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九百一十三章 不那麼簡單
就好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到現在還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喪心病狂的葉家少爺，也不知道是哪個葉家的大人物，居然敢在審訊室里對著犯人便那麼一通非人的折磨，他都看在眼裡，可是局長不開口，他們這些小警察又怎麼可能開的了口？
葉振宇剛欲動手卻碰上羅元國的電話響起，不由只能暫時停止了動作。羅元國很快便接起了電話，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喂？請問找誰？」
「呵，志氣可不小，你不知道干刑警這一行的，經歷生死的頻率比你一個小民警要高多了嗎？干這行可危險呢！」汪皓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又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不光是危險，幹這一行，碰到的無奈之事，也多呢！
王老爺子看了羅局長一眼，滿意的點頭道，「羅局啊……你對我王家的恩情這麼多年，我一直記在心裏呢，放心吧，跟著我王家，你一定不會吃虧！」
「鈴鈴……」就在葉振宇說到這裏之際，羅元國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上面的陌生號碼，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號碼是誰打來的，但是他卻知道，這號碼是短號，是警察內部的短號，而且這個短號竟然是非常好的，一看就知道級別非常之高！
「是羅元國嗎？我是華夏國警察部副部長梁啟思。」電話里，傳來一陣中年男人的渾厚嗓音。但就是這簡短無比的一句話，當場讓羅元國整個人震驚的呆立當場！
這無疑是令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汪皓獃獃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小幹部，他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方項這件案子，恐怕真正的處理，現在才剛剛開始！
按道理？按道理就算那姓方之人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在警察局也絕對不能用那種殘酷的刑罰來折磨他！可是這個社會和世界，有些時候事情不都是能用道理來衡量的。不管怎麼樣，至少汪皓心裏很清楚，從自己的頂頭上司羅局長阿諛奉承的話語和目光來看，那審訊室里坐著的恐怕都是他所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只要他腦子沒壞，是不可能敢出聲阻止的。
「羅局長？誰的電話，讓你如此緊張？」王老爺子見羅元國掛斷電話后明顯流露出的驚訝之色，不由詢問道，「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消息？」
「您……您好……」羅元國強忍了忍內心的緊張與懼怕之色，有些顫聲道，「請問，有，有什麼事嗎？」
然而，令所有值班的警察們有些大跌眼鏡的是，在兩排黑衣手下充滿氣勢的護衛中，從大門口處首先走進來的，是一位看上去長相略帶斯文，穿著隨意顯得非常年輕的男人，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此人身後則跟隨著幾名隨從，一個個長的都有些凶神惡煞的看起來都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主。
「沒事，你忙你的去吧。哦對了，小薛啊，你的申請我看到了，你要是想調進刑警隊來，我也不反對，不過你辦案經驗還太少，如果我真的答應你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向老刑警學習，知道嗎？」汪皓看了身旁的小薛一
這時候，汪皓倒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將放在櫃檯旁的警帽抓住，邊朝大門處走去邊戴在了頭上，他快步的走去，雙眼直直的盯著大門處，似乎想要把外面的一切都看清楚。
這一連串的疑問還未等他來的及思索，梁啟思便在電話里再次開口道，「羅局長，我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你能秉公辦理，不要因為某些人或者某些勢力來給你施加壓力你就聽之任之，明白了嗎？如果被我知道你在這件事上徇私舞弊，我絕對不會輕饒！這是件大案，是件重案，一會會有國家安全總局的官員前來進行處理，你一定要積極的配合，聽明白了嗎？羅元國，這件事處理的好，你就是大功臣，而你若是冥頑不靈，則將會萬劫不復！你自己好自為之，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有利！」
