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末日》第十四集 地下世界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歷盡劫波

第十四集 地下世界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歷盡劫波

我不說話了,花瓣雨祭師卻還沒有說完:「我們之間的語言不怎麼太通順,所以在某些地方,你可能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比如說馴養魔獸,我們首先注重的是馴養,而不是征服。即使是魔獸,在它的主人看來,也並不是一隻低賤的奴隸,而是自己的朋友,可以互相捨命守護的朋友。為了保護主人而勇於戰死的魔獸,在《大祭師法典》的記載之中比比皆是,而為了保護自己的魔寵而獻身的祭師也不乏其人,他們都是品德高尚的典範……魔寵的智力不如它的主人高,不過忠誠問題絕對可靠,已知的歷史之中,從沒有發生過魔寵拋棄主人的事情。相反,到是有幾例祭師丟下魔寵獨自逃命的案例……」花瓣雨祭師搖了搖頭,咬牙:「那些卑微的膽小鬼,是所有智慧人的恥辱,此後會被解除祭師資格,不得再招攬魔寵,以後的三代子孫,也沒有機會再進入祭師職業。同時,這種卑微之徒的事迹還會被記載進《大祭師法典》之中,成為地下城世界世世代代的反面教材,接受所有後來人的唾罵。」
離開了穴居人的部落之後,雙頭奇美拉繼續向前飛去。在這麼一個古怪的空間裏面,不但時間消失了……我指的手錶失靈了……更多的時候我們連方向感也沒有了,孔雀蘭世界也不是正方體,完全就是隨彎就彎,時寬時窄,最寬闊的地方,用望遠鏡都看不到兩邊的盡頭,巨大的洞穴之中,不時出現巨大的石鐘乳,從洞頂一直連接到地面,好像一根根巨大的支柱,生怕這個空間會倒塌一樣。
在美女蛇聯邦的境內,我們不能特意趕路,否則會引起當地駐軍的警覺。因此走走停停,大約十天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孔雀蘭世界的邊緣地帶。花瓣雨祭師笑著指了指前面的一條通道:「這就是通往地下二層世界的喜瑪拉通道了,龍獅人國度就在下邊了,我們的目標龍人國,就在通道出口的位置。」
花瓣雨祭師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你們這樣做!魔獸雖然破壞力驚人,殺傷力恐怖,可是它們很少主動攻擊我們,它們和我們一樣,有權利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有能力驅使它們為我們效力,那不妨在供養的情況下,接受魔獸的幫助,可是我們絕對不能把我們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殺戮上,如果這個世界的生物都被我們殺死了,剩下的人們還有什麼樂趣?」
這裏面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地球的直徑也不過就是六千多公里,所以實際山我們所經過的那些洞穴,也多數都是來回盤旋的,有些地方甚至就是九十度的大轉角,更有一些地方,盤旋向下幾個直角洞穴之後,又出現了水平洞穴,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在剛剛飛過的洞穴之下,在與之平行的一個洞穴繼續前進?
花瓣雨祭師靜靜的看著我:「我喜歡你,也願意幫助你們,是因為我比較認同你對天地萬物的看法。如果你比艾米利亞人還過分,那麼你不但得不到我們的支持,還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大家聽了,精神都為之一振。我們最近已經逐漸的習慣了地下世界的生活,我們的生物鍾已經和雙頭奇美拉差不多了,往往它都睡醒了,我們還是呼呼大睡呢。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時間計量方法了,只能把一次睡眠的醒來,算作一天的開始。不過我們的飲食次數已經在漸漸的增多了,往往一天之中,要吃八九頓飯。雙頭奇美拉也一樣,這傢伙飯量奇大,每天光是吃東西,就要佔去三分之二的時間。
「這傢伙是地表人族?」
我聽了,哈哈大笑:「這個問題,在地下城,或者很難辦到,不過對於我們地表人族來說,就太簡單了。」回頭問我的幾個同伴:「如果用鋼筋做柵欄,外面掛上塑料布或者防雨油布,估計三五天的時間里,就能封堵起來吧?」
我就說道:「我剛剛聽牛頭人戰士們說起過,他們為了跟美女蛇聯邦鬥爭,開發了硫磺礦,可以製作硫磺粉。正好,我有一個配方,叫做一硝二硫三木炭,按照一定比例的混合這三種物資,可以得到一種威力強大的火藥。我們地表的近代軍事文明,多半就是起源於此。這種技術,軍民兩用,還是很不錯的。」
花瓣雨祭師聽了,目定口呆:「你們……太可怕了……」我擺了擺手:「那些都不算什麼,要是存心要滅了那些九頭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出動無人轟炸機,這邊洞口進,那邊洞口出,用不上一小時,就解決戰鬥了。」
「將軍,按照傳說,地表人族和我們是同宗的……可是你看看那傢伙,黃皮膚黑眼睛,簡直就是怪胎,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同宗呢?」
我低頭看了看花瓣雨祭師的蛇尾巴,苦笑:「其實我現在挺羡慕獸人的,不過我真的沒有尾巴……夥計,有一件事情,我說出來了你別生氣……那啥,你能讓我摸摸你的臉么?很抱歉,我不清楚你們的習俗,不過請相信我絕對沒有惡意,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摸摸我的臉……」
哎!我嘆了口氣,苦笑道:「你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打算真的去殺死九頭怪家族,我們只不過是想把這些傢伙逼出來罷了……你想想,只要把他們逼出來,咱們事先在洞口附近挖掘大坑,不就可以抓捕九頭怪了么?……至於如何馴養,我們目前還是一竅不通的,還得指望你們。我們無意破壞這個世界,我們的先人們已經把地表世界破壞的差不多了,教訓已經足夠深刻,請不要懷疑我們的真誠。」
不過讓我感到訝異的,是這些人長的雖然與我們差不多,可是膚色外表,卻完全跟我們不一樣,這些龍人族的衛兵們,都長著高高的眉骨、扁塌的鼻子、還有打卷的貼頭頭髮……我張大了嘴巴,才反應過來,這些地下人族,已經區分不出來到底是黃種人還是白種人或者黑種人了,這是一群混血人!
