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故事的尾聲

胖子則將一個懶惰官員的美德發揮到了極致，一個案件查了五天才問了三個相關人等，連筆錄都不做——按照現在的總體規劃，胖子只是拖延時間，任何有可能出彩的事情都不准他做。

「怎麼啦？」

最後一本了，亞當樂呵呵地將那本書取了下來，放到身後高高的書堆中。

隨意地瞄了幾眼，戴蕾絲問道：「傑西卡長老很緊張嗎？」

這情況實在太突然了，沒有人告訴過胖子亞當和戴蕾絲是認識的，甚至戴蕾絲還想招攬他，事實上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有問題嗎？」胖子滿臉的狐疑。

幽暗的雅典娜圖書館密室，蠟燭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兩人七天七夜沒睡了。亞當睡不睡問題不大，雅典娜則時刻處在極度的精神興奮中——探究伊甸園秘史，這怎能讓她不興奮呢？雖然至今還有很多的疑問，但整段歷史的離奇程度確實超越了她的想象，各種驚奇的事情不斷發生。

「他以為他是誰？委託別人來上任？」這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在這個巡警局裡，特別是這幾天，戴蕾絲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我是來報到的，請問該到哪裡？」

胖子徑直走入了巡警分局的大廳，迎面是擠滿人的櫃檯，到處都是忙碌著的巡警以及不斷抱怨的民眾。

「啪！」戴蕾絲直接將兩封信一起揉成一團，丟在胖子臉上。

「不是，我是偵查隊長。」

這是一坐座色屋頂的大宅子，坐落在鬧市區，有四層高，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特點，就是門口比旁邊的建築多了塊牌子外帶站了兩個希臘衛兵，還有就是來去如風的希臘巡警。

「他是？」副官指著胖子問。

「咚咚咚。」

「他這是什麼意思？」戴蕾絲一把將兩份信函一起拍在桌子上，在這小分局裡，她年齡最小，職位卻最高。

「一個新來的廢物。」戴蕾絲面無表情的說。

這是畫龍點睛的一筆，沒有了這一筆，這整本伊甸園歷史任誰看了都不過是個荒唐的劇本。

「你要……月石的殘片？」雅典娜頓時警惕起來，用手握緊自己胸前的項鏈。

「沒，這樣吧，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

胖子好歹也是委託代理偵查隊長，站在大廳的中央，人來人往，卻愣是沒人搭理。

「耶和華下了詛咒讓你變成始祖血族，然後呢？你怎麼會休眠了？」雅典娜問。

接過兩份信函，戴蕾絲狐疑地拆開來，查看了一下，臉色迅速過渡到陰天和雷陣雨的中間地帶。

「你好，我是卡塔姆。蜥蜴。」說著，胖子雙手將委託書和先前收到的上任通知一起遞給戴蕾絲。

那巡警將頭縮了回來，對胖子說了句：「進去吧。」接著便緩緩推開了木門。

巡警局則徹底變成了反動組織，沒辦法，晚上的上位血族大戰絕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白天的群眾暴動倒還真有他們一點發揮的空間。至於搜索外來血族白天的藏身地……平民倒是無所謂，貴族連門都不給進。

終於，故事到了尾聲。

雅典娜沉默了。

「請進。」裏面傳出悅耳的女聲。

「怎麼樣？我只是借用，如果你覺得最後的答案沒辦法幫助你解開所有的謎團，那我想我也離開不了這裏。」

於是，在經歷多次武力鎮壓暴動之後，伴隨著巡警局的變質，群眾圍攻巡警局的事情時有發生，最終胖子不得不搬回自己家辦公避免成為被殃及的池魚。為此他終於可以好好地打掃自己的房子，還假公濟私平白得了幾個巡警當臨時清潔工。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

「可我沒說是無條件的。」

那巡警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推開一條縫，將腦袋從門縫裡面伸了進去。

還不明真相的胖子克克顫顫地回答道：「亞當大人不太方便，所以委託我代為行使職權。」

「呀！是你？」那人一陣激動，但是很快又打量著胖子，眉頭皺了起來。

「拿去吧，不過，你答應過在走出這裏之前解開我的所有疑問的。請記得你說過的話。」

「長官，我……」來人是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他是戴蕾絲的副官。剛推開門他便發現戴蕾絲臉色不對，想說的話也一下子扼住了。

亞當指著書架上的最後一本書，玩味地注視著雅典娜。

就這樣，胖子代替亞當不太順利地走馬上任了，有一個無視自己的美女上司，外帶接了一個調查自己人的任務卻渾然不知。

「來報到？你是新招的巡警嗎？」那人問。

「你是誰？」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亞當遇見過兩次的戴蕾絲。旭日。

「整個雅典亂七八糟的，我們現在人手不足。」戴蕾絲冷漠地說：「給這個廢物去查吧。」說著，他將紙張交回給副官。

很快，對方將胖子領到三樓一個木門前。

「哦！快請他進來！」

接下來的幾天，亞當依舊沒離開圖書館，眾血族躲在地下室中努力修習秘術，但是修鍊的效率並不高。

「是這樣的，傑西卡長老派人來報案，他的庶子比格斯已經失蹤幾天了，一起失蹤的還有轄區內公館區的幾名守衛。他的庶子是公館區衛隊的副隊長。」副官將幾頁紙交道戴蕾絲手中。

「沒有，他只是要求我們儘可能把人找回來，這個是庶子，他有三十幾個兒子，想必也不會很在乎少了這麼一個。否則，也不會好幾天了才來報案。」

不過，美女上司戴蕾絲壓根就沒空理他。雅典連續幾天一到夜晚就上演血族大戰，白天則是群眾暴動，好不熱鬧。

「你說過要在離開這裏之前解開我所有謎團的！」

沒有回答對方好心的詢問，戴蕾絲喘著粗氣問道：「什麼事？」

「是的，可以這麼說，現在第一城市的科技都是你打下的基礎。我很奇怪，一個人怎麼能憑空懂那麼多。如果說是耶和華賦予的，那也不對，故事中耶和華本身都不懂這些。或者說他根本沒有仔細研究過這些自己創造出的物性。」雅典娜眨巴著水晶般的藍色瞳孔等待最後答案。

「然後，烏利爾墮落了，因為上帝放走了我，而他想為被打散的同伴報仇，所以他是自然墮落的。他給了我一箭，將我射落地球，一起隕落的還有我的妻子依琳。接著，我進入了沉睡，往後的事情，也許你比我更清楚了……」

「你是說，為什麼我會做那麼多奇怪的決定，知道那麼多奇怪的技術方向？」

「長官，你等的人來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便來到巡警分局的大門口。

正在此時，又傳來了敲門聲。還沒等戴蕾絲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推開了門。

無奈，他只得拉住旁邊一個路過的巡警。

在門敞開的瞬間，胖子能清楚的看到房間里的人，從笑得陽光燦爛，到笑容僵在臉上，再火速轉變為陰天烏雲密布。

亞當緩緩吸了一口氣，竊笑道：「行，現在書沒了，我要你胸前的晶石。」

在眾人當中，最有潛力的是銀鈴和煙霧兩個二代血族。但是亞當沒出現，銀鈴心不在焉，為了提防銀鈴忽然做出極端的舉動，例如直接奔去雅典娜圖書館找亞當之類的，煙霧不得不無時無刻地盯著她。

「準確地說，我只是借用，借給我一個月。如何？」

「我明白了。」雅典娜點了點頭：「好了，現在故事結束了，該解開謎團了，你答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