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德崛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舅
范偉一聽他含糊不清的話語便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別看李德臉長的黝黑，身材魁梧，一副憨厚老實樸實的摸樣，可是這腦袋倒是很靈，話說的點到即止，說的含糊可誰都聽的明白。
「哦，那是在江德還是在省城？」范偉笑著道，「如果你在江德市的話，也許我們還見過，我現在在江德讀書。」
「不是你的車？那是誰的車？」李德扭頭望了眼微笑著的范偉和還很激動的范偉母親，似乎有些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四姐你租的車啊？你也是的，租輛車回家多貴，還不如在縣城包輛計程車呢。」
車子開的不快，但是很穩。穿過公路兩旁茂密的樹林，翻過高山懸崖峭壁，范偉開著車終於來到位於外婆村子的邊緣處。
「這……四姐，我也不瞞你，我在外面打工很辛苦，賺來的錢本來是有很多的，可是誰知道我跟人合夥開店，結果那傢伙竟然是個混蛋，把店裡的錢偷偷用光不說，還經常偷店裡的東西去賣，結果就倒閉了……我，我也是沒辦法才回的老家。」李德越說越不好意思，臉終於紅了下來，笑聲也沒了。
中年農民邊笑邊利索的將雞蛋打包遞給小姨，小姨則將那鹹鴨蛋隨意的掛在手上，這時候那位叫德子的農民已經大步跑到了兩人身前不遠處，一邊喘氣一邊還在叫，「來了來了，馬上到。」
對於前兩位勢利的舅舅他自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對這小舅舅還真沒有什麼印象，也說不上好壞。不過單憑從這中年農夫的話語中來看，這位小舅舅喜歡賭博不務正業，顯然不是什麼好鳥。
「哦，想要這鹹鴨蛋？不貴不貴，而且是土鴨蛋自己做的，味道很好呢。」賣鴨蛋的農民是個中年人，不過從那有些花白的鬍子看估計沒有三十五也有四十左右年紀，只見他堆滿淳樸笑容打量了范偉和小姨幾眼，笑道，「大姑娘是從縣城來的吧？行，我也不唬你，一斤六塊錢，正好十個左右。」
「是啊，三姐，當年你就是通過這條路出的山村，去的縣城。」小姨頗有些感慨道，「我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你出嫁時的那盛大場面呢，當年爹可是一路跟著花嫁隊走到這裏才停下的。那裡還有我栽的一棵楊樹呢。」
車子在這小鎮上兜了一圈，這一圈下來僅僅只用了三分鐘。而這個小鎮的範圍，也就只有這三分鐘的距離。當他把輝騰車開到一家叫做萬升批發部的門口時，李姨和李雅雅下車便走了進去。
「喂，你小子看什麼呢，那是你外甥的女朋友！人家在和你問好呢！」小姨一看就知道李德這傢伙是被吳詩的漂亮所迷住了，不由往他頭上狠狠敲了一記。
小姨聽到這裏就立刻白了李德一眼，「誰說這車是我買的？哈，就算我傾家蕩產也買不起這車啊。」她昨天在吃飯的時候可是聽的很清楚，這車可是要一百五十萬。回去后睡覺的時候她的丈夫還在喋喋不休說那車怎麼怎麼好呢。這種豪車，怎麼可能是她這種工人階級買的起的？簡直是笑話！
「好，我們去。」范偉聽見小姨這樣說，立刻便答應拿出錢包陪她一起朝對面走去。
「撲哧……」被李德這話給頓時逗樂的小姨沒好氣的拍著他肩膀大笑道，「哈哈，李德，這回你可真看走眼了，這車，可是你外甥的。」
吳詩一聽車上的陌生男人是范偉的小舅舅，立刻微笑著朝他點頭，乖巧道，「噢，小舅您好，我叫吳詩。是范偉的女朋友。」
「哼，是啊，你很忙，忙著賭博是嗎？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不懂事。」小姨瞪了他一眼，將手伸
吃疼的李德這才摸摸腦袋憨厚的傻傻一笑，尷尬道，「你好你好，我叫李德。」
「不用，車上不有礦泉水么，隨便喝點就成。」范偉母親笑道，「你有錢也要省著花，知道嗎？」
李德見這麼大的錢進自己懷裡，那自然是很高興，有些驚訝的看著范偉，朝著小姨問道，「四姐，這是你兒子？」
甜美的話語聲剛落，吳詩的身子已經鑽進了車內，當她看見坐在車后的李德時，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范偉。而這時候，李德則更加是目瞪口呆的盯著吳詩，瞬間看直了眼。他顯然是被吳詩的絕色容顏所震撼到了。
