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簡言之:穆秀珍成功了!
木蘭花點了點頭,又繼續去看那封電報。
而穆秀珍則躲在草地另一邊草叢之中。穆秀珍在草叢中小心地找著,找到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她用心注視著前面,只見灌木叢抖動了一下,有一個人探出頭來。
穆秀珍的心中一動,連忙以蹩腳德語叫道:「我們是自己人!」
但那大漢已經得手了,他提著箱子,躍回了車子,車子立即絕塵而去。
木蘭花在機場餐室中坐了一會,才慢慢離去,彼德遜早已走了,但是還有許多人,在監視著木蘭花的行動,木蘭花也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你所詢的『七一〇計劃』,是納粹在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有關海軍秘密武器製造計劃的一項。納粹的空軍武器代號,以『八』字開首。例如著名的P2型火箭。秘密代號便是八一七計劃。而陸軍秘密武器,則以『九』字作為開始,例如重型的XOg型坦克,在製造的時候。便被稱為『九二二二計劃』。海軍使用的秘密武器中著名的有『七一一計劃』,那是一種超巨型的大潛艇,還未曾造成。德國便已戰敗了。至於『七一〇計劃』是什麼,這卻是一個謎。直到如今為止,盟軍總部對『七一〇計劃』所知甚少。在海軍的檔案室中,『七一〇計劃』雖被提及。但是卻沒有內容。而在希特勒所下的手令中。卻有對所有『七一〇計劃』的參加者授勳嘉獎的記錄,授勳是派他親信的四個近衛隊員代表進行的。」
穆秀珍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正當她準備再踏油門,駛動車子的時候,後面有一輛汽車。突然越過了她的車子。那輛車子一越過了她的車子之後,便在路上,打橫停了下來,一個以手巾蒙面的人,身手矯捷,一躍而下,喝道:「那衣箱!」
「快拿來。」
可是剎時之間,她便想起了木蘭花時時告誡她的話來!
「是啊,已經在機場中被你取回來了,可不是麼?」
本來,她已經準備接受木蘭花的稱讚的了,可是如今若是又失去了那五隻木人頭的話,木蘭花會對她說些什麼呢?
但是不到三分鐘,木蘭花便旋下了木雕人頭的一隻耳朵,用髮夾在一個小洞之中。挑出了一卷捲得十分小的紙捲來。
「抽」地一聲,箱蓋彈了開來,她向內一看,果然是五隻木人頭。
「看來像是海岸線,至於是什麼地方?」穆秀珍笑了笑,道:「我猜不出,你猜得出麼?」
她的行動是如此之快疾,那警員大聲呼叫,引起騷動之間,穆秀珍早已鑽進了車子,車子跳動了一下,便向前疾馳而出。
穆秀珍等了兩三分鐘。聽不到身後有什麼聲息。才轉過身來,石川虎山早已不見了。她明知要去追趕,也是追趕不上的了。
「秀珍,你生氣了麼?」木蘭花彎下身來,指著穆秀珍的鼻尖。「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打瞌睡。我們將彼德遜捉住,也不必多費曲折了。」
那五隻木人頭,散亂在草地上。
「什麼?」木蘭花現出不信的神色來,「有這樣的事情,你是在騙我?」
「在!」穆秀珍還是當有什麼事派給她做,興奮得立時從沙發上 跳了起來。
穆秀珍不敢再違抗,可是她心中卻不服氣到了極點。一手拉起了臺布,將那五隻木人頭,一個一個地放了上去,放一個,便罵一句,在將臺布包了起來的時候,又罵了三兩句。
穆秀珍向內看去,不禁猛地一呆,在她的床上,雪白的床單之上,清清楚楚,擺著五隻木雕人頭,全是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得意地笑了起來,心想,這一次,木蘭花也一定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了。
「快照我的話去做,第二枚毒針,目標就不會是你的頭髮了。」
五捲小紙全被取了出來,木蘭花站起身來,向書房中走去,吩咐道:「你將這五隻木人頭仍然放在鋼琴裏面,立即上來,我們一起來研究。看那五捲小紙上是些什麼東西。」
