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安之瀾
第24章 治眼
「八少爺，我家……呵呵。」盧俊不好意思地笑笑。
葉空笑笑，走了出去，站在盧家小院里，負手看天。
「哦，我瞎問的，那我再問你，今天上午都有誰去他們家了？」葉空又徇徇善誘地笑著問。
「你妹妹挺調皮的。」葉空說道。
葉空苦笑道，「可是你這舞功……能傷人嘛？」
皂草是滄南大陸一種特殊的植物，非常好長，也很便宜，買回幾根放在家裡的池子里，就會發現這池水變得黏稠了，那這水洗衣效果非常好，洗完了還有淡淡余香，當然也可以洗澡洗頭。
盧俊忙說，「相信相信，仙師的仙法通玄，那些武林高手算個屁！」
「又騙人！郎中都說我娘的眼睛除非仙人來才能治好。」
「是你治好了我娘的眼睛嘛？」突然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出現在葉空面前。
「厲害？恩，很好看，你可以去學舞蹈，說不定會成為舞蹈家……」
葉空一陣腹內燥熱，趕緊轉過視線說道，「你洗衣也是用皂草嘛？」
「當然能！我娘說了，只要從影玉的小人舞蹈動作里領悟，就可以練成天下無雙的武功！」盧琴撅著小嘴，那顆嘴角小痣微微翹了起來。
「你可以保護我嘛？你很厲害嘛？」葉空好奇問。
可葉空根本不理他，而是注視著盧老太太滿是白臆的雙眼。
「那你是仙人吧？」盧琴又問道。
裡邊沒有其他衣服，幾乎是一覽無餘，雖然規模很小，
「是呀，她叫盧琴。」
他實在看不出盧琴跳的舞里，有任何武功痕迹。
「有錢人都是壞人！」
「哦，他去和幫里兄弟吹牛去了，順便打聽點消息。」盧俊口氣淡淡的，不過眼神閃了閃，看來是去打聽幫主范九龍的消息去了。
只有盧琴又哼了一聲，小聲道，「還說是窮鬼，葉家八少爺，那麼有錢，騙子！」
「我不嫁人！」
「這是你妹妹？」
盧俊也順著葉空的視線看去，只見那白色突然裂開一條縫，接著越開越大，彷彿被什麼撐開，一雙混濁的眼珠慢慢地出現了……
盧琴沒說話，不過烏溜溜的大眼睛依然不善地看著葉空，感覺在防賊一樣。
這種事太神奇了，是盧俊無法想像的，他使勁閉了一下眼，又去仔細去瞧母親的雙眼。
盧俊忙不迭地答應是。
「切，你這麼沒用？還仙人呢，要不要我保護你呢？」盧琴滿是稚氣地問。
「娘！」盧俊猛地抓住老太太的手，眼眶裡已經有水光涌動。
符紙轟地一下燒了個乾淨，雖然這火不會傷人，可盧俊還是嚇了一跳。
盧俊笑道，「我去把消息告訴弟弟，他就在大路邊的賭館里，我妹妹一個姑娘家，去不方便……」
「恩，是。」葉空笑著說道。
葉空坐下一打量，這家可真夠窮的，家徒四壁，除了四壁黃土牆，也就只有這張破木頭桌子和兩
「哥，就是他！他剛才還說你壞話，還問早上都有誰來咱家了！」小女孩盧琴指著葉空說道。
「呵呵，是嘛？畢竟是第一次合作嘛。」葉空也笑著說道。
不多時，盧俊走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在葉空面前，「謝仙師出手給我娘治病，請受小的一拜！」
「你才很壞！他們都是好人！」小女孩生氣地喊道。
盧俊驚道，「八少爺，您……一個人？」
「哥，你來啦。」小女孩突然對著葉空背後招呼。
葉空擺擺手，蹲在盧家中門的門檻上，抬頭看著白茫茫的天空，心裏在想，如果我娘的臉好了，那該多開心呀！可符咒大全里沒有治臉的符。
小女孩咬著下嘴唇，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是呀。」
「那小妹妹以後一定賺大錢，發大財……」
葉空轉過身，問道，「現在相信我可以對付龍蛇幫高手了？」
「當然，我讓你看看我的武功！」
「盧俊，你知道這是何物？」葉空把符拿給盧俊看。
這時盧琴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放下水，還用只有葉空聽見的聲音，罵了一句，「騙子。」
「八少爺，你這是做什麼？」盧俊怒道。
葉空哈哈長笑，「你說的沒錯，不過你還得給我保密呀。」
盧俊心裏開心，忍不住就要告訴弟弟，可又不好意思離開，倒是葉空發現他的模樣，笑道，「怎麼？有事？你忙吧沒事。」
葉空笑了起來，