范偉平常不吃鹹鴨蛋，哪知道這東西是賣的便宜還是貴，不過看小姨有些驚訝的眼神就可以知道，這鴨蛋肯定是很便宜的。
范偉緊緊跟在兩人身後，從剛才的交談來看，范偉覺得這個小舅品行倒也沒那麼差。可能是那農夫有些誤會，以為打牌就是賭博吧。不過這個小舅李德確實有些像扶不起的阿斗，居然過著這種日子還覺得舒坦，真是少見。人家那些打工的農民工都一心想呆在城市，他倒好，從城市回農村，還喜歡上做這種集市小販了。
小姨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不滿的怒道，「李德，你是說二哥他不讓你來找我們是嗎？」
「切，這也叫過生活？看看你，多臟！也不打理打理自己的儀容。」小姨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了眼對面，這才止住批評道，「我和三姐現在回家，你什麼時候回去？」
「哎，聽到了聽到了，馬上過來！！」就在這時，從很遠處響起一陣叫喊聲，很明顯有個穿著綠色土軍衣的壯漢正在朝著這邊大步跑來。
那李德剛還跑了滿頭大汗，突然被一位有些姿色打扮像城裡女人的小姨拉住明顯楞了下，不過很快他臉上就露出驚訝的笑容道，「姐？啊，你是四姐！你，你怎麼跑來葉家鎮上了？」
「李德，你現在快三十了吧？結婚沒？小孩有了嗎？」小姨似乎想到什麼，有些不滿道，「你看你，在外面混了這麼久，怎麼還幹這種事，你不要和我說這些年你在外面連一點積蓄都沒有？」
「原來如此。」范偉點點頭，不勞而獲的事情他當然不解，既然那叫德子的男人有錢賺，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會主動跑來幫這中年漢子換錢。
對於這位完全沒有印象的小舅舅，范偉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但是也並沒什麼壞感。畢竟這小舅舅年紀輕，而且外出這麼多年，他根本就不熟悉，有時候總聽母親說三位舅舅，其實范偉說的時候是說三位舅舅，但是對於舅舅的感覺自然是停留在前兩位身上。
其實並不是母親不想，恰恰相反，母親真的很想回村裡看看，看看外公和外婆，可是礙與村裡人嚼舌根，家上家裡窮沒臉，所以楞是兩年多都沒回過一次家。這一切，歸根究底在范偉看來，都是父親范濤的錯。沒有他的背叛這個家庭，原本這該是個多麼幸福溫馨的家庭……
「到了，快到了。」母親喃喃的對著窗外，感慨道，「沒變啊，真的一點都沒變……」
「哎呀，什麼德子德子的，這是李德，是你最小的舅舅！」小姨又是開心又是茫然的驚喜道，「這傢伙，不是去外面打工了嗎？怎麼又跑回來到這集市開始賣東西了？」
范偉哪裡還會要出去的錢，收到手裡后立刻微笑著塞到小舅李德的懷裡微笑道，「小舅
「三姐，別這樣說，你難道還真聽信村裡那些婦女亂嚼舌根？哼，是那姓范的沒服氣，我這麼好的姐姐都不要，那是鬼迷心竅，都鑽進錢眼裡了！」小姨說起這事就來氣，很顯然她對范偉父親頗有微詞。
農民說到這裏，站起身朝著另一邊密密麻麻的人群便喊道，「德子兄弟？德子兄弟！過來過來，給我換下錢！」
雖然好久沒回過這葉家鎮，但是他至少以前小時候是經常來的，自然知道這些挑著籮筐的農民堆在那是幹什麼。在葉家鎮，由於沒有正規的菜市場和集市，所以從各個鄉村趕來交易的農民便想了個好辦法。整個鎮子當然是等汽車回家的地方最熱鬧，所以他們便主動的在等車的旁邊自己聚在一起辦了個交易集市，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東西一旦賣完了就可以立刻上車回家，就不用進鎮子裏面跑來跑去。省時又省力，久而久之這集市裡的人就越來越多，以至於這農村等候汽車的地方儼然成了個鬧市區。
「呵呵，李姨她們坐中巴車回去，沒辦法，前面我碰上了親戚，恰好也要回去。」范偉說到這裏，朝吳詩介紹道，「這是我的小舅舅。」
「我在江德市打工呢。」范偉強忍著笑意，敷衍的回了句。這時候，他看見遠處吳詩正喝著瓶綠茶飲料朝這邊走來，不由微笑的揮手道，「媽，小姨，小舅，上車吧，上車我們再聊。」
這樣一來，車上就空了兩個位置，李德就不用去坐那顛簸的破中巴車，而可以和他的三姐四姐一起回家了。
