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天龍八部
第一百六十二章 轉世活佛
當地的倖存者之中,就有一個傢伙跑到樓蓋的邊沿上,我還以為他激動的要跳樓呢,哪知道他扯著脖子就喊了起來,沒過多久,對面的樓頂上也出現了十幾個人的身影。那些人顯然就是藏在對面的樓里的。兩邊的人們互相喊了幾句之後,對面樓蓋兒上站著的那些人紛紛向這邊三拜九叩的行起大禮來。顯然是這邊的人們把有關於二百五活佛的事情傳揚了過去。
咳咳,他奶奶的,我一看情緒鋪墊的差不多了,大家已經完全的被我說出來的那些佛教理論糊弄住了,我立刻開始胡說八道:「恩,其實,我就是兩千五百年前成就不死金身的佛祖轉世……對了,我就是第二百五十代轉世活佛……」話說老花我也點太得意忘形了,說到這個多少代的時候,我可真不知道是如何劃分的,當和尚的又不許娶老婆,當然不可能像常人一樣按照生兒子來算多少代,我一時沒算明白,就把收徒弟的事情當成和尚生兒子了。一般說來,小和尚也就十歲,等他長到二十歲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當師傅收徒弟了,比如說最有名的唐僧。這樣算起來,和尚的所謂一代,也就是十年而已。這個跟實際差距很大,實際上活佛是按照他的終身壽命來換算的,我當時自己蒙掉了,完全是胡說八道,只盼望著說的數字越大越好,表示我的正統性不容置疑。
在這樣一個國度里,「神」的作用是巨大的,如果我真的成了印度人的「天神」,是不是就可以說,我就得到了這裏所有人的支持?印度的總人口,佔據全人類的七分之一,是除了中國之外的最大人口大國,學著他們需要一種新的信仰,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要不要當這個「天神」?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畫面?落日西陲,金黃色的陽光鋪灑在整個孟買城上,由近而遠,一棟一棟的樓頂上站著數不清的人們,面向我所站立的位置三拜九叩、大聲歡呼、熱淚盈眶,樸實而絕望的三哥三姐們,終於見到了生的希望,他們又怎麼會補欣喜若狂呢?
這樣的表態自然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三哥三姐們見我承認自己是「天神」了,都開心的不得了,彷彿真的遇到了救世主一樣。孫宏旭和武書源卻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我連忙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孫宏旭的前半生就是一部無間道,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小眼睛跟著就亮了。武書源卻沒反映過來,脫口就問道 :「你瘋了……」孫宏旭就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那二小子才反映過來,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區翔也領著在樓下警戒的兄弟們跑到了樓頂上,見了眼前這樣一幅詭異的景象,也都愕然愣住了。
眼看著孫宏旭和武書源因為「污衊」我這個「天神」要挨揍,我趕緊站了起來,阻止了群情激奮的三哥三姐們,學著如來佛的樣子微微而笑,擺出觀世音的蘭花指,直接用我半生不熟的英語說道:「好拉好拉,大家不要再吵鬧了,既然你們已經認出我是『天神』了,那麼我也就不再隱瞞了……」
印度是世界宗教發祥地之一。直到現在,絕大部分印度人仍然篤信宗教。宗教與印度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有著密切的關係,它深入到印度絕大多數人生活的各個方面。在印度,不管是城鎮,還是鄉村,是工廠,還是學校,從幾歲、十幾歲的兒童,到幾十歲的老翁,他們同你交談之間,一定會問「你信什麼教?」當你回答不信任何宗教時,許多人甚至青年學生都會感到驚奇,和不可思議。在印度,可以說處處有神廟,村村有神池。在一些地區,街上的行人路過一座神廟,便會停下來,轉身跨進廟門,舉手擊幾下吊著的小銅鐘,然後在一個容器里放一些錢,接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片刻。之後再繼續趕路。前邊若再遇到一座神廟,又會重複一番。白天,在大街十字路口的廟內或路邊的廟中,總有不少信徒赤腳盤腿席地而坐,全神貫注地聽祭司向他們講述各種神話故事。由於印度是個宗教盛行的國家,宗教在人們生活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印度人看來,宗教至關重要,認為沒有宗教就沒有生活,這種思想體現在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因此,人們信仰宗教,按宗教教義行事。絕大多數人從早到晚,從生到死,一舉一動,無不與宗教聯繫起來。
