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科西嘉島
第三章 岸邊的海盜
有點……軟？
顯然，現在長老們已經步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傢伙或許真的很善良，但也懦弱得可以，而且絲毫不以自己的懦弱為恥。
接了過來，亞當扭頭就想走。
「好意思嗎，你。」黃靜峰目光低垂：「惹出這麼大的事，連我們也拖累了。現在還好意思問我們想怎麼辦？應該是我們問你們想怎麼辦吧。」
亞當悄悄弓起身子，拳頭死死地握住，牙齒咬得緊緊的——山洞裏面，是銀鈴！
有政治的地方，就有爭鬥。
海岸邊上，十來艘小船停泊著，幾十個強壯的傢伙戴著帽子，提著武器，舉著火把，正在將小船拖上沙灘。遠處，海上一艘懸挂著鯊魚旗幟的大型帆船停泊著。
「頭兒，你看，這石頭上有血跡！邊上也有！哇！說不定裏面是怪獸！」
「那些是什麼人？」亞當問。
好吧，羽佳這傢伙倒是比先前的自己有覺悟，絲毫沒逞強的想法。
一個飛身，亞當重重地砸在那個其中一個人身上，站起來的時候，亞當稍稍用力，朝他的心口踩了一腳！
「或許，可以綁架夏娃，送出伊甸園。」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一位長老忽然說道。他叫王晨星，屬於黃靜峰一派的新晉長老，在長老會中的資歷還很淺。
無奈地搖搖頭，亞當趴在羽佳的旁邊一動不動了。
「拜託，我只是個十五代血族，和普通人類的戰鬥力差不了多少。再說，我自身都難保了，哪有功夫救他們啊。救人只是我的業餘愛好，我的正牌職業是逃亡的血族。」羽佳非常嚴肅地說。
亞當要
「應該是你們要對我解釋，為什麼圍捕亞當吧。」夏娃睨視著對方，口氣冷淡。
「你不打算救他們嗎？你是醫生啊，他們不是很擁戴你嗎？」亞當睨視著他問道。
「夏娃陛下，對於挾持長老事件，不知道你有什麼解釋？」一位長老開口了，他叫陳向東，參与過圍捕亞當事件，白髮長須，一身的正裝長袍，面色凝重。
「你是從那邊來的？我猜猜，你還有同伴在那邊對吧？」被亞當像一隻小貓一樣拎著的羽佳話特別多。
「山洞關你什麼事，趕緊走！」被稱呼為頭兒的高大身影轉了過來朝他吆喝。
望著有點不靠譜的羽佳，亞當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如果是少壯派乾的呢？」那王晨星冷笑著說：「比如說，少壯派要求我們交出權力，然後綁架夏娃威脅我們……」
在第一城市的長老會議室里也是如此。
「在圍捕亞當之前你也是同意的。」陳向東身邊的另一位長老開口說道，這位長老同樣參与過圍捕亞當的行動。
「陛下，我認為這件事情應該考慮到歷史問題。在您第一次休眠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千年。在這兩千年裡發生了許多事，不是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所能把握的。雖然陳長老的行為沒有經過這裏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但卻並不違背第一城市的利益。在那種情況下，夏娃陛下直接採取挾持的策略，實在是……」陳向東的對角又一位長老開口說話了。他叫黃靜峰，相對於陳向東他顯
許久，他們終於來到南方的海岸邊，卻發現海岸上有著數十支火把。
頓時，遠處的海盜發現了，紛紛鬼叫著朝這邊奔跑了過來！
陳向東伸手將自己身前的文件夾合上，苦笑，注視著黃靜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我們就這樣屈服？」
「別說傻話了，這傳出去會暴動的。」長老們一致反對。
亞當心一緊，拳頭已經握了起來。
終於遇到一個秘術比自己還差勁的血族了。亞當苦笑了一下，拎上他朝著銀鈴所在的海岸飛了過去。
身後傳來羽佳的呼喊聲：「別去，他們是……」
「海盜，我現在家裡滿屋子的傷患都是他們製造的。」羽佳小聲回答。
沒多想，揚起身，亞當又一個勾拳打在還站在一旁的另一個海盜下巴上，將他整個挑飛！
月光下，亞當看到一張鯊魚臉……
與刺眼的燈光搭配起來，整個會議廳看起來十分肅穆。
巨大的圓形會議廳，正中央C字形的復古風格桌子邊上坐著十二個老者，包括坐在中央高台上的夏娃在內，無一不是使用高達三米的復古風格靠背椅。
陳向東和黃靜峰就是伊甸園族群兩大黨派的代表，平時都是斗得你死我活，但如今卻也被逼著站到一起。
在場的人有的臉色鐵青，有的悠然自得，有的閉目養神。坐在高台上的夏娃則是冷漠而高傲。
「她還放走了那個二代血族！」一位長老吼了出來。
頓時，所有的長老都抽了一口涼氣。
「救人。」或者說救血族。
「去你——媽的！自己就是怪獸，你還怕怪獸？」說著，那個被稱為頭兒的人將手頭的火把直接丟進山洞裏面去。
「頭兒，那邊有個山洞。」