「好吧，那你過兩三個小時坐中巴車回去，只要是車裡已經坐滿，本來帶你一個也行。」小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現在已經有些知道二哥為什麼不讓李德去縣城找自己和范偉母親了。這一來范偉家本來就苦，沒有能力招呼李德，而如果光去她家的話也實在太沒禮貌了些，而且李德去她家恐怕還要幫他找工作，這二哥也許也知道她和丈夫沒有那個能力。
當小姨看到那人後，突然驚叫道，「三弟？？」
如果沒有金針的奇遇，他也許這輩子都沒有這個信心能和當官的父親鬥上一斗，但是現在，他有這個信心，所以也將心底的決定變成了行動。他要用行動來證明，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恩……」吳詩輕點了點頭，帶著羞澀扭過身子轉了回去。今天的吳詩穿的很樸素，一身簡單的小外套加牛仔褲更加凸顯了她的清純之美與完美的身材。對於像她這樣的美女來說，恐怕誘人的殺傷力是很強大的，是個男人都會不自覺的被其吸引。所以李德有這花痴一樣的表現也在情理之中，范偉也只是笑笑並沒有生什麼氣。
可是當吳詩問候之後，李德還是沒有從她的美麗中反應過來，獃獃的只驚為天人的看著她沒有回應，這下頓時讓吳詩鬧了個大紅臉，有些嬌羞的低下俏臉。
「哼，跟你一起開店的一定是女的吧？」小姨見李德默認，不由氣不打一處來，跺腳便道，「你啊你，真是個笨腦子，從小就是一副憨樣，做什麼事都做不成，以後可怎麼辦啊。」
「三弟？」范偉明顯呆了呆，幾乎瞬間便恍然大悟的失聲道，「這傢伙難道是我舅舅？」
「啥？」李德目瞪口呆的望著依然微笑的范偉，驚訝萬分朝一旁的范偉母親道，「三姐，你，你不是在紡織廠上班嗎？怎麼，怎麼可能買的起車？二哥說這幾天你還經常問他們借錢呢，這，這怎麼可能……」
李姨讓范偉把車停到這鎮上比較大的批發部旁，她想去買些補品
李德的話一出，頓時惹的小姨再次笑個不停，這回就連范偉母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李德實在太逗，他顯然沒看出來，就算打一輩子工，也許都買不起一輛這樣的高檔轎車。看樣子，范偉很顯然被他當成了打工仔……
因為有能力的那位已經拋棄了那個家，和她三姐離婚了。小姨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感慨的一拉李德的手，「走，去見見三姐先。」
小舅李德摸摸腦袋，傻傻一笑道，「我是去年夏天回的平安縣，當時不知道你們住哪，所以回來了。後來……後來二哥說……呵呵……」
范偉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其實母親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她勤勞，待人溫和，對待家人更是有著滿腔的熱情。曾經父親在時，母親親戚們有什麼困難她能幫的都會幫，那時候的她在家裡的影響力還是很高的。為什麼？因為這李家上下十幾代，從祖宗輩算起就沒一個當官的，而范偉的父親恰恰正是當官的。雖然那時候還是個副局長，但是對李家來說也是了不得的大官。可是自從父母離婚後，情況就變的完全不一樣。
當李德和范偉母親見面時，可以看到范偉母親眼圈猛的一紅，甚至差點掉了眼淚。她一把抱住李德，哽咽的都說不出話來。當小姨說李德要趕班車回去時，李姨思量了會，便主動說她和雅雅本來就想要在這裏再買些東西，想做中巴回去。
「這……四姐，呵呵，其實也不是，我最近也忙。」李德呵呵笑著，好像永遠不會停一樣。
想著想著，范偉的眼圈忍不住有些發紅，不過他很快就把眼淚給壓了下去。他不想為那個不值得自己哭的人而哭泣，他不想為那個恨之入骨的混蛋而流淚。他一次次告訴自己，只有把那傢伙給徹底打倒，那混蛋才會徹底反省，徹底的明白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這……」李德一聽要見三姐便有些猶豫起來。可是還未等他考慮好，小姨已然拉著他便朝對面街道走去。
小姨和范偉母親顯然也看見吳詩已經買好東西走了過來，便自覺的點頭鑽進車裡。那李德一進車，立刻便驚叫道，「媽啊，這車怎麼這麼舒服，比縣城裡的計程車好多了。」
「李德，李德！」小姨高興的跑上前去，一把拉住剛到身前的小舅李德，激動道，「我是你姐，你姐啊！」
