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優雅暗戰

梅羅紋奇突然轉頭直視王錚，雙眼微眯：「身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商人，我一直以無所不知的形象逍遙縱橫，但今天你的到來，將我前半生的神話打破，我不知道你的來意！」說著微微探身冷聲道：「甚至，我不知道你是誰？」

兩人突然臉色大變，梅羅紋奇臉色鐵青，佩瑟芬尖叫道：「幹掉他們！」

王錚對察覺到動靜而快速趕來壓陣的牛鬼蛇神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坐在對面，雙手疊加柱在手杖上，淡然道：「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他輕輕的放下餐具，眼色古井不波的看向身旁散發著致命誘惑力的妻子，伸手在她從裙角露出的白嫩嫩的大腿上輕輕的滑動著。佩瑟芬若無其事的小口抿著高腳杯內的紅酒，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門口，櫻唇親啟：「親愛的，我們好像有了客人！」

空間的波紋蕩漾開來，一種腳從中心伸出輕輕的踏在小羊絨地毯上，波紋一圈一圈的放大，漸漸的吐露出來三個人來，當先以為身穿紅底黑面的披風，頭戴一頂禮帽，將手中華貴的手杖掛在肘間，輕輕鼓掌略帶訝然道：「梅羅紋奇先生不愧是頂尖的情報商人，小小的把戲讓您見笑了！不過我想您不會介意我剩下這一點點的時間的！」

而這個神秘的來客卻一口道出他秘密，這讓他震驚而又暴怒。而憤怒往往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梅羅紋奇依舊在他自己的發過餐廳裏面，優雅的吃著東西，就像一個真正的法國人一樣，每天都嚮往著新的艷遇來延續自己的羅曼史，雖然他本身沒有任何的感情，但身為所有從母體世界中逃脫控製程序的老大，他必須時時刻刻的標榜著自己的高貴。

「哦！當然不會！不過，您用漢語交談卻讓我稍微出乎意料！」梅羅紋奇挑了挑眉毛，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微帶炫耀的語調微升：「我研究過每種語言，最後發現法語是世界上最優雅的語種，它精確嚴禁，浪漫而優美，就像美麗的處女香甜的鮮血，讓我無法自拔！」

這時王錚早已離開餐廳，他早就算到這幫自由散漫的嬉皮士不會乖乖的做交易的，所以早早的叫金六娘寫了兩個鏡面隱身的程序，看來效果還不錯。

梅羅紋奇怔怔的看著杯腿碎片，臉上鐵青之色奇迹般的消失了，而眼神卻愈加的冰冷，大廳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他靜靜地等待著命令。

佩瑟芬靜靜的喝酒，不言不語，眼波始終在王錚的身上緩緩地流動，那清冷的眼神就像一條大蛇，這在緩緩地盤繞，等待一擊致命的時機。

然後，他就會驚奇的發現，無論他用什麼手段都找不到任何的信息。而神秘的身份、強悍的實力、不明的勢力就將會成為平等對話的基礎。

從表面上看，法國人拿那個激情蛋糕勾引美女，然後去女廁所臨幸。他的黃臉婆受不了，嚴重吃醋，加上尼奧長得不醜，正好報復下老公順便放了鑰匙工匠，法國人及時趕到，大怒，然後就打作一團了。多麼熟悉的情節啊，可是好像太顯而易見了，不是嗎？

「所以呢？」梅羅紋奇左右看看聳聳肩，一臉的關我什麼事的表情。坐在一角一直莫不關係的抽著大麻的雙子星病毒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迅速傳染了整個大廳，氣焰囂張無比。

王錚輕輕的扔下一張名片，無視急速接近的雙子星，直視這雙目寒光逼人的梅羅紋奇，輕聲道：「那麼，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了！告辭！」

梅羅紋奇緩緩站起身，拉起佩瑟芬的小手搭進了手腕中，雙目平視，一步一頓的超門口走去。穿過面對面地雙子星，眼角也沒甩他們一眼的來到了門口，輕輕打開門，先將妻子紳士的讓了出去，手扶的門框對頭冰冷的下命令：「找到他！幹掉了他！」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強調道：「兩個全是！」

日子就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愈見狂風肆虐的氣息！

電影梅羅紋奇在尼奧等人面前明目張胆的出軌，其實是與佩瑟芬配合下的一個針對尼奧的局。鑰匙工匠原本就是要給尼奧的，但他們拿了回報，佩瑟芬要的那個吻！

雙子星飛快的變成透明穿透一切沖了過去。

王錚轉頭緩緩吐出兩個字：「感情！」

『感情』兩個字對人來說很普通，但對於程序來說就是可望而有不可及的事情了！梅羅紋奇和佩瑟芬使自己成為頑固的程序脫離母體，除了嚮往自由之外，就是在尋找獲得感情的途徑。

