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高手》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一千一百章 最大的危機

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一千一百章 最大的危機

「哼,他們簡直太過分了!這事我也聽說了,怎麼搞你也頂多算是個過度正當防衛,怎麼鬧的不但秦振天要對你興師問罪不說,更是沒人站出來為你辯解!」姜衛國說到這裏,想了想后還是道,「對了,李姍的父親李大鵬倒對你真是有情有意,他聽說知道這事後頂撞了自家老爺子,被狠狠罵了一頓。哎……說到底,我們還沒有到達可以與那些大佬們抗衡的地步啊!要不然,秦振天再橫,也不可能會因為這麼點事就敢對你發飆。」
范偉悶頭喝著酒,他什麼都很清楚,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止和化解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沒有了改革派的幫助,他就等於像失去了港灣躲避的小船,獨自面對暴風雨的襲擊。
幾乎是瞬間,范偉被這番話給驚得全身酒意全無。姜衛國所說的這句話,讓他實在是想到了太多太多。從表面上看,這句短短的話語中只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姜衛國的父親姜有生,也就是目前改革派頂層核心人物,而另一個他口中所說的所謂軍中老頭子,除了秦振天那還有誰?秦振天口中說的年輕人,除了自己又還有誰?
「這辦法,說起來也是你的運氣,你想想,御景園那邊允許給你一個名譽副總理的頭銜,也許這個頭銜沒有實權,但是這個頭銜可有相同待遇啊!而且最大的問題是,這頭銜只要戴在你頭上,那你就等於有了光環,有了副國級待遇的光環!試想一下,什麼叫榮譽總理?那必然是對國家對民族有大幫助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頭銜,而你擁有了這樣的頭銜,不就等於是國家的棟樑,是對國家人民有特殊貢獻的人嗎?這樣的人,秦振天若是對你動手,那他成什麼了?豈不站在了民族和國家的對立面?只要這個名譽的副總理到手,就算不能真正的阻止秦振天出手,最起碼他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找你興師問罪了,因為他師出無名!」姜衛國說到這裏,有些眉飛色舞道,「秦振天向來光明磊落,要對付你就只會用正大光明的手段,你這一招,無疑讓他不知道從何下手,雖說可能不會完全讓他放棄,但是至少會讓他亂了分寸,一時半會找不到對付你的辦法。」
范偉對於姜衛國雪中送炭般的支持是非常感動的,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自己一個人去處理這件事,姜衛國被卷進來,只會讓他增加負罪感,卻幫不上任何的忙。他搖了搖頭朝著姜衛國苦澀道,「姜叔叔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千萬別這樣。我現在身處風口浪尖,你就算加進來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幫助,反倒惹的自己一身騷。也別怪改革派的那些老爺子們,他們也是為了改革派而考慮,這點我理解。畢竟國家政治不是兒戲,一兩個人的犧牲是損害不了大局的,他們必須要以大局為重。放心吧,我會獨自去面對的,哪怕秦老爺子刮過來的是狂風暴雨,我接著便是!」
「小范,我真就有些不明白了,你明知道那老傢伙厲害的簡直到有些變態,為何還要去招惹他?你應該知道,應該清楚,他有多少實力,在軍中有多大的影響力吧?」姜衛國說到這裏,有些不解道,「我實在無法想像,你這麼一個聰明的人,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明知不可為還要為之呢?以你的身份地位,在這國家中那幾乎已經是無敵了,可問題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那些極個別的老傢伙你為什麼就偏偏要去招惹他呢?小范,我真心的想和你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以你的年紀和能力,為什麼就不肯認輸一回呢?非要把事情搞的這麼僵嗎?你知道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有多厲害?不說其他的,如果照目前這樣的情況迅速發展惡化下去,等到他把你的所有門路全部切斷之後,最好的結果,也許就是你重新變的一無所有,可若是最壞的結果,也許……你就會真正的跌入地獄里的!小范,聽我句勸,現在服輸還來得及!」
