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末日》第二集 鐵血家園

第二十三章 變種人

第二集 鐵血家園

第二十三章 變種人

那傢伙高舉雙手,就是那兩條觸手,慢慢的向我們這邊走來過來。我在他距離我們三十余米的時候,「碰」的開路一槍,打在他的身前,這個傢伙很明智的站住了,大聲的問我們:「請問哪位是九哥?」
胖子「哼」了一聲,翻著白眼從牆後面站了出來從隱身處走了出來,伸手在肥臉上摸了一把,看著孫大鼻子,冷笑道:「你的狗鼻子還是那麼靈敏啊!」這話剛剛說完,突然張大了嘴巴,繼而狂笑道:「我操,你怎麼弄成這副孫子樣兒?」
孫大鼻子的目光之中露出來一絲陰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蛤蟆在,那兄弟就不拐彎了。龐老大叫我過來和你們說一聲,南關嶺那一片現在歸我們了,雖然手低下兄弟不多,不過局面好歹的算是控制住了。市區這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經管說話,現在這個世道亂的沒法說,以前的恩恩怨怨大家也就別再提了,還是想辦法大家都活下去才是真的。」
蘇婉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悄聲說道:「這個傢伙不像好人,你問問他怎麼會長成這個樣子!」
「天啊,」蘇婉痛苦的嘟囔了一聲:「那鬼東西不是粽子!」
蘇婉總算停了下來,叉著腰站在胖子身前,說道:「你知道,我是個警察,我做事必須有原則。」胖子一聽,腦袋就耷拉了下來,聽著蘇婉繼續說道:「不過我只是個巡警,又不是法官,你只要不在大連的街面上小偷小摸大小便,我就沒權力管你……」我們這些人心裏都明白蘇婉再給自己找借口呢,不由得都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個時候可沒人敢打破氣氛,所以大家都強行忍住笑意。
我也趕緊說道:「九哥,胖子從開始到現在,可沒少出力,別說他是不是想害咱們,只要他不出手救咱們的話,咱們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
胖子聽了搖頭嘆息道:「老花,你比龐老大還它嗎的狡猾。」
……
我一把攔住了要說話的蘇婉,說以後咱們不能隨便接收人員了,必須有點程序才行,以過濾掉不必要的危險。蘇婉要我說的具體點,我就說這事要分幾步走,先讓門外那些人排成一隊,互相檢查一下有沒有被感染;然後把咱們的人都叫過來,挨個的辨認,這些人都生活在附近,好歹的也都臉熟。先把認識的人先放進來,一邊放人一邊叫黃海賀做上記錄,以後優先發給這些人武器,算是咱們的子弟兵。其他的人之中,能提供身份證或者相關身份確認的人,作為第二梯隊的軍事候補人員。其他的人都劃到第三類里,暫時只能作為後勤人員,除非他獲得了咱們的信任,否則不要輕易發給他們武器,以免發生意外。
為了把胖子救出來,龐老大不惜鋌而走險,率領一夥暴徒襲擊了邊防站。這些年因為國家實力突飛猛進,邊防站的各種設施牢固的很,龐老大等人雖然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入了邊防站,卻無法打開扣押胖子的電子門。