穆秀珍忙也去旋轉手中那隻木人頭的耳朵,果然是有一隻可以旋得動的,從旋開的那個小洞中,也取出了一小捲紙來。
穆秀珍雙手搔著頭,唉聲嘆氣。
那非洲人痛得在地上打滾,穆秀珍撲了出去,一腳踢在他的頭上,那非洲人悶哼了一聲,便昏了過去,穆秀珍忙解下了他們兩人的皮帶,將這兩人的手,倒綁了起來。然後,她將那五隻木人頭,一齊拾了起來,抹了抹汗,向客廳中走去。
她想了好一會,才陡地抬起頭來,叫道:「秀珍!」
不論情勢對你如何不利,你都不要灰心失望,以為自己一定是失敗了,你必需拖延時間,隨著時間的轉移,不利便可以有希望變成有利!穆秀珍迅速地將自己的處境想了一想,她覺得事情對自己,還不算十分不利。
「你這無賴,流氓,浪人!」穆秀珍立即破口大罵。
穆秀珍低頭數了一數,一二三四五,五隻木人頭全在,她笑嘻嘻地又驅車前進,到了家門,將一塊布兜起了那五隻木人頭,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你坐下。」木蘭花揮了揮手。「我倒忘了,你不是去打了電報的麼?等到了回電沒有?」
可是,她才轉過身,她的背後,又已響起了那個生硬英語的聲音,道:「小姐,你手上的東西,這正是我們所要的。請你舉起手來,有槍指著你。」
他們兩人看了一會,木蘭花才道:「秀珍,這是什麼地方的地圖,你看得出來麼?」
她一手扶著駕駛盤,眼又不看著前面,車子如同唱醉了酒的人一樣。東歪西斜,陡然之間。向路旁的大石撞去。
木蘭花看到這裏。抬起頭來。「秀珍,你看。事情有些眉目了,那四個人,果然是納粹的近衛隊員,我想他們一定就是對『七一〇計劃』人員授勳的那四人。」
「你們搶劫!」穆秀珍大叫著。
穆秀珍以為一定可以難倒木蘭花的了。
她一個箭步竄到了那警員的面前,忽然呻吟了一聲,嬌軀向那警員的懷中倒去,那警員連忙伸手來扶她。
「當然等到了,你一直沒有問我。所以我也一直未曾取出來。」
那非洲人痛得猴子似地跳了起來,穆秀珍第二、第三塊石頭,已接著拋出,一塊擊中了那非洲人的腳踝。另一顆則鑿在對方的胸前。
石川虎山站了起來,他面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道:「我不怕坦白對你說,我不敢和木蘭花作對,所以我要趁她還未來到之前離去了。」
那兩支毒針,向被穆秀珍擊昏,綁在地上的兩人的咽喉射去,不偏不倚,射在他們兩人的咽喉之上,那兩人的身子,陡地一曲,便不動了。
彼德遜推開了木蘭花,三步迸著兩步,搶到了那警員的面前。
穆秀珍幾乎要哭了出來!
穆秀珍幾乎哭了出來,叫道:「蘭花姐!」
那人又是一聲怪叫,身子已「呯」地跌倒在地,他搶去的五隻木人頭,也滾了一地,穆秀珍陡地轉過身來。在一邊的灌木叢中,突然又傳出了「嗤嗤嗤」地三下響,穆秀珍連忙伏在地上。她依稀覺出有三枚黑色的長針,在她身旁飛了過去。
石川虎山隨地將吹銃移到了口邊,「嗤」地一聲,一枚毒針,已激射而出。
那警員沒有再說下去,事實上,他也不需要再說下去了。圍在一旁的人,發出了轟然的笑聲,而彼德遜和木蘭花也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木蘭花笑嘻嘻地道:「秀珍,你想騙我,是不是?」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彼得遜向外看去,他看到了那個警員,正揮舞著雙手,在向圍在他身邊的人高聲叫嚷,他的身邊,並沒有那隻衣箱。
在圖中心,有一個紅色的交叉,不知是什麼意思,而圖上還有些污跡,那顯是畫得匆忙,墨水染成的。
「我知道,那五隻木人頭一定在我們的房間中了!」木蘭花向樓梯奔了上去,穆秀珍連忙跟在後面,兩人到了臥室門口,木蘭花回過頭來,向穆秀珍做了一個鬼臉,推開了門。
穆秀珍不如木蘭花,木蘭花可以真正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變色的程度,但穆秀珍卻不能,她竭力鎮定心,面上神色,還是十分尷尬,她沉聲道:「你可是來和我們進行交易的麼?」
穆秀珍一聽到身後的那一下怪叫聲,便知道已經得手,她後腳跟連忙揚了起來,反踢而出,又重重地蹲在那人的下頷。
果然不出她所料,電文十分詳盡!