真要說起來,秦振天比姜有生等改革派頂層幾位大人物都要資格老,建國的時候他戰功赫赫,軍隊將領中幾乎大半都是他帶出來的兵,足可見他的權力有多大。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若他真有私心想要搞軍事政變,恐怕都有近六成的可能推翻現在的政府!可是像他這樣的老革命,是不可能會幹出這種事來的,一般都比較低調,韜光隱晦是他們這些老傢伙的信條。可現在,為了他范偉,秦振天居然跳出來點名要發飆教訓人,且不說范偉倒不倒大霉,光是這份殊榮那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真不知道是應該為他而感到榮幸還是為他而感到悲哀。
姜衛國見范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氣勢,不由有些被嚇到,一時間有些擔心道,「小范,你可別干傻事,萬一真幹了什麼無法彌補的事,恐怕到時候追悔莫及啊!和秦振天斗,這難度實在太大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盟友啊!」
姜衛國似乎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皺緊眉頭點燃了根香煙,深深的吸了口沉默了會後才開口道,「國家的領袖,御景園目前居住的主人胡國烈,他和他的家族,並不是個簡單的存在。每一個從政之人背後都有靠山,只是這靠山有大有小,有親有疏而已。胡國烈能成為華夏國第一人,自然背後也有股龐大的勢力在支撐著他,只不過這股原本非常強大的勢力,卻因為胡家的崩潰而分崩離析。也正因為如此,胡國烈按照原定的計劃登上寶座后,卻就失去了勢力的支撐,自然會落到有名無實的地步。沒有權力,他就只能當一個傀儡,一個政治上無奈的代替者。而造成這一切轉變如此之快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和胡國烈的父親突然病逝有關。這恐怕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當年還是戰火紛飛的年代,胡國烈的父親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戰場將領,打過許多勝仗,被原來的老領導們所賞識,一路從普通的士兵晉陞為連長營長長,而當他當上營長之後,便成為了一個重要人物的下屬。你知道,這個重要人物是誰嗎?」
「對,就是秦振天。當時秦振天的名聲比胡國烈的父親還要響,年紀輕輕便已經當上了主力團的團長,當時很多人都不服,可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勝仗在秦振天的指揮下打完,漸漸的整個團都對他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敬佩。而這其中,就有胡國烈父親的身影。秦振天當上團長后,與胡國烈父親沒少接觸,兩位青年才俊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互相都很敬佩,並且在戰爭中,往往都是胡國烈父親這個營長衝鋒在前,有秦振天謀劃在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此人稱兩虎將軍。而胡國烈父親所指揮的營也逐漸擴充為加強營,實際上與秦振天這個團長沒多少級別上的距離。」姜衛國有些感嘆道,「這些事還是我父親曾經告訴我的,你可真別小看了他們,當年日本軍隊入侵華夏國的時候,就是他們兩人的配合,硬是大勝了十幾場戰役,小勝更是無數,光是日本軍人死在他們手上的就以數千計。不過戰爭總是殘酷的,當時日本入侵戰爭已經到了後期,當兩人名氣被打出來之後,日本軍隊也想做最後的反撲,進行慘烈的大掃蕩。當時為了保存實力,就要進行分散突圍。團長秦振天與營長胡國烈父親二人僅僅帶了只小分隊便深入山林,不料運氣太差,日本軍隊恰好為了防範有部隊上山打游擊,重點便是對深山進行掃蕩。小分隊遭遇了敵人,被他們窮追猛打,差點全軍覆沒。當時胡國烈的父親與秦振天身邊最少的時候僅剩下了三名士兵,十分的兇險。在快要突出重圍之時,最危險的情況發生了,一股小隊敵軍跟蹤上了他們,窮追不捨,而當時秦振天在戰鬥中左臂中彈,因為來不及包紮而感染,患了嚴重的發燒感冒,已經不能繼續突圍。秦振天主動提出要留下來殿後用生命來阻止敵人的追擊,可胡國烈父親說什麼都不肯,硬是強制背著他便跑,最後僅剩的三名士兵用生命給他們兩人爭取到了時間,這才從包圍中殺出了血路,逃了出來。所以,秦振天一直都十分感激胡國烈父親的救命之嗯,後來國家解放,他當上了將軍,而胡國烈父親轉向了文職工作,成了中央的副部級領導,不過兩人的關係依舊十分的好,胡國烈這個名字,還是秦振天給起的。」
