不知道十八年前靈空山莊發生的那一場變故。」
「凌大哥，我是擔心你，你不是我爹的對手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輕盈的身體落在了屋頂上，抬頭望向秦川的書房，書房裡燈火通明，這時的秦川肯定在書房裡研究靈空劍譜。
困惑的凌風跟著秦玉兒的腳步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他費解地盯著秦玉兒：「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還這麼神秘？」
話說到了這個點上，凌風也就敞開心扉了，他拉下臉，哀傷地道：「我義父也就是你師父，前不久
「弟子這就把師姐找回來。」
這麼多年來，蘇慕和其餘三族的關係十分緊張，他沒有親臨過任何一族，幾乎沒有和任何一族有過來往。僅從這一點，莫寒為他的到來感到奇怪是在情理之中的。
在城門口碰見秦玉兒，凌風不覺得是巧合，他狐疑地望著她，問道：「你看起來好像有事？」
聽到這兒，凌風不由得憤憤不平了起來，他憤怒道：「這個秦川，枉他是一族之長，竟然會做出這等可惡的事來。」
天劍法是秦川獨創的一套劍法，它結合了靈天劍法、靈虛劍法、靈空劍法、靈劍劍法最具有殺傷力的一招。這幾名弟子是秦川秘密訓練的，除了秦川和秦玉兒外，靈天城的其餘弟子是不知曉的。秦川訓練這五名弟子的目的在於將來吞併其餘族派。其餘族派一旦被吞併，整個劍都都是他的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玉兒鼓起了勇氣，吞吞吐吐道：「其實，其實殺害你父母的真正兇手是，是……」
「爹，我走了，這場恩怨就由我來結束吧！」說著，秦玉兒沿著屋頂飛奔而走。
「族長，師姐剛醒來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後來也就安定了。」
訓練台處，一心想著要報仇的凌風停住了腳步，他說道：「把你們的族長叫出來，我要殺了他。」
「好的，族長，我這就去請他。」
「師姐，和我們回去吧！別讓我們為難。」中間的一名弟子說道。
仔細地想了想凌風說的話，加以推測，蘇慕似乎想到了什麼。「山非山，非山即川，水非水，非水即寒，天非天，非天即陽。凌風，你想一想，你哥暗指的山不是山，那麼就只有川這個解釋了，山川，山川，川包含于山；水非水，水，寒也；天非天，不是天，不是雲，天之運行，陽也。」
靈空山莊，洛辰陽站在庭院里，手中的劍被迫了出來。拿著劍，洛辰陽感慨道：「十八年了，十八年了，這十八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為了當上靈空山莊的族長，為了得到劍譜，我做了很多，可為什麼還是練不成劍神？」
被仇恨沖昏了大腦的凌風，激動地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趕緊回去吧！」
悵然若失的秦玉兒，悲傷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秦玉兒逃走了，秦川搖頭晃腦地離開了，他知道，凌風很快就會來山莊報仇的，他在意的不是凌風復讎，而是自己的名聲。隱藏了十八年，最後還是躲不過真相大白后的劫難。劍都劍士知道他的手中有《靈空劍譜》，定然會紛紛前來搶奪，接下來又會生起一場動亂。
一大清早，樹林里滿是霧氣，小竹屋完全被茫茫的白霧給浸沒了。循著熟悉的小道，秦玉兒找到了小竹屋。「咚咚咚」竹屋外的秦玉兒使勁地敲著門，剛睡醒的郭若蘭穿好衣服，打開了門，見是秦玉兒，忙問道：「玉兒，你有事嗎？」
拉著凌風的衣袖，秦玉兒小聲說道：「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十八年前發生的事，蘇慕也知曉幾分，金武也是因為十八年前的一場動亂才隱居山林的。現在無故遭人殺害，蘇慕的心中也有著仇怨。要不是金武，蘇慕不可能有今天，所以，蘇慕有著為金武報仇的心。「何止是知曉，我深深地記在心裏，當年四大族派馳騁劍都，莫寒與秦川走得很近，我的師父和你的父親是摯友，莫寒和秦川想從你父親的手中奪得《靈空劍譜》，為了得到劍譜，他們還秘密訓練林震東，為的是打敗你父親，奪得劍譜。」
「那你能原諒我爹嗎？」縱然秦川做了許多錯事，但身為他的女兒，秦玉兒也不想失去秦川，畢竟秦川是自己的父親。
秦朗的死也和他們有著關聯，秦朗不是蕭天郎派人殺的，記得秦川曾派弟子找尋秦玉兒，名為找尋秦玉兒，實則是找秦朗，試想那時候秦玉兒和凌風在一起，而秦朗又和凌風是一道的。等於說找到了秦玉兒就找到了秦朗。還有，他們明明知道神秘者盜走了劍譜，他們不但沒有尋找神秘者的下落，反而找尋金武，這一切都能看得出他們才是神秘者，然而他們把整件事都掩蓋了，以至於誰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得知凌風不在小竹屋，秦玉兒忙轉身跑開了，動作那麼地急。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郭若蘭疑惑了：「這麼早玉兒找凌大哥做什麼？」
