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怎麼？你對我的決定有異議是嗎？」王副市長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朝著李局長冷冷看了眼，冷哼道，「你身為一把手，教育局出了任何問題，你第一個難辭其咎！讓你寫檢討就難倒你了？你還不服？你有什麼不服的說來聽聽！教育局出了事，不追究一把手的責任，你覺得我先要追究誰的責任？」
周洪宇感嘆的看見載著李局長的救護車從教育局駛離，心裏頗有些感慨。他當然早就知道李局長很想幹掉自己，所以這一段日子以來，他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出任何差錯，可沒想到友好協會還是出了事被他給抓住了把柄。周洪宇甚至已經做好了完蛋的準備，想要扛起責任，接受任何的處罰。可是沒料到的是，最先離開教育局的，竟然會是一把手李局長，而不是他周洪宇。這一點，想起來就令他有些不勝唏噓。
范偉這個時候覺得李局長挺可憐，更可悲的。可憐的是他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可悲的是他今天運氣不好，遇上了自己。的確，如果王副市長沒有認出自己，或者自己沒有聽見那則廣播新聞而不來這裏的話，恐怕王副市長就算也想撤了這位李局長的職，那最起碼周洪宇也得跟著倒霉。而現在，因為他的出現，周洪宇沒事了，有事的自然就剩下了這位算盤打的很好，可卻沒有任何作用的李局長。
王副市長看了旁邊興奮的李局長一眼，冷冷一笑道，「所以，對於周副局長工作上的失誤，組織上已經給予了一定的關心，經過市裡的一番討論之後，也已經基本有了結果。當然了，周副局長的工作成績是有目共睹的，今天他要擔負主要的責任，也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有鑑於周洪宇同志的種種表現，市裡已經做出決定。周洪宇同志，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周洪宇看著一個個下屬們力挺自己的話語，感動的激動不已，咬著嘴唇身子都在顫抖著。也許在這一刻，他會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真的沒有白費。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付出，自然會得到來自別人的贊同。眼前這一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范偉要的就是周洪宇這句話，他朝著楊麗眨了眨眼睛，裏面透露的意思無疑已經很是明確。楊麗略帶羞澀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對范偉的感激和深情。這一切，那可都是為了她楊麗啊……
范偉楞了楞，旁邊的楊麗他們也紛紛露出了驚訝的意外之色。怎麼回事？這王副市長好像竟然真的認識范偉？而且態度……這麼謙卑，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王市長，我，我確實要負些責任的，畢竟友好交流協會我是會長，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也給市裡造成了不好的形象，所以……」王副市長沒有怪周洪宇，反而劈頭蓋臉的開始教訓起剛才還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李局長，這讓周洪宇非常的不適應，他這時候實在忍不住，鼓起了很大勇氣開口說到了這裏。倒不是他真的傻不拉唧的真不知道主動承認錯誤可能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而是周洪宇心裏明白，自己做為負責人，就必須要站出來接受審判，沒有辦法，誰讓他一手創辦了友好交流這項活動呢？
「是啊王市長，周局長平時矜矜業業，為教育事業奉獻了自己的青春，他從來沒想得到什麼回報，他是個很好的教育工作者，我也不覺得他有什麼錯！這次事情是一場意外，本身卻並不是周局長的錯！」旁邊的員工們見楊麗開口出聲替周洪宇辯解，他們也紛紛開口各抒己見起來，整個院子里頓時變的吵雜無比。
「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周副局長的心態比你好，因為他與世無爭，只想把手頭的事情干好！我說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可你呢？身為堂堂局長，卻竟然連副手都容不下，你的心胸是有多麼狹窄！而為官者最忌諱的，就是不能沒有一顆充滿胸懷的心！所以，你註定在仕途上是走不遠的，今天我不懲罰你，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栽跟頭！」王副市長冷笑道，「行了老李，你就等著組織上下文件吧，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葯吃的！」
相比李局長此時的眉飛色舞，旁邊的友好協會工作人
李局長頹廢的獃獃望著王副市長，搖頭難以置通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周洪宇的錯，為什麼要我替他去頂罪！」
楊麗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的老領導周副局長說這事，張了張嘴還是欲言又止。說？她要怎麼說？把范偉的身份說出來，恐怕她以後在教育局都會被當神仙一樣給捧起來吧？她可不想過別人處處用敬畏目光望向你的生活。其實這時候楊麗也已經知道這位王副市長八成是應該認出了范偉，所以才會為了巴結他而故意饒了周洪宇的。不過無論過程是什麼，反正結果就是，周洪宇暫時保住了自己的安全，又可以帶領大家一起努力的工作，這無疑對楊麗來說是願意看見的情況。
