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寡人有疾
耶律鴻飛這些事倒不是大秘密,一些高層都略有所知。
他當年是靠著扶植和武力上位,誰搗亂鎮壓誰,誰不服,砍死誰,留到最後都是自己人。
大宗師愛育黎拔力八達給圖蘭托的那一刀份量不輕,這幾乎將圖蘭托廢掉了。
「發過信息呀,你沒回我,我又在京都呆了半年,也沒等到你。」
徐直試探著詢問了一句。
見到他們三人,耶律鴻飛勉強一笑,微微點了點頭,才隨後走遠。
燕瑾柏疑惑的看向徐直,巴古拉嘀嘀咕咕之時可沒捎上他。
徐直和燕瑾柏紛紛起身回話。
「那真是悲催。」
他的病不適合張揚。
燕瑾柏一驚。
皇宮之中一道聲音,讓圖蘭托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圖蘭托能對他們有什麼所求,燕瑾柏腦袋不斷運轉,眼中神色略有異動,隨即又壓了下去,待徐直在那兒開口。
「你可以在通訊上和我說一說,來國內找我也成」徐直回道。
這種制度可以萬眾一心,有著極強的凝聚力 ,但反彈報復起來也最強,很可能出現樹倒猢猻散,需要他孤軍奮戰的情況。
以北疆君王至上的國情,端坐在皇宮之中,圖蘭托只怕是如坐針氈,難以安穩。
「還要多謝陛下當年的救助之恩。」
明光刀是他撿走的,索姆拉是他放出來的。
前車之鑒太多了。
圖蘭托也不遮掩,說話顯得大大方方,甚至還解開了衣襟,露出胸口處的碗口大的傷疤。
徐直問了一句,就沒再吭聲了。
北疆國情和東嶽完全不同,以北疆目前的狀況來看,更適合集權制。
對方正從皇宮會客廳之中出來。
隨著巴古拉坐飛行器回皇宮之時,徐直還看見了這位大宗師。
「你們研發的那款青經丸對我傷勢有奇效,我欲再求購幾枚。」
無怪巴古拉拚命修行。
「陛下當年大恩沒齒難忘,我們常年都記著您的好呢。」
沿著白玉廊前行百米,便到了皇宮的會客廳。
依託于北疆的底蘊,巴 古拉也只比燕瑾柏勝出一籌,而相比徐直,卻是要弱上數籌,兩人的戰力並不在同一個等級。
對烏雅家族來說,這種是會掉腦袋的危機局面。
「你們不必如此,當年之事只是一場交易」圖蘭托搖頭道:「我們彼此都是等價互換,能隨巴古拉前來,你們想必也清楚,我想與你們再做一場交易。」
「那肯定是有敏感信息,被404了」徐直攤手道:「我那些年的地位非常低,還四處逃命,少有留在國內。」
三人行完禮,熟悉的玉蓮茶便端了上來。
「寡人有疾,當然是用於自身。」
總歸有天才,也總有一些奇才會碰到特殊際遇,逢雲化龍。
「我當年承受重傷,又引發了一些舊傷,病情過於複雜,涉及內腑,骨,筋,肉,皮,秘術和大葯難以痊癒,修養數年也只治愈了前兩項,而筋這一步需要借你們這味青經丸的藥效。」
聽了徐直的話,圖蘭托不由為之一喜,感覺自己熬了 數年,終於看到了曙光。
圖蘭托一臉迷樣的微笑,臉上彷佛寫著『凱子』兩個大字,就差直接告訴徐直,快點掏葯出來宰我。
只是他所見甚多,心下雖是驚奇,但也不以為意。
他也不與這些小年輕解釋那麼多,只要能解決他身體的毛病,以後就沒可能出現什麼報復。
「你果真還攜帶有那味丹藥的主材。」
兩者醫療的代價顯然有著明顯的不同。
北疆主持四國交流賽的大宗師是耶律鴻飛。
「東嶽國內青經丸消耗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後來過去求購了一番,一枚都沒找到」巴古拉道。
能和頂尖的人物做交易,他當然要做了。
何況東嶽的燕家如日中天,雙大宗師坐鎮,底蘊不淺,徐直有這種成就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若有些人得知你依舊有重傷在身,怕是不會給你煉製的機會。」
他話帶實情,也沒遮掩到求幾枚丹藥給巴古拉奠基做借口。
「自從丟了明光刀,他一直開心不起來」巴古拉道:「 後來在洞天中又被一個藍皮怪打了一頓,躺床養了半年傷,療養花費甚大,就稍微有點沉悶了。」
「你們應該研究過這款丹藥,如果能自行調製,我可以出點主材料,如果不行,那要回滇南行省找皇普端容大師。」
數年的養傷,他正好也看清楚了一些人。
如同宋仲愷一樣,他也是真真假假,各種摻雜,但遲早有一天要露出破綻。
這讓圖蘭托不禁有了一絲感慨。
「耶律大宗師工作真是認真負責,四國交流賽安排的井井有條」徐直贊了一句又道:「就是臉色很嚴肅,看上去似乎不太開心。」
他精神飽滿,與徐直數年前所見並無不同,這讓徐直微微有些迷惑。
「說來我也略通丹藥,煉製青經丸不成問題」圖蘭托笑道。
「交易?」
當年他眼睜睜看著圖蘭托的身體被穿了一個大洞,沒想到醫療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居然還沒完全治愈。
難得這些人物有需求。
巴古拉至少需要擁有頂尖水準宗師才能維繫北疆皇室的格局,又或者 是成為大宗師,才可能擁有守護北疆皇室的力量。
但他再拚命,哪能直接拼到大宗師。
『孤』『寡人』『高處不勝寒』等詞可以形成圖蘭托所處的位置。
「多年前見你們時,便知你們將來會是東嶽的悍將,只是沒想到時間來的是如此之早,你們已經能頂起半邊天。」
徐直與各國頭頭們做生意的經驗很熟練,只是現實世界不比在元素界,牽涉的因果諸多,也更容易引發的矛盾,他不得不多問一句。
經歷過豁真別乞和愛育黎拔力八達的叛亂,北疆皇室難以信任到其他大宗師。
圖蘭托看著徐直和燕瑾柏,心下好一陣感慨。
「您是用於自身還是?」
耶律鴻飛只是倒霉了一點,每場都趕上了。
如今沒了燕行俠帶隊,兩人回話都顯得非常謹慎,圖蘭托誇讚一句,他們便反誇一句。
烏雅巴古拉趕來的時間正好,圖蘭托並未離開,正在會客廳中小憩。
圖蘭托點評了一句,也不知他說的是自己,還是說的徐直。
像宋仲愷的病就沒藏住,憋屈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