靈劍山莊，正堂的莫寒悠閑地喝著茶，一名弟子從門外跑了進來，向其彙報道：「稟告族長，靈虛山莊的蘇族長前來拜訪。」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有點不耐煩的凌風，催促道。
「都起來吧！看來這場紛爭是免不了的。」
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凌風，讓他放下仇恨，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抬起頭，惱怒道：「不可能，你爹手上有那麼多的人命，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在客棧住了一晚，天一亮，凌風便啟程趕往靈天城去了。這次，他要驗證自己的猜想。此去靈天城定然危險重重，如果他知道了真正的兇手，秦川會讓他活著離開靈天城嗎？走出客棧，凌風行走在喧嚷的人群中，表情淡漠，目光黯淡，現在的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怕。
另外，凌風來到了靈天山莊，山莊的弟子看見凌風一臉的凶煞，很是害
輕輕地轉過頭去，秦玉兒發現身後站著四五人，她整個人驚呆了，她知道那些人是抓她回去的。「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秦玉兒在心中這樣地想著。
再見凌風，喜見凌風的功力大為長進，蘇慕滿心歡喜，他一味地稱讚道：「好，真好，看到你有了如今的修為，我真替你高興。」
城門外，秦玉兒站在城門口，她知道凌風一定會進城的，所以在半路上攔截凌風，也許她能猜到凌風知道些線索，只不過她想親口把這整件事情告訴凌風，好讓凌風能夠寬恕她的父親，即使秦川犯的錯再大，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父親。
「吱呀」一聲，秦川打開了房門，他從裏面走了出來，雖然秦玉兒被關了起來，以他對秦玉兒的了解，他害怕秦玉兒會逃出山莊，一旦她離開了山莊，對秦川來說是一個大麻煩。
至於金武功力散盡，被迫離開靈虛山莊之事，這和秦川有著莫大的聯繫。得到假劍譜后的秦川，想要毀滅靈虛山莊，於是安排洛辰陽陷害金武，這才有了洛辰陽去靈虛山莊搜查劍譜一事。金武早就明白這一點，他故意讓他們搜出假劍譜，藉此契機離開山莊，隱居山林。
「什麼？族長被人害死了？是誰害死了族長？」從凌風口中得知金武被人殺死的消息的蘇慕，激動了起來。他痛苦無比，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獲知這一消息的秦川，大笑了起來：「他還真不怕死，敢闖靈天山莊，我倒看看他的功力到了何種地步。」說罷，秦川走出了大堂，往外走的秦川心裏清楚凌風闖靈天山莊的原因，他知道凌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為了封住這件事，秦川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凌風。
「山非山，水非水，天非天，這到底指的是哪三個人？」困惑的凌風想不出幕後黑手，表情有點急躁。
「對，肯定是他們，他們一心想要得到劍譜，一定是他們。」蘇慕斷定道。
「凌大哥！」見到凌風，秦玉兒歡快地說道。
一名弟子遵從秦川的命令，打開了房門，在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秦川真切地看見房間裏面空無一人。此時，看守的弟子驚恐地跪在了地上，口中說道：「弟子看護不力，請族長處罰。」
手指觸摸著劍，洛辰陽回想起了十八年以來的事情。十八年前，洛辰陽為了當上族長，不惜與秦川和莫寒聯手。有一天晚上他偷盜劍譜，凌嘯天感覺盜劍譜的人很熟悉，其實，那就是他。他以為凌嘯天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和秦川和莫寒商量殺掉凌嘯天。密室里密謀，靈空之變都是他計劃的。
他們紛紛召出了劍，一
說到這兒，蘇慕點了點頭，言道：「前一段時間，蘇寧欲加害於我，篡奪族長之權，好在我早有防範，才幸免於難，而主使他的正是靈天城的秦川。」
聽得外面有動靜的金紫衣，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見郭若蘭表情迷霧重重的，即問道：「若蘭姐姐，剛才誰來了？」
走進大堂，凌風禮貌地稱呼道：「族長！」
