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玄山下
第十六章 東方間諜
胖子姬東潤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羅拉也心酸。
「是我申請的嗎？」東潤回敬了兩聲冷笑：「東方那些死老頭派我來雅典，是想讓我死得快一點。」
「屁的皇室子孫，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當初周建國，將異性諸侯都分到邊遠地方，中原只留下『姬』姓諸侯……可誰知道這麼兩千年下來，邊遠地方反而是天高任鳥飛，中原擁擠不堪。哎……異性諸侯勢大，皇帝又只顧榜著女媧掃自己的門前雪。到了我這代，好處沒撈上，壞事全碰齊。」
此時，不悔身上的靈力已經提升到了極致，四周環繞著乳白色的氣息，在黑漆漆的青鉉山格外耀眼。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他對亞當說，一仰頭，將丹藥吞了下去。
「天哪，還有這種人物！萬一他再次出現，那我們在中亞的戰爭不就……等等，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那些死老頭太偏心了，讓我到這裏來，連這些事都不說一聲，真的是盼著我早點死嗎？」東潤狠狠地唾了一口。
步步進逼，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楊坤表情僵硬：「恐怕是……紫金丹！」
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
「是的，大長老賜予得力長老的丹藥。這種紫金丹，能強行灌入煉丹者的靈力。服用者在短期之內將超越自身的力量。原本是在東西方戰爭的時候給長老們保命用的，沒想到，這不悔居然留到了現在。拿出這個，他是要與亞當師叔祖不死不休。」
東潤搖搖頭：「不知道，似乎現在西方滿世界都在找他。巨人、血族、雅典政府、第一城市。全部都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他究竟是……什麼？」他嘟囔著抬起頭，夕陽已經消失在天邊，天空被星辰佔據。
「真羡慕你，要是我錯一次，估計那些老頭又要剋扣我的餉銀了。我覺得他們就是整天想讓我去死或者逼我辭職。」
「嗯？」東潤疑惑地望著羅拉問：「你說的這個亞當是什麼來歷？」
姬東潤頓了頓，講起傷心事，眼眶有點微紅了：「我是庶子，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本想投個公職說不定能有點立足之地，沒想到那分攤任務的死老頭看到我的姓氏，也不知道收了那些異性諸侯什麼好處，就直接給我分到雅典來了。明白他的心思，難不成有危險我還往裡面鑽嗎？上次冒險調查到的資料送回去，本想能記個功勞，結果屁都沒有，後來才知道都給別人頂替了！」
「還有這種血族？」羅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我想，應該是這樣了。」羅拉點了點頭。
亞當又往前跨了一步，他又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也不知道，剛剛……師叔祖好像在順便便分辨出了哪個是真的。」姬允呆愣地回答。
「那光頭血族很可疑，我覺得這次的事情多半是因他而起。他究竟去了哪裡你不知道嗎？」
不悔面如死灰，整個臉的肌肉都在抽搐，睜著驚駭的雙眼，握著心窩，掙扎著重地上爬起來，還嘔了幾口血。
「萬一不是呢？」
暴虐的靈力席捲了青鉉山頂，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彷
羅拉的眼角抖動了下，問道：「始祖？那他的名字是不是叫亞當？」
羅拉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去了東方，畢竟他是追著神龍去的。」
這算怎麼回事？至今亞當都沒有顯露出任何的靈力，卻已經逼得他走投無路。這種壓迫感，詭異感，就是和大長老過招的時候都沒遇見過。
「你也別傷心了，還是早點準備下吧。東方的大佬現在逼得緊，要雅典事變的真相。你什麼也沒調查到，到時候肯定要背個失職的罪名。」
「是嗎？」亞當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的靈力放出，他懸空飛起：「前提是我是天玄山的修士，可我不是！」
話音未落，只見不悔的衣袖中一股氣流湧出，斑白的長發無風自動！一雙黑瞳中放射著奇異的光芒，整個人脫胎換骨！
「我在想，他現在嗑了葯，力量提升了，這個時候啃了他會不會大補！」
「應該是很有可能！」羅拉強調道：「事情就這麼彙報了吧，就說他去了東方。」
「大……大師兄，師叔祖剛剛乾了什麼？」一位門人睜大了眼睛問姬允。
羅拉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他們自稱的，我們的內部資料裏面寫得清清楚楚，血族始祖是這個叫亞當的人。不過後來這些降臨者都因為各自的原因抹去了那段歷史。」
「哼！」羅拉冷笑了兩聲：「我修的是速度，誰告訴你是逃跑了？那麼怕死，你一開始就不應該申請留在雅典！」
「可不是嘛！」姬東潤嘆了口氣，淚眼朦朧地說：「你說我