范偉覺得有些好笑，人家賭博你喝烈酒，一個賭鬼一個酒鬼，還真是一對啊。他有些奇怪道，「大叔，你和那人換錢，那人又沒得到什麼好處，怎麼還跑來幫你？你們是親戚？」
范偉和小姨此刻已經走到這條街邊，看著地上籮筐里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土特產，范偉突然腦子裡冒出個想法，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裏建個廠，把這些便宜又廉價的土特產經過精心包狀然後銷售到大城市去呢？這裏之所以土特產價格便宜一來都是農民自己種自己用土辦法腌制沒有人大量收購，二來由於路不好，也很少有人想趕著近兩個小時的土路去縣城叫賣。所以這土特產家家都堆積了很多，自然價格非常便宜，利潤很低。
范偉輕笑一聲，有些好奇道，「小舅，你到底在哪打工呢，怎麼這些年連好車都沒見過？」他實在有些奇怪，按理說就算是民工跑去大城市多了，也不可能會老是大驚小怪啊。
「這賭鬼，跑那麼遠肯定又是去打牌去了，估計每天賺的那點錢還不夠他輸的。」那中年農民撇撇嘴拿起身上的葫蘆就灌了口酒，那濃濃的
「小姨……這個德子面相好熟悉啊，他，他不會是咱村裡人吧？」范偉可以確定此刻跑來的德子非常眼熟，他一定在什麼時候見過，而且一定很熟悉。
「是啊，我和三姐正準備回家看看媽呢，你小子有五六年沒見了吧？嘿，都長的這麼成熟拉。」小姨拉著小舅李德的手，激動道，「什麼時候回平安縣的？雜不去縣城裡看看我和三姐呢？」
聽著范偉這句話，李德似乎終於開始重視這個從前還是小屁孩的外甥。說是外甥，其實兩人年紀也就相差十二三歲，都很年輕。范偉的這句話李德當然聽的明白，他有些好奇道，「外甥，你難道現在就不讀書開始賺錢了？要不怎麼買的起這車？你在哪打工呢？」
「大哥，這鹹鴨蛋多少錢一斤啊？」小姨在這些籮筐里掃了眼，很快便發現了賣鹹鴨蛋的一個籮筐，便對著賣的農民微笑道，「我想買。」
「兒你個頭啊，這是你三姐的兒子，范偉。你年輕那會不是見過嗎？」小姨不滿的一拍他肩膀，介紹道。
范偉笑著扭頭看了那德子一眼，幾乎就在這瞬間他突然雙眼一亮，有些驚訝的楞在當場。身旁的小姨見他怎麼這付奇怪表情，不由也下意識的順著范偉的目光朝那邊掃了一眼。
這個小山村依山而建，公路直通，卻因為沒有任何值錢東西買賣而依舊貧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就是窮山惡水村民的最好詮釋，他們不靠外來的物質，過著相對封閉的生活。所以他們窮，他們貧困，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
「呵呵，呵呵……」李德紅著臉笑了笑，沒說什麼。
那賣鴨蛋的中年農民一看范偉拿出的百元大鈔，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羡慕的接過手裡撇嘴道，「城裡人就是有錢啊，這麼年輕的娃順手就是張百元的錢。得，我看我還真是找不出，你等會，我叫下我兄弟，他來的早，估計貨早賣完了，肯定有錢找。」
「我覺得現在也挺好，在這裏賣賣小貨，打打牌，也挺味道的。」李德又笑出聲，摸著腦袋顯得很憨厚。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范偉終於開口，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冷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有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范偉，對了，你陪我去對面等車的地方買點鹹鴨蛋，你外婆就好這一口，以前我回去的時候都要給她帶一點，一起去買吧。」小姨看見對面那一些挑著籮筐邊蹲在地上等車的趕集農民，不由雙眼一亮開口道。
「沒事小舅，以後多見見就熟悉了。」范偉依舊很有禮貌，並未多說什麼。
李德頓時恍然大悟的笑道，「啊，原來是范偉，呵呵，我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男孩呢，現在居然長這麼大這麼帥了，都認不出了呵呵。」
李德老臉一紅，低頭道，「我，我打工的地方很近，就，就在平安縣附近。」