穆秀珍在機場的貴賓室外,聽到木蘭花急驟的口哨聲,她立即向門口看去,恰好看到那個警員,提著衣箱出來。
「衣箱?」穆秀珍暗暗焦急,她想拖延時間,這裏是通衝大道,來往車輛十分多,對方難道不怕被人家發現麼?穆秀珍想得到一點,那大漢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一手持著槍,一手已拉開了穆秀珍的車門,一伸手,將那隻衣箱提了過去。
而事實,這時木蘭花的腦中的確也充滿了疑點,她不知道那些數字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那個符號是代表著什麼。
她一手扶住了駕駛盤,另一隻手將那隻箱子打了開來。一面喃喃地道:「老天,不要又是一箱子睡衣——」
穆秀珍瞪大了眼睛,她這時,心中不禁暗罵自己糊塗。怎地將自己有利的事講出來了。
「你轉過身,向前走去,站在牆前。」石川虎山下著命令。
穆秀珍眼睛瞪得比桃還大,但木蘭花卻已暗暗大笑了起來。
穆秀珍和他相隔約莫十來碼,她看到那人的面色黝黑,頭髮髦曲,像是一個非洲人。
穆 秀珍紅著臉,道:「今天在機場上,不是我取回來的麼?」
「你看這個紅色的交叉符號,照比例看來,這個符號的所在點,是在新加坡以東,一百二十餘哩的海域,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呢?」木蘭花的最後一句話,是她自己問自己的。
「蘭花姐,」穆秀珍苦笑著,「那五隻木人頭,已經……已經……」
她在向外滾去之際,仍不肯放過那個在草地上掙扎著要爬起身來的人,她在那人的後腦上。重重地擊了一拳,令得那人昏了過去,然後,她才滾進了草叢之中,躲了起來。
「一位美麗的小姐,」那警員哭喪著臉。「突然向我撞來,我……我……」
穆秀珍也已明白了。她一聲歡呼,叫道:「蘭花姐,原來你終於及時趕到了!」
「當然沒有,因為我這枚毒針,只是警告。它射中了你的頭髮,穿在你的髮髻中。」
穆秀珍看到那隻手的手臂上。有著刺青,刺青像是一個號碼。她陡地記起木蘭花曾說,那種手臂上刺著號碼的人,可能是希特勒的侍衛隊。
那非洲人才一衝出來,便向離他最近的一隻木人頭奔了過去,穆秀珍早已揚起手來,就在那非洲人的手,將要碰到那隻木人頭之際,她陡地揚起手來。那塊石頭,猛地拋了出去。拋中了那非洲人的手背。
「你看,蘭花姐。」穆秀珍向窗外一指,「石川虎山!」果然是石川虎山,他也自路邊草叢中躍起,狼狽地在路上奔。
穆秀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錯,」穆秀珍扳著手指,「四個人,一個是那個獨腳人,另一個是石川虎山,還有兩個。便是死在石川虎山毒針下的人。」
「是的,我及時趕到了,我一到大門口,便看到花園中的兩個死人。」木蘭花興致勃勃:「我知道有了變故,我剛一側身,石川虎山已從大門中衝了出來,他的後腦立時中了我的一掌,人軟了下來,我將他拖出了二十來碼,又回來將那兩個死人拖出去,壓在他的身上。這時候他怕已醒過來了。」
木蘭花輕鬆地吹著口哨,彼德遜緊緊地攢住了雙眉,不知如何才好,前後不過相差三分鐘,兩人面上的神情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轉過身,準備回到車子中去。
他講的是英語,但是聽來卻十分生硬。
穆秀珍連忙抬頭向花園中看去,她也不禁呆了,花園中那兩個死人,已不翼而飛,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穆秀珍又大力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瞪大了眼,不知說一些什麼才好。
「怎麼一回事?」彼德遜嚴肅地問。
但是木蘭花對那個朋友,有過救命之恩,當她著穆秀珍去發電相詢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會有十分圓滿的結果的。
那兩個死人在花園中,木蘭花若是回來的話,一定可以看到的,她也可以明白自己的家中出了事,那就有希望了!