原來胖子在龐老大的走私集團裏面,屬於那種中堅力量,以辦事穩健著稱,別看胖子平時人聽能胡鬧的,真辦起事兒來特別認真,在他們那條道上混的也小有名氣。可是在有名氣也白搭,失手被抓之後,胖子感覺這輩子可能是要完蛋了。雖然他一貫奉行只謀財不害命的原則,可對於法律來說,就憑他那大筆的經手貨物,也足夠槍斃他十回八回的了。
我們幾個都愣住了,我們可沒想到那傢伙還會說話。蘇婉用對講機命令樓上的兄弟停止使用喊話器,然後從窗戶里探出頭來,愕然半晌,才說的:「我就是,你……你找我什麼事情?」趁著蘇婉說話的功夫,我回頭給時新嚴使了個眼色,他不動聲色的把胖子叫醒了。
這些胖子心裏倒也有數,因此被抓住之後,守口如瓶,什麼也不說,因為他知道,說的越多對自己是越不利。可是胖子掌握了太多龐老大的秘密,他雖然守口如瓶,龐老大卻如坐針氈。這些走偏門賣白粉的傢伙,哪一個不是提著腦袋過日子?胖子只要開口,那麼龐老大多年的慘淡經營立刻頃刻間化為烏有,甚至連命都得跟著搭上。
那東西當然不是粽子,所有的粽子都害怕陽光,偶爾有沖入陽光里的粽子,立刻就被灼傷,燒的直冒白煙,用不了多久就掛掉了。而眼前這個傢伙,就那麼大咧咧的站在早晨明媚的陽光里,看上去有說不出的愜意。
可是這個鬼東西也明顯不是人,他雖然長了一副和人差不多的體型,卻在臉上長了一條大象的鼻子,他的兩條胳膊隨意彎曲,看起來更像是兩條吸血鬼王的觸手。最詭異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和吸血鬼王以及血獸非常相似,都是那種血淋淋的樣子,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想吐。
那一刻,急速的下墜力道都卡在了領子上,把我的舌頭都勒出來了,手裡的大喇叭也脫手而出,把下面的胖子砸的「媽呀」一聲叫了起來。
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好說好說,胖子我現在跟著九哥混,有人有槍,市區這裏還搞得定,回去告訴龐老大一聲,就說不勞他費心了。」
我看了看胖子那接近兩百斤的身子,回頭又看了看蕭MM那小巧玲瓏的乖樣兒,不禁長嘆一聲,只好自己去爬了。
外面那傢伙看上去不怎麼相信蘇婉的話,不過也沒有質疑,就聽他說道:「九哥,我們昨天晚上聽見這邊打了一夜的槍,龐老大派我過來看看……九哥真是好手筆啊,一個晚上就幹掉了這麼多粽子,佩服,佩服。在下名叫孫金虎,兄弟們都叫我孫大鼻子,還請九哥不要嘲笑兄弟這身長相。」說著,還抱了抱拳。
蘇婉啞然地問道:「你認識他?」胖子還沒等點頭呢,孫大鼻子突然動力動鼻子,略略有些驚訝地問道:「楊胖子,你也在這裏?」
蘇婉和黃海賀等人開始收容難民,把我和胖子還有蕭MM派出去XXX中學弄擴音器設備,臨走時大聲囑咐我:「把楊胖子給我看好了,別讓他半路偷偷的跑了。」胖子聽了大怒,偷偷向我抱怨,叫我千萬別半道把他丟下不管了。
我們三個躲在車子里觀察了一下空曠的操場和寂靜的教學樓,沒發現什麼異常,才陸續跳下了車子。
胖子把手裡的槍往地上一摔,對蘇婉說道:「九哥,我知道你做過警察,不過我也用不著隱瞞,以前我的確走私過很多毒品,但是我楊蛤蟆手上沒有人命官司,我以前就是想賺錢,我沒殺過任何人,而且我也早就不想再幹了。你想怎麼處理我,就說說吧,我楊胖子保證不說二話。」
所有變異的生物都害怕陽光的照射,連吸血鬼王也因為瞎了眼睛,誤闖進陽光里被灼傷曬死,那面前的這個鬼東西,怎麼會不怕陽光?