劍天寒滴滴答答的給泰國的征宇發報,反正這些年來,印度的阿三政府,因為受美俄雙方壓制中國的策略影響,著實佔了很多便宜,不但各種高級武器可以隨便購買,而且還有折扣優惠。在印度的軍隊武器庫里,你不但可以見到F15、F16、大黃蜂、響尾蛇、愛國者等等美式裝備,還可以見到數量更為龐大的蘇30、米格29、M型導彈、AK47槍、「戈爾什科夫海軍上將」號航空母艦等等俄羅斯系列的國 防武器,甚至還有英國、法國、德國、瑞士、韓國等等所有國家的武器,估計阿三自己辦一個萬國武器大展覽,都是富富有餘的,保證比聯合國搞的還要齊全。
一定是我擺弄大海蛇的舉動太過於駭人聽聞了,不然這些三哥三姐們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三拜九叩。想明白了這一節,心理面也就不那麼內疚惶恐了……當然了,老花臉皮雖然厚,卻也沒有無恥到真當自己是神仙的地步。無論如何,這些當地人的大禮我是不能接受的,因此二話不說,趕緊跪下去還禮,乒乒乓乓的磕頭,這回也顧不得英語漢語了,直接用英語說道:「大家別誤會,大家別這樣,大家……」他奶奶的,印度人體質比較差勁兒,印度的樓房蓋的可真夠結實的,幾個頭磕下去,我的腦子就暈了,險些趴到地上去。
當然了,我得到的並不是金山銀山,相反,我得到的是一群需要照顧幫助的遇難者,望著遠遠近近把我當成救世主的人們,我心裏的壓力反而一下子就加大了。是啊,我不能光接受人家的跪拜,我還要解決人家的實際困哪,如果我學習釋迦牟尼,擺個泥胎神像往廟堂里一坐,受萬方朝拜,卻啥忙也幫補上,那麼我的下場就會向如來佛祖一樣,很快的就會被印度阿三們所唾棄。
哇塞!這下可發達了。
我聽了,面上變色:「我草他大爺的,好像是大海蛇們要過來聽我吹曲子了……」
我面前的阿三們聽的目瞪口呆,紛紛點頭:「原來是二百五活佛!」草!
我偶爾的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孫宏旭和武書源正嘮嘮叨叨的向那些印度人解釋呢,說什麼老花人品太差,當不了天神云云,結果惹惱了三哥三姐們,十幾個人握緊了拳頭湊了過去,看樣子是想打人了,我暈啊。
好容易大家不磕頭了,我也累得站不起來了,就這麼歪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跟三哥三姐們溝通的好。卻見對面的這三十幾個印度人蜂擁而上,伸出手來把我渾身上下撫摸了個遍,連我的小弟弟也沒能幸免於難。
話說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感覺可真不怎麼樣,不過事已至此,大家都在看著我呢,老花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同志們、鄉親們、信徒們……」這幾句開場白可真他奶奶的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我估計老花這樣的開場白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我打點精神,繼續說道:「佛曰:天道輪迴,劫難往複。五 百年一次的大劫難再次來臨,我們遭受了慘痛的損失,而且現在還只是開始,遠沒有結束。」這次我不能說漢語了,不過我的鹹魚乾兒式的英語,一點也不比孫慶滿老爺子的西班牙機器語高級,聽起來怪怪的,不過我的隊友們雖然聽的直搖頭,印度三哥三姐們卻對我這種怪腔怪調的英語感到非常親切。
我們的直升飛機起飛之後,我心理面稍稍安穩了點,正想著和孫宏旭一起研究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就見曹誼靜慢慢吞吞的走了過來,遲遲疑疑地說道:「這個……老花,我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呢,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我尷尬的看了看我的同伴們,大家都有點發獃,孫宏旭趕緊給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邁步走到樓邊,揮手向那邊的人們致意……那邊的人們顯然都被時局逼迫的要瘋掉了,一看到我之後,不但大禮不斷,兼且淚流滿面,用各種亂七八糟的語言向我請求著什麼,我站在那裡感慨萬千:這些人太可憐了!
