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九百四十三章 掃墓之行
「媽，連阿姨被埋葬在這村子哪您知道嗎？接下去該怎麼走？」進了村口，范偉便不知道再應該往哪開了，畢竟這裏只是連志英的家鄉，卻不是連志英最終埋葬的地方。他將車子停在村裡邊的大樹下，朝著母親詢問出聲。
唐嫣然看了看唐念兒，兩女的眼神中都露出堅定之色同時點了點頭。親生父母沒有照顧過她們一天，但那並不是父母的錯，要怪只怪老天的不公平，這麼早就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撲哧……」范偉這時候實在忍不住終於笑出聲來。自己這個父親啊，看來是終於找到這輩子的剋星了。堂堂一個副市長，就算退下來，那也是老領導老幹部了，現在卻落的連打個官腔都要遭人鄙視，這年頭啊，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
唐家姐妹自然也知道範偉父母之間的矛盾和過節，看他們倆口子鬥嘴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抿嘴輕輕偷笑起來。一時間車子里的氣氛非但沒有緊張，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其實我也很久沒去過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那是什麼情況。不過聽說天屏村那邊很多村民都移民走了出來，可後來又有很多人主動的回去了。因為那裡搞了個很好的項目。在天屏，因為是在高山上，所以有一大特產，就是純天然的石筍乾，也不知道是被人打出了名氣來，天屏石筍乾現在可是平安縣第一大特產，每年都供不應求。所以很多村民見有錢賺，又都跑了回去。」李慧娟說到這裏輕嘆了口氣道，「原本我也不懂的，還是老黃上次過年發了幾盒石筍乾，很喜歡吃，我這才有意打聽了下想再買點給他吃一吃的。」
「你還說呢，那時候你總是覺得自己身體棒，身體好，說騎車帶我來這裏沒問題，可結果一到你就在連志英家足足躺了兩天才緩過勁來，呵呵。」也許是想起當年的甜蜜和幸福，范偉母親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快的笑聲，不過很快便收斂了起來。
范偉順著母親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很快便接受了她的提議，開車便朝村東邊開去。在他看來，連家人雖然在連志英死後最困難的時候不肯收留唐家姐妹，但是總不至於連問問連志英墓地在哪都會拒絕吧？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找他們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范濤一聽就知道李慧娟這還是在記仇呢，不由笑道，「好，我以後一定注意。慧娟，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咱們就不要老把過去揪著不放了，還是多聊聊過去的事吧。」
一行人穿過小溪上的石拱橋，很快便沿著雞鴨成群亂飛的村間小道便走到了連家房子的附近。然而當范偉他們走到這裏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已經沒有辦法再走進一步了。為什麼？因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然把這原本就狹窄的小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裏面還不時發出陣陣爭吵聲。
唐嫣然的聲音動聽，但是裏面也包含了一種淡淡的威嚴。不得不說，警察這個稱呼用來嚇唬嚇唬老百姓那是最有效果的，她的聲音一響起，旁邊的村民們這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位身穿警服的漂亮女警察，嚇的急忙紛紛讓開了道路，並且竊竊私語起來，場面變的有些亂糟糟的
「快了，估計還有十幾分鐘時間吧。」范濤開口回答了范偉的話后道，「其實你連阿姨所在的天屏村裡有很多親戚，那些親戚在你連阿姨死之前都很巴結她，畢竟那時候她是唯一走出大山的人。我都有好幾次見過她親戚去那時我們住的鄉里去求她辦事的。哎……可是人走茶涼，這些親戚們都很現實，連志英夫婦一出車禍，他們都死活不願意要你們這兩個女兒，當然我承認，當時農村裡很重男輕女，沒人願意領養你們是一方面，可是她那些親戚以前拿了連志英多少好處，連志英幫他們辦了多少事，做為人，總不能這麼無情無義吧？他們還是親戚呢！」
「他們做人有問題，也總比某些人為了當官連妻兒都不願意要了的好吧？」李慧娟盯著范濤，絲毫不留情面的開口就諷刺起他來。
有了范偉父母的鬥嘴，車裡的氣氛略顯尷尬了幾分。這時候，范偉遠遠的已經看見在前方遠處的半山腰上出現的一處炊煙裊裊的村莊，不由開口道，「媽，您瞧，就是在那半山腰上的山村叫天屏村吧？」
可是，范偉這時候才發現，這附近擠滿的村民，好像所望向的方向，正是那個所謂的連家？他清楚的看見連家的家門口處正在發生激烈的爭吵，密密麻麻的人群圍繞著連家的大門，顯然是在以這裏為中心！
