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永夜寒冬
第0863章 冬天已經過去，春天，到來了
「幾個月前在皇家法庭見過。」
……
「維娜，你贏了，但同時，我也贏了，謝謝。」
或許，維娜可以改變那個她束手無策的結局，只要改變了，那她就同樣贏了。
……
「既定的線條發生了改變，好吧，這一次，我想看看不一樣的未來。」
沒有再說什麼，維娜越過泰雷格，徑直的走進了大殿之中。
因為她知道，只要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這個國家就會變成她想看到的樣子。
【悲嘆之水，指引死亡，遺忘之川，衝散過往，冥河冰封，凍結生死，河水倒流，逆轉時空。】
反觀維琳，平時鎮定自若的她，此刻的聲音卻感情豐富了起來。
夏風的呼吸已經微弱到隨時會消失，嘉維爾和赫默停下了搶救的動作，含著眼淚搖了搖頭。
看著維琳喝酒的動作，不知為何，維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最後的一杯酒，無疑蘊含著劇毒。
皇家騎士團的精銳都已經調走，現在只剩下零星的衛兵，一些王宮內附屬的工作人員正從殘破的缺口湧出。
那日在城牆上與夏風的最後一別，本該是生死之別，當時城牆之下，足以將夏風置於死地的手段已經準備好。
……
說完句話，維琳突然倒向了維娜的懷中。
為了應對感染者的反抗，此時的倫蒂尼姆城內已經沒有一絲的兵力，連軍警都被抽調到了前戰。
「我沒有。」
維娜靜靜的看著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維琳。
有的人跪倒在地，有的人聲嘶力竭，蘊
維琳沒有輸，因為維娜帶著起義軍反攻的伏筆，是她親手埋下的。
不同的是，一張面色堅定，一張面露釋然。
瘋狂漸漸褪去，戰爭已經結束，他們的反抗，成功了。
「維娜，我聽說你很喜歡喝酒，但是很遺憾，這杯酒只能我一個人喝。」
沒人能理解維琳最後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維娜的反抗成功，推翻了這個帝國，那便證明維娜比她更有能力書寫這個國家的未來。
因為沒搞清楚狀況，大部分人都顯的十分驚慌，同時，因為知道城外在打仗，他們又不敢出城。
倫蒂尼姆，阿斯蘭族初代先王設立的王都。
「風哥，別死啊！」
維琳已經預測到了一切。
放下灑杯，維琳緩緩從王座上站起身，朝著對面的維娜一步一步走來。
「南方軍區馬上就會從側翼攻進倫蒂尼姆，放那些誓死堅守到最後的士兵們一條生路吧。」
生活在北部的居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北部會被戰爭侵擾，而生活在倫蒂尼姆的居民就算想到北部會被戰爭波及，也做夢都想不到，倫蒂尼姆會裂開。
「維琳，結束了，中央軍抵擋不住感染者，繼續下去只是徒增犧牲。」
只要夏風還活著，他就必定會來倫蒂尼姆將維娜救走，只要維娜還活著，她就勢必要推翻這個與她理想背道而馳的帝國，哪怕會因此而死。
「你很聰明，也輸在了聰明，也輸在了自大，這麼多
看著維娜與維琳九成相似的容貌，號稱【帝國之劍】的泰雷格神色複雜，握著黃金之劍的手也在顫抖。
看著死裡逃生，一路從南部逼到北部，此時站在王宮大殿的妹妹，維琳莫名的揚起嘴角。
「嘩啦啦！」
……
「屬下不敢。」
他的家族世代守護皇室，即便有維琳的命令，即便違抗命令，他也要將外敵斬殺於此。
說到這裏，維琳那張絕美的容顏露出了一抹輕鬆。
正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一個空洞的聲音。
維琳是聰明人，她繼承了先王的智慧，一旦她的妹妹出現在王宮大殿的門口，這意味著什麼，已經無需多想，也無需掙扎。
但是此刻，這個平日森嚴到連只野貓都鑽不進去的皇室宮廷，已經被轟的殘破不堪。
聽到維琳在等她，維娜並沒有顯的很意外。
這種如同天災降臨般的恐怖景象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城市地處北部腹地，城牆高達30米，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防禦力，都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說罷，維琳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不到5米的距離，維娜緩緩將肩膀上的戰錘放下。
但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是皇室血脈。
「是么。」
維娜走在街道上，看著一片混亂的城市，心中沒有一絲焦急和不忍。
「呵，你的說法是正確的，從現在的結果看，我確實輸
大家的眼圈都紅紅的，得到專業人士的宣判，眾人終於忍不住了。
