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小小的山，小小的世界
第二章 小狐狸
意識之海中的兩個人很快達成了第一個共識，那就是不理這個不知所謂的亞當了。
「別那麼驚訝，吸血鬼而已，你這樣我很不習慣。」耶穌說。
「……」
「我說我不理你了，你聽到沒有啊？我再也不理你了！」女孩嚷嚷著。
「不是？」
再注意一下，發現自己沒有呼吸。
依舊沒有回應。
「別理她，你沒死，你是血族，不需要呼吸。」
「這是血？為什麼要喝血？如果我病了，我該吃點稀飯！」亞當在意識里吼叫。
「真是個好主意，如果我能和她說話，我一定讓她給你弄稀飯，然後叫你狠狠地拉肚子！」這次是薔薇的聲音。
「你也覺得很大對吧？」女孩問。
「大象有這～么大～」女孩伸手比劃著，但她很快發現自己的雙手不夠長：「總之很大很大，樹爺爺說那是除了龍之外他見過的最大的動物了。」
「差不多了，反正你該死。」薔薇回答。
南邊是人類的小鎮，那裡面有很多很多人，每個人都在忙碌著，他們總是很熱鬧，小狐狸很想去那邊看看，可是樹爺爺說除非有除了蚊子精之外的其他妖怪帶著，否則小狐狸不準去人類的小鎮閑逛
亞當猛的上下晃動眼珠子。
「……」
「真的完了，樹爺爺就講了這麼多……你別翻白眼啊，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了……你嘲笑我笨？你太過分了！我救了你你還數落我笨？……我不想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我真的不理你咯，真的不理咯。」
「就是……就是吸血鬼！」
後來，他又開始積血了，這次吸取了經驗，他把血藏在陰涼的地方，可是這樣又會凝固……總之，他一直都在收集，但一直都很糾結。這次不好彩，他碰上了前來索要人血的小狐狸，辛苦的勞動全泡湯了。
「我啥時候成蝙蝠精了……剛剛不是說我是吸血鬼嗎？怎麼這會又變成蝙蝠精了？」
很奇怪，血進入口中的時候，亞當感覺身體舒服多了。
「真是精彩，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們偉大的始祖。」薔薇在一旁嘲笑著。現在她感覺自己像在逗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自己的熊熊怒火發泄出來，碰到亞當的無知，忽然變得軟弱無力。
「……」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忽然覺得原來那個強悍噁心的亞當沒那麼噁心了
「血族？」亞當的意識有點混亂，記憶正在回歸，就好像高速放映的電影。但顯然電影還沒播到這部分。
「繞了這麼大個圈，是要你帶她去小鎮里看看啊，蝙蝠精。」薔薇又跑出來嘲笑亞當了，她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女孩開始假惺惺地說：「除非，除非你和我道歉，道歉了我就理你。」
「好吧。」那女孩子無奈的扁嘴：「你還不能說話。不過不能說話也有好處，就是我可以和你聊天。之前我都是和樹爺爺聊天的，可是他老愛笑我。而且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呆了幾百年了，他把能講的故事都講完了，最近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少。而且他老愛嘲笑我笨。」
「嗯，我可以給你講他告訴我的故事。」女孩樂呵呵地說：「例如那個關於大象精的故事。你知道大象是什麼嗎？」
亞當繼續上下晃動眼珠子。
女孩一下子笑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靠在床邊：「好吧，既然你願意道歉，我就原諒你了！那我們接著講故事！」
「乖～不喝葯好不了的，來，乖乖喝葯～」女孩笑眯眯地將木碗猛地往亞當的嘴邊
沒有回應。
「然後，然後他從西邊來，消失在東邊了。」那女孩子用力地點了點頭，示意故事講完了。
亞當投來目光，示意她繼續。
他老婆喜歡吸人血，所以，為了能爭取早日重新住在一起，可憐的蚊子精總是偷偷到人類的小鎮上去弄血，家裡藏了很多，本來打算積多點再去迎回老婆的。
看著亞當眼睛的不斷變化，一旁的小女孩津津有味。
「天哪，我看你摔得不輕啊。將臣是什麼，我從來沒聽過。」
「……」
吃稀飯會拉肚子？亞當一時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吸血鬼……始祖？吸血鬼始祖不是將臣嗎？」亞當問。
北邊是片荒原，那裡除了終年枯黃的樹和草什麼都沒有。
亞當猛的搖眼珠子。
「……」
亞當不勝其煩，無奈地上下晃動眼珠子。
這裏總共也就那麼幾個妖精，樹爺爺不能動，蚊子精一家一走進小鎮就會被圍攻。鯉魚精見到小狐狸就跑，所以小狐狸很為難。
可是後來他發現原來血放著是會凝固，於是他又不得不每天朝裏面放燒溫的鵝卵石，可是就算這樣，血還是會發臭，會壞掉。不過他
東邊的河裡住了條鯉魚精，她總是看到小狐狸就跑，樹爺爺說她害怕小狐狸吃掉它，雖然小狐狸已經鄭重宣布她不吃魚了，但鯉魚精不相信。
「就算不是將臣也應該是該隱啊。可我叫亞當……對了，為什麼我叫亞當，我不是林絢嗎？」
樹爺爺很大很大，很高很高，所以小狐狸每次想偷偷溜過去都會被叫回來。
「……」
西邊是一片沼澤，沼澤里住著一隻蚊子精，有著藏東西的壞習慣，什麼都往家裡搬。不過他其實是一隻公蚊子，所以他不需要吸血。可是他有個因為他的不良嗜好和他鬧分居的老婆，現在住在兩裡外的另一個沼澤。
「什麼？我是吸血鬼？」亞當的眼睛忽然睜大。
女孩子跑出洞口，又從洞外探進頭來：「我真的不理你咯，再也不理你了。」
女孩開始津津有味的講故事，講她的點點滴滴，講她身邊的點點滴滴，講樹爺爺告訴她的點點滴滴。
「你的眼神真豐富，你是在鍛煉臉部肌肉嗎？」一旁的女孩子問。
「我死了嗎？」亞當忽然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不過，他也沒時間搞清楚了，因為小女孩已經找來了樹枝，硬是撬開了亞當的嘴巴把血都灌了進去。
「這是什麼！」亞當在意識中猛地呼喊！嘴巴死死的閉住不肯喝。
「可是那個故事很短，很快就講完了。呃？你說沒關係？好吧，那我講龍的故事咯。」那女孩子頓了頓，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那樣子有點類似茶館裏面說書的先生：「從前，有一條龍，他從山頂上飛過。那一天，天空很晴朗，所以樹爺爺看得特別清楚。他好大好大，比山還大，飛的時候看起來像蛇在水裡游。但是速度要快好多好多。」
說著，自稱小狐狸的女孩開始眼巴巴的望著亞當說道：「還好，現在有個蝙蝠精了。」
亞當聽到『龍』的字樣，猛地眨眼睛，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關心『龍』。
「你太過分了！呃……等等……」亞當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被她那麼灌，自己居然沒嗆到。
「是啊，讓人知道我輸給的亞當是這樣的傢伙，我寧願不復活了，省得丟臉。」
「你傻了嗎？血你都不喝。」意識中傳來耶穌的聲音。
「給他點時間，他正在恢復。」耶穌無奈地說。
「那你想聽『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