「紫金丹？」
「沒事的，好歹同僚一場。這次的報告就我親自送回東方。相信不屬你的名字，能過關的。」羅拉拍著東潤的肩膀很義氣地說道。
耶穌嚇了一跳：「什麼！你剛沒聽楊坤說嗎？他是天玄山的長老，你殺了他會不會……」
「我想應該是吧。」東潤點了點頭：「那神龍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龍，好像非常強大。他一招便收服了六翼墮天使和一個二翼天界天使。後來，神龍飛走了，那個很強大的光頭血族也跟了過去，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看到的大概就是這樣了。」
「是嗎？我從沒高興，打敗你這種嘍啰有什麼好高興的？別太高估自己了。」亞當冷笑。
「剛剛吃了那飛劍，恢復了一些。不過……你最好少用點，我保不准你過量了，會直接昏厥過去。到時候斗笠一掀開，可就什麼都曝光了。」
只見亞當依舊閉著眼睛，身子微微一沉，在十六個「不悔」還沒施展開來之前，一個肘擊將其中一個「不悔」直接打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岩石上，噴出滿口的鮮血。
先前他希望咒禁慢點，現在他卻巴望著咒禁快點。
「我也不清楚。」在他對面的胖子東潤搖搖頭。
「師傅，那是什麼？」姬允問。
「你不是一直隱藏在雅典嗎？」羅拉瞪了他一眼。
「是啊，比血族君王還強大無數倍的血族。」東潤接著說道：「巨人族的三王也都摻和了進來。後面光頭血族打贏了，又出了一個力量極其恐怖的六翼墮天使和他對打。
此時，萬里之外的歐洲，雅典廢墟上，兩個人影悄悄聚集在一起。他們是東方大周帝國派往西方的兩個間諜：羅拉與東潤。
「耶穌，恐怕要使用精血了。」
「我又不是你，體術專修逃跑。那種局面誰敢走近了看。而且這我們畢竟是東方人，雖然改了身份說是商人，但靠太近了也顯眼。」東潤說。
「什麼都沒有倒不至於。」東潤抹了兩把淚，說：「本來那天是一大群高階到不行的血族在這裏亂打，巨人也都袖手旁觀。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冒出來一個很強的血族，和前些天那張通緝畫像上賞金最高的那個光頭血族有點像。他的力量簡直是強到離譜，就連血族君王全部加起來也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東潤伸出手指，指著已經是廢墟的雅典問道：「你是說，這場戰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回歸而……」
「我姓『姬』，東潤是我的名字，你現在明白了沒？」
「你……你是怎麼……」
亞當也意識帶情況不對，往後退了一步，拳頭不由得緊了緊。
「可能吧，這個誰也說不準。」
「嗯？你得罪人了？」
「始祖……血族始祖不是七位血族君王嗎？」東潤愣住了。
「什麼？神龍？」羅拉嚇了一跳：「你是說，東方神仙界也參与了此事？」
「亞當，你將死在這裏！在大長老的靈力面前，不管你是什麼級別的修士，都是微不足道的！」這是不悔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消瘦、外表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羅拉蹲下身去，撫摸著滿是鹽鹼的大地。
其他分身當即消散！
「那就情報有誤咯，這有什麼辦法？間諜哪有每次都對的，那是神仙不是間諜了。」
拍拍他的背，羅拉安慰道：「看來這皇族子弟，生不逢時比平民更慘。」
「這我不太清楚，通緝令上也沒有他的名字。」
沒辦法了，不悔猶豫著從衣袖中掏出一粒金色丹藥。那丹藥在夜晚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你覺得我不殺他就能更好嗎？反正現在事情已經亂七八糟了，啃了他，好歹撈回點本錢。」亞當嘆了口氣：「我們太天真了，天玄山內部的情況我們一點都不了解，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似乎還有不少仇家，沒想到事情會演化到這種程度。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也許我該在殺了他之後立即想辦法離開天玄山。」
「亞當是西方耶和華的親子，據說是真正的血族始祖，也是伊甸園的王者。在降臨者到達這個世界之前便隕落在這裏。西方曾經還為了尋找他與我們大周帝國有過摩擦，那也是西方與東方最早的摩擦。」
「我說過，你要死了。」亞當緩緩伸出雙手，往前跨了一步。不悔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天玄山的方向依舊沒有動靜，按照咒禁的速度，想必可以來回幾次了吧，可為什麼還沒出現？
「這個咒禁……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悔仰著頭低聲自問。
羅拉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如果是亞當，那就真的不得了了。」
「你是皇室子孫？！」羅拉驚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