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黑俠木蘭花傳奇07:高原》目錄

第七章

第七章

「世界上最狡獪的罪犯!」穆秀珍回答。
許多國家的警方,都知道有些懸案是他們這些人做的,但是卻也奈何不了他們。這便是這個犯罪組織手段高強之處。
馬超文沉痛地點了點頭,這是完全可能的。因為直到如今為止,他對於如何會下了利馬高原的經過,他自己全然不知!
穆秀珍想找到一具降落傘,那麼她便可以不顧一切地設法跳下去,可是她卻找不到降落傘,她只是發覺,那種大木箱有兩個之多。
只聽得箱子有人叫道:「放我出來,放我出來。」
「我們找到了谷柏.漢烈。」
「看,這裡果然是有一扇門的,只不過要從外面才能打開而已,讓我弄出一些聲響來,使人注意我們,將門打開來!」穆秀珍拿起了一隻行李箱,便向前面撞去,發出了砰然巨響來!
只不過這個「印度人」頭上卻沒有纏著布,而且他的臉十分黜黑,就像印度人一樣,而他頭上沒有纏布的地方,皮膚則十分白,這分明是一個白種人,只不過化裝成印度人而已。
那是什麼人呢?穆秀珍卻想不出來。
「我叫穆秀珍,我是木蘭花的妹妹。」
「我?」穆秀珍臉上紅了一下,她是個好勝的人,是絕不好意思在馬超文的面前,說出她是在沉睡中被人叫醒,叫醒便落入別人手中的,她支吾了片刻,才道:「他們人多,我打不過他們,不過我被他們帶走的時候,蘭花姐是看到的,我想這時候,她一定會設法救我們的。」
新鮮的氧氣,使得她精神一振。她曲著身子站了起來。可是也就在此際,她的那只箱子。卻搖蕩了起來,令得她跌倒在箱子的一角。她不知道那箱子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只得雙手按在箱壁上,竭力平衡著身手。
馬超文勉強笑了一下,道:「還好,沒有。」
「別忘了我們的好朋友,雖然他不在機上!」
所以,在馬超文絕無反應之際,穆秀珍卻已吸了一口冷氣,道:「是你!」
「我難道是在一個貨倉之中?」穆秀珍心中暗忖。她絕想不到自己已經在一萬多尺的高空之中飛行了。
「鑽石,」馬超文的聲音十分神秘:「你決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大顆大顆,純正而又自然的鑽石,幾乎整條小溪的底部都是鑽石!」
「是有點像,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出得了這個箱子呢?你說是麼?」
穆秀珍這時才發現,馬超文並不是盡如他外表一樣。看來文質彬彬,在應該勇敢的時候,他也十分之勇敢。穆秀珍唯恐他受到傷害,連忙踏前兩步,護在馬超文的身前。
箱子中沉默了片刻,才道:「笑話,你們不知我是什麼人,將我關在箱子中作什麼?」
「好!」勃列斯登道:「我們喜歡像馬先生一樣的爽快,馬先生,我們要你帶路。」
「無恥,無恥,太無恥了!」馬超文狠狠地斥責著他那不成才的哥哥。
「他是什麼人?」馬超文問。
穆秀珍看完了這兩行字之後,用力握著拳頭,在橡皮壁上,用力地槌著。
可是馬超文卻又怕她受到傷害,又踏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前,穆秀珍忙又再跨前了一步,他們兩人一個接一個地跨向前去。刀疤臉反倒後退了兩步。他疾喝道:「站住。不准動!」
「是的,到利馬高原去。」
那一陣震盪,使得她捲曲的身子彈起了幾寸,頭撞在一種不軟不硬的橡皮上。
「首先!」她揚起手來,竭力學著木蘭花的神氣,「行李艙通常是在飛機的尾部的,我們設法通知客艙中的人,告訴他們,我們被困在這裡,那麼,飛機師一定會在最近的地點著落,將我們放出來了!」
她到了另一個大木箱上。用手指敲了兩下。道:「喂,裡面有人麼?」
似乎是在車子上,穆秀珍想著,然而,她存身之處,看來卻又不像是車廂。穆秀珍手、腳上的束縛已經沒有了,她伸手轉動鞋跟,藏在鞋跟中的小電筒還在,她按亮了小電筒之後,不禁苦笑!
