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重歸王座
第五章 莫爾卡的拜訪
「是的。」莫爾卡躬身回答。
「供應得起啊？不過他們也用不著了啊。」亞當轉過臉去，對著雅典娜問：「聽說哈迪斯和波塞冬要回他們的封地了對嗎？」
眼前的一幕，看得莫爾卡膽戰心驚，這些強大到足以威懾整個希臘的主神，這些讓他頭痛不已的問題，就這麼被簡單的幾句話解決了？
沒有任何的火光，亞當就這麼慵懶地躺在主位上——那是雅典娜的位置被挪開之後特別設置的椅子，就好像東方的龍椅一樣大而舒適，可坐可躺。
莫爾卡可不大笑得出來。那也能算「提拔」嗎？這麼說是亞當真的心存感謝還是另有用意，他現在還不清楚。現在，他能做的只有仔細推敲。
「我還需要一些衣服，我身上這件比較殘舊了。最好是西歐風格的衣服，我比較習慣那種衣著。」
「……」狠狠地猶豫了一番，莫爾卡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亞當……，現在的情況究竟是……」
這是在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到亞當身上，不過，亞當也正需要他這麼做。
亞當一攤手，答道：「就這樣咯。」
定下了與巨人之間的秘密協議，不管是新君王還是舊君王都不得不乖乖地離開雅典，畢竟巨人族的耳目都緊緊地盯著，他們可不像其他血族一樣那麼好藏。
「叫我亞當吧。」
銀鈴就這麼怔怔地望著亞當，在與亞當四目交接的瞬間，像其他血族一樣跪倒在地。
「對了，我想瀏覽下雅典的湖光山色，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之前各種原因讓我沒時間照顧到這些。可惜雅典的市區已經不在了，否則我還想逛逛街。」亞當繼續提出要求。
「廢物？」
不管怎麼樣，從亞當剛剛那句「我的莫爾卡侯爵」里，起碼可以斷定亞當並沒有覺得兩人先前的來往有什麼不好，甚至主動提起引為笑談，這也可以理解為亞當承認與莫爾卡這份交情。
亞當淡淡地笑笑。
既然你不敢提，就我來幫你說吧。
嬌俏的身段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長裙，一張俏麗的臉卻滿是迷茫。
沒有膽量直接得罪這兩個主神，這筆錢雅典政府就是咬著牙也要吐出來。
許久，他們才走長長的直道，爬上二十多米高的階梯，來到亞當的面前，恭敬地跪下。
羽佳的出現，對莫爾卡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事實上對羽佳自己來說都是個意外。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享受這種讓他們等待的感覺。
面對這位西方血族皇帝，實際上西方的霸權擁有者，他可不敢掉以輕心，必須仔細地推敲每一句話避免有任何遺漏，任何一點疏忽、揣測失誤都有可能給希臘帶來滅頂之災——他對希臘來說，比之前的宙斯更為具有分量。
「謝謝……」
而羽佳算是個例外，這個不像血族的血族其實是半個醫生，在巨人族的眼中他壓根就算不上血族君王。在血族眼中，他甚至不算個血族。
莫爾卡感覺亞當臉上的笑容仿似那些在街邊鬥雞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他放到擂台上的雞罷了。這個人比之前奧林匹斯山的主人宙斯更加傲慢，慶幸他對希臘政府，或者說對自己還算比較親切。
巨大的神殿，林立的巨柱，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空蕩蕩的世界里
「有些廢物的給養就不需要再供應了。」亞當故意提高了聲音說。
聽到莫爾卡的回答，亞當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莫爾卡用「遵命」來回答，就是在向兩位巨神表明自己不是領亞當的情，而是遵從亞當的命令。
「我的莫爾卡侯爵，很高興見到你。」亞當朝他點了點頭，坐起身來，伸手一招，一旁的玄武連忙送上了椅子。
「很好。」亞當點點頭，表示很滿意：「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讓你今晚空手而歸了。」
如果不是站在亞當的旁邊，莫爾卡恐怕會以為這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而站到亞當身邊，這女人的身份就不再一般。
「說說，你現在有什麼麻煩需要我幫你解決的？」
也因此，他幸運地成為第一個來到亞當面前的血族君王。
也許，這已經是目前所能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帶著滿腦子疑問，莫爾卡悻悻地站了起來，坐到舒適、無腳的高背椅上。
……
在他面前，一切都必須按照他的意志為轉移，所有的生靈都是螻蟻。
「有——」亞當拉長了聲音答道：「肯定會有，而且會很多，但不會是在這裏。」
「我是指哈迪斯和波塞冬。」亞當輕巧地說。
現在雅典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亞當，就是雅典娜，也只能無條件屈服。