范偉輕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難度有多大,可是讓他坐以待斃,這和送死又有什麼區別?一時間他想了許多,可是卻依舊沒有解決的好辦法。
「姜叔叔,這話說的有些過了,什麼叫我對你的幫助,你難道對我就沒有幫助嗎?我託大說一聲,既然您認我這個朋友,那就不要說感激的話,因為朋友是相互的,我們彼此互相幫助而已。」范偉確實有些喝多了,說話也比清醒的時候膽子大了不少,至少這時面對姜衛國,他敢真把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頭一回當成朋友和兄弟。
范偉知道姜衛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外人,開口便猜到,「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個重要人物應該就是秦振天吧?」
「瞧你這話的意思……好像真的收穫不小,告訴我,御景園到底願意給你什麼樣的頭銜?」姜衛國倒是被范偉引起了好奇和興趣,朝著他便問道。
范偉聽到這裏,諾有所思的點頭道,「聽姜叔叔你這讓說,倒還真的是。沒想到這沒有實權的空虛名,也能起到令秦振天有所顧忌。」
「沒什麼,改革派不幫你,我豁出去也要幫你!不為別的,就沖你的敢作敢為,就沖你敢做我姜衛國不敢做的事,就沖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朋友兄弟感情,我支持你!」姜衛國猛的一拍桌子,捲起袖口,倒上了一杯烈酒便灌下肚,爽朗的大笑道,「好久沒這麼爽快了,好久沒有這種快意恩仇的感覺了!秦振天壓迫改革派不想讓他們插手,我想為你說話,卻被那些改革派的老傢伙們一個個的指責和警告,娘的,不就是害怕沒了軍權的支持改革派的權力會受到打擊嗎?就因為這樣,可以連曾經的大功臣都不管不顧,也不想想曾經是誰暗中幫他們奪得眼下的地位!那秦振天為的不就是想逼死你嗎?要死,我陪你一起!」
「呵呵,那照姜叔叔這樣說,我這名譽副總理的頭銜還真有望拿到手了?可拿到手又怎麼樣?秦振天會因為一個名譽副總理的頭銜而放過我?這顯然不可能嘛!」范偉還是有些覺得這頭銜要和不要沒有任何區別,對於軍中大佬秦振天來說,對於這樣的虛名是不可能會害怕主動退縮的。
范偉點點頭表示贊同道,「我也這樣認為,沒有辦法,我一個商人,沒有辦法和他相鬥。最壞的打算,我將會把資金轉移到我的海島上去,這樣會讓損失降低一些。我還知道,就算秦振天是正大光明的用陽謀來對付我,可一旦我失去了你們的支持,謝家就會對我來陰的,畢竟最應該痛恨我的人,是謝家而不是秦振天。」
「什麼??副總理??」姜衛國直接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道,「你說胡國烈那傢伙居然同意給你一個榮譽副總理的頭銜?天吶,他怎麼會對你這麼好!我以為能給你個正部級待遇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小范,吃菜,今晚我想和你好好喝點酒,咱們邊喝邊聊邊吃,你看如何?」姜衛國小酌了口酒,夾了口菜送進嘴裏后,朝著身旁坐著的范偉感嘆一聲便道,「人生無常,若是年輕時候的我,怎麼會想像的到,我姜衛國竟然會結交你這樣一個年輕的小朋友小兄弟呢?表面上你叫我叔叔,我把你當侄子一樣看待,可實際上,咱倆可是平起平坐的兄弟,朋友!你對我的幫助,我姜衛國沒齒難忘。」
姜衛國臉色有些難看的望著范偉,猶豫了會後才道,「那你目前有沒有什麼打算?秦振天那老傢伙可不好惹,你最好早做準備才行。你的幾家公司開的很大,我估計他要進行操作會先動你的公司,畢竟那是你的根本,只有動了你的根本,才會讓你屈服。」
衛國望著范偉,臉上明顯的抽搐了陣后,最終咬了咬牙,神色有些黯淡道,「范偉,剛才在你來之前,我父親打電話給我,說軍中的老頭子發飆了,說年輕後生不知好歹,天王老子他最大,還說……還說他這把老骨頭就要啃一啃,當年可以對付那麼多敵人,看看如今還啃不啃的動人……」
在喝了一半的酒之後,范偉夾了塊排骨吃了幾口,這才將碗筷放下,朝著姜衛國露出絲微笑道,「姜叔叔,你說的話我都聽在心裏,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恐怕能真正還對我說心裡話的,也就只有姜叔叔您了。你說的很對,我不是個盲目沒有頭腦的笨蛋,我很清楚和那位老爺子的差距。你說的結果我也很明白,招惹了這樣的人,也許確實會萬劫不復。可是,我長長在想,一個人,真的可以能屈能伸嗎?也許別人做的到,但是我確實違背不了自己的內心。這件事,遠不是服輸這麼簡單。要我認輸,那完全沒問題,畢竟我只是個商人,確實不是人家的對手,可是,要讓我昧著良心,拋棄自尊去對自己認為沒有做錯的事情做推翻性的否認,還要讓我去給人家道歉,對不起,我范偉這點傲骨還有,哪怕傾家蕩產,我也不會這樣屈服!」