那名警察很明顯有些驚訝的一楞，不過很快便點頭表示明白，轉身走出了這審訊室。旁邊的王老爺子他們自然不知道羅元國和他的手下說了些什麼……
「我說了，這個世界沒有鬼，就算有，也輪不到你來找我們報仇。就在我手上殺過的人，那都已經數不清了，如果真有鬼，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找我？」葉振宇不屑的撇撇嘴冷冷道，「你就給我乖乖的上路吧！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時務，膽敢擅闖王家，還打傷了我！你必須要為你的行為而付出代價！你去死吧！！」
「呵呵，這樣啊……其實我覺得，如果最好的話，還是讓方項認罪，並交由軍事法庭審判的好，貿然殺了他的話，萬一事情敗露，問題可就大了。」羅元國無奈之下，只好開始和葉振宇磨起了嘴皮子，提起了剛才說的另一種辦法。
面對著葉振宇不屑一顧的瘋狂表情，方項突然發出了一絲毫不懼怕的冷笑，咬牙切齒道，「來吧，殺了我！像你這種人，一定會遭到報應遭到天譴的！就算我死了，以後也一樣有人會收拾你！」
葉振宇有些不耐煩道，「我說羅局長，問題是這傢伙不肯認罪，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在軍事法庭上反咬我們一口，把我們也給拖進去。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面對著隨時都有可能奄奄一息的方項，葉振宇突然間似乎產生了種錯覺，他甚至還以為眼前的方項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依舊充滿著精氣神，依舊充滿了危險。他搖了搖頭想將這種內心的恐懼所驅散，將放在其傷口上的手給抽了回來，一時間，他甚至都已經沒有了繼續折磨他的興趣。因為對於一個死都不會發出慘叫和哀求聲的待死之人，葉振宇一點也感覺不到那種對手臨死前的快感和興奮之色。
「真的？汪隊……你，你批准了？太好了！」小薛興奮的一捏拳頭激動道，「行，我一定多聽多學多看，我不怕犧牲，我只想用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廣大的人民群眾！」
杭海市是座經濟發達的江
羅元國有些為難起來，這葉振宇一定要對方項動手，可是他卻心裏很清楚，如果方項死在這裏，那麼他就要背負巨大的責任，淪為他們的幫凶。他只不過是個小警察局長，就算葉家和王家再牛，能牛的過他的直接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嗎？只要副部長一句話，恐怕非但他這一輩子別想在警察機關里混了，更會背上更多莫須有的罪名！可此時他又不敢把抓捕方項消息已經泄漏的事告訴王老爺子和葉振宇，天知道他們知道后又會讓自己做什麼事背負什麼樣的責任！
彷彿根本沒聽見小薛不滿的叫喊聲，那些黑西裝大漢們根本沒有反應，自覺的在大門兩側站齊，雙手插手，雙腿大開，一副充滿氣勢的護衛模樣。讓人一看就有些好奇，到底後面將會前來什麼樣的大人物。
羅元國看了葉振宇一眼后，同意道，「可以，不過不要動用槍械，這裏雖然是隔音好的審訊室，但是槍聲太大，難免會產生巨響，還是用冷兵器較好。」
接到這種大人物的電話，羅元國簡直緊張的腿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越級照會，副部長和一個省會城市某區的局長一比，這等級可相差太多了，越級也越了太多層了！按常理，這樣的大官是根本不可能會主動找他這樣一個小官的，也就在此時，他下意識的反應到，這會不會是個騙子？可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樣的可能，因為這個自稱是副部長的官員，可是用警察內部的短號打來的，絕對不可能有錯！
「啊？沒，沒有，剛才是個老領導打電話過來，問了問我最近警局的一些事情。」抹了抹額頭冒出的汗水，羅元國看了葉振宇和王老爺子一眼后，故作鎮定的尷尬笑道，「那個……王老爺子，葉少，要不然方項還是由我進行處理吧？你們應該都累了，餘下的事情全部由我來處理就行。」
范偉看了眼眼前這個對自己發出善意笑容的警官，他的臉色沒有變，顯得十分冰冷道，「我找方項。」
羅元國一楞，隨即急忙點頭道，「是，是……」他一說到這裏，這才猛然發現明顯的不對勁！
「應該已有人打電話給你們局長了，看你不像是普通站大廳的民警，那麼應該便是你們局長派來迎接我的人吧？」范偉看了汪皓一眼，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份證件遞了過去，波瀾不驚的隨意道，「我是國家安全總局的名譽副局長，負責調查方項案的始末，帶路吧，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
誰都看的明白，這個年輕男人，才是這些人裏面起主導地位的人物！很快，竊竊私語的人們已經在猜測，這傢伙是不是什麼富二代或者公子爺了，一看這陣仗就像是大人物。