黃靜峰臉部肌肉抽動了兩下，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陛下，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沒必要鬧得那麼大。」
連忙帶著羽佳降落了下來，兩人一起趴在懸崖上觀察。現在，亞當不會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了，他知道自己這身子是多麼受歡迎，現在每一步都得小心謹慎。
「是的，怎麼啦？」
「救人？救人我在行。我一起去行嗎？」羽佳現在心情十分舒暢，度過了一百多年的孤單生活，如今終於有個伴，也難怪他想跟著不放。
做夢也沒想到夏娃居然還會蘇醒……早知道，就不應該同意帶上她了。
夏娃雖然沒有實權，但兩千年的光陰，她一直都是第一城市的女王，民眾的精神信仰。如果她和長老們鬧起來，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贏，但讓第一城市陷入混亂之中卻絕對沒問題。
「剛出來的山洞？」兩人朝山洞走了過去。
現在自己似乎也應該學學他這種精神，在自己實力不夠硬之前，最好低調行事。
陳向東頓時目瞪口呆，他至今難以接受一個強硬至此的夏娃。
「我不想說太多，你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已經蘇醒，並且我宣布將重新攝政。或者大家分個高下，或者
頂上的大帽子悄悄飛落到一旁——沒有慘叫聲。
「是嗎？」夏娃冷笑著。現在長老會的人都知道夏娃已經蘇醒，兩千年的蘇醒，在這種情況下還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可笑了。純粹只是刁難，沒有任何意義。
陳向東低下頭去，深深吸了兩口氣。對於黃靜峰的諷刺，他無言以對。
好一會，他們才將小船悉數拖上沙灘，開始沿著沙灘向西走。但剛走開幾步，其中一個海盜就停下了腳步。
……
顯然，這不是長老們所願意看到的。
這話套到先前的亞當身上就是：逞英雄只是我的業餘愛好，我的正牌職業是一個正在尋仇並且身份不能曝光的血族。
黃靜峰面無表情，雙眼微微斜向那正在發怒的長老：「她根本沒打算談判，她只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夏娃離場了，許久，一位長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憤不平道：「這個女人！算怎麼回事？有這麼談判的嗎？」
下一刻，亞當傻眼了。那個被他直挑下巴的海盜不但沒死，反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好吧，這個會議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夏娃緩緩站了起來：「既然是君主立憲制，那我現在就立下憲法，亞當必須受到保護！你們如果有意見，可以通過司法渠道起訴我。」
「不是，我前兩天來勘察地形的時候還沒見到。」
「好硬啊。」亞當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拳頭，感覺好像打在石頭
「可能想上岸搶劫吧，上次來了五六個進攻隔壁小鎮被擊退了，這次輪到這邊了。看這人數，小鎮怕是完了。」說著，羽佳一臉的惋惜：「還好我及時發現了，要不我也會遭殃。」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應該放任？也許你們能忘記亞當對你們祖先的恩典，但我不能不念舊情。」夏娃轉過臉去，黛眉微微皺起，怒目而視。
不帶上她，雖然亞當也許照樣捉不到，但起碼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是什麼？亞當沒有理會，一旦讓他們發現銀鈴後果不堪設想。
「喂……我不會飛，拉上我可以嗎？」他小聲地喊，不住地扭頭朝亮著火的房間觀望。顯然，他的助手並不是血族，他怕驚動了她。
「沒……我很開心不只一個同伴。但……最好別出什麼事情。」羽佳有點猶豫，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也許，此刻伊甸園的少壯派勢力早已經蠢蠢欲動，就等著夏娃發話，剝奪長老會的合法性了吧。
拿出牛皮水袋，扭開水喉，他接了滿滿一袋的血，遞到亞當面前。
「要去哪？」羽佳問。
囚禁夏娃必須冒巨大的民意風險，拒絕夏娃的要求則有可能引發第一城市內亂，將權力拱手相讓又實在不甘心。
「那他們現在是在幹什麼？」
沒有理會他的異常，或者說在亞當的嚴重羽佳從認識到現在的個把鐘頭裏面從來就沒正常過，亞當只是不斷加快速度猛的朝南方飛去。
亞當立馬站了起來，在對方還沒看清楚山洞裏面究竟有什麼東西之前，他已經飛身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