姜衛國聽見這話,不由搖了搖頭笑道,「小范吶,這你可就猜錯嘍!你還年輕,對於政治這東西還了解的不是非常透徹,我告訴你,任何一個極端的存在都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你別看御景園裡住著的那位沒有實權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怕他一樣,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他一個沒有實權的人佔在那個位置上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人敢對他有任何的不敬?又為何他能夠站在這麼高的角度,卻沒有人敢將他趕下台取而代之?胡國烈,可沒你想像的那麼軟弱無能。當然,他的權力的確受到了黨派的牽制,可是他若是生氣起來,別人會更加的懼怕,為什麼?因為俗話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胡國烈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但是任何人都必須要給他這個一國首腦面子。哪怕,他沒有一點實權。」
「衛國,你看看你,這麼喝酒可傷身了,唐浩不會喝酒你還這麼逼他喝,菜都沒吃多少就喝趴下,多傷胃啊!文莉,我和你搭把手把他給扶進房間休息吧,就讓他們這一老一小的老朋友繼續喝著。」姜衛國妻子似乎知道自己丈夫喝這麼快酒的原因,站起來便同姜文莉一起摻扶著醉酒的唐浩便走出了餐廳。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整個餐廳里只有酒杯與桌面發出輕微碰撞聲。許久之後,姜衛國感嘆的搖搖頭道,「不說這些沉悶的話題了,小范,今天去御景園那邊收穫如何?看你的樣子應該不錯吧?」
姜衛國想了想后開口道,「小范,京城裡關係複雜,勢力繁多,有很多以前的事也許你並不知道。我之前對你的事非常擔心,秦振天確實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但是現在,我倒是想到了也許可以讓他收手的辦法。」
「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真的要坐著等死?」姜衛國有些鬱悶的喝了一大口酒,憤憤不平道,「多少風浪我們過來了,可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這種事,撞上了這個一塊頑固的大石頭,真是見鬼!現在的形勢,恐怕比起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兇險,現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無論如何,既然沒辦法避免,那我就只能去面對。秦老爺子的怒火威力巨大,但我范偉也不是吃素的,抵抗不了我也能噁心他一下,亮劍精神我骨子裡是存在的。」范偉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硬拼到底。他的手上其實牌也不少,就看他怎麼打了。論權勢,也許范偉真的不如軍中威望超高的秦振天,可他也不是什麼軟柿子,狗急了還跳牆呢!把他范偉給逼急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話是這樣說,可我總感覺你幫我的實在太多太多,可我……能幫你的實在太少太少。」姜衛國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深深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自己到了這個位置之後,再怎麼樣,至少能掌控一點大局,可是現在看來……我才發現自己只是一個體系中的螺絲,頂多算是顆大號螺絲而已。沒了我,國家機器照樣運轉,改革派照樣會正常運作……」
「是的,秦振天是絕對不可能對一位榮譽副總理光明正大的動手,這顯然會成為他的一大顧忌。」姜衛國此時眉頭皺了皺道,「不過這顯然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要想真的解決這事,關鍵恐怕還得在御景園那位的身上。如果他肯幫你的話,也許……」
「哦?」范偉沒料到姜衛國竟然會這麼快就有了對策,不由有些緊張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結合姜衛國所說這番話和剛才他語重心長的另一番話語,范偉已經明白,在秦振天的巨大壓力下,改革派顯然上面是不太願意得罪他的,所以自然不會給范偉足夠的保護傘,哪怕范偉在改革派爭奪權力的鬥爭中幫了大忙,可面對軍中這樣的實權人物存在,改革派恐怕還是想要保持沉默。沉默是什麼意思?當然就是不想替范偉出頭,讓范偉自身自滅!