梁啟思的電話說完之後便很快掛斷了，然而他傳達的話語和命令卻深深進
見葉振宇逐漸沒了下文，王老爺子知道眼前的方項是個硬茬，要想讓他妥協求饒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由嘆息的朝羅局長道，「老羅，我看他是死不悔改了，既然這樣，那就做好處理掉他的準備吧，你覺得要想悄無聲息的幹掉此人，最好用什麼辦法？」
一想到剛才自己還自告奮勇的要主動處理殺掉方項后的屍體，羅元國不由後背冒出一陣冷汗！他差點就上了王家的賊船，跳進大海都洗不清了！他雖然只是個小小警察局長，但是這副部長話里的意味他已經品嘗出了幾分，方項這事，恐怕算是自己的一次機會，把握的好，自己就能飛黃騰達，若是把握不好，則會萬劫不復！這當官啊，自然是哪方勢力都得罪不起，他羅元國要想在杭海市混下去，王家的面子又怎麼可能不巴結，不給？可若真是和副部長給的機會相比，對王家的忠誠，對王家的死心塌地就顯得是那麼的可笑和無力。能爬上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笨蛋，很快，羅元國便有些轉過了彎來，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汪隊，在等人嗎？」就在汪皓望著大門口處發獃之時，旁邊的年輕民警湊過來笑著小聲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呢？」
不對啊？這個沒關係沒背景的普通小軍官方項，是怎麼會讓警察部副部長知道其人的？這個時候梁啟思打電話過來提起方項，那意味著什麼？自然很明顯是要過問此事了！此時的他不禁覺得難以置信，到底這個副部長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汪隊？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啊？」旁邊的小薛見汪皓動不動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感到很意外，「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
汪皓點點頭，神色不禁有些黯淡。曾幾何時，在他年輕的時候，他當上一名光榮刑警之際，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可現在，他卻覺得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幼稚。人在社會，有很多時候，都要生不由己。就比如……這一次的事情。
有些時候，同情心和正義感的使用，也要看場合的。汪皓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了身上這身警服……
不過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給他繼續思考下去的理由了。羅元國很快朝著身旁的手下招了招手，低頭和他小聲道，「你現在馬上就去警察局大廳等著，如果有國家安全局的領導前來，馬上帶他來這裏，記住，事情一定要做的小心低調，明白嗎？」
「我說誰呢，小薛，你今晚值班啊？」汪皓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扭頭朝身邊的民警小薛看了眼，笑道，「今天案子不多吧？」
「嗯，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嘛。我主動打電話給你，希望
「還成，就幾個喝了酒鬧事的傢伙，我都給拘留起來了。」小薛一臉羡慕道，「還是汪隊你們厲害，辦的都是大案子，我成天在想，什麼時候我也能去辦大案要案就好了。」
國家警察部，那是什麼部門？身為警察出身的局長羅元國當然知道！國家警察部，那是統領全國警察的部門，是所有警察的最高部門！而副部長是什麼概念？那就是所有警察們的第二大領導，僅次與部長的官員！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杭海市城西警察總局的局長，和這位副部長比起來，級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簡直是繁星與皓月的區別！
王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王家式微，一些很多官員都紛紛已經臨陣倒戈，人人自危起來，這羅元國對王家這麼忠心，也算是他沒有看錯人。這事還真必須由羅元國去做，畢竟如果讓王家來干這種分屍的事情，也確實太有損形象了。更何況，這事對羅元國也是一種表達忠心的體現。他幹了這臟活累活，不但事情萬一暴露之後會跑不掉，他也就不可能不會替王家保守這個秘密。
聽見葉振宇要對自己的家人動手，方項終於忍不住大聲怒道，「你敢！！混蛋，有本事就沖我來，去害我家人算什麼本事！！你們這幫沒人性的畜生，別落到我的手裡，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你來處理？」葉振宇看了渾身是血的方項一眼，冷笑道，「不行，我要當面看著這傢伙斷氣，要不然我心裏不會踏實。」