「咦,我哪裡知道是穆女俠呢?」
她看到在機艙中,有二十來人,約有七八個女子,或坐或臥,每一個人都望著她,每一個人都作印度人的打扮,連那三個站在門前,用手提機槍指著她的人在內。穆秀珍認得出,那三個人,就是睡夢中將她捉住的人。
「當然,」穆秀珍得意起來,她等馬超文跨出了箱子之後,才問道:「嘿,我來問你,你從南美洲回來了後,行動為什麼那麼神秘?」
箱子中那人,不再出聲。
而「紅衫俱樂部」則不同,「紅衫俱樂部」吸收成員極之嚴格,要參加「紅衫俱樂部」幾乎比要競選參議員更難,要經過極其嚴格的調查。
她知道那箱子中一定也關著一個人。
「我不是在做夢,但當時我的精神因為中了毒,而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之中,但是我如今仍可以清晰地記起那種閃光,那一塊一大塊的鑽石……」
這時,她也已覺察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輕微的震盪,馬達聲,機艙特有的形狀,都使她知道,她在一架正在飛行的飛機上!
「木蘭花——」箱子中的聲音沉吟了一下,立即又「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在美國,我在華僑社會中時時聽得兩位的大名,你們是有名的女黑俠,是不是?」
看來,這個箱子竟是專用來裝人的!
如果這時候,從橡皮箱中脫身而出的是木蘭花,那木蘭花一定不會這樣莽撞的,即使她不知道匪黨扮成了印度土王,包有專機,她也會想到飛機和匪黨有關,一定先打開所有的行李箱來檢查一下,等飛機停下的時候再作打算,而不會像穆秀珍如今所做的那樣,反倒發出巨響來,令人注意。
「啊,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
「你是什麼人?」穆秀珍俯身,向縫中張望,希望看清楚箱子中是什麼人,剛才她因為急於躲避,根本未曾看得清楚。
然而穆秀珍卻不同了。
「小姐,你錯了,我是世界上最狡獪的罪犯之一!」他在「之一」兩字上,特別加重語氣。
馬超文點了點頭,道:「當然。」
「殺人滅口?」馬超文憤然反問。
她先撬開了一塊木板,找到了一把鎖,她用一根鐵條將鎖扭了開來,用力掀起了橡皮蓋子,叫道:「有人麼,還不快出來——」
她存身之處,是一個三尺高,四尺寬長的空間,四面全是密不通風的,她的小電筒並沒有用處,因為她立即看到有一具更大的電筒,附在箱子上。她伸手將大電筒取了下來。
「呸!」穆秀珍道:「你一出來就打我,我為什麼還要放你出來?」
那人挺著大肚子。穿著極其豪華的印度衣服,衣服上綴著許多各種顏色的寶石,看來那些寶石全是十分名貴的真貨。
從馬超文的神情看來,他實在不能算是一個花花公子,而是一個第一眼便給人以好印象的知識青年。
她連忙身子一矮,側身滾了開去,「咚」地一聲響,那一長罐氧氣未曾擊中她,穆秀珍卻已一躍而起,向那人一掌劈了下去,那人一側身,穆秀珍的一掌,還是劈中了那人的肩頭,那人「咕咚」一聲,跌進了箱子中,穆秀珍「拍」地蓋上了箱子蓋,百忙中將那罐氧氣夾在箱蓋之下,使箱蓋不能完全闔上。
兩個人在一時之間呆住了,因為對方的樣子。和他們心中預先所想像的完全不同,所以令得他她們都呆呆地望著對方。
她早已旋開了另一個鞋跟,在鞋跟中取出了一柄小刀子來。那柄小刀抓起來,只不過寸許見方,但是拉開來之後,卻是一柄鋒長三吋的小刀,一面是鋒利的刀口,另一面是嵌有金剛砂的利鋸。這柄利鋸。是可以鋸斷徑約半吋的鐵條的。
「是啊,可曾劈傷你?」穆秀珍有點抱歉。
「你們……你們……」馬超文不勝訝異。
當穆秀珍重新又醒了過來的時候,她覺出眼前一團漆黑,而她的身子則捲曲著。
敲了許久,穆秀珍才喘氣坐下來。那箱子裡面的空間,不能使她睡下,但是卻可以比較舒服地坐著,她坐了下來之後,拉卜了一罐氧氣,按下了一個掣,任由氧氣「嗤嗤」地噴出來。