這雖然只是范偉的猜測,但是他相信恐怕事實與他的猜測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的。面對姜衛國那有些無奈的臉色,范偉沉著臉開口道,「姜叔叔,沒關係,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是因為我得罪了人,而不是你們的問題。」
「對,就是那位沒有實權的最高領袖,他也許就能真幫上你的忙,讓秦振天收手。這其中的內情你並不知道,我可以這樣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讓秦振天顧忌的人,還有讓秦振天收手的人,那恐怕就是那位了。」姜衛國說到這裏,朝著范偉認真道,「我可不是在說笑話,你也許不相信,但是只要我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你就會了解了。」
「御景園?你說的是那位最高首長?」范偉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姜衛國,連忙搖頭笑道,「這怎麼可能?秦振天連如日中天的改革派面子都不給,會給那位沒有實權的領袖面子不來對付我?」
這下,整個餐桌前就剩下了姜衛國與范偉,姜衛國紅光滿面,正剛喝到興頭上,沒有任何的醉態可言。而反觀范偉,已經略帶醉酒前的狀態,看來這麼多年喝酒下來,酒量還是有點提升的。
對於姜衛國的讚賞,范偉苦笑了笑道,「可是也因為如此,我必須要得罪秦振天,惹上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姜叔叔,其實你說的確實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可問題是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了。」
見姜衛國很是認真的詢問,范偉便有些隨意道,「首長與我談的還比較來,我和他探討了一些關於發揮其身份地位的問題,後來,他許諾我說,可以給我一個名譽的副總理頭銜。」
范偉開始就覺得有些似乎不太對勁,原來姜衛國是知道他酒量的,怎麼會剛吃晚餐就喝這麼多酒,而且唐浩醉了后,姜文莉和他的妻子也銷聲匿跡般的不見了人影,不過酒勁上來后也就沒想那麼多,可這時候姜衛國說的這番話,讓他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許多,他的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眉臉色有些難看道,「姜叔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姜叔叔,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這名頭有那麼厲害嗎?不就是個名譽的而已,又沒有任何的實權。再說了,現在秦振天要對付我,恐怕御景園那位也不敢和他對著干吧?估計還沒提交呢,就胎死腹中了。」范偉有些不解姜衛國的激動,隨意的開口道,「這些什麼名譽副總理的頭銜那都是浮雲而已。」
范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道,「這麼說來,秦振天因為欠了胡國烈父親一條命,所以對胡家一直很好。所以你想讓我說服胡國烈,想讓他去說服秦振天不要對付我?」
姜衛國當然不知道,秦振天其實發飆的最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謝家的謝懿彌那傢伙,真正發飆的原因當然是他的孫女秦文靜!如果范偉不是和秦文靜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的話,恐怕這老傢伙也不會真的如此生氣吧?不過這事范偉並不想讓姜衛國知道,畢竟這事是他理虧在先,而且這種事也不好怎麼開口。
