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苗疆危機
第五百九十七章 山路十八彎
車子啟動了，在破排氣管的咆哮聲中，這輛嚴重超載的小中巴車開始前往農村，前往偏遠的山區。這裏的交通條件看看路上跑的老舊汽車就能很清楚，對於這種不是承載式車身的老式中巴車來說，坑坑窪窪的黃泥路對於車裡的乘客來說簡直就是種噩夢，那種劇烈搖晃的感覺簡直從一出車站便開始了，這根本不是在坐車，倒是讓人很容易聯想起乘坐過山車的感覺，除了速度沒有那麼快之外，其餘感受簡直真的太像了。
看見楊麗小女人的可愛模樣，連范偉都忍不住心一軟，頗有些好笑道，「楊老師，將就點吧，要來山區支教可是你堅決要求的，甚至為了要來這裏還被迫和錢光耀黃言這兩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吃宵夜，你這麼辛苦才得到這個機會，怎麼？現在就打退堂鼓了？你也不想想，有多少上不起學的窮孩子在眼巴巴的等著我們去帶給他們渴望的知識？」
聽了周大痣的話，范偉忍不住笑了笑，這傢伙敢情就是一跑腿的貨色，難怪這麼不盡心盡責呢。恐怕就算去告他不接人在打牌，最多也就是讓他這跑腿活沒的接，也不能怎麼樣他。
范偉差點都起了反應，只能尷尬的別過臉去假裝不知道。有時候，越尷尬的場面就越需要冷處理，楊麗急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紅著俏臉也是急忙想扭頭望向一旁，可是見鬼的是，這車又是一陣猛晃，讓她的身體再次倒向了范偉……
周大痣憨笑著道，「沒區別沒區別，既然你喜歡來，那咱自然是很歡迎的。就這甘南縣大山中的地域，讀不起書的孩子實在太多了，因為太窮，待遇低，老師們一般都不願意去農村教孩子，更別提那些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窮孩子了。就拿我們白沙瓦族來說，會識字的娃兒還不到一半。都說有了知識才能致富，你們這些支教老師都是好人吶，志願肯為咱們這些山裡的孩子教書，都是好人……也難怪族裡會這麼重視，這不，還專門派我來接你們。」
順著解東來的目光朝那邊望去，果然有幾個穿著邋遢的男人正坐在地上抽著煙打著牌，旁邊地上還放著找人的硬紙盒做成的尋人牌子。
當三人走到這些打牌人身邊時，他們剛好似乎爭吵了起來，為了誰贏的問題吵鬧不休。范偉走到他們身前，微笑道，「那個……幾位大哥，你們是不是來接人的？」
范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道，「楊老師，你覺得他要有手機我會至於不知道先給他打電話嗎？」
楊麗有些厭惡的捂著俏臉坐到了范偉身邊靠窗的位置上，低頭便和他道，「范偉，這裏的人實在太沒素質了，管理也十分的低下，司機竟然都不說說，車子里不應該禁止吸煙嗎？」
山路的崎嶇是原本三人所無法想像的，范偉真有些感嘆這些跑山路司機的偉大。在這麼惡劣的自然條件和環境下，他們居然還敢嚴重超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連鐵皮都開始生鏽的中巴車是豪華的賓士牌呢！都說窮山惡水出
「旅客朋友們，黔貴省甘南縣唔通鎮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在經過整整三十多個小時的折磨后，喇叭內乘務員的播音讓人感覺猶如天籟之音般是那樣的動聽和美妙。屁股都快坐疼的范偉迅速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朝著旁邊還略帶睡意的楊麗還有解東來興奮道，「快醒醒，我們馬上就要到站了！」
聽這麼一說，三人很快便對白沙瓦族有了大概的了解。總的來說，白沙瓦族因為族人開明，願意和華夏人溝通，所以比其他生活在深山裡的少數民族要相對富裕一些。當然，這也和白沙瓦族在大山部族裡很弱小有關。范偉笑道，「周大叔你文化水平不高，沒想到介紹起來倒是一套套有板有眼的。」
楊麗已經非常無語了，這種苦她簡直八輩子都沒有吃過！她差點都快要哭了出來，眼圈紅紅的朝前排和解東來坐著的周大痣道，「周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這車要做多少公里，要坐多久？」
「這裏到白沙瓦族最大的寨子大概兩百多公里……」周大痣思索了會後，說出了差點讓楊麗崩潰的話語，「現在是上午八點多，到寨子範圍邊緣的話，估計要到下午兩點多。到了站口后，再走三個小時的山路就差不多了。」