在那片刻之間,她只想到一點:這五隻木人頭,是絕不能再失去的了。
木蘭花向外望去,停在機場大廈門口,她的車子已不見了。
「我……我……」穆秀珍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蘭花姐,」穆秀珍繃緊了臉,在床上坐了下來,道:「你這樣開我玩笑,那太不應該了。」
她的心中懊喪之極,頹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可是穆秀珍立即伸手,奪走了那警員手中的箱子,踢去了高跟鞋,向外面飛奔而去。
「隨你說什麼,小姐,你將五隻木人頭用臺布包了起來。」
「是,是,」穆秀珍點著頭,「可是……可是……卻又被石川虎山搶走了。」
「可以說是,但是我將不付出一分錢。」石川虎山悠閒地說。
穆秀珍將一封回電,取了出來,交給了木蘭花,木蘭花展開來迅速地看看,當她看完了那封電報之後,她緊蹙著的秀眉。舒展了開來。
穆秀珍在千鈞一髮之際。扭轉了駕駛盤,車子發出了「咦」地一聲。轉了過來。由於車子的劇烈震動,五隻木人頭一齊從箱子中震了出來,跌在她的腳下,而箱蓋也震得闔上了。
一雙手從她背後伸過來,將她手中的五個木人頭搶了過去。
「我們快來看看,這五隻木頭人之中,究竟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不但是納粹的近衛隊員要得到它,連國際警方都要得到它!」
毒針的來勢,甚至比槍彈還快,穆秀珍根本來不及躲避,她一震之下,連忙閉上了眼睛,在心中從一數到七,再睜開眼來,失神地問道:「我死了麼?」
當她才一走進客廳的時候,突然,一扇窗子,被推了開來,「嗤」、「嗤」兩聲,射出了兩枚毒針。
穆秀珍也不是沒有冒險生活經驗的人,她走在花園中,便已經覺得好像有人在窺視著她。穆秀珍心中暗叫了一聲「糟糕」。
「這回連我也要甘拜下風了!」木蘭花仍然稱讚著她。
車子一直向前馳去,穆秀珍回頭。看到後面沒人追來,她的心中很高興,這一次她一定成功了,那箱子中一定是這五隻木人頭!
在柏林美軍軍部工作的那個朋友給她的回電十分詳細。當然,一個檔案室的工作人員,洩露他所保管的秘密檔案的內容。是有罪的。
穆秀珍那雙肘撞出的力道極大,她聽到了背後那人,怪叫了一聲。
她見到石川虎山只是十分悠閒地坐著,心中更不服氣。「哼」地一聲,道:「你有種,等到我蘭花姐回來,就要你好看。」
「你打倒的兩個人呢?」
那人的手停了一停,顯然他已受了震動,穆秀珍的雙肘趁機用力向後撞去!