「救命之恩當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不過若只是因為這件事,秦振天對胡家的感激還不會那麼的濃郁。建國后,秦振天逐漸獲得了軍中的絕對權威,而胡國烈父親也步步高升,胡家成為了京城有影響力的大家族,許多官員都附庸其下,風光無限。可是好景不長,文化的革命開始了,在那場狂風暴雨般的批鬥中,胡國烈的父親被抓,撤銷一切職務不說,還天天被拉去公審,搞的胡國烈父親身心疲憊,人不像人。那時候,秦振天雖然因為軍方的身份還沒有被這樣完全成為階下囚,但是已經有很多地方在傳他的問題,只要按照趨勢發展下去,他很快就會成為下一個胡國烈父親。就在對秦振天的污衊越來越多,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絕望之時,胡國烈父親站了出來,主動承擔了所有涉及秦振天在戰爭時期犯下了所謂錯誤。秦振天最終因為胡國烈父親的大包大攬而沒有出事,可是胡國烈父親卻差點因為罪名惡劣而被公審槍決。幸好當時總理站出來替胡國烈說了好話,這才把他關進了環境艱苦之極的監獄之中勞教,宣布他終身不得出獄。後來,文化的革命結束,秦振天第一件事就是奔走為胡國烈父親正名,甚至不惜賣了老臉求著曾經的領袖深夜交談,並最終邀請到老領袖出面,親自平凡了胡國烈父親不說,還陪同他回了家。而到胡國烈家后,老領袖第一次與胡國烈進行了意外的接觸,他對胡國烈很是賞識,從這以後便為胡國烈步入神壇而打上了堅實的基礎。」
范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秦文靜是不會為我說話的,她和我只是泛泛之交,而且她爺爺決定的事她想改變也是很困難的。」
范偉楞了楞,有些無奈的笑道,「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了吧,一個虛名而已,估計用不了多久,秦振天一句話,御景園那邊就會撤銷了。就算給了再大的名頭又如何?」
「對了,秦振天的孫女秦文靜不是和你很好的嗎?為什麼不找她幫幫忙?再說了,你和那謝家的謝懿彌產生衝突,好像就是因為和她碰巧見面所造成的吧?怎麼說她也要負點責任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秦振天的怒火所完全覆蓋吧?」姜衛國想起了秦文靜,有些激動道,「如果秦文靜肯幫忙說話,秦振天的怒火恐怕就會消了一半,到時候商量起來餘地可就大了。」
范偉望著姜衛國那沒有任何開玩笑模樣的面部表情,他這時候才有些驚訝道,「真沒想到,原來堂堂的秦振天將軍會和領袖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關係在其中?那我倒還真的想聽聽了。」
姜衛國楞楞的看著斬釘截鐵般說出這話的范偉,他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可是半餉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范偉的表情義正嚴詞,他的身上散發著的是毫不懼怕,問心無愧的氣息,你讓他怎麼說?你讓他說什麼!說什麼,也許只是為讓范偉更加瞧不起他而已!是,也許這事碰到姜衛國頭上,他早就權衡利弊后現實的去道歉了,也許他心裏不舒服,也許他會覺得委屈,但是他還會去,那是因為他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毀了自己的所有。可是范偉卻明知如此卻依舊不願意這樣做,與其說他是傻,倒不如說他是硬!雖然姜衛國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卻還是不得不嘆息道,「好,好,好!范偉,你果然夠有原則,果然夠正直!我姜衛國沒有看錯你,你是個寧折不饒的傢伙,哈哈,秦振天又如何?軍中大佬又如何!問心無愧就行!」
范偉默默聽著姜衛國的話,一口口的喝著杯中的酒。酒是烈酒,但是此時范偉喝著如同喝水一般。姜衛國很少用這樣的口吻,這樣的情緒和他說話,不,應該說是不解的質問。這樣的話語只能證明連姜衛國這個他最依仗的體制內人都已經充滿了擔心,足可見事情已經到了多麼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這事真的就是自己認輸,屈一屈就能解決的嗎?也許,他並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