盧俊不再說話，很明顯他沒有放心，大概在後悔上錯了船。其實想想也是，你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孩子，就想一個人對付幾個早已成名的高手，可能嘛？你這不是找死嘛？
「我靠！誰騙誰呀，這小女孩心計夠深。」葉空罵了一句，只好往著盧家走去。
「他們可不是街上的潑皮混混，那些都是高手呀！」
而老太太已經開始驚呼起來，「小俊，是你嘛？娘看見了！娘真的看看見了！」
「不用說了。」
葉空也沒理他，而是坐到床邊，問長問短，最後，從衣袖裡摸出一張符。
「不準胡說，去給客人倒水。」盧俊把妹妹支走，請葉空坐下。
「盧大哥，這……」葉空不好意思地笑笑。
葉空也知道光說沒用，必須拿點真本事，笑著問道，「你娘呢？眼睛怎麼樣了？」
「騙人！我娘說了，有錢人不幹活的，他們就喜歡吃飽沒事欺負人。」
「小妹妹，做人要誠實，告訴哥哥，哥哥回頭帶你去買糖球吃。」葉空覺得自己有點像狼外婆，欺騙小女孩。
盧俊帶著葉空來到隔壁小屋，只見一個鳩衣百結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聽見動靜，問道，「小俊呀，帶誰來了，是不是又闖禍了？」
葉空知道他對自己還不放心，無所謂地說道，「對付幾個小角色，還用帶人嘛？」
盧俊引
「哦，伯母，我是看病的郎中。」葉空提前開口。
「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盧琴舞著問道。
「……」葉空覺得跟這小女孩溝通還真困難，直接問吧，「小妹妹，你們這是不是住著姓盧的兄弟倆？」
盧俊聽得眼中滿是疑惑地看著葉空，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自己說成郎中。
「無妨。」葉空一擺手，又問，「盧義呢？」
「不是。」葉空搖頭，「我是看病的郎中。」
葉空哈哈笑道，「高手？能有多高？放心，我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葉空猛地回頭看，只見背後空無一人，小女孩跟小兔子一樣，趁機溜了個沒影。
「這倆兄弟是地痞吧？是不是很壞？說話算數嘛？」葉空又問道。
「是呀。」小丫頭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葉空。
葉空有點尷尬地站著，倒是盧俊笑了起來，「八少爺大駕光臨，快，裡邊請。」又拍了一下盧琴的小腦袋，說道，「八少爺是咱家恩人，不可無禮。」
「可……」
盧俊嘆了一聲，「還能怎麼樣？看不見唄。」
「娘，我沒有闖禍，這是……」
「等會告訴你。」葉空賣了個關子，然後默念咒語，把紙符一下拍在老太太腦門上。
葉空既然來了，就不回去了，準備下午呆在
盧琴說著，就在小院里武了起來，準確地說，她的武功更像是舞功，根本不像是在練武，而是像在跳舞，那動作基本沒有殺傷力，倒是如同行雲流水，曼妙婉約。
「沒有規矩，讓八少爺見笑了。」盧俊笑了笑，接著便直截了當問道，「八少爺，晚上您準備帶多少人手過來？」
「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有錢人家也是用皂草，再說我也不是有錢人，我娘每天都要幫別人做很多綉活。」
接著又哼了一聲，扮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誰知剛到盧家門口，就看見盧俊拉著小女孩的手走出來，嘴裏還罵著，「我倒看看是哪個小賊敢欺負我妹妹！」
「是呀，你們有錢人家也是用這個嘛？」盧琴好奇地反問。
葉空鬱悶地要死，自己選人選的，居然跟盧俊的妹妹打聽，真是見鬼了。
「我才不要學舞蹈，那是青樓楚館里學的！」小姑娘倒是懂不少。
「恩，小妹妹又漂亮，心眼又好，以後一定嫁個好男人……」
葉空被她問得無話可說，只好眉眼一低，可他蹲在門檻上，盧琴蹲在他面前，從高往低看，剛好從領口把視線掃進去。
「是嘛？」葉空又看著天，他對那個跳舞的玉已經沒什麼期望了，本來他求的是仙術，並不是武功，而現在看來，武功也沒有。
滄南大陸沒有道士，也沒有紙符，靈符也不是人人可以接觸的，盧俊當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