當然,本來這張大紙,是應該用六張小紙拼成的。但還有一隻木人頭。卻一早便落入了石川虎山的手中,所以缺了一角。
在混亂聲中,木蘭花聽到了穆秀珍的一下尖叫聲,木蘭花發出了一個會心微笑,一轉身,攔住了彼得遜的去路:「你忙什麼啊,機場上若是有什麼事,自然應該歸本地警方處理。」
穆秀珍在這樣的情形下,當然不敢動。
穆秀珍嘟起了嘴,向前走著,到了牆前,面壁而立。石川虎山迅速地抓起那包臺布,向外面竄了出去,他的動作十分快疾,一轉眼間,便竄出了花園。到了大門之外了。
穆秀珍想起那個獨腳人就是慘死在那種毒針之下的。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又向旁滾開了幾步,隱入了草叢之中 。
本來,她以為自己在機場上夠機靈,又夠本領,是一定可以得到木蘭花的嘉獎的了。可是到頭來,卻在家中,被石川虎山把那五隻木人頭又搶了回去。
穆秀珍大吃了一驚,她這才知道,自己的住所中,不但花園中有人,客廳中也早已有了埋伏。她連忙想退回去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已道:「小姐,不要動。」
「咦?他們已死在花園中了,你看不到麼?」
草地上有一個人,那人昏了過去。在草地的對面,灌木叢中,也有一個人,那是穆秀珍知道的事,那人會發射毒針。
木蘭花一說了出來,穆秀珍也覺得像,她頻頻點頭不已。
「秀珍,你在夢囈?」
「哈哈,」穆秀珍又笑了起來,因為那大漢搶走了一隻空箱子,箱子中的五隻木人頭。已經因為剛才差一點撞車而震跌出來了。
兩人一齊用心看去,只見在紙上,有許多曲折的曲線,看來像是地圖,而在右上角。缺了一角的地方,有三組數字,可以辨認得出的是十四,八六,二八等字,而在那三組數字之後,顯然還有別的字,因為那個「四」和那個「八」字,只有一半,其餘的數字,在石川虎山手中。
「小姐,我可以在兩秒鐘之內,吹出毒針,射中你的任何地方,這是我們四個人,人人都可以做到的絕技,可是哈哈,如今只有我一個人做得到這一點了,毒針上的毒藥,是被阿比西尼亞土人,稱為『死神的涎沫』的,七秒鐘內,我可以奪去一條寶貴的生命,小姐,你還是聽我的話好!」
「是啊,我不是一進門便稱讚你了麼?」
「他們三個人,在路上攔劫不成,又埋伏在家中,我打倒了兩個,卻不防石川虎山早已在客廳中了。」
「嘿嘿,小姐。那你就別多問了!」
「我想我在學校中學的地理,還不至於還給了老師,這圖上雖然沒有註明任何地名,而且畫得也十分粗糙失真,但是那個長條,我可以斷定,是馬來半島!」
「不!」穆秀珍大聲道。
她們兩人,一人拿起一隻木人頭,仔細地研究著,穆秀珍翻來覆去地看著,可是一點名堂也看不出來。
又過了五分鐘,木蘭花吹著口哨,步伐輕鬆,走了進來,走到穆秀珍的面前,一豎大拇指,道:「秀珍,你真了不起!」
當穆秀珍放好了木人頭,又回到樓上書房中的時候,木蘭花已經將那五卷紙捲攤平,拼成了一張一尺見方的紙,只不過缺了一角。
那人探頭出來之後不久,又縮了回去,但是過了沒多久。他卻已向外疾衝了出來。穆秀珍看到那人身上的一套衣服,十分殘舊,看來像是軍服。
穆秀珍伸手向頭上摸了摸,手才一碰到毒針,便又放了下來。
穆秀珍抬起頭來,在靠窗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手中持著一支黑色的,長可尺半,粗如手指的吹筒,正放在口邊。那人正是石川虎山!
問題就是在於她能不能將石川虎山留到木蘭花回來的時候。
而她講完了這句話之後,人也站了起來,在書房中來回踱起步來。穆秀珍知道木蘭花在思索著整件事中的疑點,她不敢出聲去打擾她。
那警員見到了彼德遜,哭喪了臉,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