穆秀珍的心目中大是高興,她參加起的冒險事跡雖多,但幾乎出主意的全是木蘭花,如今,輪到她來出主意了,這使她異常興奮,她幾乎要歡迎目前的處境了。
「我料不到,那天清晨,我爬牆回去,就中了伏,之後,我一直被麻醉著,等我醒來時。我已在那個箱子中了!」
「我們當然知道,」講話的仍是那個刀疤臉,他拋去了手中的槍,卻又迅疾無比地自腰際抽出另一柄槍來,道:「這柄槍所發射的,不是子彈,而是在四秒鐘內致人死命的毒針!」
穆秀珍又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再睜開眼來。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她滿頭大汗,算來足足化了一個多小時,才鋸開了一個可以供她鑽出來的大洞,當她的身子從那個大洞中擠出來的時候,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從箱子中站起來的馬超文,神情十分憔悴,右手按在肩頭近頭部之處,這正是被穆秀珍剛才一掌劈中的地方,想來仍十分疼痛。
「我們中的一個成員,發現他在圭亞那一個小城遊蕩。他神經失常了。」勃列斯登講到這裡,像是不勝同情似搖了搖頭。
「穆小姐,你是怎麼落入他們手中的?」馬超文忽然這樣問。
他來到了兩人的面前,伸出他戴滿了戒指的手來,道:「馬超文先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勃列斯登,義大利那不勒斯的勃列斯登。」
「只有你一個人發現這些鑽石麼?」
然而,就在這時,穆秀珍卻看到箱子頂上,有著凹陷下去的地方,在那地方。放著一排六罐壓縮氧氣,和一具氧氣面罩,以及一隻鋁質盒子。
勃列斯登點了點頭。
「我不理會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要囚禁我們,快說!」馬超文理直氣壯地問。
「你是說,」馬超文卻表示懷疑,「我們被裝進箱子之後,壞蛋就不再理我們了麼?」
「不,還有一個探險隊的隊員,叫作谷柏.漢烈,但後來我們是如何分的手、以及如何下利馬高原的,我卻一點也記不得了,我們一定是誤服了有毒的東西,探險隊其他成員也都死在那神秘的高原上了。」
「誰叫你沒頭沒腦就用鐵罐打人?」穆秀珍瞪著馬超文,埋怨他。
馬超文仍不出聲,穆秀珍碰了碰他的身子,低聲道:「別吃眼前虧!」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將我們囚禁?」馬超文向前跨出一步,沉聲發問。
穆秀珍向前走去,推開了許多行李箱,來到了行李艙的盡頭。馬超文仍然不相信事情那樣簡單,但他仍然跟在穆秀珍的後面。
而第二個歹徒組織,則是紅衫俱樂部。「紅衫俱樂部」和黑手黨之所以能一齊存在,而不起火併的原故。是因為這兩個歹徒組織作風不同的原故。
穆秀珍一想到自己存身的地方是不透氣,她不禁驚慌了起來。
按亮了之後,她看得更清楚了,箱子內部是灰白色的橡皮,手按上去,十分有彈性,那是絕對隔聲的,當然也不透氣。
馬超文這才點了點頭,道:「是。」
馬超文慢慢地抬起了頭來,他也看到了穆秀珍,他不禁一呆。
穆秀珍低下頭去,她從來也不是害羞的人,但這時,她卻自然而然地低下了頭去!
「紅衫俱樂部」中的人,自然也全是罪犯,但卻是「斯文的罪犯」,他們包括第一流的珠寶竊賊,和偽造珠寶者,古畫竊賊和古畫偽造者,業餘走私高手,大兇案,大陰謀的策劃者,銀行。賭窟搶劫的設計者,商業上的大騙案製造者,甚至於受雇於任何政府的高級特務等等。
她的問話出口之後,才覺得好笑,因為當她的手指透過木板的夾縫之際,她也碰到了橡皮。
她一句話才講到這裡,便不禁陡地呆住了!