與世隔絕。這是范偉看見這山村內的人和物之後所能聯想到的第一個詞彙。這裏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平安縣雖然是富饒江浙地區最貧窮最落後的山區貧困縣，但是他還是實在很難想像的到居然在這貧困縣裡還有這麼落後欠發達的山村。這天屏村，恐怕也是平安縣內最窮的地方了吧……
范偉仔細觀察了陣，發現這村道上活動著的村民恐怕還是以中老年為多，看來這小山村和其他農村一樣，年輕人都進城打工去了。這裏環境雖好，但是人心總是思變的，有更好的生活自然沒有人會拒絕。
「是啊，就多了幾幢新房子，整體倒沒怎麼變化。就是以前看起來挺新的房子，現在恐怕都成老房子了吧？」范濤也朝那邊看了幾眼后道，「不看了，一會進村了再看。別看遠遠的已經能瞧見，可是要真的到那還有很遠的路程呢！范偉，記得我和你母親那時候還是騎自行車來的，大夏天又熱，來這的時候已經又累又渴了，可山村就在那邊，總覺得很近，加把近就到了，可是騎啊騎的過了整整半小時也還沒到，等終於騎到的時候，都覺得差不多快虛脫了。」
也許是看見了范濤的尷尬，唐嫣然笑道，「伯父，雖然您現在不是副市長了，但是我可還是警察呦，這路啊就交給我來開吧。」
不過范偉他們可不介意這些，只要能走進去，到達連家就行。這些村民商量什麼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很快，唐嫣然在前，范偉等其他人在後，就這樣沿著村民讓開的道路朝前繼續走了進去。李慧娟這時候看著附近房子的樣子，一邊仔細回憶著記憶，似乎生怕要走錯一般。不過越是深入，她似乎變的更有些迷糊朝著身旁的范濤道，「老范，你記得不記得，我們以前來
范濤一陣無奈的苦笑道，「瞧你說的，這不是習慣嘛，以後一定改，一定改總可以吧？」
李慧娟透過車窗朝外面看了幾眼，皺眉道，「我也不知道連志英被埋在了哪，雖然她下葬的時候我來過，可是這麼多年，對這裏又不熟早就忘了。不過我知道她的墓地是在山上，車子是肯定用不到的，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連家問問吧。連志英的哥哥和姐姐們就住在這裏不遠的村子東邊，沿著村子這條路往東邊去就能看見。」
「對對，就在那就在那！還是老樣子，沒怎麼變。」打開車窗，李慧娟探出頭去指著那半山腰上的山村朝著唐家姐妹們道，「嫣然，念兒，你們瞧，那就是你母親的家鄉天屏村了。我二十多年前曾經來過，這麼多年了，村子還是那模樣，不過老范，你看看，我就覺得好像大了一些，房子多了些，其他的沒變。」
見李慧娟笑臉很快收斂起來，范濤不由感慨道，「是啊，我現在都很難想像當年竟然能帶著你騎自行車一路來到天屏村，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瘋狂。當時連志英還老是說我太厲害了，一直誇我身體好，搞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見范濤對連志英的親戚很不滿，李慧娟不由開口解釋道，「她的親戚們雖然是有些過份，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想想天屏村當時有多少窮，而連志英的親戚們都有家有室有兒有女的，突然要養這兩個女兒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又有哪個親戚養的起養的好？」
「以前的生活的確無憂無慮，我們年輕的時候真的沒想太多，只是想和心愛的人廝守一生。」李慧娟看了范濤一眼，苦笑了笑道，「你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雖然說不上有多麼的優秀，但是心地善良，為人淳樸，我和老范都覺得他們是很好的人。雖然他們不幸出了車禍，但是他們永遠的都活在我們的心中。你們是他們的女兒，也應該為他們而感到自豪才是。」
白色的豪華保時捷卡宴越野車，兩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女人，其中還有位穿著警服，范偉等一行人立刻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圍觀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范濤突然皺著眉頭有些奇怪的拉了拉范偉的衣服，小聲道，「范偉……我怎麼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你瞧瞧那些村民，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有些畏懼，又有些不滿的樣子，我們好像沒招惹他們吧？」
見母親這麼肯定，范偉自然同意的便率先起身，朝著橋上走去。唐家姐妹跟在他的身邊，而范濤和主動的湊到了李慧娟的身旁。李慧娟看了范濤一眼，也許是礙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作，便也沒理范濤自顧自的朝前走著。范濤笑著緊跟了上去，他現在看來還真的使上死纏爛打的無賴本領了。