在她轉過身後，凌風邁開腳進了城。回首相望的秦玉兒，看著凌風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凌大哥，你千萬不要有事，爹，您千萬不要傷害凌風。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自己愛的人刀劍相對，秦玉兒的心裏痛苦萬分。
聞見蘇慕來了，莫寒放下了茶杯，一臉的疑惑，道：「蘇慕怎麼會來呢？你去把他請進來吧！」
「是玉兒，她找凌大哥好像有特別重要的事，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要緊的事。」無法猜想的郭若蘭晃著頭。
聽著凌風的這句話，秦玉兒能夠感受凌風的心情，可她不想凌風受到傷害，她知道凌風現在的功力還不是父親的對手，若是凌風找父親報仇，無疑是送死。
走到房門口，秦川問道：「玉兒在房間里嗎？」
「凌大哥不在，前幾日下山尋找真兇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幾名弟子相互對望了一眼，中間的那名弟子說道：「師姐，得罪了。」
「族長，凌風來闖山莊了。」一名弟子跑進大堂，向秦川彙報道。
找到天劍法的破綻之處，她揮動著手中的劍，依次破解了五名弟子的不同招式，秦玉兒穩穩地站在他們的面前，而他們則全部倒在了地上。「你們回去告訴我爹，我是不會回去的。」說完這句話，秦玉兒轉身走了，從她使出的劍法可以看出她已經達到了劍尊等級，能夠召喚出劍，煉化成劍，這對於她來說很容易，這和她父親是靈天山莊的族長有著很大的關係。
顧不得說明原因，秦玉兒說道：「凌大哥在嗎？我有話要和凌大哥說。」
對於秦川這個人，蘇慕不想說什麼，他只想管理好靈虛山莊，這也是金武離開山莊時對他的囑咐。「對了，你來山莊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說吧！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我儘力幫你。」
「金武、凌嘯天，你們一死，劍靈仙都就是我們
房間里是那麼的安靜，這要是在以前，秦玉兒一定會大鬧的。這次秦玉兒這般安靜，秦川感覺有點怪怪的，他說道：「把門打開。」
殺害自己父母的是秦川，凌風想要復讎的也是秦川。慢慢地，凌風掐住秦玉兒的手鬆開了，他理智地低垂著頭：「你走吧！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我不會殺你的。」
「難道，難道我哥暗指的那三個人是秦川、莫寒、洛辰陽？」順著蘇慕的解說，凌風把那句話的含義剖析了出來。
這隻是一種推想，為了驗證這個推想是對的，凌風決定一查到底。他說道：「多謝族長點醒，我想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族長，告辭。」匆匆地轉過身，凌風出了大堂。
夜空升起了一輪皓月，黑沉沉的夜異常寂靜，房間里修長的紅綾纏繞，關在房間里的秦玉兒抬頭望著天窗，她起身走到紅綾前，用力一扯，便翻身躍起，踩著紅綾飛出了房間。
瞬間，凌風的腳站不住了，心中仇怨升起，他的手脫離了秦玉兒的肩膀，所有的猜想都是正確的。眼前的秦玉兒就是仇人之女，想起自己和秦玉兒一路走來，心中對她是喜歡的。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仇人的女兒，凌風覺得有點荒唐。
靈虛山莊，蘇慕聞知凌風來了，他欣然地在大堂接見了凌風。凌風來到了大堂，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靈虛山莊，靈虛山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他一進山莊后，發現昔日與他有著隔閡的蘇寧不見了，沒有了鉤心鬥角的靈虛山莊才是一片凈土。
稍時，凌風出現在城門口，秦玉兒看見凌風后，馬上跑了過去。
秦玉兒手緊緊地握住劍，一道劍氣從空中劃過，她疾速地往前跑著，孤身一人進入了五人的範圍，五名弟子攻擊著秦玉兒身體的不同部位，秦玉兒以敏捷的身手避開了他們一次次的攻擊。雖然天劍法很獨到，但在秦玉兒看來是有招可破的。
秦玉兒雙眼一閉，腳狠狠地蹬了一下地，說道：「是我爹和靈劍山莊的莫寒還有靈空山莊的洛辰陽聯手謀害了你的父母。」
轉過身的秦玉兒，並沒有回去，對她來說，靈天城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她十分厭惡自己的父親，她找到凌風，除了把真相告訴凌風之外，還希望凌風不要去找父親報仇，想盡自己的力量阻止凌風復讎。
「哈哈哈……」痛苦的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漸漸地，秦玉兒的臉漲紅了，無法呼吸的她等待著死亡，這就是她結束這場仇怨的辦法——用自己的生命償還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