范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他這輛上百萬的豪車只有在農村才有市場，才會得到人們的青睞啊……不過其實范偉也知道，這裏的人之所以圍觀他的車，只不過是因為就連帕薩特這樣的車在這裏都比較少見而已。因為這裏實在太窮了，窮到除了拖拉機農用車還有中巴車，見到最多的則是普桑捷達這類便宜轎車。像帕薩特速騰這種上了十幾萬的車都比較少，不太容易看到。
「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談這些多不好。我們要聊些開心的事。」范偉母親勉強笑道，「這一次，我可是把未來兒
范偉有些哭笑不得的只能點點頭，乖乖，如果連點飲料的錢都省的話，那他還真不知道那錢能用到哪去了……
李德望著范偉的這輛車，有些羡慕和興奮的摸了摸車門，又激動又意外道，「四姐，不是聽說縣裡農機廠都倒了嗎？怎麼姐夫還有錢買小轎車啊？」
既然人都到齊，范偉很快便發動汽車，踩下油門便朝著出葉家鎮的道路行駛而出。一路上，范偉的母親拉著李德的手不停的詢問著他的近況，問的李德支支吾吾的有些說不出口，還是小姨一旁幫腔解釋了幾次。
范偉母親的這句話，頓時讓副駕駛位上的吳詩臉頰紅暈立生，羞澀的低下俏臉偷偷掃了范偉一眼，見范偉正在偷笑，不由又羞又氣的輕捏了他一下。范偉哪能讓她捏實，立刻扭扭身子便躲了過去。而這時候，范偉通過後視鏡發現自己那小舅似乎還在有意無意的偷看著吳詩，也許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吧？
「媽，想喝水嗎，我去買點？」范偉見這天有些乾燥，不由朝母親詢問道，「想喝什麼？」
農村裡，有一條很奇怪的道理，那就是男人是天，女人的目的就是照顧男人和孩子。范偉的父母離婚，村裡人不但沒有把過錯怪在父親身上，反而卻說母親沒有管好自己的男人，不是個會持家的好女人。這樣的話語一出，立刻讓母親心寒不已，再加上家庭貧窮，當年父親什麼都沒有給，只留下了套破房子就離開，母親那麼點工資不但要維持家庭開支還要供范偉上學，生活艱辛在加上村裡人的閑言閑語，也就漸漸心冷的不想在回農村看看。
聽見小姨提起自己大婚時的場景，母親也是有些熱淚盈眶，可是很快情緒便低落的苦笑道，「可惜，最後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男人。」
三人很快走到對面，這時候站在車外的人不光是范偉的母親還有吳詩李姨她們，更是有很多行人停下來有些好奇的圍觀起來。一開始范偉還有些奇怪他們在圍觀什麼，可是發現他們正在打量著自己的車時才明白，原來這些行人是看車的。
「呵呵，我馬上就回，馬上就回……」李德剛說到這裏，有些尷尬的一指候車的地方道，「現在車還沒到，可能要等輪渡的客人來才有車，不過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
「好好，那我買個五斤。」小姨說著便從口袋裡掏錢，范偉急忙從錢包里掏出了一百元錢遞了過去。
范偉打開車門鑽出來想休息會，這時吳詩和范偉母親還有小姨也從車裡出來透透氣。
這個時候，副駕駛座位上的車門被人打開，吳詩人還未鑽進車，聲音便已經到了，「范偉，我剛看見李姨和雅雅好像正朝對面走過去，她們是要去那邊買東西嗎？」
誰讓自己女朋友美的太誇張了呢？這苦水也只能自己往肚裏咽了貝。
范偉母親姓李，一共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三個弟弟。眼前這個正跑過來的人按照小姨說的話應該叫李德，是外婆外公所生最小的兒子，估計只比范偉大十歲，應該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不過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好像不怎麼回家，范偉以前就見過幾次，而且還是小時候，自然面相雖然熟悉，但是明顯認不出來。真是碰的巧，竟然在這裏碰上了小舅舅了。
「啥親戚，根本不熟。嘿，小兄弟，你以為他會白換啊？這傢伙可是個人精，在這集市裡賣了東西就遊手好閒，不是賭博就是偷懶睡覺，最近不知道怎麼居然變聰明了，居然打起換錢這個主意，換一次零錢，可要給他幾毛錢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