剛才還笑眯眯的王副市長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時他對李局長的話語已經無疑說的非常重了。令人很不解的是，這王副市長很明顯應該和李局長關係很好，而且也是李局長的靠山啊？要不然李局長為什麼會抓住這次機會，死命的想要噁心周洪宇，想要把他給拉下水呢？這下子，不但李局長懵了，就連旁邊的教育局員工們也都不知道到底演的是哪出。
王副市長果然是久經仕途的老人了，面對這樣的馬屁居然臉不紅心不跳，果然功力已經非常深厚。只見他扭頭朝李局長看了眼，這時朝著范偉也掃了眼，當這位副市長似乎發現范偉眼神的變化后，開口便道，「李局長，你說錯話了，我可沒有幫上什麼忙，真正幫忙的，是這位范先生。就連我，都被范先生好好上了一課。剛才，我本意是想越快把這些家長給驅散，把輿論給壓的越小越好，維穩維穩，要的就是準確，快速，穩定。可是，我們卻往往忽略了一些問題。就好比今天這樣，是由不法分子故意煽動的群體事件，如果按照我們的那一套，不搞調查，不分青紅皂白先驅散人群再說，很可能就不會讓家長們信服，他們一時迫於無奈被驅散，下次卻又可能再次聚集，再次鬧事，而范先生的辦法，則才是真正一勞永逸的辦法。主動讓警察現場調查辦案，將案情和結果公之於眾，這樣一來雖然時間上處理的慢了些，但是效果卻無疑更好，至少我相信，這些家長們下次就不會主動聚眾鬧事了，除非又有什麼新的情況，那自然另當別論。所以，我們都應該好好感謝范先生才是，他給我們處理群體事件方面，可是好好的上了一課。」
「對，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李局長聽到這裏，憋屈的心情總算是得到了很好的釋放，忍不住跟著王副市長重複了一遍他最後那句話，別提有多揚眉吐氣了。
楊麗此時倒是似乎恍然大悟了過來，她是整個院子中所有人中唯一知道範偉背景的人，這王副市長對范偉態度這麼謙遜，那麼可能性只有一種，這王副市長早就已經認出了范偉，並且他知道範偉的背景和實力！
本來剛和范偉聊了一番后心情很舒暢的王副市長聽見李局長這些瘋話后頓時臉色冷了下來，他扭頭朝著那位李局長冷冷一笑，淡淡開口便道，「不讓我好過？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讓我好過！虧你還是個黨員，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比街頭的無恥混混素質還要低下，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就沖你剛才這番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的局長職務回去后就會召開常委會討論將你撤銷！因為就憑你的這種素質，根本不配當一位全市教育行業的領頭羊！」
范偉在一旁悶聲不響的就那樣站著，對於這樣的場面，他自問沒有權力也沒有可能去過問和干涉。畢竟，他不是體制內的人，周洪宇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並不重要。如果周洪宇被王副市長給撤職查辦，楊麗也許就去不了日本。就算她依舊要去日本繼續進行
突然間，他雙眼一黑，頓時便重重摔倒在了地上！這下很多教育局的同事們頓時嚇壞了大叫起來，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查探病情的查探病情，整個院子里頓時忙成一團。
李局長哪裡會想到這一切會變成現在這樣，事實根本就沒有按照他所預想的軌道前進，周洪宇安然無恙，可他卻莫名其妙的便招來了王副市長的反感，直接放出狠話就差沒明說要解你職務了！他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王副市長這番話讓他已經明白，沒有多久，他將會被紀委給盯上。就憑他為官的態度，裏面沒有水份那可能嗎？一旦被紀委盯上，那就等於是在給他的仕途在宣判死刑！
聽著王副市長的話語，范偉突然覺得很是無奈，也終於明白了今天這一切會這樣發生的原因。原來搞了半天，真正影響今天局勢發展的人正是他！因為他身份被王副市長看穿，又因為王副市長故意從周洪宇口中詢問出范偉是楊麗的好朋友，而剛才楊麗又出聲明顯袒護自己的領導周洪宇，為了給他范偉面子，這位王副市長真可謂是擺了一付好棋給自己看啊！不過話說回來，范偉雖然頗有些覺得感嘆，但是他也覺得這的確很正常。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這位不在常委之列的王副市長想要巴結自己那是很正常不過的。在官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位王副市長，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周洪宇一楞，隨即猛一拍額頭便笑道，「你瞧我這記性，對對對，既然我還是這友好交流協會的會長，那調查組裡自然可以給你準備一個名額，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前往日本！」
李局長臉色慘白的低頭再也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失去了局長的職務，他就等於成了一個普通人。從一個有權有能力的局長一擼到底，這種巨大落差讓他內心無比失落不說，更多的則是傷心與彷徨失措……