穆秀珍只覺得頭部陣陣刺痛,在黑暗之中,眼前似乎有許多發光的蚊子在飛舞一樣。
因為在那長罐壓縮氧氣和面具以及那只鋁質盒子之旁,有兩行英文字。寫的是:當你呼吸困難時才使用氧氣,你要經過長途旅行,不要浪費氧氣。你的食物是壓縮營養劑,你將忍受肚餓,但不會餓死。
穆秀珍不知道這時,她正是在機場上,一輛起重機正將兩隻大箱子吊了起來,放進印度藩王專機的行李艙中。
「不,馬先生,對你來說。他神經失常,是天大的幸事。因為如果他不是神經失常,我們就要他來帶路,而這是一個大秘密,我們不想有別的人知道,你應該料得到你的後果是如何的了。」
馬超文嘆了一口氣,道:「他和我是探險隊中唯一生還的兩個人,他卻成了瘋子,這真是太不幸了!」
穆秀珍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在她身後的馬超文立時踏前一步,低聲道:「穆小姐,別怕!」
「紅衫俱樂部」份子所犯的每一件案子,事先經過絕對秘密的佈置,事後也絕無線索可循。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當她揉了揉眼睛之後,所看到的仍是一樣。
好一會,馬超文才笑了一下,道:「剛才那一掌。是你劈我的麼?」
從穆氏姐妹的名氣,本領。以及他剛才捏了一掌。這幾方面看來,穆秀珍應該是一個孔武有力,腰粗如牛的大力士了。
勃列斯登突然厲聲吼叫了起來,道:「是,或不是!」
她這句話講了出口,才覺得這話十分滑稽,想要發笑,然而她卻又笑不出來,她只是搖了搖手,道:「不要開槍,在飛機上是不能開槍的,一開槍,大家都完結了,你們知道麼?金手指就是因為在飛機上開槍,而被湧進機艙的激流,捲出去的?」
穆秀珍用行李箱在門上撞了幾下之後,只聽得門外響起了一陣聲響,接著。那扇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可是她一看到了馬超文,不禁呆了一呆。
「烏龜王八蛋才是將你關在箱子中的人,老實和你說,我和你一樣,也是被人家關在箱子中的,只不過我夠本領,逃了出來,不像你那樣,要我來放你!」穆秀珍得意地回答。
「怕什麼?有我啊!」穆秀珍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叫你安然脫險!」
木蘭花有著世界著名匪徒的許多資料,穆秀珍自然知道,在歐洲,發源自義大利的兩個歹徒組織的勢力最大。最大的是「黑手黨」,據國際刑警組織的統計,黑手黨徒,遠佈歐美,超過一百五十萬人。
但這時,她卻感到了一陣震盪。
穆秀珍用小刀在橡皮上挖著,橡皮十分紉,十分硬,要挖出一個洞來。十分困難,穆秀珍仍然不斷地挖著,她也不知道用多少時間,才挖出了一個小洞來。穆秀珍用眼湊在那個小洞上,向外看去。
「嗤——」穆秀珍抿嘴一笑道:「看你,人在箱子裡,稱多謝女俠,你倒像是在演武俠片。」
「咦。看來我們是在一架飛機上,木蘭花小姐怎來救我們?」馬超文愁眉苦臉。
「哼,別假裝了!」穆秀珍走了過去,一把拉開馬超文的手,用力在馬超文的頸際摸了兩下,馬超文「咦呀」叫了起來,可是他馬上現出了笑容,道:「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黑手黨廣收黨徒,不理會黨徒成分,黑手黨所做的是黑社會做的事,黨徒走私。販毒、暗殺。打人、行動卑鄙。是世界上最大的黑社會組織。而且歷史悠久,美國在禁酒時期。黑社會大為猖獗,芝加哥黑社會大頭目中,就有好幾個原來是黑手黨中的人。
「哼,算你還有些兒見識,咦,那你是什麼人啊?」
穆秀珍一臉不屑的神情,向馬超文望去。
而這個「不勒斯的勃列斯登」,正是紅衫俱樂部的兩大巨頭之一!
但穆秀珍卻也理不了那麼多了,她身子一聳,坐到了箱蓋上,用力壓住了箱蓋。
她看到馬超文的臉上,還有猶豫的神色,便揮了揮手,道:「這是極其簡單的,等我來看看,這行李艙是不是有通向機艙的門。」
穆秀珍講完之後,忽然想到,事情太簡單了,簡直一點也不驚險刺激,她覺得十分不夠癮。
「馬先生,谷柏雖然成了瘋子,但是每一天之中,間或有一兩分鐘是清醒的,在清醒的時候,他嚷叫著說他在利馬高原上發現了大量的鑽石,湊巧得很,我們對鑽石十分有興趣。這可以說是我們的弱點,」勃列斯登笑了一下,「而他又說是和你一齊下利馬高原的,那時你的神智模糊,他的神智清醒,他還說有好幾次,你幾乎失足跌死,都是他救你的!」
「哼,那時你一定在做夢。」
穆秀珍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們……你們全是印度人麼?」
「那麼,如今擄劫你的是什麼人,你可料得到麼?」
馬超文翻著眼睛,無動於衷,因為他是一個科學工作者,他的世界就是他所研究的科學,「那不勒斯的勃列斯登」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和張三李四一樣,是絕無別的意義的。
「我是馬超文。」
就在這時候,刀疤臉側了側身子,一個身形肥胖的人,已到了兩人的前面。
穆秀珍知道,他所謂「好朋友」,那當然是紅衫俱樂部中另一個頭子了。
外面的光線十分黑暗,在矇矓地,穆秀珍目光所及之處,是許多旅行箱和布袋。
「呸!誰害怕來?」穆秀珍立時反駁,她想做大英雄,卻不料事情的發展,和她所預料的完全不同,反倒要馬超文來安慰她,要她不要害怕,她心中自然是十分氣惱了!
