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永夜的前奏
第二十四章 賞識與煩惱
「哥哥～！」戴蕾絲跺著腳喊道：「他都搶人了你還維護他！」在最疼愛自己的哥哥面前，戴蕾絲就好像一個小女孩，絲毫沒有了人前的那種老道與成熟。
「不用了。」莫爾卡接過信函，轉交給亞當，又對凱瑞說：「不過我還真有事想找你幫忙，給我這位朋友謀取一個好差事好么？」
「可以是可以，你是侯爵，現在名下只剩下一個子爵和一個男爵，元老院肯定沒有什麼理由不同意。不過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幹嗎？」凱瑞有點疑慮。
門推開了，莫爾卡一手扶著腰間的劍，歪著腦袋，一臉調皮地朝著凱瑞的方向打招呼。
「我真不需要一個差事。」上了馬車，亞當說道。
正當兩人熱情相互擁抱的時候，亞當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戴蕾絲見凱瑞表情嚴肅，知道不是在開玩笑，猛地跺了兩下腳，氣沖沖地走出門外，臨走還重重地摔了一下門。
許久，亞當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接受。」
「那天那個年輕人，是你的主人吧？」沒有理會亞當的話，莫爾卡直接問道。
「不了，免得到時候連你的領地一起丟了。」莫爾卡是個很倔強的人，失去領地之後，他一直拒絕其他任何的幫助。
「你們認識？
凱瑞也連忙放下手中的鵝毛筆，站了起來：「很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真的不用！」亞當喊道，不過似乎兩個人都沒搭理他。
「是你！」一旁的戴蕾絲猛地站了起來。
「是的，他是我的外國朋友，亞當。」
「難怪了。」戴蕾絲在一片嚷嚷了起來：「我說怎麼那麼好的條件居然理都不理，原來是有人要給你伯爵爵位啊。」她注視著亞當問道：「可你知道他給不了你領地嗎？」
「這個……不用吧。」亞當就怕這個，差事？上班賺的錢距離買「防晒露」的錢還差得十萬八千里呢。
「可是，我已經有工作了。」亞當沒想到戴蕾絲說者無心，莫爾卡卻聽者有意。在那裡宣稱亞當在科西嘉有領地，不過是為了給亞當長點面子。
丟失了祖先留下的領地，這對於一個貴族來說，是多大的罪惡啊。
原本莫爾卡名下也有二十幾個貴族爵位掛著，但他出事之後，大都想盡辦法和他脫離干係，投靠其他貴族家族以避免自己的領地也跟著被沒收。最後唯獨剩下兩個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就
「是的，侯爵殿下。」亞當回答。
「什麼工作？當隨身侍衛，一個男爵的隨身侍衛？」莫爾卡默默地低下頭，用手捋了捋頭髮，抬起時已經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他深沉地注視著亞當說道：「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任何人都一樣。我喜歡你這個人，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還年輕，好好把握。」
「亞當……亞當。希爾德。貝希。」亞當隨口說出了羽佳給他買來的假身份全名。
對了，他是科西嘉人，不過，戴蕾絲不是說他是男爵的侍衛嗎？怎麼侍衛也有領地？
「嗨！好久不見！」
「亞當。」
「哥，他就是我剛跟你說到的那個科西嘉男爵的侍衛。」
「住口！」凱瑞猛的喝斷。顯然，這句話會傷到莫爾卡，甚至應該說，這種話是在當面侮辱莫爾卡。凱瑞不是個飛揚跋扈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是個飛揚跋扈的人。
「是的。」
「沒事。」莫爾卡擺了擺手：「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何況我比以前更不如了。」說著，莫爾卡自嘲地笑了起來，弄得凱瑞很是尷尬。
要知道，他可曾經是
一陣簡略交談之後，亞當和莫爾卡離開了凱瑞的辦公室，臨走的時候凱瑞還一直對亞當保證一定會給安排個好差事，也不管亞當願意不願意。
「好了，先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朋友，亞當。」莫爾卡伸手介紹道：「他是科西嘉人，我想給他一個伯爵爵位，我名下的，沒有領地。」
「這個你先拿去，到登記所去辦理手續。元老院那邊的事情我會幫你補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幫你辦個隆重冊封典禮，畢竟好歹是個伯爵。」凱瑞說。
戴維斯接著問：「你知道一個只有爵位沒有領地的貴族有多麼難堪嗎？」
「好吧，既然你們堅持要這樣，我就幫你辦理登記好了。」說著，凱瑞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抽出一張白紙，用鵝毛筆在上面寫了什麼。
「全名。」
「抱歉，我妹妹還小。」凱瑞一臉的慚愧。
「是的，見過一面。」亞當一臉嚴肅地回答。
他正在因為可能必須要當任的職位而苦惱，說出了這些話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莫爾卡肯定不會喜歡有人這樣說自己，這讓
「我？不要和我比。我有自己的原因，別人不知道的原因。你呢？除非你想要爵位，也有我不知道的原因。」莫爾卡注視著亞當，那眼神銳利得好像能穿透亞當的身體。
「哦。」凱瑞踱著步走到亞當身邊繞了一圈：「果然不是一般的強壯啊。莫爾卡，你今天要授予伯爵爵位的人，就是他嗎？」
「哦？在科西嘉？」
「你還年輕，起碼比我年輕，如果你願意的話，這次和我一起出征。我保證你能拿回你的領地！」凱瑞拍著莫爾卡的肩膀許下承諾。
「那你呢？你有更多的機會，剛剛你就放棄了一個。」亞當猛地脫口而出。
通過昨天晚上的事情，莫爾卡對亞當挺有好感，主要是他對老鼠的友善。不像那些正人君子一樣對老鼠敬而遠之，也不像那些地痞流氓一樣唯利是圖。這讓他很是喜歡，所以他決定要送亞當一份小小的禮物。這也是他會答應過來幫亞當謀求爵位的根本原因。
「知道。」亞當回答。
「本來，為你謀求個職位只是一個想法，你在科西嘉擁有領地，想必也不會在乎。不過，我剛知道你只是個侍衛。那這樣的話，我就無法丟下自己名下的貴族不管了。身為貴族，就算沒有廣闊的領地，最起碼也要有體
「呵呵……」凱瑞一下子笑了出來：「這幾年我一直在等你來和我說這句話，不過沒想到你真說出來了，卻是幫別人說。沒問題！」
「你叫什麼？」
「沒問題！我的朋友他自己有領地的，在科西嘉！比我這個侯爵還有錢呢。」莫爾卡拍著亞當的肩膀對凱瑞說。
「你可以回去了，工作時間在這裏本來就不對，萬國館不是巡警局。」凱瑞雖然疼愛自己的妹妹，但也不失嚴厲的一面。
對於這個落魄侯爵來說，嘲笑就是一種生活。從一開始被人嘲笑，到每天自嘲，最後自嘲發展成一種樂趣。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或許，他的雄心已經被徹底擊潰了。
車廂中的氣氛忽然凝固了，沉默著，只聽到滾滾車輪發出的摩擦聲。
這些個疑問只是從凱瑞的腦海中一晃而過，他每天有太多的事情要想，沒工夫探討這種小問題。
簽名，封好，滴上蠟，蓋上印，轉頭交給莫爾卡。
「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要什麼差事啊，有個地方喝酒就行了。」莫爾卡裝作很蒼老地樣子，乾咳了兩聲，咳完自己也笑了。
如果真要那樣，他還不如直接找個熟人求個差事了事，何必每天躲在那個酒館裏面接著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