「為什麼長的跟我們不一樣?」
花瓣雨祭師失笑:「你以為九頭怪們都是傻瓜啊?它們力大無窮,即使是用巨石壘砌的石牆,它們也能輕易撞破……更何況那些巨大的洞穴往往高達三四百箭,寬有五六百箭,那麼老大的洞穴,想封堵的嚴密,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道:「也不是這樣說吧?你們地下城的人,對魔獸馴養技術雖然高明的很,可是我們地表人族的科學技術也不是胡亂吹牛的,或者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也未可知啊。最主要的就是知道目標物的特徵屬性,知彼知己,應該有所作為。」
當然了,即使是這樣,那我們也不能放棄抵抗。地下城天人合一的理念雖然不錯,可是很明顯,那隻適用於半智慧的魔獸。你們不能拿我們地表人族當魔獸,在生物技術方面,我們雖然遠不如你們,可是在其他科技方面,還是我們佔據優勢的。
從孔雀蘭世界進入喜瑪拉通道之後,一路向下,雙頭奇美拉沿著緩慢的坡道盤旋向下飛舞,大約又飛了有大半天的時間,終於抵達了龍獅人國度。這裏的守衛情況,比孔雀蘭世界可不知道嚴密多少了,我們剛剛出了洞口,就被邊境衛兵攔住了。
這一嗓子喊出來不要緊,整個軍營登時大亂起來,成百上千的龍人們一下子就跑了出來,呼啦一下就把我們的雙頭奇美拉圍住了,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看。不過很快,這些人的表情就從驚訝轉變成疑慮,七嘴八舌的說著。
美女蛇祭師站在雙頭奇美拉背上,大聲的向對面的衛兵喊話:「孔雀蘭世界花瓣雨祭師,有要事前往龍人國。」對面就有一個龍人騎著巨蝙蝠飛了過來,繞到我們面前,笑道:「是花瓣雨祭師啊,您好,您好。十分抱歉,現在局勢緊張,龍人國的各個邊境據點,都加派了人手警戒……」這個傢伙很快就看到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你是什麼人?」
我擰起了眉頭:「天生萬物,所以養人……」,花瓣雨祭師已經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先聽我說,在我們地下城的世界里,我們認為世間萬物是平等的,每一個生命都應該得到尊重。地下城並不像你們想象之中的那麼荒涼,這裡有各種各樣的蘑菇和苔蘚,還有幾乎無法統計的魔獸物種,這些生物物種都是通過億萬年的演化繁衍至今的,它們身上有很多神奇的能力和知識等待著我們去發覺學習。生命是偉大的,聖潔的,大到超級魔獸,小到病毒細菌,都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這是造物主對我們智慧生物的一大恩賜,我們可以挑選一些為我們所用,誕生我們不能親手毀滅這種恩賜,那是對整個世界的一大褻瀆。」
花瓣雨祭師聽我這樣說,才笑了:「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搖了搖頭,笑道:「沒關係的……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能幫上這些穴居人的。你現在幫我解釋一下我的話給他們,就說我可以交給他們製作一種簡單的武器,運用的好,應該足夠防身的。」花瓣雨祭師聽了不禁訝異:「什麼辦法?」
這個詞兒挺稀奇的,我愕然道:「什麼叫墊底兒的品種?」花瓣雨祭師就笑道:「獸人到達地下城之後,大展神威,幾乎是橫掃,遇到的大小魔獸,要麼直接馴服,要麼就抓起來幹掉。可是遇到九頭怪的時候,終於把獸人們難住了。那些傢伙成年生活在大沼澤裏面,從不出來,也不許我們靠近。他們可以同時進攻九個目標,巨大的嘴巴,可以咬死最強悍的厄勒芬象族戰士……最要命的,是它們還可以噴塗毒液,九個大嘴巴一起噴吐,可以封堵整個洞穴,那種毒液非常霸道,可以暈迷一切動物。後來獸人們也不得不承認,九頭怪不是獸人們可以征服的,《河馬史詩》之中,就把這種魔獸命名為超級魔獸。除了各個外圍通道之外,地下第四層之中,到處是那種超級魔獸,艾米利亞人也招惹不起。」
這個營區規模非常大,起起伏伏的房屋連綿不斷,看樣子起碼駐軍好幾千人,要想一下子衝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龍人戰士們,除了擁有大批的地面魔獸之外,在半空中來回飛舞的,還有不少飛行魔獸。不少人都背著絕擊努,營房之中,還搭建著好幾門絕擊努炮。