「范先生，那我就先告辭了，以後多聯繫。」王副市長見李局長像死狗一樣癱軟在院子里，造成整個教育局一片混亂，人心惶惶，心裏便覺得也有些不舒服，轉身和范偉告辭之後，便大搖大擺的上了專車，跟隨著車隊便一起離開。而那位昏厥過去的李局長則在沒有多久后救護車的護送下被送進了醫院。
這樣的結局，也令教育局的一些員工們忍不住發出一陣開心的歡呼聲，雖然這歡呼聲並不響亮，但是這也無形中能證明誰更深得人心！范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其實他也覺得很不理解，這王副市長不按常理出牌，確實給了周洪宇驚喜，不過這一切也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如果按照范偉認為，像周洪宇這類只知道搞學術研究埋頭苦幹沒有背景的人才是基本不會深得領導賞識的，所以也註定他們這類人在仕途上走不了多遠。可今天倒真是讓范偉看到了不一樣的結果，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范偉微笑著握著他的手，朝著旁邊的楊麗看了眼后便道，「周副局長，我現在就想讓你幫忙了，既然你毫髮無傷的依舊站在這裏，那麼是不是去日本的調查組名額，能有我的一份？」
「為什麼？原因很簡單，你根本沒有人家周洪宇豁達的心胸！從剛才我一進來到現在，你以為你打的那些算盤我不知道，我看不見？」王副市長冷笑道，「李局長，哦不，老李，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聰明，而把所有人看的太笨了！」
王副市長笑著很快便帶著范偉走到了旁邊不遠處的牆角，不顧身後院子里眾人那疑惑和猜忌的目光，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小聲道，「范先生，久仰大名，一直想與你見上一面，可苦於沒有機會。你也許不認識我，呵呵，不過我可認識你。我與方富民方市長可是好朋友，他的女婿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李局長這話一出，自然是用心險惡。他無形中就把教育局這些友好協會的員工和周洪宇一起給不知不覺的拉到了王市長的對立面去了。如果他們繼續鬧，那就是懷疑王市長秉公處理
靜……整個教育局的大院里出現了短暫的數秒鴉雀無聲般的寂靜，包括楊麗在內的所有教育局職工和領導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全都有些傻眼了，他們都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王副市長在說什麼？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主動而且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有過失，而且還拿自己當襯托的表揚一位年輕人？他這番話里，明顯帶有很濃郁的拍馬屁意味啊！堂堂一個副市長，竟然拍一個年輕小夥子的馬屁？光是想到這裏，就沒有人不震驚萬分的。級別這麼高的一方大員，竟然主動放下身段，為的只是拍一位年輕人的馬屁？今天的太陽……難道真從西邊出來了？
「好！身為國家的官員，就要有這種時刻準備著的心理準備。國家負你，你不能負國家，身為一位優秀的大華夏國黨員，就應該做到這樣。無論對你的結果是什麼，你都要抱著一顆對人民，為教育事業無私奉獻的心。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問心無愧，國家和人民就不會虧待你。」王副市長說到這裏，嚴肅道，「周洪宇同志，經市委市政府研究決定，此次釣台島危機，造成華夏國與日本兩國關係無法正常化，從而使得友好交流大學生受到日本不禮遇的對待，這是對華夏國公民權的公然藐視！友好協會應當迅速做好各項準備，保證完成接待任務，務必在一星期之內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在日本交流的大學生平安送回，將輿論影響降到最低！所以有鑒於此，暫不對你進行任何懲罰，並且由你全權負責此次前往日本的調研組，並且市政府還會為你增加幾名法律顧問，以及駐日本大使館的全力支持與配合。周洪宇，如果一星期之內你把人給我帶回來，那你就是英雄，如果一星期之內你人帶不回來，那你將會面臨數罪併罰的局面，希望你好自為之！」
直到此時此刻，李局長依舊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偏袒著他的王副市長，會選擇今天突然變臉，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做勝利者的結果卻成了徹底的失敗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會就這樣輸了，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輸了的！王志濤，你這個混蛋，枉我在你一上任就對你表忠心，對你言聽計從，可是你卻竟然如此對我，我不服，我不服！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就在楊麗說完，周洪宇露出一付原來如此的曖昧笑容之時，旁邊癱坐在地上神色恍惚的李局長卻是突然歇斯底里的朝王副市長發瘋般的喊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等著，你等著！！」