馬超文站著不動。
穆秀珍「嗯」地一聲,將他的哥哥馬超武設計綁架他,又向自己父親勒索的事,向他講了一遍。
穆秀珍好幾次中途停了下來,但是當她想及那是她唯一的逃生之路的時候她又繼續工作了下去。
馬超文在未見穆秀珍之前,心中就存著這樣的印象。
等到大木箱被放在行李艙中之後,穆秀珍覺得震盪已停止了。兩隻大木箱並排放在一起的,穆秀珍當然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飛機已經起飛,她已經在高空之中了。
「你在利馬高原上發現了什麼?」穆秀珍立叩問。
穆秀珍素知馬超武是出名的花花公子,想來馬超文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所以一開口,便沒頭沒腦地先罵他起來。
「所以,」勃列斯登繼續說:「我們知道你,一定也在利馬高原上發現過大量的鑽石是不是?」
「馬超文?」穆秀珍手在箱蓋上一按,跳了下來。「馬超文,啊哈,啊哈,人家找得你好苦。你卻在這裡優哉游哉,哼,你們這種花花公子,真不是東西。」
怎知她一句話剛講完,突然從箱子中跳起一個人來,那人拿著一長罐罐裝氧氣,向穆秀珍當頭擊了下來。穆秀珍絕料不到自己打開了箱子,箱子中的人竟會向自己突襲的!
穆秀珍暗暗地點頭,道:「但如今,我們是在什麼人的手中,那卻不知道了。」
馬超文頂開了箱蓋,站了起來。
馬超文被人關在箱子中,是和「優哉游哉」絕扯不上關係的,但穆秀珍為了要罵馬超文「不是東西」,卻硬這樣說他。
而那兩隻大木箱,外表看來。如任何裝貨箱子沒有分別。上面印著「玻璃器皿,小心搬運」等字樣,穆秀珍在箱子搖蕩得十分劇烈的時候,放聲大叫了起來,可是她的叫聲,在外面卻是完全聽不到。
「那麼,你又是什麼人?」
機艙中十分沉靜,除了勃列斯登和馬超文兩人的對話之外,沒有別人出聲,這時他們兩人都住了口,機中就只是沉靜。
「這個——」穆秀珍呆了一呆,「當然不是不理,而是將我們當做貨物一樣,在到了目的地之後,再將我們交到『收貨人』的手上!所以,我們只消通知機艙中的人,便可以脫險了。」
她又利用那小刀有鋸齒的一面,將那個橡皮洞漸漸地擴大,橡皮足有三吋來厚,要弄出一個足可以供人鑽出去的大洞,是更加困難的事。
可是橡皮的彈力,卻使她的拳頭,彈得十分高,而且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由於是在行李艙中,她也沒有法子看到飛機是在什麼地方的上空飛行。
「帶路!」
「當然,穆小姐是有名的女俠,我是可以放心的!」馬超文望著穆秀珍,他的話使穆秀珍更是信心百倍,她又道:「那麼,你可得聽從我的指揮才好!」
穆秀珍心中得意,抬起了雙手,道:「啊哈,你們想不到飛機上有免費的——」
「我神秘?」馬超文苦笑了一下,「我其實一點也不神秘,我只不過看到了他們那些人就覺得討厭,所以我將自己關了起來。同時。我的精神還十分恍惚。我在利馬高原上所發現的——」他講到了這裡,頓了一頓。
穆秀珍停了下來,突然之間。她發覺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和馬超文是手和手緊緊地相握著的,而當穆秀珍一發覺了這一點之後,她突然覺得身子震了一震,心頭起了一種極其異樣的感覺,連忙縮了縮手,馬超文轉過頭來,向她抱歉地一笑。
然而,這時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十分嬌秀美麗的少女,大眼、杏臉,嘴唇的線條十分頑皮。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十分淘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