「敢問周大叔，您在族裡的職務是？」范偉倒真想知道知道，這個斗大字不識，接人還這麼不負責任的周大痣到底是什麼來頭。
雖然范偉聽明白這周大痣是想拿回扣，但是他卻並不想揭穿，至少不是現在。他聽的懂這裏土話顯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個心眼也總是好的。
「我不是說了在打牌不要吵我嘛，什麼支教老師，我不知道不知道，去去去……」那長黑痣的男人不滿的剛說到這裏，突然雙眼猛的瞪大，扭頭朝范偉仔細看了眼道，「你們是……支教的老師？」
「啊？」楊麗一聽頓時沒了脾氣，眼圈一紅不滿道，「范偉，我們遲一天去總不要緊吧？不好好休息一下精神狀態不好去了也教不了書嘛。」
楊麗白了范偉一眼，她現在連和范偉鬥嘴的心情都沒有了。確實，支教的辛苦已經遠超了她原本的設想，可是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路都已經走到一半了，想放棄？那還不被人笑話死！咬咬牙，楊麗將渾圓的臀部抬起來墊了墊又坐了下去，看樣子她是真下狠心，決定忍到底了。
「你么搞錯吧？輸錢不要耍賴皮撒，明明是你不肯出牌我才扔的！」
唔通鎮，是黔南省甘南縣的縣府所在地，雖然范偉他們知道要來的地方是偏僻貧窮的落後地區，然而這裏的貧窮落後卻還是讓范偉他們所感
「你可真夠笨的啦，不知道打電話嗎？」楊麗掏出手機道，「電話多少，我來打。」
原本范偉總以為支教的地方雖然貧窮落後，但是也總和平安縣鄉下那些貧窮的農村狀況差不多，可是當他看見這樣的盤山公路，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錯的太離譜了，他痛苦的一拍額頭無奈道，「我收回剛才在火車上的話，兩百多公里這樣的山路……我的天！」
那長黑痣的男人趕緊扔掉手裡的牌，接過證明看了幾眼后，態度立刻來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笑的連眼睛都快成條縫，他猛的一拍自己額頭大呼大笑道，「哎呀，哎呀哎呀！你瞧我這記性，我是來接人的，結果玩起牌來都給忘了！對不住對不住啊小老師們，這是我的罪過罪過……」
「真的？」迷迷糊糊的楊麗聽見這話，頓時所有的睡意全無，激動的從椅子上立刻站起身開心道，「太好了！等下了車，我要好好的洗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把這火車上所有的氣味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
然而三人根本沒想到，這車子里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這中巴車才開出唔通小鎮，這裏的道路便立刻讓范偉大開眼界。別說什麼高速公路，什麼國道，什麼省道，什麼一級公路，在這一望無際的大山中，蜿蜒曲折的全部是只能勉強通過兩輛車的黃土沙石路！
就在三人都沒轍的時候，解東來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朝著范偉道，「范偉，你瞧那邊幾個人蹲在地上在打牌，好像他們邊上也放著牌子，會不會裡面就有來接我們的人？」
范偉無奈的聳聳肩膀道，「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到站后鄉里特別派人來接咱們的，要是咱們在這裏休息一天，那別人不是要乾等一天嗎？讓接我們的人等我們，這話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再說，要想休息，也可以去目的地，我們支教的小學去休息，咬咬牙再堅持堅持，兩百多公里路也不遠，就兩個小時還撐不到嗎？」
就這樣，楊麗也不知道和范偉在一起撞來撞去多少次，更不知道兩人身體親密接觸了多少回，她總算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掌握了一些控制重心的竅門，明顯好了一些，撞向范偉這邊的次數也在迅速的減少。總之，座這樣的車就要像座那小木船一樣，車身往哪邊倒，你就必須要把重心朝車身的方向一致的歪起身子，這樣就能避免劇烈的搖晃。
「對，我們就是支教的老師，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范偉沒有生氣，微笑著將手裡的證明給遞了過去。
「誰說我打退堂鼓了啊？我只是有些埋怨這裏的衛生環境而已，發發牢騷都不行，我才不是嬌生慣養的女人呢，哼！」楊麗撇撇嘴，別過俏臉不在理范偉，也不知道是真生氣了還是不想和他說話。