就在汪皓感慨之際，警察局大廳的玻璃鋼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了一大批身穿黑衣的男子，這些大批男子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警察們的警覺。小薛急忙小跑了過去，伸手阻攔便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警察局，不可以亂闖，你們……」
「是嗎？也許吧，不過那個人，肯定不可能會是你！」葉振宇將匕首猛的架到方項的脖子上，冷笑道，「我會很快在你脖子上劃出道口子，然後讓你的血慢慢流干，看著你死去！我最喜歡看著一個人掙扎著死去時那種感覺了，很有成就感！你應該感到很榮幸，因為你即將有體會這種痛苦感覺的機會了！」
汪皓一楞，他顯然沒料到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大人物竟然開口說的便是那得罪葉振宇和王家的犯人，不由有些緊張道，「請問您是方項的……」
就在羅元國猶豫不決之時，他突然想起了剛才梁啟思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里明確提起過，將會有國家安全局的什麼領導會前來警局處理這事？那麼也就是說，只要把安全局的官員給引到這裏，是否就算是立功了？可是如果把安全局的官員引導來這審訊室的話，那麼也就等於自己要和王家還有葉家翻臉了……
葉振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一把抓住還插在方項
「依我的意見，最好用分屍的辦法，這樣一來，就算此人失蹤也無從查起，只要你們不說出去，方項的行蹤就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他一死，被分屍之後，連屍骨都找不到，這樣才能最安全，也最保密。」羅局長說到這裏，小聲道，「放心吧王老爺子，你們不能出面，我會負責把這事辦妥的。」
此時已入深夜，警察大廳內燈光明亮，可是值班的警察與來訪的群眾卻是寥寥無幾。也是，除了那些深夜喝醉酒鬧事的混混痞子們，在這種時候，良民大多已經處於熟睡之中，又怎麼可能會跑進警察局來逛一圈呢？
汪皓一開始被這大人物的年輕所深深驚訝，不過很快，他想起了自己局長剛才囑咐自己的話語，急忙匆匆跑了過去，拉住了剛還欲開口說話的愣頭青小薛，朝著眼前這位年輕人露出微笑道，「請問這位先生你找誰？」
將事情談好之後，王老爺子便朝著葉振宇開口道，「振宇啊，別做無用功了，這種人估計是不會配合的，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把他幹掉處理好才是真理。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殺了便殺了，可他偏偏是個軍官，要私下進行處理那可不得不小心謹慎，軍方可不是省油的燈，能不觸碰到就盡量不要摸老虎的屁股。」
然而他們都猜錯了，這個年輕男人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什麼公子爺，他正是靠著自己一路打拚才能強勢崛起的年輕商人，范偉。當然，如果不算上他的其他神秘身份的話……
「王老爺子嚴重了，羅元國既然選擇了投靠王家，那就會對王家盡心盡責，絕對不會讓有損王家事態的情況發生，只要老爺子相信我，那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羅局長挺著個大肚子，信誓旦旦的表著忠心道，「請老爺子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給辦好的。」
葉振宇聽見王老爺子的話后，也深知眼前這傢伙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軟弱下來的，不由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他看了已經毫無血色的方項一眼后冷笑道，「好，不過為了我手臂上的這槍傷，這傢伙必須要由我來進行最後的處決，我讓親手讓他死去！」
接過證件的汪皓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當他看見那證件上范偉的名字以及職稱之後，嚇的手一抖差點把證件都給掉在了地上！國家安全總局副局長，這是什麼概念？那等於就是正廳級幹部！如果是一位中年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這樣開口，他雖然覺得震撼，但卻不會覺得驚訝，可眼前站著的，只是位年近二十來歲的青年！這麼年輕的正廳級幹部，別說見，就是聽也是頭一回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