武書源想了想:「要是用密集鋼筋架配合發泡劑,效果會更好……」盧虎也跟著點頭:「事先往大洞裏面多噴點汽油柴油,這邊封堵之後,裏面就用遙控器引燃,可以短時間之內消耗大批的氧氣,直接悶死他們。」小馬丁·布魯赫聽了哈哈大笑:「還用得著那麼費勁兒?只要堵住兩邊洞口,用榴彈炮同時往洞裏面發射雲爆彈,不停的發射,用不上兩個小時,就能把大洞裏面的氧氣消耗光。」
花瓣雨祭師還是搖頭:「超級魔獸就是超級魔獸,不但武力怪異,更加上行動迅速,往往還沒看清楚什麼樣子呢,就被它們幹掉了。距離這裏最近的一條通道,裏面住著一群九頭怪,是所有超級魔獸之中,墊底兒的品種。」
龍獅人國度的文明發展程度,明顯比孔雀蘭世界好多了。這裡有好多的瓷器,甚至邊境衛兵們的營房,都是用一塊塊瓷磚搭建出來的,看起來潔白無暇,好似美玉,站在營房前面站崗的衛兵,也顯得頗有幾分高雅。
我聽的無言以對,滿滿點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的所謂征服世界,是想與所有生物和諧共處……」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怪不得地下城的大軍,從來沒有傳出來過殺害戰俘的事情,他們要做的是征服,不是殺戮。
我還沒有說完呢,那傢伙就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把大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就聽他喃喃地說道:「太不可思議了……」扭頭衝著下面大喊:「夥計們,快過來看啊,我們的地表堂兄們過來看我們來拉!」
我們又用了大約五天的時間,才離開了牛頭人公國的地界,進入了美女蛇聯邦。讓我們感覺比較奇怪的是,美女蛇聯邦的大部分村落,除了穴居人之外,反而多數都是牛頭人戰士的村落,美女蛇的部落少了幾乎有一半,厄勒芬象族部落也比牛頭人公國那邊多了一些,此外還有一些泰格族虎人部落和孔雀人部落,我們甚至還在一個犀牛人部落過了一夜……犀牛人力大無比,可惜視力都比較差勁兒,脾氣也不怎麼好,要不是花瓣雨祭師及時表明了身份,我們差點跟犀牛人打起來。
當下,老花躍躍欲試,就想去抓一隻超級魔獸來玩玩兒。花瓣雨祭師聽了,大搖其頭:「別異想天開了,基頭座龍去了都等於是送死,我們去了還不等於是添加炮灰?我不同意大家去冒險。」
我笑了笑:「我是你們的堂兄弟……地表人族的代表。」那個人聽了之後,神色大變,催促著洞穴巨蝙蝠落到了地面上,跳下地面,就爬到了我們的雙頭奇美拉的後背上,來到我面前,愣愣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又是驚喜、又是悲涼、又是陌生、又是親近……他似乎還想伸手摸摸我的臉,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愕然問道:「你,真的是地表人族?」
花瓣雨祭師聽了愕然:「主意是好主意,不過硫磺雖然有了,木炭也可以用加工過的苔蘚製作,可硝上哪裡去弄呢?」我抓了抓腦袋,把大家領到戶外,指著牆壁上上的一層「白霜」,說道:「這個東西就是牆硝,質量差點,不過將就著用,也很不錯……」接著,又大體的向穴居人們講解了火藥和土炮的基礎理論,最後警告道:「這種東西威力很大,也十分的危險,需要反覆研製,尤其是三種原料的比例,說起來千變萬化,具體哪一種配方比較合適……抱歉我不是武器專家,只能告訴你們這些,有機會的話,我會給你們送來一些資料的,不過目前只能靠你們滿滿摸索了。」我讓熬噶里引爆了一枚手雷,把穴居人們羡慕的滿面紅光,好像被開水煮了的螃蟹。
我聽了之後,不但沒灰心,反而哼了一聲,說道:「那還不簡單,抓不住,打不過,可未必殺不死。你也說了,九頭怪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通道之中,只要我們封堵通道兩邊的洞口,用不上多久,就可以悶死那些九頭怪。」
如果花瓣雨祭師給我們的數據是真的話,那麼,實際推算,每天雙頭奇美拉只能帶著我們飛二十幾個小時,以它每小時一百公里的速度來看,牛頭人公國的長度大概有八九千公里長,具體面積推算不出來,如果沒有其他分支洞穴的話,馬馬虎虎的估計,應該在五千平方公里左右。不過算上分支洞穴的話,那就不可計數了。至於美女蛇聯邦,起碼比牛頭人公國大三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