「自己走恐怕也不是辦法，我們都不知道那地方叫什麼，在哪裡。」范偉頗為無奈道，「得，這下看樣子不想在這休息都沒辦法了，還是找個旅館先
「搞什麼飛機嘛，我明明要炸你，你牌扔的這麼快做啥子梭！」
范偉倒並不是說不能堅持座車上在這樣顛簸的路面上行駛，但是令他覺得非常尷尬的是，旁邊的楊麗顯然不適應這樣的劇烈搖晃，明顯失去重心的東搖西晃著自己的嬌軀。結果，汽車的輪胎猛的掉進一個水坑之後，楊麗還沒來的急做出任何反應，妙曼的嬌軀便重重的整個人立刻趴在了范偉的大腿上。
「范偉，接我們的人在哪呢？」楊麗望著這老舊火車站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髒亂不堪混亂不已的街道，甚至連像樣瀝青路都沒有黃土飛揚的路面，忍不住皺起秀眉朝著范偉詢問出聲。
「接啥子人嘛，沒見老子輸錢了？一邊去一邊去小娃子！」其中輸牌的一位年約三十，嘴邊長了顆大黑痣的男人顯然脾氣很是暴躁，有些不耐煩的揮手便操著本地口音回了范偉一句，目光又繼續盯在了手裡的牌上。
「我說養尊處優的楊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這是出門在外，更何況來的是貧困山區，你讓這些平日生活在大山裡的族人們素質怎麼提高？如果你不想挨打，就站起來指責那些抽煙的傢伙們吧，看看他們聽不聽你的。」
聽見范偉說這話，楊麗總算是勉強答應下來。三人收拾了行李后，等待火車進站逐漸減速並最終停下后，便從車廂出口走了下去，踩在了結實卻坑坑窪窪破舊不堪的水泥路面上。
「周大叔，我們現在是去坐車嗎？你說你是白沙瓦族？那是什麼族啊？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下要去的地方，好讓我們心裏也有個基本的概念。」楊麗對這裏髒亂差的惡劣環境雖然並不喜歡，但是對自己將要去的目的地還是充滿嚮往的。一般城裡人對於山間老林的印象無疑都非常的好，空氣清新不說還能充分體會到大自然的美麗，這在污染嚴重的大城市是顯然無法看到的。更何況，這次他們去的還是少數民族區域，白沙瓦族，這個民族幾乎聽都沒聽說過。
不知不覺的，四人在周大痣的帶領下來到了簡陋破舊的小型汽車站內，周大痣來到售票窗口朝著裏面的售票員便是一陣嘀嘀咕咕的土語說的又快又迷糊，而這時候，范偉卻嘴角露出了絲笑意。
別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他范偉卻聽的是清清楚楚。在金針的幫助下，翻譯這有些偏的白沙瓦族土話，並不是很困難。剛才周大痣才講要創匯，這不很快就把創匯的心思動在他們身上了，他正在和售票員說，范偉他們三個是外地人，開票的時候每個人要多開五塊錢。
「有可能，走，我們過去看看。」范偉也覺得很有可能，起步便朝那邊走了過去。楊麗和解東來紛紛背著大包也緊緊的跟了上去。
周大痣的話讓三人都紛紛笑出聲來，還真別說，雖然這個周大痣是個馬大哈，但是說話卻顯得很是風趣幽默。
「嘖嘖，我說城裡的閨女就是美，以前總覺得苗族姑
簡陋到極點，甚至連遮雨的磚瓦屋頂都沒有的小車站，遠處是破敗陳舊不已的磚瓦房，泥土房，甚至范偉還看見了茅草房，這在以前他是完全不敢想像，華夏國竟然還有如此貧窮落後的地方。
范偉頗有些無奈的剛欲轉身，卻發現這男人旁邊地上放著的大紙牌子上赫然寫著歡迎支教老師前來的字樣，不由忍不住又道，「這位大哥，你到底是不是來接支教老師的？」
「撲哧……」楊麗聽著這周大痣把話說到這裏，忍不住嬌笑出聲，那花枝招展的模樣看的他是一楞一楞的，明顯有些被迷住了。
「我？嘿，算是個協調員，就是族人之間有什麼破事咱都要管，說難聽點，那就是跑腿的，有啥事接啥人就讓我去了。」周大痣說到這裡有些不滿道，「可憐吶……清早趕來接你們，到現在都沒吃早飯呢，族裡特摳，接次人才給二十塊錢的報酬。」
「嘿，別誇我，我這些話還不是別人教的，因為有時候要帶旅遊的客人進山，所以自然要充當充當導遊，不會說兩句怎麼好騙遊客的銀子呢？」周大痣朝范偉眨了眨眼睛笑道，「咱族長說了，這叫創匯，懂不？」
「就當是來這裏減肥吧。」范偉笑著調侃了她一句，「堅持就是勝利，要樂觀點才行。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啊！」
的確，華夏國在飛速的發展，高速的成為實力強大的經濟體，但是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國家，還有很多很多貧窮的老百姓，生活在並不發達的內陸省份之中。黔南省就是一個典型。這個省是典型的農業大省，全省的生產總值甚至還達不到發達地區省份的五分之一，而人口卻是全國排進前十的省份，你說這裏不窮？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我覺得楊老師的話也有道理，我們是該好好休息下然後出發。」就連旁邊不太說話的解東來都開口求情起來。