頭髮斑白，長長的眉毛一直垂到了腰帶的位置，看起來年紀應該很大，可卻皮膚光潔，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一些疲倦。身上的道袍看起來質地非常好，可卻殘破，就好像剛經歷過大戰一樣。
玄武打了兩個手勢，
莫爾卡能感覺到身後投來惡毒目光的波塞冬和哈迪斯，能感覺到血族目光中透出的狂熱，而亞當卻旁若無人地在談論著家常事務。
猶豫了許久，莫爾卡回答道：「遵命。」
莫爾卡有點無法理解亞當的做法了，這個時候出去散步？
「可以這麼說。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能幫我會盡量幫，也算是答謝你之前的『提拔』。」亞當說著，笑了。
外面，整座山可到處都是血族和巨人啊，還有地方散步嗎？再說，他們現在還跪在那裡，亞當就沒打算先接見他們嗎？
正在此時，一隻粉紅色的蝙蝠飛了過來，幻化出身形，落到了亞當兩米開外的地方。
「好了，明天開始停止供應他們兩個的物資。」亞當微笑著轉過頭。
亞當站了起來，對莫爾卡說：「走吧，我們出去散散步。」
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分別立著兩個人，一個是剛來到西方還對這裏陌生無比的玄武。一個則是剛剛恢復了美貌，穿上一襲紫色長裙嫵媚無比的薔薇。
羽佳領著莫爾卡走進靜悄悄的神殿。
亞當眼角察覺到波塞冬掄起的巨拳，卻被一旁的哈迪斯死死的制住，他在對波塞冬無奈地搖頭。
「不是在這裏？」不在雅典就行，莫爾卡的心頭大石總算是完全放下：「那現在巨人，血族全部都歸屬您統領咯？」
直到這一刻他才開始仔細地打量玄武，這是一個明顯來自東方的老人。
見到對方的小心翼翼，亞當也明顯有些失望。不
「明天我會派遣裁縫到這裏來，讓後為您量身定製。」
「明天我會派人安排相關的行程，至於市區，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參觀下希臘的第二都市斯巴達。相對於原本的雅典可能有些許遜色，但也絕不會讓您失望。」莫爾卡幾乎是有求必應，相對於巨人們的需求，這些實在太簡單了。
不需要幫忙？從窗口眺望出去就知道希臘政府現在的麻煩有多大了，還不需要幫忙嗎？
「尊敬的血族皇帝，您的僕人希臘政府派遣我來問候您的安康。」莫爾卡並不確定亞當是否還認得他，或者說亞當是否願意承認那段歷史。對於許多地位較高的人來說，某些過去是他們不願提及的，貿然提出，甚至莫爾卡直呼亞當的名諱，都很可能會惹火亞當。
這是什麼神術？太神奇了，居然能憑空變出奇怪的椅子！
「是的。」雅典娜面無表情的回答。
「出去……散步？」
這就是血族皇帝嗎？莫爾卡跟在亞當的身後看得心驚膽顫。
縱使如此，莫爾卡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直到薔薇發現了，還以一個嫵媚的微笑，才直接將莫爾卡的眼神嚇了回去。
「這個，請放心，明天我就安排人員為您布置住所，不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安排妥當，畢竟現在雅典的物資比較匱乏。」莫爾卡識趣地說。
頓時莫爾卡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是說不會有戰鬥嗎？怎麼一轉眼又宣戰了？連忙解釋：「雖然現在雅典的物資匱乏，但供應海王和冥王的物資還是
「你說現在物資匱乏對吧？」
應該不是使者，感覺亞當與他的關係是上下屬一樣的。但亞當怎麼會有東方的下屬呢？
「麻煩是有，但……暫時還不需要亞當您動手幫忙。」對於亞當的熱情，莫爾卡有點受寵若驚。
「你——！」
道士？這個又是哪裡來的？是東方的使者？
「這麼說，局勢已經穩定，不會再有戰鬥咯。」
在他們的四周，無數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匍匐在地，叩拜，卻在一行兩人到達的瞬間化身蝙蝠飛走。為他們騰出空地，就好像風忽然颳起的黑色葉子，等到他們離開了那裡，才重新落回自己本來的位置。一切都寂靜地進行，沒有任何言語，亞當就好像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樣，而他們也不需要亞當的任何命令。
不過那椅子並不是真正的椅子，它沒有椅腳。
「這宮殿我很喜歡，不過這裏都是以巨人的身高標準進行配置，確實還是有些不便。」亞當抱怨道。
不過，那梳得整齊的發須讓玄武看起來總算沒有那麼狼狽。
「殿下，莫爾卡來了。」
先前因為領地的初步分配，他本來就住得距離雅典不遠。後來雅典爆發了瘟疫，他便多事的跑了過來。這才剛進入雅典還沒向希臘政府報備，就接到了奧林匹斯山的通知——亞當到了。
「殿下。」
相對於依琳、銀鈴、小狐狸，薔薇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她有一種成熟的味道，舉止優雅，是一個雍容華貴、談得上傾國傾城的熟婦，渾身上下無不流露貴族氣息。在幽暗的神殿中，月光下更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月色下，奧林匹斯山頂，亞當帶著莫爾卡散步。
「嗯？」莫爾卡有點不明白。