我摸了摸鼻子,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孫宏旭老謀深算,立刻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馬上就派人去給大家送食品藥品什麼的啊,起碼能安穩一下人心啊。」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棟大超市,說道:「你看,那家超市的大門是緊鎖著的,說明裡面沒有太多危險,咱們分出去幾個人,從那裡取出食品來分發給大家,豈不是很簡單的就可以穩固人心?等大家都有了吃的用的,然後尋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再想辦法調集一些中型、重型直升飛機,才可以去救人的。」
印度是一個政教分離的國家,堅持世俗主義。但是,宗教對其政治具有巨大的影響。在印度,印度教,伊斯蘭教,基督教,錫克教,佛教,耆那教,拜火教、猶太教……印度是一個有著濃厚宗教信仰色彩的國度,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人是無神論者,在印度你能找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宗教。
可是這還不算完,很快,局面就向我預想不到的方面迅速的發展起來。我們這邊的大嗓門三哥繼續呼喊,對面樓的一個公鴨嗓三姐也跟著呼喊。很快,我們四周的樓頂上先後冒出了人影兒,有多有少,多的一棟樓的樓蓋上有數十人,少的只有幾個人……到後來無數的人們像馬拉松火炬手一樣,把倖存者們一個一個的叫到了各自藏身的樓頂上。最後我甚至都聽到了遠處有人用大喇叭開 始喊話……這樣的舉動,甚至把滿大街躺著裝死的粽子們都驚動了,他們紛紛昂起腦袋來看著樓上欣喜若狂的人們,不曉得這些「食物」在搞什麼新花樣兒。
他們的態度十分的恭謹,好像我真的是天神一樣,剛剛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眼神之中的那種深深的憂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希望的神采,似乎每個人都從新找回了自己的勇氣……那一刻,我突然想道:他媽的,這個啥子天神,看樣子我還是要當下去的……裝神弄鬼的蒙人雖然不地道,不過的印度是這樣一幅情形,就必須給這裏的人們看到生的希望,印度也是人口大國,按照正常的倖存幾率,這裏起碼也應該有十幾萬倖存者,在這樣一個人類遭受劫難的時代,每一個人都十分重要,如果說日後我們還想繁育起幾十億人口的話,就不能忽略這些印度人的存在。
我看了看遠遠近近還在給我磕頭行禮的三哥三姐們,回頭苦笑道:「大事?還能發生什麼大事?連二百五活佛我都當上了……」曹誼靜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次不是關於人類的,好像是……」曹誼靜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遠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嘶嚎,緊接著數聲嘶嚎接連而起,連綿而來。
我直接崩潰掉了,天神?開什麼玩笑?我剃了個禿頭,你們硬拿我當活佛,或者還說得過去,可是這天神算哪門子親戚?憑什麼不聲不響的就安裝到了我的頭上?想起我在泰國時候的經歷,隱隱的覺得猜出來一點什麼。
我所站立的大樓很高大,放眼而望,孟買城裡很少有這樣高的建築,視野不可謂不遼闊。可是我依然無法看到所有的倖存者,孟買城太大了,這個世界第一的人口大城,遠不是我的目力所能包攬的。甚至有些人的喊叫聲我的聽不到,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孟買之王,甚至隱隱的認識到,只要我把收服大海蛇的把戲繼續表演下去,很快我就會成為印度之王,甚至是印度洋之王的。
孫宏旭就說道:「那麼收集食品發放福利的事情,就由我去辦吧。」我心想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給我當顧問吧,免得我這個二百五活佛鬧出更二百五的事情來。於是我就說道:「武書源,你跟著老車去佔領那個大超市,然後開始給各個樓頂上的人們發放食品藥品。」武書源答應了一聲,拉著老車一起登上了直升飛機。
這種情形在印度也算是一種禮節,是平民求 福以及祝福的一種方式。可是三哥三姐們長的雖然都不錯,高鼻子深眼睛,頗有白種人的神韻,可是一雙雙大手卻跟染坊工人是的彷彿永遠也洗不幹凈,我被這六七十隻手整整摸了有十分鐘,他們才算心滿意得,歡天喜地的退開了。
我滿臉尷尬,我的同伴們死繃著臉,誰也沒有笑出來,不過劍天寒還是從鼻子里給我吹出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傢伙恍然未覺,任憑那個鼻涕泡越吹越大,最後「啪」的一下破掉,沾滿了一下巴。
接下去,我又給大家講了一番有關佛教對宇宙觀的解讀,對人生觀的理解,以及對價值觀的定義……這些知識都是我看《天龍八部》的時候,跟書裏面的虛竹小和尚學的。佛教在印度和中國傳承了上千年,具體理論知識由歷代高僧大師不斷的完善,真要講起來,可謂是微言大義,不可思議。這個時候,我就歪坐在地上,學著老和尚傳道的樣子娓娓道來,居然頗有幾分神韻,不但印度阿三們聽的信以為真,就連我帶來的兄弟們,也一個個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小劍,」我回頭喊了一聲,我的秘書連跑帶顛的奔了過來,問道:「老花,什麼事情?」我說道:「劍天寒,你馬上給征宇發報,叫他給咱們調集一批中型、重型的直升飛機過來,不得少於五架……告訴那小王八蛋,這個算借的,日後我會從三哥這裏找到相同數量的直升飛機還給他的。」征宇當然不會那麼小氣,不過我這些話可不能不說的,我要讓這些印度人明白事情的經過。也就是說,雖然老花我是活佛,不過我也補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在我的旁邊還有五百菩薩、三千羅漢啥的呢。
據我所知,我們這棟樓的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因此二百五活佛立刻下令老車駕駛著直升飛機起飛,把那些藏身之地不夠安全的倖存者們接到我們這邊。孫宏旭馬上阻止了我,說道:「老花你別胡鬧,那麼多倖存者呢,一架直升飛機能救多少人?況且我們這邊的食物也不夠多,接過來怎麼辦?等到大家跟著你這個『活佛』一起挨餓的時候,誰還會相信你?」
無奈我是說什麼人家也不答應,他們除了加倍還禮之外,還不住口的說著一些當地的土著語,卻不是我們能夠聽明白的了。最關鍵的是那些人說的話還不一樣,聽起來最起碼也有七八種語言之多。我們這些人除了面面相視之外,啥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