「啊？檢討？」那位李局長被驚的一楞一楞的，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怎麼他苦口婆心的栽贓嫁禍了半天，王副市長居然還是把責任怪在了自己身上了？這下李局長頓時覺得非常委屈，開口便有些不服的故意道，「王市長，您怎麼讓我寫檢討？這件事，可是周副局長負責的，而且友好交流協會出現了問題，所以這些家長才會被煽動前來聚集鬧事，這事應該由他進行解釋和說明才是，我……」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王副市長笑著與周洪宇握了握手，語重心長道，「周副局長，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希望你能再接再厲，我這個老領導可沒有眼花，孰是孰非我都看在眼裡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可能認識吧。周副局長，放心吧，范偉是我……是我的男朋友，他當然不會害我們的。」楊麗想了想后，還是決定裝傻，只是將她和范偉之間的關係告訴了周洪宇，好讓他放心和安心。
王副市長此時朝范偉笑了笑，也沒有多話，而是朝著一旁的李局長道，「李局長，今天這事幸虧有范先生在，你啊，以後可不能再這麼馬虎了，聽見沒有？這次的群體事件處理的比較
「李局長，你在這個事情上的所作所為，就是嚴重的瀆職行為！你的檢討不光要寫，而且我還必須要對你的行為進行調查，如果一旦發現你有什麼罪證，你就等著紀委來找你算賬吧！」王副市長翻臉的速度堪比火箭，此時直接把紀委給搬了出來，自然已經是等於要和李局長劃清界限，要將他進行處理了！
「謝謝你，范先生，我知道，今天若不是你，恐怕王副市長不會給我這麼大的面子，竟然會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真的太謝謝你了。」周洪宇不是傻子，他早已經從王副市長的表情中看出了范偉隱藏的能耐，不由此時緊緊握住范偉的手道，「周洪宇無以為報，以後只要有用的著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吱聲！」
「我……」李局長想狡辯，可是這時候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了，為什麼？因為他忽然發現，原本一直覺得好忽悠的王副市長，其實比誰都精明，都清楚！直到這個時候，李局長突然有了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會猛然發現，自己把一切想的太天真了。能當上副市長的傢伙，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別看他們表面一個個故作威嚴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其實他們一個個比誰都精，比誰心裏都清楚！這時候，李局長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王副市長，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范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就在范偉覺得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準備帶著楊麗先行離開之時，旁邊的王副市長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微笑著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遠遠看著范偉和王副市長相談甚歡的模樣，旁邊站著的周洪宇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扭頭朝著身旁的楊麗小聲開口詢問道，「楊麗，你這朋友……和你是什麼關係？他，他怎麼好像和王副市長，以前是認識的？能和王副市長這樣的人物說悄悄話，你這朋友恐怕可不簡單。而且我怎麼感覺……那王副市長，似乎對你這朋友范先生是用一種謙遜的態度在交談？我，我應該沒看花眼啊？」
范偉此時其實也猜測到了這一點，他看了看王副市長一眼后，點頭道，「可以，那你找個地方吧。」
「王市長？王市長……這，這怎麼可能，周洪宇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為什麼……」李局長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心，這麼好的機會讓周洪宇這個對手都有機會翻身，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他有些急躁的充滿不解道，「王市長……」
范偉很有興趣的看了這位王副市長一眼，微笑道，「這麼說……你剛才做的這一切，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別說其他人，就連范偉都明顯有些覺得意外的瞪大了雙眼。他敢保證自己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這位王副市長，所以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這個王副市長如此坦誠的話語，令他確實有些受寵若驚。既然人家毫不忌諱的表揚自己，作為謙虛范偉也不好意思真的什麼都不說，他不由尷尬的笑了笑道，「王市長言重了，我只是覺得這樣做也許會把事情處理的更好，沒有想那麼多。」
當然，對於這樣的結局范偉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好人得到了機會，壞人得到了懲罰，自己也能名正言順的陪楊麗一起去日本，對於他來說皆大歡喜，這不是很好嗎？所以，他皮笑肉不笑的主動與王副市長握了握手，微笑道，「王副市長的恩情，范偉記下了，有時間，我們大家一起多聚聚，多聊聊。」
