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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妳，一個小時前警方來過，我們也告訴他們了。」葛斯．克拉姆對我吼道。「現在請妳出去，別再來煩我太太。」

這個感覺好像我奶奶在皇后區傑克遜高地公寓的客廳，現在正處於打包整理的狀態。角落裡堆著很多大紙箱，窗簾也都從窗戶上拆了下來。牆上已經沒有畫，而我上次在小桌上看到的檯燈和裝飾品也都不見了。

「他失蹤前的幾天。然後他又開我的玩笑。」

星期一早上，我開車到麥克以前住的公寓去。我在對講機上按了克拉姆家的門鈴，片刻之後聽到一種猶豫的招呼聲。我知道我必須長話短說：「克拉姆太太，我是卡洛琳．麥肯錫。我需要和妳談談。」

「我們要搬到賓州的房子去。」麗兒．克拉姆說道。「葛斯和我已經等不及要退休了。」

我逕自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我知道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克拉姆太太，妳認識我哥哥。妳覺得他有可能殺人嗎？」

我憤怒地站起身來。「克拉姆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不相信麥克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如何錯待你太太，而我也敢用性命擔保，他沒有犯下任何罪行。」

他轉身面向我。「請妳出去。妳哥哥竟敢那樣對待我太太，現在看看他對那些女孩幹了些什麼事。」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指控妳什麼？」

「別提了，反正那不是事實。只不過我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克拉姆太太，妳一定也看到報紙了。妳一定知道警方認為我哥哥可能要為那些女孩的失蹤負責。我需要跟妳談一談。」

「妳愛相信什麼是妳的事，讓我告訴妳我在說什麼。我太太一直擔心的是，等到警察逮到你那個殺人兇手哥哥，他會反過來用那些骯髒的謊言指控她。她擔心到都快崩潰了。」

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聽見開門聲。「閉上妳的嘴，麗兒。」葛斯．克拉姆走進房間命令道。

一時之間我以為她掛斷了，但後來我聽到喀嚓聲，大廳的門開了。我走進去，穿越大廳，然後按了她的門鈴。她打開一條縫，彷彿像是要確定我身後沒有一大票人準備衝進她家，然後才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我是想跟妳談，不是跟他談，克拉姆太太。請讓我進去，只要幾分鐘就好。」

「我沒有戴眼鏡，所以不確定。」麗兒．克拉姆開始哭泣起來。「我認出了他。他看到我在看他。我是說，他穿了一件雨衣，又戴著墨鏡，可是那天在教堂裡的人就是麥克。」

她準備要逃跑了，我心想，一邊端詳著她。室內很涼爽，她的額頭上卻冒著汗珠。她的一頭灰髮牢牢地貼在耳朵後方，臉色則和她的頭髮一樣鐵灰。我相信她一定也知道自己正在緊張地搓弄著雙手。

葛斯的臉上充滿憤怒。「我愛怎麼說他就怎麼說他。我可以告訴妳這一點，他是個會上教堂的殺人兇手。他在獻金籃裡留字條的那天，麗兒就看到他了，對不對，麗兒？」

「不要說他是殺人兇手。」我說道。「不准你說他是殺人兇手！」

「葛斯會很不高興的。我不能……」

「喔，不行。我丈夫今天早上出去了。」

她抿了抿嘴唇。「我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然後她就脫口說道，「他編造謊言說我的壞話。我一直對他很好，也真的很喜歡他。我把他的衣服和房間都整理得很好，可是他竟然指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