我乾咳了一下,想給胖子說說情,沒想到張老爺子在旁邊已經說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局面不同了,再翻老賬就沒必要了。」老人家嘆息道:「朝聞道,夕死可以。」
蘇婉端起槍來就在孫大鼻子的身邊打了一梭子子彈,喝道:「說重點!」
胖子開心的胖臉上都要開花了,掛滿了大鼻涕泡。他伸手醒了醒鼻子,順手在我的袖子上擦了擦手,然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九哥,現在依著孫大鼻子的話來看,龐老大和他都被關進了南關嶺監獄,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把監獄控制住了。換句話說,監獄裏面那些獄警的武器,恐怕都落進了他們手裡。」
胖子的腦袋已經點成波浪鼓了,喜笑顏開地說道:「九哥英明,九哥威武!」
沒多久邊防部隊就開始激烈的反擊,龐老大等人抵擋不住了,不得不撤退,臨走的時候,為了滅口,他親手向胖子開槍了。
我和蕭MM一本正經的接下任務,拉著死胖子一起鑽進了一輛裝甲車裡,打開福樂多的大門就開了出去。到了屍體堆兒那裡,藉著裝甲車強大的牽引力,連推帶撞的打開了一條血路,沖了出去。
「九哥,又有人來了。」時新嚴站在窗戶邊喊了起來。我們向窗戶外面一看,果然見到三三兩兩的人從四面八方慢慢的向福樂多彙集。這些人高舉著雙手來到我們面前,說他們都是附近的居民,請求我們收留他們。這些人顯然驚嚇過度,連看都不敢去看身邊堆積如山的死屍。
孫大鼻子冷冷的看了看我們,共了拱手,說道:「那兄弟就告辭了!」轉身剛要走,蘇婉突然冷冷地說道:「回去給龐老大帶個話,叫他好自為之!」孫大鼻子漠然不答,從屍體堆兒上爬了下去,不一會兒走出了我們的視線。
幸好關押犯人的那件屋子門窗極小,從外面向裏面開槍,會有很多的死角,因此儘管打中了胖子好幾槍,卻沒有擊中要害。等到大批邊防軍擊退了龐老大他們之後,胖子已經是滿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了。
擴音器一般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主機和話筒,都放在室內,方便工作人員使用,另外一部分是揚聲器,就是俗話說的大喇叭,一般都放在室外的高處。我們對這裏的情況不熟悉,加上對擴音器也不熟悉,連擴音器長的啥樣子也不知道,所以這次行動可能有些麻煩。不過我們在路上就研究好了,到了學校之後,先找到戶外的大喇叭,然後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擴音器材。
我從口袋裡面取出來鉗子、扳手等工具,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把那隻特大號的喇叭卸了下來,剛想招呼胖子他們接好。一扭頭,猛的發現迎面看到三樓的一間教室的玻璃窗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七八個殭屍骷髏,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它們距離我非常近,幾乎是一伸手就能抓住我。
「哎呀……」我嚇的一走神兒,手忙腳亂的抱著大喇叭就摔了下去,一瞬間我的腦袋裡面空空如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我的脖領子一緊,一隻血紅色的大手一下子就把我拎住了。
鑒於人犯的傷勢太嚴重,所以部隊臨時派了一個班的戰士押解胖子去百裡外的醫院搶救。那些戰士看到胖子流了好多血,都以為他熬不到醫院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半路上,因此也就放鬆了警惕。豈知道死胖子體重差不多有200斤,血量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了幾乎一倍,雖然還是受了傷,不過遠沒有人家看到的那樣嚴重。在路過一條大河的時候,押解他的軍車剛剛駛到木橋中間,胖子突然從擔架上蹦了起來,一頭扎進了河水中,順著湍急的河水逃走了。
這次是蕭MM開車,技術比較差勁兒,偌大的裝甲車一路蛇形的前進,把我和胖子搖晃的都要吐了。幸虧路面夠寬,又沒有車輛行人給我們添亂,才算沒有發生啥交通意外,拖泥帶水的把車子開進了XXX中學的院子里。
「這個傢伙以前是個販毒團伙下面的小頭目,」胖子躲在牆壁后,悄悄的對我們說道:「這個傢伙心狠手辣,背著好幾條人命呢。」
蘇婉把手一揮,說道:「不過咱們把話說這前面,如果有人拿著你的案底跑來找我要人,那麼我可不會徇私枉法的。而且因為你有犯罪嫌疑,所以不許你隨便離開我們這些人的視線之內,聽到了沒有?」蘇婉這樣說簡直就是給胖子放行了,他只被邊防站的武警抓過一次,屬於那種點兒背的巧合,再加上他那時候啥也不說,邊防站的人更是連他是誰也不知道,那裡來的案底可查?