范偉順著母親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不遠處斜對面有一兩層樓高的房子，牆體已經發黑髮黃，看上去破敗不堪。只不過那門口上方紫氣東來四個大字滄桑但卻依舊清晰的存在著，看來那裡就是連家沒錯了……
范濤老臉一紅，急忙閉嘴不再開口，這惹火燒身的事他可不會幹
「好，媽，你坐穩了。」范偉小心駕駛著卡宴車在這狹窄的村道里穿梭，顛簸的厲害，速度當然快不起來，好不容易在開了幾分鐘后，才將車穩穩的停在了橋邊上。這時候，唐家姐妹，范偉和他父母等五人全下了車，也許是這裏很少有外鄉人前來，所以他們的到來立刻引起了旁邊很多正在曬穀子干農活的村民們注意。尤其是唐嫣然身上穿著的警官制服，一下子倒是真的震懾住了他們，楞是沒人敢向他們靠近。
天屏村無疑是山清水秀之地，雖然地處深山之中，但卻有難得擁有外間無法得到的青山綠水。沿著村裡的小路往東邊開去，一條碧綠清澈的小溪沿著村道緩緩流淌，期間幾座小橋，幾棵楊柳，看起來頗有點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若不是這四周的房子發黑髮黃，更有甚者還已然倒塌，恐怕還真是有點古鎮小景的韻味。
「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先去前面的連家才知道連志英的墓地在哪，要不……先擠進人群里去吧？」范濤看著眼前擠滿的村民，不由顯得有些尷尬。的確，以前的他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般在他走到這裏的時候，秘書早就已經讓警察和安保人員從這些村民中擠出了道路，又哪需要自己用身體去往前擠？要不然怎麼說權力會讓人熱衷呢？
「天屏石筍乾？哦，上次我來平安縣調研時聽到過這個特產，是拿來當特色項目發展的，看來平安縣對於天屏這裏倒是很重視的嘛。」范濤似乎想起來什麼道，「這麼說來，連志英的家鄉應該變化會很大才是，有了特色產業支撐，昔日的小農村，也能散發出無盡的耀眼光芒嘛！」
「就那，就那石拱橋邊就是連家的房子，我記得那是連志英父母的房子，連志英以前就住在那！」李慧娟回憶著當年的場景，略帶興奮的用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有很多年數的破舊石拱橋道，「范偉，你就把車停在橋邊，我們走過去！」
在這種深山的山村裡，能看見輛拖拉機和中巴車倒並不很奇怪，但是看見一輛外型拉風，造型酷炫的豪華越野車那可就是真的難上加難了。在這裏，恐怕連寶馬都沒出現過的山溝溝，白色卡宴的出現頓時令很多村民都駐足觀看起來，甚至有很多髒兮兮的村民孩子歡笑著跟著越野車一起奔跑，看著他們那好奇的目光，不由令人感覺到一種好像來到陌生世界的感覺。
「怎麼樣我不清楚，大概就是這位置附近，噢，我記得她家門口上有四個大字，好像叫……叫什麼……」范濤想到這裏，突然一拍手掌笑道，「我記起來了，連志英家的家門口上方寫著個典故，名叫紫氣東來！」
唐嫣然身為警察，對現場的觀察力自然是敏銳的多了，她看了幾眼后開口道，「范偉，你剛才看見前面過橋時大路邊有幾輛皮卡和麵包車停在那嗎？這種貧窮的山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買的起車？我估計很有可能那些車都不是這個村子的，而前面鬧事，恐怕也和那些車主有關。」
范濤覺得范偉說的也有道理，不由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麼了。這時
「就是，媽，你也給嫣然和念兒說說她們父母的事啊，她們都沒見過親生父母，總得讓她們了解了解不是？」范偉笑著也是急忙轉移話題，生怕兩人還真的又要鬧僵。父親和母親雖然已經化干戈為玉帛成為了可以坐在一輛車裡的緩和關係，但是在兩人沒有真的重歸於好之前，很有可能這種關係是會反覆的，所以必須要保持住才行。
白色的卡宴越野車行駛在鄉間的石子路上，最終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位於平安縣西北面深山中的天屏村。沿著進村村口的狹窄小路而去，四周都是破敗的泥土老房子，偶爾有幾幢水泥房聳立在其中，就如同奇葩一般的存在。看的出來，這裏的村民生活並不是很富裕，天屏石筍乾這種特產雖然賣的好，價值高，但畢竟只是走出大山沒有多久，而且光靠一樣特產就讓這麼多村民大富大貴，顯然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和迅速的。
海拔已經到了六七百米的高山之上，可是朝前延伸的蜿蜒公路卻還沒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范偉真有些佩服在這條路上經常奔跑的那些生鏽的中巴車，冒著黑煙的拖拉機到底是怎麼克服內心的恐懼而成天成年在這條險惡的公路上持續奔跑的。如果再讓范偉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不願意在當這個司機。
李慧娟採納了范偉的意見，就在車裡和唐家姐妹聊起了往昔和連志英的事情，從她們如何相識，到如何介紹給她范濤，並且最終促成兩人結婚，一直到連志英懷孕生下唐家姐妹，到後來的出車禍發生意外，都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唐家姐妹聽的眼圈都隱隱有些發紅，心情也變的沉重起來。一旁副駕駛位上的范濤見狀，就主動說了幾件和連志英夫婦在一起比較搞笑的事情緩和氣氛。