「沒關係，證明你看了吧？如果你是來接我們的，那就可以上路了。」楊麗有些不滿的想開口，卻被范偉所制止，和這種人理論根本沒有必要，只要找到了接待的人，能安全的到達目的地就是，和他費再多口水那也是自找沒趣。
沿著破敗水泥路上模模糊糊的指示線和標註著大大的出口二字，三人一邊感受著這裏的貧窮落後一邊走出了這小到不能再小的火車站。別看這火車站小，可是人卻非常的多，范偉甚至覺得若是放在春節，這裏的火車站恐怕又是一番人擠人的景象。
「誰說長的漂亮就不可以來了？你這明顯是帶有歧視的目光。」這話楊麗可就不愛聽了，她據理力爭道，「漂亮和不漂亮一樣都是人，難道這還有區別？」
楊麗翻了翻白眼，有些委屈的噘起小嘴嘀咕道，「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用這麼看不起人吧
周大痣見楊麗提問，自然知無不言的笑著回答道，「是啊，我們在走五六分鐘就能到汽車站了，乘坐汽車到我們白沙瓦族村寨的範圍邊緣，然後在走山路就能到。這白沙瓦族啊，是少數民族的一種，由於黔南這邊少數民族眾多，白沙瓦族其實只算是很小的一個族群而已，並不能勉強算一個民族。說白了，白沙瓦族的祖先也是苗疆族，不過後來似乎和其他族通婚後便自立了門戶，所以我們族風俗和苗疆族略有不同，但基本大同小異，而穿著什麼的就沒苗疆族那麼嚴謹，更顯得很是隨意，像我，一般常年都穿華夏族現在的服裝，樣式又多又方面，哪像苗疆族服，麻煩的要死。」
拿了車票，范偉利索的把錢付了，賺到回扣的周大痣顯得格外開心，熱情的帶著三人便朝一輛估計開過有七八年的小中巴車上擠，令楊麗實在有些無語的是，這車子連外殼都已經開始生鏽，登上車后才發現裏面瓜子殼橘子皮滿地都是，幾位少數民族的男子還在座位上吞雲吐霧，硬是把汽車裡給搞的煙霧繚繞。
原本撲倒在范偉大腿上倒沒什麼，可是碰巧的是楊麗此時那美麗的俏臉正對著的部位讓她瞬間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剛才只差一點，她的粉唇就要和某人的某些部位要來個親密接觸！
范偉有些好笑的看了楊麗一眼，隨即開口道，「想法是好的，可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唔通距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兩百多公里遠，我們下車后必須直接去乘坐中巴車，哪裡有什麼時間給你洗澡和休息？」
楊麗俏臉一紅，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機，皺著秀眉道，「那可怎麼辦？找不到接我們的人，難道我們要自己走嗎？」
「呵呵，這證明你收回去吧，可別笑，這上面的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我看證明，就認那下面的紅圈圈大印子就成。你們說自己是支教老師，瞧你們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城裡人，哪還需要什麼證明啊。」那長著大黑痣的男人趕緊站起身，和他那些牌友告別後，才笑著走在前面邊帶路邊道，「我叫大痣，周大痣，哦，不是志向的志，而是黑痣的痣，你們瞧，我嘴邊不是有顆大黑痣嗎？我媽生我后我爹乾脆就給取了個這名，咱們那取名字不興雅，因為名字越俗越好養，像咱村裡，還有叫陳二蛋黃三狗的呢。」
范偉也在找接待他們的人呢，可是這火車站外人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還沒看見接待人舉著的牌子，不由道，「你們也幫忙找找，說好了接待的人舉著牌子在外面等我們的，牌子上寫著是支教老師的字樣。可怎麼看了半天都沒見人影？」
「六個小時的車程，三個小時……的山路……」楊麗獃獃的苦笑道，「我這是在進行魔鬼訓練嗎？」
在小鎮上雖然也是黃土路，但至少還很寬敞，也起碼比較平坦，可是眼前這樣的土路，又窄又爛，而且還沿著大山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這裏，才是真正所謂的山路十八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