偷偷摸摸的養好了傷勢,胖子的心境也變了。從此之後胖子看破了紅塵,對那些往日的什麼義氣啊、什麼兄弟啊全都看透了。他孤身一人北上大連,找了個廚房打雜的工作,就想著隱姓埋名,過幾天安穩日子了。沒想到做小工做了不到兩個月,蘇婉就去踢他家的窗戶了。
這個血淋淋的人頭在遠瞄鏡里一晃就出了鏡頭,我趕緊放下槍,仔細一看,頓時驚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怪物,從屍體堆兒上爬了出來,他站在成推兒的屍體上,衝著我們揮了揮手。
這種東西之難爬就不細說了,我昨天擦破了皮的手指頭還隱隱作痛呢,碎裂的指甲更是讓我直冒冷汗,最要命的是爬上去三米滑下來兩米,累得我滿頭大汗,總算是爬上去了,回頭一看下面那兩位,倚著鐵管子都差不多睡著了。
一夥暴徒控制了監獄,這已經夠糟糕的了,現在他們手裡還有了武器,最糟糕的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再去管他們了。看來南關嶺監獄附近的倖存者恐怕會遇到更為凄慘的命運,只是那些已經不是我們能顧及到的了。
蘇婉就哼了一聲,小聲說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了,你看看他那樣子,從來到現在,一雙眼珠子就沒離開過我的胸口。」我仔細一看,可不是么。那小子色迷迷的望著蘇婉的胸前那對兒豪乳,眼珠子都要拔不出來了,連胯下的東西都硬邦邦的翹了起來。一下子我就怒了,蘇婉悄悄用手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魯莽,就大聲問道:「你的外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婉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圈,大家的眼睛都隨著她轉,胖子尤其心裏沒底,那眼色分明有點像考試作弊的學生被老師抓了個現行。
孫大鼻子就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真他媽的嚇人,前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號子里蹲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有很多人瘋了,那些瘋子里不但有犯人、有獄警,甚至還有監獄長。那些瘋子見人就咬,被他們咬到的人很快就跟著瘋了……」
孫大鼻子嚇的跳樓起來,趕緊示意蘇婉別開槍,然後才說道:「我也被那些粽子咬了幾口,不過我在最後關頭逃進了一間單人的囚室里。後來我的病毒發作,我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他看了看福樂多三樓窗戶上的七八隻瞄準了他的槍口,攤了攤手,說道:「我也知道我現在的樣子能嚇死人,不過我也不想這樣,這也不是我的錯,所以兄弟們可不要拿我當怪物……」
死胖子呼出一口氣,拉過來一把椅子,往上面一坐,壓的椅子「只噶」一聲,他頭也不抬地說道:「好了,現在也瞞不住了,想問什麼就說吧。」等了半晌沒人答話,就乾咳了一聲,說道:「好吧,那我自己說,」他看了看蘇婉,說道:「九哥,胖子我並不是做廚子的,剛剛走的那個人說我的同夥,還有那個龐老大,我們三個都是從小一起混大的,什麼窮日子都過過。後來龐老大領著我們一起入了黑道,去東南亞走私毒品的。幾年下來,我們這一撥人,越做越大,很多老手都要看我們的臉色。後來有一次活兒乾的不利索,我讓邊境上的聯防隊給抓住了……」
可是到了學校一看,我們三個不僅相互傻眼,大喇叭很好找,就擺在教學樓前面最顯眼的地方,問題是,那個東西放在一根五米多高的鐵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