「紫氣東來？」李慧娟一楞，她扭頭朝斜對面的那邊指去道，「寫這字的門不就在那邊嗎？對了對了，連志英家就在那兒！」
白色卡宴呼嘯著在山間的這條蜿蜒曲折的狹窄公路上行駛著，一路上自然引來了很多路邊種田地的農民側目觀察，也許對他們來說，這高大的越野車只是他們所仰望的存在吧？
「怎麼會呢爸，你別多想了。」范偉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些村民的反應，不由笑道，「我們和他們都素未謀面，他們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對我們有意見？我估計啊八成是嫣然身上的警服把他們給嚇到了吧，不用去理會，咱們是來掃墓的，掃完墓就離開這了，管他們什麼表情呢？」
范偉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母親一眼，苦笑道，「媽，這是什麼情況？」
聽見范濤的話語聲，唐嫣然露出絲微笑，目光卻又有些黯淡道，「聽了你們的話語，我倒是覺得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伯父伯母們生活的倒挺無憂無慮和開心幸福的。真羡慕你們的人生……」
「這還用說？肯定是裏面哪家出什麼事了。這些村民啊，沒事就愛圍觀，也主要是村子里生活的太枯燥乏味了，有一點小事啊都能引人駐足，這倒奇怪了，我們今天來偏偏碰上這種事，也不知道是哪家出了事情，看著圍觀
其實說起來，江浙省做為沿海省份，又以商貿和魚米之鄉所聞名全國，富饒一直是這裏的代名詞，可看見天屏村，確實令人心情有些不是那麼愉快起來。改革發展了這麼多年經濟，可這裏卻還是窮成了這樣，他甚至還看見有些渾身髒兮兮的孩子褲子上補著好幾個補丁，這令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也就在這個時候，其內心也已經決定，龍輝基金下一階段希望工程的重點，將會擺在這裏。連自己的家鄉里的孩子都窮成這樣，那怎麼行！
「我說老范，你昨天不都說自己辭職了嗎？以後就少在我們面前打什麼官腔了，都知根知底的，有意思嗎？」後面的李慧娟忍不住直接開口對范濤不滿道，「有威風，要打官腔對外人打去，咱們不興這個。」
一路上，道路兩邊的村莊都顯得比較破敗，偶爾當然也有幾幢新建的三四層民屋露出個頭，給這貧窮的山村增添了幾份現代化的氣息。在又走了近半個小時后，范偉忍不住問道，「連阿姨的老家天坪村到底還有多遠才到？我怎麼感覺這條路開不到頭啊？」
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唐嫣然已經走到那些圍觀的村民面前，高聲道，「警察辦案，讓開道路！禁止圍觀，讓開道路！！」
「媽，那現在天屏村那還是很窮嗎？」范偉忍不住問了句道，「就這樣的山路，交通也太困難了點。」
車上，唐嫣然靜靜坐在中間的位置，而一旁的唐念兒則好奇的不停朝窗外看去，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的她對這路上的一切似乎都挺好奇的。坐在另一邊的母親李慧娟見她很好奇，不由笑道，「嫣然，念兒，你們的生母是平安縣西部山區，我們土話叫天屏的一個山村裡，地處很高的高山上，天屏天屏，天的屏障，足可見那裡有多險要。那裡是我們縣最窮的鄉，你母親是第一批走出大山的人，那時候上山下鄉運動正厲害，而你外婆外公都是進山的知青，所以你母親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便有能力離開那窮山村。那時候，你們村裡人可都很羡慕你母親呢，因為絕大多數的村民，都沒有能力離開這裏，去外面尋找新的生活。」
「改不改那是你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李慧娟見兒子笑出聲來，不由臉也板不起來了，只能無奈道，「反正我不喜歡看見你當官的那付樣子。」
白色的卡宴在鄉間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著，以前范偉還真不了解什麼叫險道，現在他恐怕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也終於可以想像當時連志英和她丈夫為什麼會因為車禍而喪命了。就從他此刻從窗外望去的萬丈深淵以及眼前這沒有絲毫防護措施的狹窄公路能完完全全感覺的到這裏地勢和路途的險惡。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他們也太……」范濤還想爭辯，可是當他看見范偉不停朝他使眼色，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可不能和李慧娟爭論，要不然這關係可就越弄越僵了，不由急忙乾咳了兩聲，無奈的苦笑道，「對，這些親戚應該是有苦衷的，不過我覺得他們做人也是有一些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