「維娜，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噠，噠，噠，噠，噠……」
……
當她走進正殿門前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
如果維娜的反攻失敗了，維多利亞將再無感染者，她便贏了。
維多利亞的黑暗時代，隨著維琳女王的死徹底結束了。
少年藍色的瞳孔中，無比深邃。
當平原上的感染者看到高高陞起的白旗時，每張布滿鮮血的臉上，都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居民們大多知道城外在打仗，但軍部為了不引起恐慌，只稱是小股感染者的游擊，感染者大軍並沒有攻到倫蒂尼姆城下。
不是形容詞，是真的裂開了。
「姐姐，對不起，但這是我的責任。」
至於之後的事，夏風已經不知道了。
……
維娜抱著懷中漸漸失去生命氣息的身體，眼中的冰冷中，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情。
「陛下在裏面，她在等你。」
……
然而，就在居民們在城內吃著火鍋唱著歌，大談感染者的不自量力時，城市就這麼裂開了。
……
在他們的反抗下，維多利亞，依舊是感染者的故鄉！
倫蒂尼姆倒塌的城牆下。
居民區，大人們拉著小孩衝出家門，在城道上像無頭蒼蠅般亂撞，當然，那些被正面波及的人已經被埋在廢墟之中。
……
「維琳呢。」
暗紅色的美酒倒入一隻精緻的杯中。
維娜的聲音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彷彿不
但是，她沒有選擇殺掉夏風。
這是喜悅的淚，感動的淚，生者的眼淚，更是為死者而流。
面色鐵青，泰雷格在維娜的注視下，將黃金之劍緩緩插回了劍鞘。
大殿的門前，皇家騎士團軍團長泰雷格單手持劍，當然，他也只能單手，另一隻手在之前已經被夏風砍斷。
比如皇家花園的園丁，皇室御廚，皇家司機，皇家御醫，以及一些侍女和侍者。
維娜一步一步向王座走去，低沉的腳步聲回蕩在大殿中。
春天，到來了。
大腦中構建的棋局一步都沒有差錯，順利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一切，只因為維琳對自身的懷疑。
她抬起手，拿起了旁邊的金色酒壺。
就像遭遇了天災襲擊般，往日繁華有序的城市此時一片混亂。
絕世聰明的她，終究將未來賦予了不確定性。
「維娜，你認為你贏了，我輸了，是么。」
泰雷格抿著嘴，一字一句地說道。
正殿內。
維琳停下腳步，已經站到了維娜面前，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近在咫尺。
……
「夏風！」
……
……
「可那時你沒有和我說話，甚至沒有正經看我。」
南方軍區的士兵在奧蒙將軍的帶領下攻進了倫蒂尼姆，很快，維琳的死訊傳到了正在誓死守護的中央軍。
……
「無所謂了。」
金碧輝煌的牆壁因為劇烈的動蕩已經開裂，整個殿空蕩蕩的，只有正中的盡頭，放有一張象徵著帝國最高權力的王座。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
此刻的這些淚水代表了，那些逝去的人，沒有白白犧牲。
王座上，維琳面色平靜的注視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一步步逼近，瞳孔中沒有慌亂，也沒有不甘，更沒有所謂的怨恨。
「不然呢。」
至此，帝國總軍部，宣布全面投降。
「沒用了。」
看著擋在面前之人，維娜冰冷地說道。
沒有人警戒，也沒有人維持秩序，平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真正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大多也已經跑路。
「還想掙扎嗎？」
茫茫人海沉寂了數秒之後，爆發出了山呼海嘯的歡呼。
「讓一下，如果不想讓他死的話。」
沒有理會街道上混亂的人群，維娜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趕向了王宮。
「啊！！！！！！！」
穿過圍著夏風的黑羽成員，一個瘦弱到彷彿衣衫下是枯樹枝的少年，走到了夏風的面前。
至於皇家騎士團，更是被夏風那一劍轟的死傷慘重，無法重整。
至此，維多利亞的冬天終於徹底結束。
同時，只要夏風還活著，他就不允許維娜因此而死。
「沒有想繼承王位，還是沒想殺了我？」
夏風的嘴唇慘白到毫無血色，眼中的事物已經模糊，耳中聽到的聲音更是極其微弱。
逆著王宮的僕從們而進，維娜披著黑色夾克，扛著鎚子走進了王宮內部。
「你也一樣。」
「大風車！」
如果說倫蒂尼姆是維多利亞最堅固的城市，那王宮就是倫蒂尼姆最核心的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