「好，好，我等的就是范先生的這句話，哈哈……」王副市長知道自己今天的辛苦沒有白費，扔了一個下屬的忠心，換來接觸到范偉的社交圈，對於他來說，這恐怕是只賺不賠的生意吧……
「都給我閉嘴！」這時候，一旁的李局長終於忍不住發飆大喊一聲，這才好不容易把場面給控制住。他憤怒的朝四周掃了一圈，咆哮出聲便道，「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想造反啊？在王市長面前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還嫌事情不夠複雜嗎？周副局長到底有沒有錯不是由你們來定的，你們沒
「呵呵，有些人的自作聰明惹了你的厭惡和反感，自然是要教訓教訓的。我出馬，更加的冠冕堂皇，而若是你出馬，相信這位李局長，不出一天時間就會徹底的完蛋。只不過讓你親自動手，那可是有些殺雞用牛刀了，由我代勞豈不更好？」王副市長笑著開口道，「這傢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已經給他幾次提醒，可他還是想按照自己的計劃走，那就不怪我了。他倒霉就倒霉在碰到了你，你朋友袒護的上司，我自然會極力維護。呵呵，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市裡也確實沒打算給周洪宇重罰，畢竟那批在日本的大學生還在等著他解救，原本是打算等他救回那批大學生后再開始問責的，不過現在因為你的出現，自然可以做些變動了。呵呵，范先生的實力我可是看在眼裡的，前陣子大鬧家屬院，把華市長的兒子硬生生就這樣給抓了，還判了刑，就沖這份膽色和能力，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
「謝謝，謝謝……」周洪宇激動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士為知己者死，有王副市長這句話，周洪宇恐怕此時自然覺得這些年的委屈已經根本算不了什麼，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欣喜萬分之餘，顯然也讓原本得意洋洋的那位李局長給震驚的徹底方寸大亂。
李局長張了張嘴，沒想到剛才一時衝動說出的話語換來的是更徹底的失敗，他漲紅了老臉，猛的朝周洪宇一指怒道，「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被撤職，而他犯了錯卻還可以繼續幹下去！是周洪宇出了差錯而不是我，為什麼我要替他背黑鍋，當他的替死鬼！」
周洪宇露出一絲苦笑，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開口道，「王市長，我，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王副市長的話幾乎是瞬間讓沮喪的人們紛紛抬頭露出驚喜之色，周洪宇驚訝之餘頓時激動萬分的不停點頭哽咽道，「謝謝，謝謝王市長，謝謝市領導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一定把學生們平安的給送回來！」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相信周副局長是一位熱愛教育事業，同時也非常樂於助人，照顧職工下屬的好上司，好領導。」王副市長說到這裏，朝周洪宇看了眼道，「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出了事情，自然是要追究責任的，不管這事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畢竟事情是出了，難道我們能讓時光倒流嗎？這顯然不行。所以，責任一樣要有人背，當然意外和故意這兩種性質相對來說的責任也有大小區分。周副局長身為友好交流協會的會長，在這件事情上面的確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楊麗等人臉色可就有些不好看了，王副市長既然已經定性，那麼無論如何，恐怕周洪宇這個責任是非背不可了。一旦周洪宇出了問題，那麼友好協會還能不能撐下去，可就真的困難了。
正當周洪宇鼓足勇氣開口主動承擔之時，旁邊楊麗他們不由紛紛露出不解的神情。的確，這時候周洪宇完全可以裝傻充愣，當什麼英雄主動去接燙手山芋啊！情急之下，楊麗忍不住打斷了周洪宇的話，直接開口道，「王市長，我認為這不是周局長的錯！他創辦友好交流的項目，也是為了教育事業蓬勃發展，為了大學生開闊眼界，讓更多的學子能感受到外國教育文化的優勢，中西結合，使我們的教育達到更好的優化才這樣做的，日本交流的大學生出問題並不是這個項目有問題，而是因為最近兩國之間釣台島的衝突而引發的，錯不在周局長！」
「李局長，你好像對周副局長的事情很關心啊？」王市長意味深長的朝李局長看了眼后冷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再來關心關心其他人吧！哼，家長聚眾鬧事，身為局長竟然躲在大樓內故意不出面，還故意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周副局長的笑話是嗎？你知道我一來看見這裏發生的這些事，一定會惱羞成怒，然後對周副局長進行問責，對嗎？李局長啊李局長，我告訴你，你這是在無所不用其極，故意陷害同僚，你這也算是犯罪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