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荒原
小綣差點被甩了下去,她連忙一把捉住狗毛,「老大,老大,別跑這麼快。」
車隊開始進入荒原。
周凡從帳篷出來,與李九月打了一聲招呼,就詢問起昨夜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周凡沒有再細想,那頭怪譎一直不敢過來,只是保持跟隨,估計是比較弱的那種,否則它早就撲過來吞食車隊的所有人了。
似周大人這種不管有沒有材料產出,不管級別高低,只要是怪譎出現在眼前就恨不得砍死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黑龍正抬頭看著血球發獃,她這幾夜都這樣。
半天時間轉瞬即過,當車隊看見漆黑的道路時,車隊內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不過周凡心想蚊子肉也是肉,他還是勤快來回奔走。
這腐骨沼澤真的不錯,半天下來獲得的灰蟲數相當於前幾天中一天的數量。
沒有人能說得清這是怎麼回事,只是知道荒原似乎自古就是如此。
荒原看似古怪,人進入其中似乎很容易迷失,但只要 帶上羅盤,就算有些區域沒有尺道,他們也不會迷路。
黑龍沒印象沒有什麼出奇,除了固定的怪譎外,每年都會湧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怪譎種類,日積月累下,別說被困在船上的黑龍,就算是經常研究怪譎種類的人也不可能全部認得。
周凡不以為意,他只是環視著四周,看有沒有怪譎過來送死。
不少武者都是跟著笑了笑。
可惜似周大人這樣的人還是太少。
這是荒原。
一路上有驚無險,終於過了腐骨沼澤。
周凡還保持著旺盛的精神,他看著身後已看不見的沼澤森林方向,覺得有些惋惜。
不是因為季節變化的原因,而導致野草枯萎發黃,事實上如果經常經過荒原的人就會知道,荒原無論春夏秋冬生命力旺盛的野草都是枯黃色澤。
「再忍忍,等穿過荒原,看它是否會繼續跟過來?這種一直跟隨行人的怪譎,書中也有提及過,只是沒 有一種是類似它這樣的。」
他從老兄的聲音中聽出了緊張恐懼,老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了。
「真的是有些奇怪。」周凡回了自己的帳篷皺起了眉頭,「它跟著我們都已經這麼久了,按理來說,它早已經離開了自己生活的地域,還是說它根本就不似我想的那樣,它不是那種有特定地域的怪譎……」
因為這詭異的怪譎在一側,周凡修鍊了一會炎陽氣后,就躺下睡覺了。
所以李九月才會如此放鬆。
車隊的人對於周凡的古怪行為習以為常,並且時常在心裏感慨,要是人類的武者都似周大人那樣主動以殺怪譎為己任,那天下將會太平很多。
論危險程度,荒原可不如剛剛經過的腐骨沼澤林地。
小綣用雙手枕頭,她愜意看著蒼藍天穹,心想她家主人真是一個傻子,整天對著怪譎喊打喊殺的也不知有什麼意義。
據李公子所言,周大人是童年時遭遇怪譎,被嚇出了病,得了怪譎在他面前就得殺 死要不然晚上睡不著的怪毛病。
除非是一些身體能用作某種材料的怪譎,才會有專門的怪譎獵人去獵殺採摘材料。
「停下來!」李九月可是知道老兄的本事,老兄都示警了,車隊前方的李九月就連忙喊停了車隊。
車隊緩緩行進,周凡偶爾下馬以速度段修得的身法在荒原上疾馳殺怪譎。
老兄也沒有理會周凡,它慢悠悠在車隊旁邊前進。
只是黑龍回復說沒印象。
一望無際都是枯黃的雜草,再也沒有其他林木,就連天地看上去都成了黃茫茫的一片,空曠而荒涼的地域。
遠處殺怪譎的周凡也聽到了老兄的吠聲,他連忙一刀劈死身前黑游怪譎,然後身體如幻影一般向車隊奔回。
老兄的速度極快,它很快就跑到了車隊的前方。
畢竟這世界的人都明白,怪譎是永遠殺之不盡的,怪譎若是沒有對人類構成威脅,通常是能避就避。
車隊的人也從沉寂中醒來。
只是保持著應有的警惕,提防那 陰影怪譎衝過來。
只是車隊肯定不願意這樣做。
吃完早飯後,車隊再度開動。
要是來回幾次,那收穫肯定更大。
不過周凡與李九月早有命令下來,也就沒有人去理會這怪異的聲音。
周凡依然在車隊後方殿後,他是車隊最後一個進入荒原的人。
將死沒死的一種狀態。
荒原上有著微風吹來,吹得坐在馬背上的他衣衫微動,禿頭感到了一絲涼意。
這種怪譎只要小心提防就好。
周凡懶得理她,獨自苦練刀法與拳法,時間到了就退出灰河空間。
清晨,朝陽投射在大地上,驅散著初秋的夜寒。
風的氣味隱隱攜著植物枯萎的氣味。
夕陽西斜,人們將馬車停放在尺道上時,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
現在還有尺道,根本不用看方向。
不過狗背很快顛簸起來。
「過了荒原,我們就算是到了香火里。」李九月指著前方臉露笑容說。
在途中,他們遭遇了三四次怪譎群的襲擊,這運氣不算好,但也不算差,起碼 沒有遇到太棘手的強大怪譎。
而且他還隱隱警惕著那腐骨沼澤的蘑祖,也不敢太肆意去殺一個回馬槍。
結果得知只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弱小怪譎偷溜進來被殺死後,就再也沒有意外,那個發出拉鋸之音的怪譎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它茂盛的毛髮裏面躺著一個誰也注意不到小人兒。
前方的尺道鋪設在枯黃的草地上。
出現在船上的周凡瞥了一眼黑龍,他之前將車隊遇到的那頭跟著他們的怪譎告訴這黑龍,並且願意用灰蟲來交易它的詳細信息。
走了一個時辰后,路途的景色慢慢發生了變化。
荒原的危險程度不如腐骨沼澤,怪譎也少了很多。
只是老兄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輕聲呼喚,而是一邊疾跑一邊狂吠了起來,它渾身的毛髮都倒豎了起來。
似她這樣舒舒坦坦躺在大狗背上曬太陽,都不知有多舒坦。
很快天就暗了下來,這夜讓車隊感到隱隱不安的是,那拉鋸子的怪異聲音還是在車隊附近響起。
氣味很輕,風也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