坐在這對危險的夫婦對面，明知道對方只是沒有感情的頑固程序，王錚卻還是忍不住為兩人身上吸血鬼般優雅而致命的氣勢所傾倒。

王錚沒有說話，輕輕摘下雪白的手套，抬手示意了一下湯姆，湯姆將椅背上的毛巾搭在小臂上，拿起那瓶一九五九年的奧布昂紅酒，給王錚到了半杯，王錚舉杯示意，輕酌一口，嘆道：「虛幻的東西有的時候也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第一次接觸以失敗告終，但王錚相信，當斯密斯在對墨菲斯的拷問失敗后，他會主動來找自己的。到時候就會有一個雙方滿意的結果的。期間這一段時間，除了給他時間進行墨菲斯的抓捕計劃以外，也給他時間調出突然冒出來的自己一方。

而金六娘同樣沒有閑著，每天都忙碌在入侵母體世界和不停的複製打包各樣的程序中，當然追蹤崔迪尼的痕迹這麼重要的事也是在時時地進行。四十個新生產的尤里新兵也已經開始在附近巡邏了。

「碰」！狠狠地摔上門。

『告辭』剛出口，雙子星的甩刀已經插進了王錚的心臟，就聽『咔嚓』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王錚三人的影像片片碎裂，掉在地上砸的細碎。一個帶著頭套的人撿起滾到腳邊的一塊，原來是高腳杯的杯腿兒。

至於梅羅紋奇，王錚絲毫不擔心他不去尋找那個印度人像的發電廠程序。不單單是最後道出的秘密，只為了脫離掌控的一切從新抓在手心，他就會先狗一樣的賣力。這就是那些自命高雅的情報販子的本能。

「當然！」王錚也不再跟他雲里霧裡的繞圈子，眼神微垂緩緩的道：「我有一點兒東西忘在了朋友那，而只有你知道他在哪？」

梅羅紋奇的手漸漸從妻子滑膩膩的大腿根兒上滑到了腰間，閉眼低頭在她的發間深深的嗅了一口，輕聲的符合道：「是啊！真是讓人意外的客人啊！」

他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畢竟生化反應爐對自己來說太重要了！何況對於地下世界的牛鬼蛇神，找人這種事他們比死板的特工有用一百倍！

而實際上法國人是不是真的去了女WC不一定，但是他絕對不是為了那個去的，而佩瑟芬絕對沒為這事生氣吃醋，法國人這麼表演，是給他老婆一個親吻尼奧機會，因為這是她作為程序的『目的』，她是要人類的感情，她試圖去採集人類感情的樣本。

接下來的十幾天王錚沒有在進入虛擬世界，一是專心鍛煉一下槍械的技能，為了下次進入做準備，二則是在生化能量塔上面做手腳，以確保回去的時候可以儘可能多的帶走這些成熟體的基因人。當然胚胎設備也是不可能落下的，畢竟掌握住源頭，才能擁有源源不斷地基因人手下。

梅羅紋奇定定的看了王錚一會兒，突然展顏輕笑，抓起佩瑟芬的小手親了一下已有所指道：「看來我這裏還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啊！」

王錚臉色平靜，續道：「印度人相貌，負責資源再利用的發電廠系統管理員程序，叫拉馬·肯德拉！」說完站起身，紳士般微微一禮，轉身朝大門走去，清冷的聲音穿透整天的笑聲穩穩的傳達到法國闊佬夫婦的耳邊：「找到他，我會給你們一直想要的！」

佩瑟芬突然失態的高聲嬌笑起來，如吸血鬼女王莉莉絲一樣一臉戲謔的表情問：「那麼這位謎一樣的先生，我們位高權重幾乎擁有一切，那麼你會給我們什麼呢？」

當然這些只是王錚的猜想，不過看效果好像也八九不離十了！

同時，她親吻尼奧時還做了一件事，留下紫色的『唇膏』！一個要kiss的女士只會擦去口紅，然後在kiss後補妝，在kiss前上口紅，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唇膏是一段特殊的源代碼，就像給那個女郎吃的添加了春藥的蛋糕一樣，唇膏裏面含有的特殊的源代碼可以提取尼奧的感情，這也是為什麼事後佩瑟芬會對崔尼蒂說她的美好不會長久的緣故。

隨即他抬起頭，臉上掛著矜持的微笑，平靜的對桌子對面空無一人的大廳道：「那麼，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的么？不請自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